你这型月网游太假了吧? 第59章

作者:一碗杜康

而在进入了短兵相接的距离之后……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只是这种训练水平的士兵,就像是秋天的麦子一样,只需要挥动大戟,他们就会成片的倒下——所以这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单纯的体力劳动。对于杜宾来说,这种事情和下地干活已经没有了多少区别。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为大战场和面对军阵而感到兴奋,毕竟一口气面对成百上千个全副武装的对手,这可是现实世界里完全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会结成军阵,还会射箭乃至于投标枪,这种增加难度的行为正是杜宾最喜欢的。

但是现在的话……

已经,品鉴得太多了。

已经品鉴得太多了,这种烂仗他已经打了太多了,每次都是冲进去,打个两三分钟,敌军溃败,开始追杀……从最开始的新鲜感,到如今的走流程,他这边的水平已经有了相当的提升,可英格兰人却明显没什么长进。

只是从他受到的压力来看,这些英格兰人哪怕结成了军阵,都不如一个圆桌骑士!

“所以说啊……”

骑在马上的杜宾低头看了金约汉一眼。

“你说的英格兰剑圣,真的能给我一点惊喜吗?”

“一定可以的!绝对可以!”

金约汉连连点头,哪怕此刻他的背上已经满是冷汗。

此刻金约汉就算想要后悔也已经晚了,他们都已经来到巴黎城下了,就算他想要再拖一会,那个异乡人大概也会自己进去看看——如果进去看了之后,发现英格兰剑圣不存在的话……

英格兰剑圣是一定要存在的,就算不存在也要让他存在,不然真被这异乡人发现了,自己是在欺骗他……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快!喊!都喊起来!就说我们要进城!”

一边招呼着身边那些溃兵们,金约汉一边带头喊了起来,对着城头哭嚎的样子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人死完了。

只是城头的守军显然没有在意这一套,巴黎城的大门压根就没有打开的意思。

“嚎什么!你们是谁的手下!”

城头上传来了守卫们的怒吼。

“溃兵的话就滚去城外面的溃兵营地里!你们也知道军法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法兰西人假扮的!不想死就滚远点!”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子爵的扈从!”

金约汉登时便张口回喷了过去。

“子爵战死了!我们要把他的尸体送回去!还有重要军报要和指挥官说!让子爵的尸体臭在外面,还要耽误军情……哪一条是你能担待得起的?”

有了金约汉开头,其他的溃兵们也纷纷吵嚷起来,他们大声喝骂着城头的守军,骂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

守卫们被喷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们也看出来了,这还真是一群自己人,只因为其中不少骂街的溃兵他们都认识,甚至有些还是亲戚——这直接导致他们连还嘴都做不到,更别说动手驱赶了。

可是就这么把人放进来,也不行,毕竟军令如山,上面严令不许任何人进城。

所以思前想后之下,他们也只能暂时拖着,然后派人去城内寻找一个真正能管事的人来做出决定。

眼下驻扎在巴黎城中的是贝德福特公爵,是英格兰国王亨利五世的血亲胞弟,也是如今英格兰最有权势的人物。在亨利五世去世之后,他便作为摄政王,代替年幼的亨利六世代理朝政,手握大权,甚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对这样的人物来说,只是一群想要进城的溃兵,显然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这种事也需要过来问我?之前的军法是怎么说的?”

贝德福特公爵连连摆手。

“滚下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先在城外把他们打散,晾几天再让他们入城……倒是子爵的尸体,还有军报,你们放个吊篮下去吧,把尸体和传令兵一起接进来。”

在下达了命令之后,贝德福特公爵便不再在意这些小事了。

眼下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如何对付法兰西最近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传奇将领。

“命定之人”“力天使”“奥尔良的圣女”“战场无双”……关于那个新晋将领的名号,贝德福特公爵已经听说了太多,然而每一个名号都是由无数英格兰将士们的鲜血铸就而成。原本势如破竹的攻势被这个女人击破,外围主力部队更是一朝丧尽,眼下这才多少条,对方都已经直逼巴黎城。

当然,巴黎城不是那么好打破的,但对方所表现出的强悍战斗力却已经让贝德福特公爵胆战心惊——只是三千人左右就能打到瓮城里,如果再给她三千人马,是不是连内城大门都要被一并砸开?

也就是亲眼所见之后,贝德福特公爵才确认,法兰西人确实是走了狗屎运,得到了一个顶尖的传奇将领,这种人物天生便是为战场而生,想要在战斗中将其拿下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思前想后之下,他也只能尝试借助一些别的办法来拖住战局。

“所以说,你们能够做到的吧?”

看着面前那些套着长袍的黑法师们,贝德福特公爵的心底一阵犹豫。

说起这些黑法师,还要上溯到几百年前的亚瑟王时期,虽然在神话传说之中,那位凯尔特人的王者曾经与撒克逊人连番征战,但最后的结局却鲜有人知——有人说是因为那位骑士王兵力不够,也有人说是因为一场宫廷叛乱,甚至还有人说,是撒克逊人的兵锋堂堂正正的击败了他们……

但身为王室的贝德福特公爵却只想说,真相往往比想象中的还要离奇。

那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事情,就算流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撒克逊人也不相信这种事情居然会真实存在——原本为那位骑士王征战四方的圆桌骑士们居然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就全部死在了决斗里,而骑士王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与其说撒克逊人是通过战争获得了胜利,倒不如说是他们白捡了一个便宜。

至于为什么真相会流传在撒克逊人的王庭之中……那自然是因为残存的凯尔特人选择了投降。已经失去了大半战力的凯尔特人,在亚瑟王的异母长姐摩根的带领下,尽数选择了加入撒克逊人,成为了撒克逊人的一部分。

而这些黑法师,便是那位摩根女士遗留下来的手笔。那些禁忌的秘法可以从冥河之中召回逝去的英灵,让那些英勇的战士们成为撒克逊人的力量。

当然,摩根的这个举动一定有着自己的私心,这一点也很正常,所以直到摩根因为年岁过高而去世之前,撒克逊人都未曾使用过这份秘密武器——直到摩根去世之后,撒克逊人才开始尝试启用这些被摩根培训出来的黑法师,只是这一试之后,他们才发现……

是真好用。

古代的英雄们实在是太强了,那种一骑当千的武力完全不是后世的人们能比的,和这种级别的战士相比,即便是训练有素的英格兰战士们也只能勉强算个民兵——在黑法师的驱使下,这些古代的英雄们隐藏在军中,为英格兰人攻城略地,打下了不知多少江山。

甚至就连巴黎城,实际上也是由六个古代战士一齐动手打下来的,只是他们藏得足够隐秘,那些法兰西人根本发现不了。

然而那些古代战士什么都好,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存在太久,当黑法师们灌入的魔力用光之后,古代战士们也就会随之消失了——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也就是两场到三常战役,基本属于是消耗品。

所以说,除非是前线将领们真的遇到了完全没办法解决的难题,不然英格兰王室一般不会动用黑法师,只因为这是对将领们的一种锻炼,没有哪个王者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件事上——黑法师终究只能算是一出奇招,只有将领和士兵们强了,那才是真的强。

可现在,将领和士兵们没有作用的时候,也就只能让黑法师们上场了。

“召唤兰斯洛特吧,让他去杀掉那个贞德。”

深吸一口气,贝德福特公爵下定了决心。

“既然要做,那就要用最强的战士去一锤定音,你们能做到的吧?”

“这种事当然……做不到。”

带头的黑法师当场摇头。

“开什么玩笑,你当召唤魔术是许愿机吗?万事万物都是遵循着规律而动的,就算你是公爵,也没办法让火变成水,让猫变成狗……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做好准备,魔术有多复杂你也知道,我们可做不到指名召唤的程度。”

“也就是说……天知道会出来什么,对吧?”

贝德福特公爵的头开始疼了。

眼前这些黑法师总是微妙的透着不靠谱,那种如同软体生物一般的滑腻感觉,更是让他觉得对方根本就不是人——可想到这些黑法师在历史上打出的那些傲人战绩,贝德福特公爵又不得不承认,对方好像真的有点东西。

所以也就只能看运气了,看看这些黑法师们到底能发挥到什么地步,看看自己的运势到底是高是低,看看英格兰人到底还有没有所谓的昭昭天命!

“来!”

领头的黑法师直接割开了自己的胸膛,紧接着更多的黑法师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动手!”

刺目的红光在贝德福特公爵眼前亮起,那是血一般浓郁的腥红颜色,如此凶煞的威势,甚至隐隐让贝德福特公爵联想到了地狱中的血腥恶魔!

“哈哈哈!成了!大的要来了!”

黑法师们纷纷哈哈大笑,哪怕随着血液和魔力的流失,他们已经变得迅速衰老——但这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只因为抽取的魔力越是庞大,他们召唤出来的目标也就越强!

“会是兰斯洛特吗?还是高文?还是说,这一次召唤出来的,是那位被称为军神的骑士王?”

看着眼前这血腥的场面,贝德福特公爵反而心潮澎湃,他已经等不及要看到古代英雄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场面了。

他要看到尸山血海!他要看到血流成河!

“不,不是兰斯洛特,也不是高文!”

黑法师们也在猖狂的大笑着。

“我们已经感觉到了!比他们还强!甚至比那个骑士王还强!”

“比骑士王都强吗?”

贝德福特公爵愈发地兴奋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英雄人……”

“呦!”

就在贝德福特公爵正死死盯着眼前的红光时,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紧接着,眼前的红光便逐渐褪去。

出现在贝德福特公爵面前的是一个扛着大戟的男人,壮硕的肌肉简直如同古代雕塑中的天神,只看那身上缠绕着的血腥煞气,天知道对方到底杀过多少人!

只是眼下这个杀神一般的人物,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强者的威势。

反倒是,挠了挠头。

“我刚才不是才到门口吗?怎么突然就进屋了?”

这样说着,扛着大戟的男人抬起了头。

“你们又是谁?”

“我……”

贝德福特公爵张了张嘴,一时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生命的本能驱使着他,让他像个动物一样拔腿就跑。

事实证明,这或许是贝德福特公爵此生一来,做得最为正确的一个决定。

只因为他刚刚跑出大殿,那些黑法师们的脑袋便都飞了起来。

“大白天的还用帽子挡着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抡了一圈大戟的杜宾摇了摇头,那些黑袍人哪怕套着长袍都透着一股滑腻的感觉,他看着就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