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岸七夜
刑部这些狱卒见状,全都冲了上去,将小六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恨不得跪地叫干爹。
李诺笑着离开了刑部。
御赐的玉带系在腰间,乃是身份的象征。
金符可以调动内城、外城的守卫,可要收好了。
【绣春刀】之前只能斩四品以下的官员,不过他还没试过,而现在成了真正的尚方宝剑,这震慑力自然是达到了巅峰。
当然,李诺也没膨胀到直接拿刀去砍朝堂三品二品大佬。那纯粹是找死。但拿来吓唬人,嘿嘿……
而和李诺的悠闲惬意截然相反,景顺帝下朝回了寝宫后,又咳了血。
“陛下,可要传唤太医?”
伺候的老太监紧张道。
“不用。”
擦了擦嘴,景顺将染血的帛卷搁在案几上,说道,“崔相还在外边候着?”
“是的,可要叫他进来?”
“不。你去告诉他,让他回去好好准备,三日后陪朕亲登泰山!”
“老奴遵命。”
太监急急跑去。
……
“影一,你说朕真做错了吗?”
景顺帝喃喃道,眸中有些茫然。
影卫首领大太监从阴影中显出真身:“陛下没错。”
“那为何朝堂上有一半大臣反对朕封禅?甚至连朕最倚重的内阁首辅都反对此事?”
大太监回道:“泰山一行,必将劳民伤财,崔相也是为了国库考虑吧。”
“唉!他和朕搭档数十年,在朕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就开始为朕出谋划策。没想到,现在朕快半只脚都踏入棺材里了,可他竟然,他竟然……咳咳咳……”
景顺双眸凸瞪,干咳了几声,实在是难以接受崔相对他的“背叛”。
“陛下莫要动气,龙体要紧。”
“影一啊,你说,朕泰山封禅,真能借到寿命吗?”
“陛下放心,一定没有问题的。泰山封禅之后,那蛊虫就可以吸取到天灵之气,陛下以精血喂养三日,再将之吞服,便能与它达成共享寿命,再活个十年绝对没问题。”
“哈哈,好!还是你忠心啊!三日后就去泰山封禅,你现在就去布置吧,可莫要让人来坏了朕的好事!”
一想到自己能再续十年寿命,景顺心情便舒畅起来,“对了,你提议的让秦王监国,确实是一招妙棋啊。”
监国期间若不出意外,那么待他泰山归来后,便要立秦王为东宫太子。
他之前在人选上确实为难过。
老大晋王就不用说了,一旦成了太子,只怕他要退位成太上皇了。
老二燕王,掌控边军,还有北月世家支持,也不能小看。
老三楚王,掌监察司,暗中也是培植了不小的势力呢。
还有他一母同胞的兄弟逍遥王,性子飞扬跋扈倒是无所谓,但却大张旗鼓的收罗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这是想干什么?
所以。
在影卫大太监的建议下,他准备立他的第四个儿子为太子。
秦王年轻,羽翼未丰,根基尚浅,这控制起来就容易多了。
立太子,只为安抚朝堂众臣而已。
一旦度过这个生死劫,到时候再随便找个名义将太子废黜便是。
而秦王,真是中了六合彩了。
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当一名太监上门宣旨,让他监国时,秦王真的是直接懵了。
第213章 景顺疑心愈发重 李诺再登秦王府
再三确认天子离开长安后便由他来监国,秦王殿下和秦王妃喜极而泣,以为是时来运转了。却浑然不知,他那个城府颇深的父皇只是拿他当挡箭牌,糊弄朝臣罢了。
而且,就在秦王府附近的某处角落,一双眼睛可是时时刻刻关注着秦王府的一举一动。
“王爷,你现在监国了,那是否能给灵真法师翻案?”
秦王妃愤愤道。
她对灵真的死可是耿耿于怀呢。
“这个……”
秦王有些为难。
“呜呜呜……”秦王妃掩面哭泣,“若没有灵真法师,王爷哪能醒来?可现在灵真法师却被人栽赃陷害,说是和陈孙氏有染,这也太离谱了,他甚至因此丢了性命。王爷啊,灵真法师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啊,你真铁石心肠吗?”
面对王妃的一哭二闹,秦王确实感到有些愧疚。
他叹道:“可此案已结,刑部也已封案,灵真和尚也死了,又如何能够翻案?”
他还有一点没说。
若真用强权给灵真翻案,那陈孙氏如何处之?她是不是也遭人陷害?孙长史是不是也要官复原职?
大皇兄可是因为御下不严而失了势,这若重新起了势,待父皇封禅回来后,他还能入主东宫吗?
所以,别看只是一件小小的案子,但却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王妃当然没有那么远的眼界,她柳眉倒竖:“刑部审案不公,王爷监国摄政,自然可以要求他们重新彻查此案!”
“唉!也罢,那就等父皇离开长安后,本王亲自给刑部下帖。”
看着怀中楚楚可怜的人儿,秦王到底还是心软了。
……
皇宫。
这位已经七十多岁,执政也有十五年的内阁首辅往高峨的殿宇深深凝望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背影,稍显落寞。
或许,属于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崭新的序幕,也不知会从谁的手里掀开。
崔无悔自然是能够感受到这位和他剪不断理还乱了将近三十年的天子已时日无多。
景顺明明比他小了二十岁,但给人的感觉却已是老而昏聩,心性大变。
若说他刚继位那会还是雄心壮志励精图治,那么现在,这个垂垂老矣的帝王已经无法继续带领炎黄子孙们开疆辟土,共镶盛世。
他之所以劝景顺不要泰山封禅,是因为占星楼里的“那位”推演过,大胤国运会因景顺这般一意孤行而衰落。
但这话他不能直接明言,否则将遭天谴。
可惜。
这位被人蒙蔽了心智的天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好学生了啊。
景顺当然不知自己的帝师首辅对他深感失望。
没多时,信王李载钧宫外求见。
这位英姿焕发手握军权的信王,可比他年轻了许多,这让景顺多少有些羡慕和嫉妒。
三兄弟之中,他最年长,今年五十有二,比二弟信王刚好大上十岁。
召见了信王,景顺笑道:“二弟不去安排出行事宜,怎来朕这,可是有要事?”
在景顺面前,信王倒也是个直性子,立刻说道:“皇兄为何要将皇陵渗水一案交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李子安?”
景顺意味深长道:“李子安有勇有谋,能查案,又不怕得罪人,这把利刀不用岂不可惜?”
朝堂上虽有位高权重的臣子支持李诺主查皇陵一案,但他若不点头,李诺还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其实一年余前的“新科宴一案”,在李诺自废儒道根基时,他就明白这位状元郎是被冤枉的。
但他依然还要夺了李诺的文位,并将之贬为狱卒。他此举当然是为了敲打麓山派系。
而结果也很符合他的心意。
为了保住近十年来最优秀的学子一命,麓山派系最终还是低头了。
而当时的李诺只是一枚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棋子,只能任人摆布。
自废儒道根基,也只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见天子并非真正信任李诺,信王大咧咧地笑道:“臣弟还以为皇兄被那些老家伙给迷惑了呢,敢情皇兄心如明镜呀。先头老三还来我府上向我抱怨,说李子安不知好歹,阴险狡诈,贪了他十万两银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景顺没好气道:“此事朕也有所耳闻,听说还惊动了长安府尹。这个老三太不像话了。你看看,他手底下还养了三千门客,更有江湖顶尖高手为他卖命,简直不将朝堂法度放在眼里!”
信王不以为然:“老三不恋权栈,也就那么点嗜好了,可现在却被李子安给欺负了。这个李子安,根本没将我们这些亲王放在眼里,现在手头又有了权力,只怕会变本加厉。”
“朕说了,他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刀。不过这用完了,收起来丢库房封存或者丢火炉熔炼都行。”
景顺淡淡说道。
他并不关心李诺的死活,他只想让李诺好好办差。
信王大喜:“那臣弟就放心了!”
景顺:“等朕封禅回来,就让李子安上老三那磕头谢罪便是。”新笔趣阁;
信王:“太好了!臣弟一会就将这消息告诉老三,他一定会乐坏。”
景顺摇头道:“这倒不必。老三的嘴不严,万一这话又传到李子安耳里,那他岂会尽心尽力为朕卖命?”
信王深以为然:“这倒也是。好,那就先保密。”
聊了这么一会,景顺便觉有些疲乏了,便摆摆手道:“嗯,下去吧。三日后去泰山,你也要随行的,沿途的守卫力量你可要安排仔细了,莫要出岔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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