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渊乐
承太郎在心里想道。
非常有他平时喜欢看的王道热血少年漫画故事中,大决战前主人公与最终BOSS打嘴炮的感觉。
但这其中有一个问题。
单纯......或者说有些缺心眼的玛修,将这个问题说给了承太郎听:“蓝胡子的疯狂......并不是在圣女贞德死后才展现的。”
作为从小在迦勒底内长大,从小接受‘人理修复’培训的玛修,自然少不了上历史课,所以她很清楚一些历史上的名人的情报资料。
“实际情况恰恰相反,早在见到圣女贞德之前,吉尔德雷斯就已经是格外嗜血的杀人狂了,屠杀与虐杀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与弗拉德三世的情况不同,不管是投降的敌方俘虏还是被他怀疑可能帮助过敌人的平民都会惨遭他的毒手......与其说吉尔德雷斯后来堕落了,倒不如说他只是在遇到圣女贞德之后,才收敛了一段时间罢了。”
单纯的玛修没有要粉饰什么的意思,非常直白的将历史上真实的记录情况说了出来。
虽然......在蓝胡子的心中,圣女贞德的话肯定是有重要分量的,成功靠嘴炮说服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玛修所说的‘历史的真实’,依旧让人理救世军接下来的行动,蒙上了令人不安阴影。
贞德妹妹军团开路,拦住了所有不断涌来的魔物,而迦勒底小队则是由白贞走在最前面,闯入了蒂福日城堡内最后的防线。
似乎是作战计划生效了,面对走在最前的白贞,城内没有出现任何反击措施,一行人就这样顺利的不可思议的来到了蒂福日城堡的领主大厅,见到了坐在领主的石制座椅上的吉尔德雷斯......不,是Caster蓝胡子。
虽然头发狂乱,双眼更是异常凸出如溺亡的死鱼,身上亦穿着诡异的满是鲜血腥臭味的炼金术师大衣,但仍旧依稀可以看出,迦勒底熟悉的那位此时身在巴黎,正与阿鲁卡多并肩作战,保护巴黎的法国元帅的影子。
“吉尔......”
白贞心情复杂的来到了旧时战友的面前,多亏了乔鲁诺的牺牲,将诅咒的大部分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原本都快走不动路了的白贞,这才能正常的与蓝胡子对话。
她希望,自己能一如曾经第一次见到吉尔德雷斯时那样,劝解他压制心中的狂气,重新回到正道上来......
【白贞对‘疯狂的Caster蓝胡子’的‘说服效果’......】
【基本效果:1D100=1】
【灾厄洪流的影响:-1D100=15】
【最终结果:-14】
【灾厄正在蔓延......】
——然而。
白贞甚至没能将话说出来。
在那之前,蓝胡子用诡异的目光凝视着白贞,凝视着她体内的诅咒,又看向了乔鲁诺那满是荆棘的右手,视线又扫过满脸决绝的持斧贞德,最后才回到了白贞身上。
但是,蓝胡子全然没有要听白贞劝告的意思,反而——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哭泣、一边肆意的狂笑,那笑声歇斯底里,像是地狱的恶魔,又像是放弃了一切的囚徒。
“什么啊,我果然不该抱有期待的——这不是跟‘你’说的一样么?我的好友啊!即使我们做到了这个地步,主这一次也没有真的降下福音——依旧没有出手拯救我们的‘圣女’啊!”
“......是啊,我说的没错吧?‘那个人(乔书亚·乔瑟夫)’就是这样人。”
话音未落,在蓝胡子领主之座的后方,一个矮小的少年站了出来。
承太郎当时就向前迈出了一步,攥紧了拳头,白金之星也随之显现,怒视着那个笑盈盈的少年。
毫无疑问,他就是承太郎在之前的巴黎见过一面的——‘普雷拉蒂’!
法兰西这个时代的一切悲剧的幕后真凶!也是这个特异点真正的幕后黑手!
(普雷拉蒂有两个,一个是男性,一个女性......女性的那个才是‘本体’,男性的这个是她的‘从者’......躲在哪里?)
承太郎绷紧了精神,四处观望着,波纹雷达启动,如果那种‘时间停滞’的感觉再度出现,那么迎接普雷拉蒂的将会是承太郎与白金之星砂锅大的拳头!
事到如今,承太郎也不觉得嘴炮能解决问题了,交流的事情就交给白贞与藤丸立香吧,承太郎则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寻找普雷拉蒂本体所在地这点上......
但乔瑟夫的声音这时在承太郎的脑海中响起:“冷静,承太郎,不要让愤怒支配你的理性......你没有看到‘侦查与隐匿的对抗’之类的东西吧?”
承太郎皱了皱眉,没有回答,但他理解了乔瑟夫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如果普雷拉蒂的本体就在这附近偷偷窥视,那么,当承太郎这样全神贯注的搜索,不管找没找得到,但‘旁白’至少会开始记录双方之间的‘对抗判定’。
没有出现对抗判定的记录——反过来说,就是普雷拉蒂的本体不在这,而是躲得远远的,只让自己的‘从者’来到了这个决战场所。
仔细想想,普雷拉蒂这么苟着行动,也更加合理。
就在承太郎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男性普雷拉蒂......方便区分,就称呼他为‘弗朗索瓦’好了。
察觉到了承太郎的视线,弗朗索瓦露齿一笑,回应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承太郎的感觉:1D100-70(恶徒)=7-70=-63】
“......”
被男人——虽然男体的弗朗索瓦也是个美少年,但没那方面兴趣承太郎觉得自己被恶心到了。
倒不如说,对于这种臭不可闻的恶徒渣滓,不管性别如何皮囊如何,承太郎都只想在将其痛扁一顿之后再将其轰杀!
以Jump上的少年漫画连载来打比喻的话,承太郎要是逮着了机会,肯定会用拳头将其痛殴至少七页起步!
承太郎默默做着准备......之所以没立刻动手,则是乔瑟夫的建议。
乔瑟夫根据之前的冒险记录来看,他判断普雷拉蒂是有着强烈表现欲的‘表演性人格’,只要稍微忍耐一下,他自己就会不由自主的,炫耀似的将自己的筹谋计划的事情说出来。
而就在这时,旁白却突然开始浮现出了新的文字——
【——杀戮】
【那是喜悦之物】
【至少,对曾经的吉尔德雷斯而言是这样】
【吉尔德雷斯并不相信主的存在】
【即使他在一个天主教贵族家庭中长大也一样】
【他认为,所谓的主,所谓被主祝福的高贵贵族血脉,不过是一个谎言,一个借口】
【一个让他可以肆意践踏被统治的蝼蚁们的借口】
【如果主真的存在,真的祝福所有人的话,那为什么像他这样的恶徒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呢?】
【“——不过”】
【玩伴弗朗索瓦·普雷拉蒂笑着调侃刚从牢房中出来的吉尔德雷斯:】
【“对吉尔你来说,就算是抽筋拔骨或者被砍下头颅,也不过是另一种享受,根本算不上惩罚吧?”】
【吉尔德雷斯笑了】
【笑着与这位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不知何时与自己成为了挚友关系的‘挚友’,愉快的畅饮鲜血,交流起了疯狂的喜悦】
【然而,就在不久之后,惩罚还是落到了吉尔德雷斯的身上——以另一种方式折磨着吉尔德雷斯】
【贞德......自称听到了主的声音,决心拯救法兰西的村姑,年仅十七岁的圣少女】
【在见到她,并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吉尔德雷斯知道,她便是主对自己的惩罚】
【因为她的劝解,因为她的祷告,无数人被改变了,其中也包括吉尔德雷斯】
【原本无法理解被害者的痛苦,所以痴迷于不断开发虐杀技术的吉尔德雷斯,第一次感受到了后悔与痛苦】
【这并非是所谓的‘男女之爱’,而是更加高的,更加特别的......信仰】
【是的,吉尔德雷斯并非信仰主,而是信仰贞德】
【不过,因为贞德信仰主,决心追随贞德的吉尔德雷斯,也渐渐的对主抱有信赖】
【因为主守护着贞德,让她冲锋陷阵,让她不断胜利,让她引导着所有人】
【“既然如此,既然真的有用,既然真的有‘主’的存在的话,那信仰又何妨呢?感到痛苦,那就忏悔吧,忏悔,然后再去守护。”】
【就连作为挚友的弗朗索瓦也如此劝告吉尔德雷斯。】
【于是,一个杀人狂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追随圣女的旗帜,决心守护国家、领土、人民——】
【法兰西元帅决定,要将自己剩下的人生全部用来守护与忏悔】
【因为他也愿意相信,主是真的存在的】
【甚至,仿若错觉般的,吉尔德雷斯从某天起,似乎也能听到主的声音了,那个声音让他去帮助贞德,让他去守护人民】
【一切似乎都在好转】
【......然而,一切的美好,最终都破裂开来】
【贞德死了】
【死于卑劣的背叛,死于人类最卑劣的欲望】
【“为什么!?”】
【吉尔德雷斯质问着主】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但是吉尔德雷斯没有得到回应,随着贞德的去世,吉尔德雷斯同样再也无法听到‘主’的声音了——】
【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这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吉尔德雷斯从未听到过主的声音,甚至连他被贞德吸引,决定痛改前非什么的——全部都是假的】
【全都是弗朗索瓦·普雷拉蒂精心设计的骗局罢了】
【弗朗索瓦的目的,只是不断的制造悲剧,吸引‘那个人(主)’的视线,而后折磨众生,在他们的苦痛中享受愉悦】
【吉尔德雷斯是天生的疯子吗?】
【这点弗朗索瓦也不清楚】
【弗朗索瓦唯一清楚的是,吉尔德雷斯是个天生的艺术家,他拥有天生的艺术审美能力】
【而从弗朗索瓦的经验来看......艺术家,是最容易接触到黑暗的深渊,并因其疯狂之人】
【于是,弗朗索瓦开始了一场游戏】
【他的确视吉尔德雷斯为挚友,因为他的确具备吸引旧神的天赋】
【所以,为了让吉尔德雷斯同样视他为唯一的挚友,普雷拉蒂特地花了一番功夫,变着花样的虐杀或摧毁了吉尔德雷斯的父亲、母亲、叔叔、弟弟、外祖父、外祖母、表姐......】
【弗朗索瓦煞费苦心的将吉尔德雷斯逼入绝境,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他唯一的‘挚友’】
【但同样的,先让其沾染疯狂,再一度给予这样的挚友以希望,最后再将那希望摧毁,亲手将挚友推入最绝望的深渊......】
【这种感觉,更是让弗朗索瓦喜悦高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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