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随猿更新
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在这块土地上发生了什么。
“那......你们能赢吗？”
斟酌着用词，只是觉得生活在这里的居民过得很惨，但却并未感同身受的少女谨慎的问道。
雷电芽衣仅仅只是这种感觉是非常正常。
这种事情就像隔着一层膜一样，虽然你知道对面是什么东西，但看过去的时候总是雾里看花，缺了一点什么。
激起少女的同情心已是极限。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圣母。
“不知道。”
海祇岛能赢吗？
这个问题就算你让奥罗巴斯诈尸都得要把蛇头摇掉。
不光是因为雷电巴尔这个不可逾越的障碍，更是因为幕府是正统，拥有着海祇岛难以企及的财力物力人力和政治地位，全方位的对海祇岛形成优势。
不说别的，就只看那三门部署在神无冢，将海祇岛封锁在名椎滩以西的那三门大炮就知道双方有多大的差距。
幕府能从璃月购买粮食，海祇岛只能通过南十字船队进行走私；幕府能从须弥请来学者研究武器，海祇岛只能默许底层士兵使用邪眼；幕府可以使用蕴含了晶化骨髓的玉刚锻造神兵利器，海祇岛只能用战场上捡来的破铜烂铁......
这已经不是差距了，这完全是全方位的碾压性优势，就算整个稻妻的原神聚集在海祇岛一方也无法弥补。
双方实力差距大到完全不成正比，甚至逼得她默许了释放海祇大御神祟神的行为。
然而......
反而将战场限制在了名椎滩一带，生生让海祇岛把这场必输的战争打成了拉锯战，给了海祇岛喘息的时间。
说他们畏惧于祟神的力量？
珊瑚宫心海可不信这种鬼话。
要知道在踏鞴砂内部，那个锻造玉刚的御影炉心可就是将奥罗巴斯的魔神残渣封印在了内部作为动力源。
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很显然幕府军和天领奉行不可能畏惧于祟神的力量。
就算这个祟神是奥罗巴斯。
他们只不过是想钝刀子割肉放血罢了。
第五章 珊瑚宫心海：你们这些鱼唇的人类
Q君羊 756133柒贰溜
“......”
雷电芽衣沉默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就算猜也能猜到，作为反抗者，海祇岛在这场决定未来存亡的战争中一定处于劣势。
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不管用，还不如一粒米来得实在。
而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人，女武神的教育虽短，但依旧在让她向着一个合格的战士转变。
而作为一个合格的战士，准确衡量自身实力是必须要学会的一环。
路遇陌生人可怜就出手相助什么的，也得力所能及。
战争这种东西，她实在是帮不上忙。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超纲了。
“......”
沉默之中，两位少女逐渐深入望泷村。
一群巫女的身影进入两位少女的视野。
她们腋下夹着黑伞，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封和一尺白布。
在她们身后，是一堆叠放整齐的布袋。
“啊，是巫女姐姐。”
村子里，几个玩泥巴玩得脏兮兮的小孩子看到了这只队伍，挥舞着脏兮兮的手掌对她们表示欢迎。
然而......
被这些小孩子们的喊叫声吸引过来的村民们看到这些巫女，所表露出来的不是尊敬，而是害怕，甚至有人径直转身离开。
就像看见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一样。
巫女，在稻妻属于身份地位特殊的人群。
她们是神明的侍者，是神明意志的延伸。
而在信仰海祇大御神，政教合一的海祇岛，巫女的地位比之鸣神大社的同行们更为特殊。
政治、军事、经济......
整个海祇岛的权利都掌握在她们的手中。
其地位等同于幕府官员。
同样，某些非常不受人待见的事情，也是由这些执掌着权利的巫女们来做。
——报丧
“滚。”
“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以后也会落到一样的下场！！！”
“我家那口子没死，尸体都没见到，你们怎么就说死了呢？人没死啊，巫女大人！”
“......”
诅咒、谩骂、逃避、不可置信......
被这些巫女们所拜访的家庭，无一不是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
争执之间，一个被发放到死难者家属手里的布袋掉落在了地上，将其中乳白色的颗粒物撒了出来。
......
“这是......”
注意到这一细节，雷电芽衣疑惑不解，报丧的同时给死难者家属发放一小袋精米。
这是海祇岛的特殊习俗吗？
“精米。”
“是他们的抚恤金。”
他们，自然是那些战死在战场上人。
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只换来一小袋精米。
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连摩拉都不给吗？
察觉到雷电芽衣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想法，珊瑚宫心海出言解释道：“芽衣小姐，不是我们不想给，而是在现在的海祇岛，摩拉根本没用。”
货币的作用在于衡量商品的价值，是由国家信誉进行担保的一般等价物。
通常来说，只要作为发行方没用信用破产，那么其发行的货币就能在市场上流通。
但如果......市场没了呢？
那毫无疑问，就算不带摩拉的摩拉克斯亲临，也在海祇岛买不到任何东西。
因为锁国令以及战争的关系，海祇岛的经济体系已经完全崩溃，各种生存所需物质极度紧缺，难以满足海祇岛居民的生存需要。
在这种情况下，再多的摩拉也不如一袋粮食来得实在。
打个比方，海祇岛目前的状况就像是在沙漠中问一个快要渴死的旅人要一瓶水还是一百万美刀一样。
就算你知道走出这个鬼地方就能拿一百万美刀去花天酒地，但没水喝你马上就得渴死。
这根本没得选。
毕竟，摩拉再多，买不到东西也还是枉然。
而且，作为海祇岛的统治机关，珊瑚宫也需要大量的摩拉与南十字船队进行交易，从璃月走私海祇岛所需的物资。
这种情况下，就更不可能以没有来源，用一点少一点的摩拉作为抚恤金了。
“是这样吗？”
“我错怪你们了。”
雷电芽衣的脸上流露出歉意，为自己刚才不负责任的猜测道歉。
确实，如珊瑚宫心海所说，货币需要在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中才会产生作用。
现在的海祇岛，就算是摩拉克斯把黄金屋搬过来也没用。
除非你想每天都去渔民那里买上一条咸鱼。
我，摩拉克斯，买咸鱼。
画面太美。
......
“这种局面，你们没想过去改变？”
话刚一说出口，雷电芽衣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如果现状能改变，海祇岛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这些巫女可不是那些尸餐素位，借战争之由压榨底层吃得满肚子肥油的官员们。
她们平时吃的也不过是咸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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