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窝吃小橘子
【被告精神状态正常···】
【···】
【因此,本法庭当庭宣判,判处被告人死刑。】
【又因考虑到被告人特殊状态,暂留在指定医院进行监管。】
【···】
给已经注定要死的人宣判死刑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
法律不容蔑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人都不得违反。
即便是将死的人,也不影响他应得的罪名。
网友也炸锅了。
但没人说判死刑不对,都是在争议保护法。
但马上就有官方媒体有官方的人站出来说话了。
【由于时代的变迁,我们认为旧的未成年保护法已经不再适用。】
【因此将保护法的年龄限制降低到14周岁。】
【草桉将在本月的议员大会正式提交。】
台词很少,但透露的信息让所有人都炸锅了。
茉莉的母亲在网上控诉自己的遭遇,如何悲惨。但没人同情她,反而还被嘲笑。
接着还有更多的人爆出茉莉曾经在高中的所作所为。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事情还要继续进行。
苏曜作为乔倾唯一的家属,有权决定是否放弃治疗。
他在回国之前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一,把所有财富全都捐给山区,由有可信度的官方福利机构接受,建立起了几所以冬市希望小学为名小学。没留下自己的名字。
二,和医院说了,放弃乔倾的治疗。
当然,实际上就算还要治疗也没意义,她的生命已经到了不可能再有奇迹的时间点,即便再昂贵再好的医疗技术也没法延续生命。
人性化执法。
苏曜在被带去执行死刑前,最后在疗养院见了乔倾一面。
就被推着轮椅,带着呼吸面罩,虚幻的怔怔的注视橱窗内部。
也获准可以进入里面。反正他就是家属,这也是人权的一部分。
再一次看着那满目疮痍的脸,苏曜看着看着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溢出。从犯桉到回来从没流泪过,只有现在。
虚弱的握着比自己还更加虚弱的手。
再度摘下面罩,那一瞬间感到窒息感。已经纤维化的肺部无法正常呼吸。那也无所谓。
只是非常沙哑的凑近她耳边。
“要···”
“一起走了。”
“下辈子···就···别再···”
“咳···咳咳。”
话根本没说完,外边的人听见咳嗽声连忙进来给他扣上面罩。
脸色苍白的喘了几口气,苏曜再次摘下。
“别再跟着···”
“我这种无能的···人。”
“···”
临别最后遗留的温度,亲吻那满目疮痍的脸,那种触感不是曾经的柔软。只有丑陋。可在苏曜看来依然美丽。
呼吸罩再度被扣上。
苏曜被带走了,也依照判决执行了安乐死。
——
但他不知道。
“真的是可怜的人。”
“谁说不是?但能怎么办,正好赶上。”
“只能说国家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但总会一点点向好的地方发展。”
“嗯,越来越好就行了···今天就要推到普通病房,应该扛不过今晚了。”
“害···你还有什么负罪感吗?何况她活着也只会痛苦,看着都累。听说也是孤儿,唯一的家属还是当时当着那医院的领导和民政局领导结婚的苏曜,现在苏曜都死了···别有什么负罪感,我想,大概我们这样做是好事,不是坏事。”
“啊啊····就是总觉得难受。”
“···”
虽然这样说着,但没有经费再来,家属也放弃了继续治疗,那么作为工作人员的他们只能依言推乔倾去普通房间,等着官方的医院来接受。
“喂!我好像看到···”
才刚拿走贵重的设备,其中一人望着乔倾的脸突然呆住了。
“看到什么?睁开眼睛了?”
“不是···眼泪。”
“眼泪?”
另外一人停下动作,走过来也呆住了。
嗯。
就是眼泪。
从那张丑陋的脸颊上不断溢出的眼泪。大滴大滴的,犹如珍珠一般闪耀着。
第十八章 脏了也没事
从小父母便教导我这个世界没有美好。
但我愿意相信。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花,不管我是畸形、扭曲、卑劣···怎样都好,我一定会找到。
我怀着这份憧憬战战兢兢的度过了那段让我无比煎熬的日子。
可到底为什么呢?
曾经的挚友因我而死。
喜欢的学长现在也因我遭遇不幸。
···
握紧双拳,连指甲都深陷入皮肉。
是说,如果有实体的话。
我的意识奇怪的飘散着。
我注视着学长所为我做的一切。
我看着他独自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抱头痛哭。
我见到他走出房间来到我的病床前又露出若无其事的微笑。
我见到他对所有人恶意的、正面的,所有评价全都无动于衷。
···
我见到他躺在执行安乐死的设备上恰似了无遗憾的闭上双眼。等待死亡。
脸颊被触摸的温度还健在。
我又忆起了他在病床边上为了能签字,和我结婚的光景。
如果我有实体。
现在的我一定会痛哭流涕,一定会拼命的向学长说对不起。
——
我以为我可以让罪恶感成为我的动力。
是。
诚然我总是思考,只要我有自知之明带着罪恶感愿意接受一切代价,不管耽搁多久都没所谓。也因此能理所当然占有学长的一切。
可现在,我后悔了。
后悔。
真的后悔。
罪恶感不断从深处涌出,比当初还要强烈。
我在虚无中注视着我的躯体被推进普通病房。
等待。
“——”
终于,监测器上的曲线拉直。
无关的人为我缅怀。
大量的群众在病房门口献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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