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区宫心计 第45章

其她人都很识趣地没有跟进来，就黎塞留与应晖两人落了座，应晖有些奇怪：“让巴尔呢？”

“等下，她马上过来。”黎塞留解释道，“让巴尔没有住在这里，她现在住在白鹰那边，应该快到了。”

咦，白鹰？又一个二五仔？

第一百零一章 我就是，知心大哥（加五）

“让巴尔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氛围，也许和指挥官一样吧。”黎塞留举着手里的红酒杯，在夜色下稍微有些落寞。

“这倒不是，我不信神，但不代表不喜欢。”应晖摇摇头说道，心想自己怎么可能是这种狭隘的人呢，修女、巫女、圣女，她们明明都很棒。

“让巴尔要是能像指挥官你这样就好了。”黎塞留有些欣喜，又有些别扭，“她觉得我们这里的氛围不够自由，指挥官不在的时候又没有出击的机会，所以常常就不住在这里，要不然出去做委托，要不然就借住在白鹰那边，因为白鹰可以出击，她也会一起去战斗。我和她就这样聚少离多，一两个星期都不一定能见到一次，总觉得这样下去我和她的隔阂就越来越大了，她好像是借住在马萨诸塞小姐那边，有些羡慕她呢。”

“准确的说我是住在南达科他她们的公寓里，只不过和马萨诸塞是对门而已，黎塞留你也没必要羡慕她，你是你，她是她。”

随着一个有些中性帅气的声音响起来，让巴尔从里面走进了露台，她没什么表情，亚麻色的长发束成一个高马尾绑在身后，精致的俏脸上有一对与黎塞留相似的紫粉色双眸，紧身的皮衣绑带，外套就是直接搭在肩上，修长笔直的双腿上只简单地套着一对条纹袜，感觉相当随意的样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让巴尔，你来了。”黎塞留站起身来迎接妹妹，她有些关心地说道，“是出去带的衣服不够吗？穿这么点冷不冷，要不要我给你拿条秋裤？”

应晖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对叛逆的妹妹提秋裤，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果然，让巴尔冷冷地说了一句：“冷暖我自己知道，黎塞留，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黎塞留有些委屈地抿着嘴唇，明明是关心妹妹，为什么会是这样？那个在铁血宿舍门口敢于乳德的威风凛凛的枢机主教，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姐姐罢了。

“让巴尔，黎塞留只是叫你来吃顿饭。”应晖只得站起来，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活跃气氛了，不然太尴尬，他说道，“镇守府的冬天其实也不冷，不过晚上好像还是有点凉。”

“区区海风，反而让我更舒服。”让巴尔瞥了应晖一眼，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应晖，说道，“指挥官，黎塞留邀请你过来的？”

“算是吧，不过本来我也找她有事。”

“嗯，我知道，指挥官婚了威尔士和提尔比茨，所以接下来是黎塞留吗？”

“额……”

应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黎塞留面对妹妹没什么情商，让巴尔你情商也很低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算了。”让巴尔看了黎塞留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毕竟一天到晚说着什么祈祷的人，怎么可能让指挥官看得上。”

“让巴尔，你怎么能这么说。”黎塞留终于有些生气了，“无论怎么说，我是你姐姐，祈祷不是为了侍奉什么神明，是为了大家的精神坚定与自由信仰。”

“又来了，每天把这些东西挂在嘴上，你不累吗？”

“我是这么做的，所以也这么说，知行合一，我觉得没有问题。”

“行，很好，那你就继续这样好了。”

一见面没说上两句就开始争吵，也难怪让巴尔要搬出去住，黎塞留也觉得会与妹妹越来越疏远。不过应晖倒是回过味儿来了，黎塞留对让巴尔的关心无需多言，其实刚才让巴尔的话何尝不是一种关心，好别扭的姐妹关系，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想明白了这些，应晖要居中调停么？不，他反而坐了下来，小口地抿了一下杯子里的红酒，味道不错哟，比昨天喝的九二特级纯爱赤霞珠干红和中午铁血的黑啤都好喝，他这种完全不懂的人都能喝出来，那就说明是真的好。

夜色朦胧、灯光熹微，在海风中喝着一杯红酒，看美女姐妹俩吵嘴，这多是一件美事啊。

互不相让，很快就陷入了冷场，几乎就要不欢而散，黎塞留这时注意到了坐着旁观的应晖，一句话不说还在那边喝酒，有些生气地说道：“指挥官，难道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应晖一脸无辜，说道：“我说什么？”

“想法，指挥官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应晖顿了下说道，“什么时候上菜？喝了两口酒有点饿了。”

黎塞留一下子有些气苦，一边是喜欢的指挥官，一边是亲近的妹妹，结果妹妹对自己不理解，好不容易请过来的指挥官也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这难道就是“黎塞留”这个名字，所要承担的惩罚么？

让巴尔反倒有些赞赏地看着应晖，说道：“指挥官这个问题问得好。”

“就是了，明明是吃饭，非要扯那些东西干什么。”应晖站起身，把让巴尔拉到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来，“吃饭就吃饭，民以食为天，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应该吃完饭再说。”

黎塞留眨了眨眼睛，指挥官就这样一句话就把让巴尔说服落座了？这是为什么？以自己超出常人的智慧竟然完全无法理解，这就是指挥官的实力么？

面对黎塞留奇怪而又钦佩的眼神，应晖只能说，黎塞留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

舰娘们生而知之，终归是少了许多家庭与社会的阅历，像应晖这样从叛逆期走出来的过来人，一眼就看出黎塞留与让巴尔之间的关系，不正像关心孩子的母亲与叛逆期不耐烦的孩子么？

再加上历史的影响，让巴尔虽然是黎塞留级战列舰的二号舰，但是在战争爆发之时还没有建造完成，唯一的战绩就是用没有建造完成的四门主炮与马萨诸塞对轰，受伤搁浅。这还不算，仅有的四门主炮还被拆下来送到美国，用于对黎塞留的整修和改装，陪她经历风风雨雨的青梅竹马被姐姐抢走了属于是，这剧情给琼瑶阿姨简直能写出一部几百万字的长篇，然后光速拍成电视剧，名字就叫做《青青地中海边卢浮幽梦》。

应晖将黎塞留也拉着坐下来。

左拥右抱（x）

知心大哥姐妹谈心（√）

看来只能客串一下午夜知心频道主持人了，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指挥官！

应晖对着门外站着的圣女贞德招了招手，说道：“贞德，上菜。”

作为整座港区唯一拥有家庭经验的人，应晖只能说，舍我其谁，黎塞留，家长不是这么当的。

第一百零二章 给自己挖坑

豆蔻香煎蜗牛、鱼子酱煎鹅肝、法式白酒田螺……

应晖不是瞎的，记性也很好，这不就是昨天他在法餐厅点了却没有的菜么？黎塞留与圣女贞德确实是用了心思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吃起来没有它们名字中的食材和价格那么惊艳。

黎塞留非常优雅地用叉子叉起鹅肝，放在唇中，然后拿起酒杯微微一抿，让红酒的果香与馥郁中和鹅肝的那一小点点腻，剩下的便是果冻般美妙的口感，就算有刚才的不愉快，黎塞留现在也感觉非常满足，可口的美食，美妙的夜色，更好的是有重要的人陪在身边，最爱的指挥官，最爱的妹妹，还有重要的同伴也在不远处，舰生如此，就已经可以很满足了吧。

“怎么样指挥官？”黎塞留说道，“这些菜都是圣女贞德与加斯科涅做的，敦刻尔克是甜品师，应该还合你的口味吧？”

“不错。”应晖点头夸赞，“昨晚其实是我第一次吃法餐，以前好多好奇的东西现在也吃到了，确实挺好吃的。”

虽然不如想象中那般惊艳，但是不得不说比中午的德国菜好吃多了，德国菜和英国菜真的是欧洲的卧龙凤雏，谁也别笑话谁。

黎塞留看了看在扒拉着盘中牛排的让巴尔，说道：“让巴尔，你喜欢的法式鱼卷应该还在做，今天多吃一些，你在白鹰那边肯定是吃不到的。”

让巴尔却对这样的关心不太领情：“是，白鹰那边确实做不出这种繁复的食物，可胜在自由，没有这么多餐具和菜色的限制，所以我早就觉得汉堡比鱼卷好吃多了。”

“这是我们鸢尾的传统菜，是底蕴。”

“一样是我们的枷锁。”

黎塞留有些委屈，她怕再说下去姐妹俩又会吵起来，于是黎塞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应晖，可恶，哪个男人能拒绝黎姐这样的眼神，强势的枢机主教现在却是我见犹怜，这种反差萌有些超模了。

说实话应晖觉得姐妹俩都有问题，姐姐是标准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叛逆的孩子最希望得到的是对自己理念的认可，而不是片面的否定，所以才会叛逆。妹妹也一样，火气太大，不会好好说话，如果应晖有个这样的弟弟妹妹，要不然送去给杨教授电一电，要不让她去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不过可惜对舰娘来说这两个方法都不行，要不然把让巴尔送到铁血那边，感受一下德语的压迫？毕竟二战中让巴尔原本属于维系法国，别的不行，投降还蛮快的。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不过应晖心里有主意了。

“话说让巴尔的名字，我记得好像是来源于一个海盗？”

黎塞留眨了眨眼睛，她想让指挥官帮忙调和气氛，不是为了揭短啊，于是说道：“其实是一位受人敬仰的私掠船船长。”

让巴尔却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哼，什么私掠船，就是打着国家大义名号，公然抢劫的海盗罢了。”

“没错，海盗就是海盗。”应晖咽下口中的田螺，说道，“说得再好听，再怎么宣传什么搏击风浪的自由，海盗做的就是抢劫的勾当，绝对不是什么受人敬仰的好职业。”

让巴尔微微坐直了身子，不由自主地点头道：“对，海盗就是海盗，不需要洗白，本来就是盗匪的一种，非要说他们怎么伟大，真的是笑话。”

“不过也不能完全算是洗白。”应晖话锋一转，“海盗这个职业的一些行为，也确实符合人追求的一种浪漫。想想驰骋在大洋之上，扬着风帆，不受任何人统领与约束，过着生死置之度外的生活，大块吃肉，大口喝着朗姆酒，只是想一想就感觉那是真正超脱了束缚的生活。”

让巴尔大口地喝了一杯红酒，完全没有黎塞留那样的优雅，却有另一种豪放的美感，她没有反驳，而是说道：“真正的海盗可不完全像是人想象的那样美好，他们脏兮兮的，残疾才是大多数。”

“那当然，想象和现实肯定是有区别的。”应晖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小时候我受到一部漫画的影响，也曾想过去当海盗，去找海贼王的宝藏。”

“结果指挥官还是成了指挥官。”

“哈哈，这就是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啊，不过指挥官也挺好，只要心是自由的，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所以指挥官经常不在港区？”让巴尔说道，“确实够自由的。”

应晖反问道：“你不也一样不住在鸢尾的宿舍，人总是偶尔想要换换环境嘛，别的人不说，让巴尔你肯定能理解。”

让巴尔想了想，说道：“也是，想来指挥官一天到晚要被那么多人啰啰嗦嗦的，一堆人纠缠着，如果是我的话也想溜出去散散心。”

“对吧，就是了。”应晖说道，“不过有人啰啰嗦嗦其实也是好事，要是没人对自己啰嗦了，那才真的可怕。”

“啰嗦多了也很烦。”

“这倒是。”

很简单的谈话，但是却让一边的黎塞留羡慕不已，她不太明白，指挥官说的话明明和自己差不多，为什么让巴尔就不反感了？

因为这都是应晖根据自己的经历总结的血泪教训，处于叛逆期的人都是顺毛驴。比如当初的自己，如果别人说什么别打电动了去休息一下吧，自己肯定想烦呐，就算勉为其难答应了，也是面服心不服，还是要偷偷地接着奏乐接着舞的。但要是跟自己聊游戏、动画和小说，那可不困了，以这个为切入点后面聊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学习都更能接受了。

可惜当时的自己没有遇到现在的自己这样的开明导师，不然估计已经笑那爱因斯坦少智，霍金无谋，一代天骄老牛顿，晚年只知去把神学搞，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反正有一个切入点之后，应晖与让巴尔聊得挺开心的，什么都能聊，战斗、白鹰、历史、电影……当然，应晖也没忘了黎塞留。

“昨天，我路过中心广场的电影播放室，好像看到《加勒比海盗》第六部上映了。”

让巴尔说道：“第六部已经上映了吗？第五部我感觉一般般。”

“看的就是个原班人马嘛。”应晖转过头，问道，“黎塞留，你有看过加勒比海盗系列电影吗？”

“嗯，那个，我没看过。”黎塞留抿着唇说道。

应晖说：“正好都没看过，要不找个时间一起去看一下？”

黎塞留一下子明白了应晖的意思，睁大着美眸说道：“好。”

让巴尔看了黎塞留一眼，说道：“没看过以前的几部，你应该看不懂。”

应晖居中说道：“没事，电影导演肯定要照顾路人观众，前面的没看过应该影响也不大。”

黎塞留赶紧点点头：“我可以提前了解之前的剧情，来不及看的话还有电影点评，很快的，我记得放映室是圣路易斯在经营吧？”

“我不清楚，不过彭萨科拉在那边当放映员。”

黎塞留说道：“我联系她，约好时间，我们三个一起去看好不好？”

应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给自己埋坑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与姐妹花一起看电影好像也挺不错的，他点了点头说道：“好。”

然后黎塞留看向让巴尔，让巴尔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好，定好时间你联系我。”

“嗯，我联系你，还有指挥官。”

黎塞留点了点头，真心的笑容仿佛玫瑰一样娇丽。

第一百零三章 相处是人情世故

接下来的气氛就要友好和谐多了，在应晖刻意地引导下，话题始终没有触及一些敏感的地方，使得黎塞留与让巴尔姐妹两个得以好好地吃饭聊天，说的虽然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不过黎塞留已经相当满意了，能与妹妹如此交流，能感觉到她其实并不抵触自己，这些全都是指挥官的功劳，本来就已经是满好感度了，现在不仅仅是认可与热爱，甚至还有一丝崇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吃了快两个小时，让巴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站起来说道：“吃得差不多，我得先走了，晚上我约了加利福尼亚去骑水上摩托。”

黎塞留也跟着站了起来，下意识地说道：“晚上骑水上摩托会不会太危……啊……”

黎塞留咬着红唇，眼波流转地看了应晖一眼，因为刚才正是他掐了一下黎塞留紧绷温热的大腿肉，打断了她的发言。

让巴尔可是舰娘，是强大的战列舰，塞壬的那些可以摧毁一座村庄的主炮轰在她窈窕的娇躯上可能也就擦破个皮。晚上去骑水上摩托，先不谈让巴尔有雷达可能还有声呐，就算在晚上也和白天没有区别，就算触礁摩托车爆炸了，让巴尔也不会有一点事情，说什么危不危险，确实是关心的话，不过显然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