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恋雪月
封不封侯,此事关键在于吕不韦的态度,世人皆知吕不韦的封号为文信侯,赵嘉突然被封为长信侯,这里面代表的意思有些耐人寻味。
除此之外。
赵嘉一旦被封侯,那他这位原本身为秦国质子的赵国大公子身份将彻底改变,一跃成为秦国的贵族阶级,从阶下囚变成座上宾,甚至有权力参与秦国朝会,这带动的影响就有点巨大了。
对于秦国而言,不亚于一场大地震,甚至极有可能不下于成蟜叛变!
吕不韦能答应?
群臣能答应?
“我提醒了太后,可太后一意孤行,她对吕相国不满久已,此事,你应该清楚,而且你待在太后身边的时间很长,她是什么性格,你应该知道。”
赵嘉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眼下此事赵嘉就算想劝都没理由劝说,何况,他也确实需要一个身份,哪怕与吕不韦翻脸也无所谓。
总不能一直伺候赵姬,彻底堕落吧。
男人得有尊严,得有追求,一味的那啥,时间久了,男女都会腻歪的,适当的彰显男人魅力才是吸引彼此的手段。
“难道公子也无法阻止太后?”
赵高皱了皱眉头,他不信以赵嘉的口舌劝说不了赵姬,对方往日里那巧舌如簧的功夫呢?
莫非都失灵了?
说到底,此事必然与赵嘉有关系。
赵嘉坦然的承认:“我也不想阻止,你应该知道,我想迎娶韩国公主,我需要一定的身份、地位、权势!”
“与相国为敌,很危险,或许公子连长信侯的位置都坐不稳,更别提迎娶韩国公主。”
赵高目光幽冷,声音低沉的提醒道。
“老赵,你莫非忘了一件事情,吕相国他老了,再过一两年,秦王也将亲政了,到时,他终究要将手中的权利交还给秦王,与他为敌不是自找麻烦,而是站位,想要在秦国站得高,你总得冒点险。
此事虽然风险很高,但它的收益很大。
你要不要赌一把?”
赵嘉微微一笑,目光自信且淡然,不急不缓的说道,面对赵高,他无需顾忌什么,因为眼下两人是一条船上的人,能否走的更高,看的更远,都得看赵姬与嬴政,因为有一个关系是无法改变的。
嬴政乃是赵姬的亲子。
用现代的一句戏言来说:嬴政的亲爹是谁无法深究,但赵姬一定是他生母!
“就怕撑不到那一天。”
赵高面色冷然,沉声的说道。
赵嘉却是笑道:“吕相国权倾朝野十数载,盯上他的人何止是我们,他站在一国的权力顶峰,他要是不下台,我等又如何上位,有些事情是迟早要发生的,就看你敢不敢搏一搏。
若是迟了,那可是连口汤都喝不到。”
赵高眯了眯眼睛,道:“公子倒是胸有成竹。”
“当年吕相国奇货可居,造就了他如今的权倾朝野,眼下秦王何曾不是,他需要一柄刀,一把撕开吕相国的刀,我愿意成为这把刀,他不会拒绝的。”
赵嘉直接将昨日焱妃的一套理论搬了出来,不得不说,有一个贤内助,有些事情都不需要动脑子了。
经过焱妃的分析,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嬴政没了成蟜,他眼下急需一把大乱秦国朝堂的刀,没有人比赵嘉这个“外人”更合适的了!
“那公子可曾知道上一把刀的下场?”
赵高不答反问道。
“成蟜吗?他太过自大,也太过草率,我不是他,何况,我不是还有你吗!”
赵嘉目光灼灼的看着赵高,他不信对方看不透眼下秦国的局势,吕不韦倒台是必然的,无非是何时倒台,这么多年下来,秦国的相国还没有一个善终的!
吕不韦岂能例外。
至于所谓的仲父、生父等等,在权力面前,什么也不是。
吕不韦若是愿意早点交出权力还好,他越拖,下场只会越惨。
他的门客以及朝中势力实在太过庞大了,根深蒂固,不杀吕不韦,哪个帝王能安心?
赵高若是看不透这一点,未来又如何坐上中车府令。
嬴政会突然重用一个不了解的人吗?
或许赵高勾搭上嬴政就是因为嫪毐……
赵高低垂着脑袋,给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毛病的回答:“公子说笑,奴婢可不敢对抗吕相国。”
“你就当我说笑吧,来日方长,你慢慢考虑。”
赵嘉笑了笑,轻声说道,旋即看了看门外,“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离去,都不用赵高相送。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相信赵高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高确实没兴趣送赵嘉离去,他此刻情绪波动有点大,修长的手指不断互相婆娑,目露思索之色,他暂时还没有选好站位,形势不明朗之前,安静的伺候好主子才是王道,赵嘉若是真的能坐稳长信侯之位,到时再说也不迟。
不过这位赵国大公子似乎越来越看不透了!
这一切是他临时所想,还是从他第一次见到赵姬开始便已经计划好一切。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那对方就有点恐怖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哀家有个大胆的想法
随着樊於期被押送回咸阳城,成蟜叛乱一案正式拉开了帷幕,如何处置叛军、涉及此案之人等等皆需要拿出一个稳妥的处置方案,因此,秦国的重臣尽数汇聚在了章台宫,共同协商此事。
为首之人自然是吕不韦为首的一批权臣,昌平君、昌文君、阳泉君等人自然也在列。
身着玄色王袍的嬴政高坐王座之上,王太后赵姬一旁垂帘听政。
当今秦国的掌权者悉数到场,
嬴政双目低垂,神色淡漠的俯瞰着下方的群臣,率先打破了殿内压抑且沉闷的氛围,缓缓的说道:“长安君成蟜自焚而亡,叛军尽数投降,眼下该如何处置他们,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臣以为,此事当严惩,以儆效尤!”
吕不韦双臂微垂,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容毫无表情变化,仿佛在阐述一个事实:“依秦律,凡涉及此案者,一律当斩。”
“依相国所言,涉及此案的军兵官吏一概斩首?”
嬴政双目微凝,盯着吕不韦,沉声的说道。
吕不韦神色不变,点头应道:“臣是这個意思,此番长安君叛乱竟能鼓动近十万人,若是不以雷霆手段处置,必然会有损大王的威严,甚至以后骨肉兄弟说不定都会效仿他。”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周群臣尽数保持沉默,没有一人上前反对。
嬴政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隐藏在袖口之中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攥紧,脸色微沉,凝声说道:“若是此事另有隐情呢?”
“另有隐情?”
吕不韦目光微动,脸上很配合的露出一抹惊愕之色,看着嬴政,询问道:“莫非大王昨日亲自审问樊於期,问出了什么?”
“成蟜自焚之前给了樊於期一封信,其上将此番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交代了,对于叛秦一事,他供认不讳,不过此事并非因他一人而起,他本人也受到了一封信的影响,这封信出现的很蹊跷,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入主帅营帐。
其上内容更是不堪,与那道檄文大相径庭,而在此之后成蟜便遭遇到了刺杀。”
嬴政声音低沉的说道:“刺杀之人临死之前在成蟜身上做了手脚,令其精神短暂失常,才有了这场叛乱!”
顿了顿。
他神色严峻的继续说道:“归根结底,长安君成蟜也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
吕不韦眼中闪过一缕骇人的精光,他眉头紧锁,冷漠的扫了扫在场的群臣,心中猜测起了那封信的来源,能把这封信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成蟜手中,此人必然在秦国身居高位,且在军中也有势力。
他倒是没想到此事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其他人,如今真相被揭露,原本不合理的事情瞬间变得合理了起来。
难怪长安君成蟜会贸然发动这一场叛乱,一切都源自一个巧合。
果然麻烦了……昌平君心中一顿,脸上却是露出一抹诧异,惊疑不定的看着嬴政,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旋即愤愤的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竟有此内幕!臣以为,此事当严查,相比起这场叛乱,这封信以及这场刺杀更需要找到一个答案。
长安君成蟜乃是我大秦公子。
堂堂一国公子竟遭人算计,自身丢了性命不说,更令秦国成了六国的笑柄,此事必须追查到底,看看是何宵小之徒干出来的!”
他说的义愤填膺,面上更是极为难得露出一抹愤慨,似乎自己都受到了侮辱一般。
有句话怎么说的。
想要骗人,首先你得骗过自己。
这一刻,昌平君觉得自己就是无辜之人,身为成蟜的长辈,他有义务为自己的晚辈讨个公道!
吕不韦看着蹦跶出来的昌平君,没有开口反驳。
因为他也很好奇那封信是出自谁手,对方这是想干嘛?
他干掉成蟜是因为对方手伸的太长了,竟然对军权动了歪心思,他不得不借此给嬴政上一课!
对方这封信则是将成蟜拉到嬴政的对立面,若非此番自己将成蟜杀了,或许成蟜还真会变成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未来给嬴政乃至秦国带来大麻烦,到时,或许就不是眼下这场叛乱可以比拟的了。
“寡人也是这个意思,秦国之中竟然隐藏着这样别有用心之人,不可不查!”
嬴政点头赞成,随后看向吕不韦,询问道:“相国觉得如何?”
吕不韦收回了目光,顿了顿,缓缓说道:“查自然要查,可此事涉及范围太广,就算查,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结果,对比之下,如何处置叛军才是首要问题,他们的罪责可不是一句有内情就能洗脱的!”
“事出有因,岂能一概而论。”
嬴政皱了皱眉头,沉声的说道:“长安君成蟜已经为此付出了性命,若是再斩首数万……相国不觉得过了吗?”
他不愿继续杀了,尤其是成蟜在信中说明了一切,让他对樊於期等人没了那么重的杀心。
“这点损失,秦国损失的起!”
吕不韦漠然的说道。
嬴政面色凝重,尚未加冠亲政的他有点顶不住吕不韦,说到底,他背后的人太少了,如今长安君成蟜没了,在这朝堂之上,竟连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他不由得将目光看向身侧的母后。
就在这时,昌平君却是再次开口说道:“臣也觉得,此事当到此为止!”
“昌平君此话何意?”
吕不韦双目看向了昌平君,语气都是加重了几分。
上一篇:斗罗:左手金箍棒右手盘古斧
下一篇:开局县令,签到北冥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