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雪之下阳乃往会客桌上一趴,没有半点‘长辈’的架子,不满地拍桌道:“唉~大道理可是很无聊呀。”
“你是同行的姐,同行是我的敌人,你就是我的敌人。”白影转过来,伸手朝门口示意,“请。”
“不行,作为敌人的话,说不定比朋友更加了解雪乃吧?虽然雪乃的朋友嘛——哼哼。”雪之下阳乃露出坏笑,“快说你觉得雪乃行不行,不然姐姐就要用可怕的手段了哦!”
进又不进,退又不退,战又不战,降又不降,真是一块上好的牛皮糖呀!
白影正色道:“我觉得雪乃不行,又羡慕她不行,渴望她行,偏不希望她行。”
由比滨结衣:“?”
安洁莉娜:“?”
比企谷八幡:“……”
什么矛盾文学集大成描述?
不过在这瞬间,比企谷八幡总感觉这位雪之下的姐姐,那究极完美的外骨骼装甲裂开一条缝隙。
“哈哈哈,果然白影很有意思啊。”
雪之下阳乃笑眯眯地说道:“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们咯——回头再见。”
朝其他人挥挥手,一个不落的送上笑容,雪之下阳乃颇为活泼雀跃地离开活动教室。
不太熟的人离开,活动教室里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些。
安洁莉娜憧憬道:“好帅气的大姐姐……”
居然能跟上长官的对话,斯国一。
“嗯,确实感觉很帅气……”虽然总觉得有点莫名的压力。
由比滨结衣赞同,然后看向陌生人:“唉?那个……你是?”
“安心院安洁莉娜——直接叫安洁莉娜就好啦,我是外国转校生……应该说混血转校生?”
两名正宗的高中JK闲聊起来。
比企谷八幡则是心中狠狠松了口气。
开朗、大气、爽快、自来熟……真是恐怖的外骨骼装甲,但在简直混沌本混的部长面前,还是稍微有点逊色,不小心裂开了一点点缝隙——雪之下的缘故吗?看起来雪之下家的关系有点复杂呢,难怪之前谈论兄弟姐妹的时候,雪之下的表现也有些奇怪。
估计是从这位大雪之下对小雪之下的执着询问里,部长看出了点什么。
有点好奇.jpg
比企谷八幡不由看向应该手握着一部分参考答案的部长。
“由比滨!成为我的部将吧!”
“啊?!”
“雪之下败走,从此以后这间活动教室就是我的天下!”
白影毫不掩饰自己的野望,对负隅顽抗的俘虏劝降道:“时至今日,阁下莫非还看不清局势吗?雪之下实乃庸主,外刚而内柔,色厉而内荏,遇难易退,好大喜功,区区对A,冢中枯骨尔——阁下一表人才,难道就甘愿一身本事无用武之地吗?我为阁下留一把交椅,不若且随我上山快活,好过受这鸟气!”
由比滨结衣自动过滤掉‘白言白语’,认真说道:“那样的话,我就更应该和小雪站在一起,朋友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忙的吧?我反而觉得能帮上小雪的忙,挺让人开心的,嘿嘿……”
“哼!那便等着被我百万雄师踏为齑粉吧!”
白影将东西收入包里,提上包准备离开。
比企谷八幡一愣:“唉?部长你这是……”
“当然是去找租房——有委托上门一定要抢过来,解决不了等明天我来解决。”
白影略带忧愁地离开。
雪之下家的手の基因是不是有点好?
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战斗,明明诸如由比滨之流的爪子都可以轻松镇压反应,偏偏在面对雪之下老姐和雪之下小妹的手手却有所躁动。
要努力战斗啊,白影。
明天多看几眼雪之下的爪子。
第五十章 天大地大,处处可趴
不面对过去,人就无法成长。
成长,究竟是接受过去的自己,还是否定过去的自己?
否定自己的过去,意味着如今秉持的理念崩塌,承认错误。
接受自己的过去,意味着正视自己的狼狈失败,承认弱小。
雪之下雪乃带着点点黑眼圈,肩上挂着临时买的包,在上学的路上边走边彷徨。
昨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沉重。
被姐姐打空血条,下意识逃跑,那种事情算不上什么。
在床上裹着被子滚几圈,将某人的名字在牙缝里狠狠咬几遍,那点好想死的情绪自然而然随时间淡化,无关紧要。
嗯,无关紧要。
更想死的是另一件事情——
为什么?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比企谷由于车祸的原因讨厌由比滨?为什么会想出自己来背锅解决问题的思路?
不,从一个正常的角度出发,自己想法应该没问题吧?
一个利益受到损失的人,会下意识归咎于其他人。
比企谷被撞出心理阴影,将之归咎于由比滨,这个逻辑应该是没问题的,那么自己主动揽责,让比企谷归咎自己,于是恢复和由比滨的关系……这个逻辑也没有错误吧?
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只是一场误会。
比企谷并没有讨厌由比滨,由比滨误以为被讨厌而不敢询问,自己又在这个基础上继续误会。
谁也没有错,谁也不需要责怪,事情到此为止,并且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只是从结果回望过程,却会让人想死,让人反思自己究竟在琢磨什么玩意儿,恨不得敲开那时候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的程序是怎么运转的。
“哈……”
雪之下雪乃呼了口气,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她昨天逃掉社团活动后,无所事事的下午,买了红茶和茶具,此时就放在自己的书包中,给自己的三个……不!两个……不,一个半朋友准备的。
想想之前参观的那些文学类社团,都配备了茶点,身为部长,给部员准备点红茶是正当职责。
一个半朋友是谁?
由比滨是一个,比企谷是半个。
白影?哼,早晚跨过去的垫脚石。
来到昨天的拐角处,雪之下雪乃下意识止步,探头瞄了眼校门口,同往常一样。
前方道路通畅,没有白影因子。
……我在干什么呢?
雪之下雪乃状若无事地走进学校。
今天提前了大概半个小时来学校,刚好去活动教室把昨天落下的书包拿上,里面还放着文具和今天一些课程的教材,由比滨询问的时候让她不用帮忙带走,无需劳烦朋友。
说起来也有些奇怪,昨天明明已经做好姐姐继续跑回自己住的地方,趁机大肆捉弄嘲笑自己的心理准备,所以整个下午都在外面闲逛,调整好心态才回公寓……结果姐姐压根没骚扰自己。
莫非是姐姐预判了我的预判?
头疼。
雪之下雪乃感觉自己可能不太擅长揣摩人心——亦或者想要揣摩的人都太奇怪了点?
引以为戒。
清晨有些散漫地放飞思绪间,雪之下雪乃来到活动教室前,掏出钥匙开锁,拉开教室门。
明明没过多久,活动教室却有种安心的熟悉感。
横在中间的会客桌,是由比滨想到,拉着比企谷搬回来的。
会客桌对着墙的一侧,是比企谷的位置。
里侧靠内的地方,是白影的席位,总是会传来啪嗒啪嗒的键盘声——偶尔键盘声会突兀地变得集中,又突兀的消失一空,大抵是某人陷入卡文的狂躁期。
里侧靠外的地方是由比滨,喜欢玩着手机浏览各种新鲜奇怪的新闻,经常主动拉出话题,然后混在打开的话题里吐槽,活跃气氛。
对着窗的一边则是自己的位置,那里光线充足,偶尔还会有微风吹过,很适合读书,昨天落下的书包就在椅子上。
另外还有会客桌后面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上面摆着地铺和被褥,白影规规矩矩盖着灰色的被子,享受着婴儿般的睡眠,旁边的椅子上放着校服外套。
雪之下雪乃带着浮现出的些许轻柔微笑,缓缓退出门口。
抬头看了一眼。
侍奉部。
援助部。
然后走进门口,看了眼。
白影:(?3[▓▓]。
宇宙大爆炸……
宇宙热寂。
雪之下雪乃超速重连。
啊——说起来之前做了个奇怪的梦,这次大概又是在做梦吧?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疼。
“……”
是行为艺术?不对,白菌的行为艺术应该是吵闹,喧嚣,伴随着死亡和哀嚎的一种大面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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