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是四代目水影 第110章

但现在，两位火影顾问居然在木叶本村之内，被用变身术潜入的敌人偷袭成功，一死一伤的同时，还只来得及传递出这么一条情报……

事态已经严峻到，比自己曾经预想的最坏情况还要更糟的地步了吗？

看着奈良鹿久的表情一瞬间肃穆了起来，山中亥一也努力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惊骇，看着奈良鹿久说道：

“鹿久，既然两位顾问所在的地方都被潜入的敌人偷袭成功了的话，那我们现在的这里也安全不到哪里去了……要换个地方去进行接下来的战局分析和指挥调动吗？”

“不，那样太浪费时间了，”奈良鹿久咬着嘴唇，摇头否定了山中亥一的提议，“我们要是转移的话，就必须要把这个情报传递给那些正在收集情报的忍者，以保证他们能够把最新的情报送到我们手里，而在这个过程中，说不定就会被那个千变万化的潜入者给抓到机会……”

“但我们留在这里，完全就是给敌人竖起了一个靶子吧？”山中亥一忍不住提醒道，“在三代大人和四代大人都必须直接参战，无暇参与战术讨论的情况下，我们就是最后一个能把木叶的忍者们调动、串连起来的大脑了，哪有把大脑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中的做法了？”

“我知道，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一部分忍者给组织起来，没有我们的调度，他们是没办法对已经赶赴战场的三代大人、自来也大人形成帮助和支援的。”

奈良鹿久十分焦虑地用手轻叩着桌面，年轻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纠结与犹豫。

“快点作出决定吧，鹿久！”山中亥一的表情也同样很是无奈，“你现在是火影代理，必须要——”

轰！！！

一声巨大的响动从窗外传来，淹没了山中亥一没有说完的话语，站在火影办公室里的两人马上跑到了窗前，一脸错愕看着一团巨大的火光，正从木叶医院所在的区域冉冉升起。

“糟了！医院！”

“他们真的是抱着要把木叶赶尽杀绝的心态发动的这次战争吗！？”

就在两人看着那团冲天而起的焰云而牙关紧咬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突然如同冰冷的刀锋一般，抵在了他们的后心之上，两人下意识地发动了各自的家传秘术，试图让自己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之中做出些反应，但几乎就在他们做出反应的同时，三个仿佛由黑色线条所构成的怪物，已经对着他们所在的区域发动了各自的忍术：

“风遁·压害！”

“火遁·头刻苦！”

“雷遁·伪暗！”

风助火势，雷霆轰鸣，三个单独释放都有着绝大威力的忍术同时向着火影大楼的顶层袭来，只一瞬间就在火影大楼上也爆开了一朵丝毫不下于木叶医院那边的巨大焰云，在月亮渐渐攀上天穹之顶的月空下，这升腾而起的火光传出了很远、很远。

……

与此同时，木叶医院。

被一发强力的火遁直接命中的医院大楼，此时正在熊熊地燃烧着，还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动的轻伤者们各自搀扶着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重伤员，拼命地带着他们向着火场之外的地方赶去，但无论是猛烈的火势，还是医院内过高的人口密度，都让他们的撤离工作变得无比的困难。

刚刚分娩完不久的漩涡玖辛奈一只手抱着还在襁褓之中的漩涡鸣人，一边把在爆炸中受了重伤的山中晴人背在背上，动作迟缓地向着出口移动着。

“放下我，玖辛奈……放下我，求你了。”

山中晴人一边咳着血，一边断断续续地对着漩涡玖辛奈说道：

“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你丢下我，才能逃出去……你还带着鸣人，还带着孩子，没必要……和我一起在这里浪费时间。”

“啰嗦！”漩涡玖辛奈咬紧了牙关，一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边拖着山中晴人的身体向出口移动着，“你可是，木叶重要的医疗忍者……要是让你白白被烧死在这里的话，会有很多人因为得不到好的治疗而死掉的！”

“但是你才是……最重要的啊……咳咳……”

山中晴人咳出了一大口发黑的淤血，继续试图说服漩涡玖辛奈放下自己：

“放下我……我已经……”

“你再吵的话我自己也不走了！”漩涡玖辛奈拿出了自己被称为“血红辣椒”时期的脾气，恶狠狠地对着还在说丧气话的山中晴人说道。

“不要，任性啊，你都已经是……欸？”

正说着话，山中晴人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下一空，整个人当即就因为失去了依靠而重重地跌倒在了木叶医院的走廊上，还没等被摔得又咳了一大口血出来的他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响亮有力的哭声，就从距离不远的地方传入了他的耳中。

山中晴人艰难地转过头，看到襁褓里金色头发的男婴，正因为被摔到了地上而大声地哭泣着。

而那个本该把他小心温柔地抱在怀里的红发女子，却没有了任何踪迹。

第208章 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剧烈到仿佛天地都为之颠倒错乱的旋转之中，漩涡玖辛奈重重地摔到了一片荒凉的土地上。

身体因为刚刚分娩而虚弱不堪，查克拉也由于之前和九尾的拉扯而消耗得利害，再加上由于战争突发而导致高度紧绷的精神，漩涡玖辛奈此时的状态可谓是差到了极点，别说是和同样等级的高手作战了，就连刚才把受了重伤的山中晴人从火场中拖出来，都让她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发颤。

可即使是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当那个带着虎皮面具的黑衣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身边，并准备用时空间忍术将她抓走的时候，漩涡玖辛奈却依然及时地做出了反应，将原本抱在怀里的漩涡鸣人给尽可能轻地丢到了一边，没有让他和自己一同被敌人抓走，沦为对方手中的可以用来威胁波风水门的棋子。

“这还真是让人惊讶……明明已经虚弱到了这样的程度，却依然还有着保护孩子的本能吗？”

漩涡玖辛奈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将自己抓到了这个不知位于何处的神秘男子，微微喘息着问道：

“就是你吗，今天，把战火，一口气燃烧到木叶村来的家伙？”

“毕竟夺取九尾的机会仅此一次，为了不让木叶的家伙们对我的行动造成太多干涉，自然要顺水推舟地引入一些能够牵制住他们的外部势力。”

面具之后，宇智波带土看着漩涡玖辛奈那张对自己来说还算熟悉的面孔，用几不可查的幅度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双手迅速结印，将自己早早就布置好的破封结界给激活了开来。

“呜——”

纯粹以查克拉构成的黑色咒文锁链从周围伫立的石柱上激射而出，将漩涡玖辛奈的四肢、脖颈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然后顺着漩涡玖辛奈白皙的皮肤，如同正在寻找下口位置的毒蛇一般盘绕而上。

眼见对方有备而来，漩涡玖辛奈下意识地就想要调动自己的查克拉来刺激封印中被波风水门留下的飞雷神印记，但令她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黑色咒文不仅死死地限制住了她的身体，就连她体内查克拉的流动，也同样被压制得非常厉害，除了刚刚被自己压制下去的九尾查克拉，此时的她，竟无法提取出哪怕一点点的查克拉来。

“别白费力气了，”宇智波带土一边开启了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一边平静地说道：“我既然敢来夺取九尾，自然是做好了足够多的准备和后手的……四代火影在封印里留下的飞雷神术式确实棘手，但只要用他必须全神应付的对手将他缠住，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九尾也就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话音落下，宇智波带土右眼的万花筒猛地一睁，强大的幻术瞬间就夺走了漩涡玖辛奈的神智，并穿透了她身上用于封印九尾的四象封印，径直地看到了那只被誉为灾祸与恶意化身的巨大妖狐。

“你，你是……”

看着宇智波带土眼中的万花筒写轮眼，曾经有过被宇智波一族操控经历的九尾马上就意识到了来者的身份，它下意识地绷紧了自己的身体，庞大的查克拉在身体表层剧烈地激荡着，对这个不速之客表现出了巨大的敌意。

“九尾，终于又再次见面了……”

宇智波带土熟练地模仿着宇智波斑说话的语气，那惟妙惟肖的语气与刻意改变的声线，瞬间就让九尾对他的身份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宇智波……斑！”

九尾炸毛般摇晃起了自己的九条尾巴，挣扎着试图反抗接下来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但漩涡玖辛奈体内强力而坚固的封印却死死地限制着它的动作与查克拉调动，让它的一切想法都化作了无用的泡影。

见状，宇智波带土冷然一笑，瞳力加持下的写轮眼幻术猛然放出，轻而易举地就摧毁了九尾努力保持的凶相，让它在自己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而后，以黑色咒文所化的锁链狂暴地轰入了他的精神与九尾所在的封印之中，不过眨眼之间，就将漩涡玖辛奈体内用于封印九尾的四象封印给破坏殆尽。

“好了……重回世间吧，九尾。”

“嗷哦哦呜呜——”

庞大到足以震撼天地的赤红色查克拉从漩涡玖辛奈的体内狂暴涌出，迅速地在夜空之下膨胀了起来，本是虚幻之物的查克拉在月光的照耀下化为实体。

骨骼，血肉，爪牙，皮毛，最后是九条象征着身份的长尾，高达数十米的赤红妖狐时隔多年之后，再一次地屹立于大地之上，它仰起了自己巨大而狰狞的头颅，用一双与平日截然不同的三勾玉瞳孔凝视着天空中的明月，并发出了声震四方的仰天长啸。

“呵，尾兽……在写轮眼的力量面前，也不过是稍微强大一点的野兽罢了。”

宇智波带土看着已经沦为自己手中武器的九尾，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转身就准备用神威的力量离开这里，带着已经落入自己掌控的九尾重新回到木叶去，彻底结束今天的战争。

而就在他周围的空间如来时一般旋转了起来的时候，本应在九尾被暴力抽出之后就直接去世的漩涡玖辛奈却靠着漩涡一族与生俱来的强大生命力，和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一股生命力，艰难地抬起了头，对着宇智波带土的身影虚弱地喊道：

“站……住……不许，走……带……”

宇智波带土的动作，在漩涡玖辛奈断断续续说出的最后一个音节中，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转过身，用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凝视着气喘如牛的漩涡玖辛奈，一动不动，就像是在等待着对方把后面的几个音节也一并说完一样。

见状，漩涡玖辛奈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个万分苦涩的表情来，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地发出了一个尽可能完整的疑问：

“带土……为什么……要这样？”

“……你明明可以坐视我离开，然后继续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的。”宇智波带土的回答有些没头没脑的，“为什么一定要问这样愚蠢的问题，来让我注意到你还没死呢？”

“我……不理解。”

漩涡玖辛奈看着几乎等于是默认了问题答案的宇智波带土，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了几段短短的回忆。

波风水门刚刚接手由旗木卡卡西、野原琳还有宇智波带土这三个人所构成的班级时，为了让他们能够好好地成为一个团队而绞尽脑汁思考的模样；

带着小队奔赴战场之前，波风水门特意拉着自己去和小队的三名成员一起拍照、吃饭留念时，他脸上毫无虚假的明媚笑容，以及宇智波带土那时笨笨的有些不怎么开窍，但同样让人觉得他会是个珍惜同伴的好孩子的阳光笑容；

宇智波带土在神无毗桥之战中牺牲之后，波风水门在家里看着宇智波带土的照片沉默不语，满心惆怅与自责的表情；

以及，自来也上门透露了“根”组织的幕后黑手很可能得与宇智波带土有什么关系，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本人的消息之后，自己私下询问波风水门如果这个情报属实的话，他打算怎么面对时，对方那复杂到难以表述的神情。

“为什么……曾经那么……相信同伴的你……会成为，对同伴和村子痛下杀手的人？为什么？”

面对漩涡玖辛奈一边捂着嘴巴，一边断断续续发出的质问，宇智波带土半是不屑半是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才幽幽地说道：

“同伴、村子、国家、忍者……这世间一切，皆是虚伪虚幻之物。”

“拘泥于这些东西之上的凡夫俗子们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永远都改变不了忍者世界的血腥轮回。”

“但我不同……我已经看到了，脱离这个无间轮回的道路。”

“所以我做出了决定。”

“所有牺牲一概不论，一切暴行但求有功。”

“只要能够到达那个地方，一切的牺牲都会化作泡影，一切的痛苦都会迎来终结，不再有战争，不再有冲突，所有人都能够获得自己渴望之物，所有人都不用再伤害其他人的世界，将会从我的眼中，映照到整个世间。”

“你就先去那边等待吧，九尾，不，漩涡玖辛奈……当我到达彼岸，将不再有生与死的间隔，整个世界的一切，都将达到圆满。”

说完，宇智波带土抬起了手，然后又对着漩涡玖辛奈的方向重重挥下。

第209章 援军

“咳咳……亥一，还活着吗？”

上半部份被完全炸飞的火影大楼废墟之外，奈良鹿久猛烈地咳嗽着，向着被自己用影子操控术抓着一起从爆炸的中心逃出来的山中亥一发问道。

“啊，勉强，算是活着逃出来了。”

山中亥一摸着自己在爆炸中被炸得焦黑一片的后背，有些无奈地应道。

“你这样子可不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奈良鹿久艰难地给自己被敌人暴烈的火焰风暴给灼伤了的大腿做着包扎，“该死的，那个潜入者隐藏气息的能力好厉害，一直到他做好了攻击准备的时候，我的直觉才察觉到了危险……两位火影顾问就是被他用这种手段给刺杀的吗？”

“现在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山中亥一看着穿过了滚滚的浓烟，从火影大楼的废墟上探出头来四下张望的黑色面具怪物，神色格外凝重，“鹿久，你看那个奇怪的黑色怪物，像不像是……情报里提到过的，泷忍村的那个禁术？”

“大概是吧，”奈良鹿久用力地扎紧了绷带，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我们差点就被七尾的尾兽玉直击本部了，那本来就是泷忍村所持有的尾兽吧？既然七尾都已经出动了的话，泷忍村的忍者出现在这里，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云隐，岩隐，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泷忍村……”山中亥一以有些变形的动作完成了通心之术的结印，“敌人的阵容，可真是叫人忍不住感到绝望啊……为什么我们就没有这种出人意料的援军呢？”

“行了，别抱怨了，我这个不过是代班半天，结果却遇上了这种事情的火影代理都还没说话呢，”奈良鹿久结着影子操控术的印，将方圆百米内的所有阴影都活化了起来，“我家的小鬼才刚出生没多久，我可不打算做一个让他连长相都记不住的不负责父亲。”

“别说得我好像已经放弃了一样。”山中亥一借助着奈良鹿久影子的支撑站起了身来，目光死死地看着火影大楼的废墟之中，正与五个面具怪物一起朝这边看了过来的角都的身影，“在猪鹿蝶之阵被人破解之前，我可没有认输低头的习惯。”

“呵，看起来，你们比那两个老东西要稍微警觉一些，”角都的身体不断地往外喷吐着令人不安的黑色线条，“刚才的突袭换作是他们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

“顾问他们果然是被你这个家伙突袭的吗？”奈良鹿久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之中猛地迸发出了凛然的精光，“那现在，我们就有不得不取走你性命的理由了，泷忍村的家伙。”

“只凭你们两个？就凭你们现在的残破之身吗？”角都体内的地怨虞扭动着，指挥着外部的五只黑色面具怪物同时摆出了进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