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是四代目水影 第133章

“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调查到了吗，白蛇仙人？”

“呵呵，可别太小看老身与龙地洞千年的积累啊，辉夜怜……”

辉夜怜一边因为白蛇仙人那暂时超出了他理解范围的情报收集能力而感到了些许的惊讶，一边点了点头，坦率地说道：

“我要找的人，确实是来自月球大筒木一族的成员。日向一族向我发出了私人的委托，希望我能帮助他们追回宗家家主日向日足的眼睛，而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也打算重新和这群已经上千年没有联系的远房亲戚们重新建立起关系来……”

“远房亲戚？”白蛇仙人的瞳孔微微收缩，“看来羽村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你们这支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意外的后裔们留下啊。”

“对于羽村先祖来说，辉夜一族居然是意外吗？”辉夜怜忍不住挑起了眉毛，“我还以为日向和辉夜，是可以类比为六道仙人那边宇智波与千手的关系呢……”

“那你就错了，辉夜怜。”

白蛇仙人摇晃着脑袋，拿出了在谈起过往沧海桑田时格外契合的怀念语气，悠悠地说道：

“对于六道仙人来说，无论是继承了仙人眼的因陀罗和宇智波一族，还是继承了仙人体的阿修罗与千手以及漩涡一族，都是在他的期许与祝福之下诞生、繁衍的……”

“但对于另外一位六道，也就是白眼最强的继承人大筒木羽村来说，只有白眼，才是他想要留给后人们的宝物，当他发现自己的后裔当中出现了没有继承白眼，但却能够自由操控骨骼的尸骨脉继承人之后，他可是露出了相当错愕的表情来的。”

“因为这让他想起了被自己和哥哥合力封印的母亲大筒木辉夜？”辉夜怜面无表情地问道。

“呵，你连大筒木辉夜的存在都调查到了啊……”

白蛇仙人把自己的身体盘得更高了一些，说话时的语气也变得更加严肃、认真了不少，“那么你应该也很清楚，尸骨脉这个血继限界，是从刚一诞生就注定要走向自我毁灭的终局的……

血继限界会伴随着使用者的开发而变强，但尸骨脉却拥有着一个就算是大筒木羽村本人也难以承受的进化终点，那么对于继承了尸骨脉的辉夜一族来说，这份力量就不再是祝福与馈赠，而是无法挣脱的诅咒与枷锁。”

“羽村先祖，没有尝试过做些什么吗？”辉夜怜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态度，继续追问着。

“最开始获得尸骨脉这个血继限界的羽村后裔们，可是在刚一觉醒的时候，就能像你一样制造出那种灰色的死寂骨骼来的……但后来，辉夜一族却在羽村离开了忍界之后，依然顽强地传承了数千年的时光，并最终等来了你这个打破常理的怪物。”

白蛇仙人并没有直接给出答复，而是用侧面陈述的方式，向辉夜怜暗示了大筒木羽村对那支后来形成了辉夜一族的后裔们所做的事情，对此，辉夜怜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口感叹道：

“原来如此……弱小，反而是羽村先祖对于辉夜一族的祝福吗？那这还真是个令人欷歔的答案啊。”

“存在是一切的前提。”

白蛇仙人如此评价道。

“啧，这种时候就忍不住羡慕起千手和漩涡这两个继承的体质完全没什么副作用的远亲来了……”

辉夜怜摇了摇头，脸色并没有什么动摇地继续说道：

“闲聊时间结束，现在，白蛇仙人可以把那位大筒木真也的下落告诉我了吗？”

“他已经通过羽村留下的时空间结界，带着那双白眼回到月球上去了。”

白蛇仙人重新叼起了自己的烟斗，一边抽一边用带着点告诫意味的语气说道：

“警告一下，虽然你现在的实力已经接近甚至超过了因陀罗和阿修罗最强的那两位转生者，但相较于六道仙人和大筒木羽村两人，一样也还有着天与地一般的差别……可别以为以你现在的实力，就可以不把羽村给他的后人们留下的遗产当一回事了啊，辉夜怜。”

“我知道。”

辉夜怜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了身，沉声说道：

“但为了能够找到彻底解决问题的可能，月球，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的……而且，或许也只有羽村先祖，才有帮我解答另外一个问题的可能。”

“什么答案？”

“仙术，或者说可控的自然能量……为什么可以无视大筒木一族吸收查克拉的能力，并对他们造成切实的伤害。”

辉夜怜凝视着自己手中几乎实质化的自然能量，轻声地说道。

第257章 前进得二，后退得一

比起有着原理不明的监控整个忍界情报方式的白蛇仙人，黑白绝的情报能力虽然略逊一筹，但在咬住了敌人的行踪与外形的前提之下，想要将并没有特别注意戒备这种诡异情报能力的大筒木真也给找出来，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当白绝将自己所收集到的情报，混杂着黑绝有意无意掺入其中的，关于大筒木羽村的信息一并送到宇智波带土面前的时候，饶是他已经从宇智波斑那里接受过了一波世界观的洗礼，却也依然被这庞大无比的信息量给狠狠地震惊了一番。

“六道仙人的兄弟？在月球上俯瞰忍界的大筒木一族……吗？”

将手中的情报放下，宇智波带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仰头看向了此时正在山洞中一动不动的外道魔像，喃喃自语道：

“外道魔像，原来是被封印在月球之上的吗？难怪，即使是斑那样有着深不见底的庞大查克拉的忍者，也要在开启了轮回眼之后，才能按照宇智波石板上的记载，将外道魔像给召唤了出来了……没有轮回眼的力量，就连触碰外道魔像的资格都没有吗？”

“接下来带土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追踪那个大筒木一族成员的下落？还是……要想办法对长门动手，夺回属于我的轮回眼？”

同样因为羽村的后人现身而有些纠结的黑绝给宇智波带土提供了两个思路，并在宇智波带土将目光朝自己这边投了过来之后，很认真地对他分析、解释道：

“继续追踪大筒木一族的成员，那我们或许能够接触到一直独立于忍界之外的另外一群六道后裔，而如果能靠着你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的特殊能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话，我们说不定能收获足以改变现有局势的宝物和力量……”

“但作为将外道魔像从月球的封印中窃取出来的一方，背负着守护封印这一宿命的他们对于我们的态度，是绝对不会有半分友好的，一旦偷袭失败，我们就会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平白增加一个棘手的敌人，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和辉夜怜那个家伙暂时联合到一起去。”

“而想办法偷袭长门的话，收益就是能够提前收回我的轮回眼，无论接下来是要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我，还是要用轮回眼来提高你的实力，都是可以根据忍界局势的变化而灵活选择的操作……

但已经能够自如运用轮回眼瞳力的长门实力不弱，被辉夜怜投资了那么久的他，手上也不会缺少把辉夜怜带入战场的方法，没能第一时间拿下长门的话，辉夜怜肯定会在击退我们以后更进一步地提高对长门的保护力度，到了那种地步的话，再想要收回轮回眼，就是无稽之谈了。”

在宇智波带土的眼里，黑绝是宇智波斑部份意志的化身，是能够代表宇智波斑本人和他进行沟通的存在，而在自己继承了宇智波斑的名号之后，黑绝一直都很少会干涉自己的想法，也几乎不会这么明确地和自己谈起一个计划的利弊优劣来。

但现在，它不仅迫不及待地这么做了，还很认真地给自己提出了执行任务过程中的建议，甚至极其迫切地要求自己尽快做出选择……

“就算是你，如今也无法再忍耐这种越发超出自己掌控的局面了吗，斑？”

宇智波带土在心中默默地自言自语了一番，然后才表情阴晴不定地回答道：

“要我在前进与后退中做出抉择，是这样吗？”

“不管选择哪一项，这次大筒木一族成员的现世都会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而对眼下处于劣势一方的我们来说，则是一次足以短暂打破现有僵局的变故。”

黑绝语气认真，那张只有眼睛的黑色面孔上，也同样体现出了凝重的情绪来：

“日向一族的宗家家主被人重伤夺眼，这种消息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太久，而一旦这个消息被传播开来，把自己的眼睛都换成了白眼的辉夜怜也有不小的概率会关注到这件事情，那个家伙介入了的话，我们就很难再利用这件事情了。”

“那就，让白绝派出分身，想办法潜伏到那群大筒木在忍界的基地里去，尽可能多地为我们接下来的潜入行动而收集情报吧。”

宇智波带土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给出了自己的决定。

“理由是？”黑绝模仿着宇智波斑的语气，冷漠中带着点高高在上地问道。

“选择前进，去调查充满未知的大筒木一族的话，我们有概率可以获得两张逆转局面，击败辉夜怜的机会，你的轮回眼一张，这些未曾断过传承的大筒木一张，”

宇智波带土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平静地回答道：“但如果我们选择后退，选择夺回暂时还无人知晓来自于你的那双轮回眼的话，我们就把自己原本掌握在手中的一个备选方案给用掉了。”

“在面对辉夜怜这么危险的敌人的时候，孤注一掷地把所有机会都放在一个没法回头的选择之上……我不是在说这么做一定会失败，但它毫无疑问是无谋的，短视的，风险更大的选择。”

“所谓的……进二退一吗？”

思考着宇智波带土的发言，原本更倾向于让宇智波带土去偷袭长门，试着收回长门眼眶中那双原本属于宇智波斑的轮回眼，然后复活宇智波斑再靠着他的力量回收尾兽复活十尾的黑绝，此时也忍不住产生了一定的动摇。

终于，在良久的沉默与内心挣扎之后，黑绝用满是纠结与不甘心的语气，沉闷地说道：

“你说得对，不能那么早就把手上仅剩的底牌给暴露出去……你多少也长大了啊，带土。”

“我只是不想在和辉夜怜那个家伙进行交锋的时候，继续被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又摸出一张额外底牌来的做法给恶心下去了，仅此而已。”

宇智波带土摇了摇头，自嘲地苦笑道。

第258章 潜入者与决断

“咳……咳咳……舍人，感觉怎么样了？有感受到，转生眼正在胎动的迹象吗？”

华美的秘境宫殿之中，大筒木真也正站在一张奢华的大床边上，一边不停地咳嗽着，一边向双眼蒙着绷带，已经在床上卧床休息了三天之久的的儿子大筒木舍人紧张地问道。

“我，可以感受到……但是，太遥远了……”

大筒木舍人虚弱地喘息着，年幼的他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纤瘦的右手，握住了父亲大筒木真也有些冰凉的手指，断断续续地说道：

“父亲大人，带回的白眼纯度已经足够了，但是，我的身体，和查克拉，还不足以很快地将转生眼孵化出来，非常，抱歉，辜负了您的期待与冒险……”

“这不是舍人的问题，而是我这个父亲与家主的失职。”

大筒木真也将大筒木舍人的手掌握在了手中，心情复杂且满是自责地低语道。

“没有那种事……”

大筒木舍人刚想安慰一下情绪低落的父亲，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另外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

“真也大人，我们在地球上留下的傀儡部队抓到了一个试图潜入的外来者。”

大筒木真也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了带着面纱以掩盖自己傀儡真身的下属，声音森冷地问道：

“意外闯入？还是……有备而来？”

“外来者精通一种特殊的变身术，试图通过变身成为我们的样子来混入结界，但它变身成为的对象终究还是活物，是以第一时间就被我们所发现，并成功将其捉拿并封印。”

战斗型傀儡语气平淡地汇报着让大筒木真也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的情报，同时也让房间里本就不算太好的气氛一下子跌落至了冰点。

“我知道了……先退下吧，我一会儿就过去审问那个闯入者。”

“是。”

战斗型傀儡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大筒木舍人的房间之中，而大筒木真也则在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才重新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对着卧床的大筒木舍人微笑着说道：

“无须担心，舍人，不过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虫子罢了，我会把它们处理好的，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好好恢复就行了。”

“……我知道了，父亲大人。”

大筒木舍人回答时的动摇，大筒木真也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但此时此刻，感到动摇的人又何止大筒木舍人一个呢？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大筒木真也走出了大筒木舍人的房间，怀揣着沉甸甸的心情，向着月球大筒木一族用来关押犯人的地牢而去。

片刻之后，大筒木真也在地牢之中，看到了已经被战斗型傀儡们制服，并被打上了密密麻麻封印的白绝分身。

“真也大人，这就是试图潜入结界的外来者。”

负责把白绝分身押送到地牢来的那具傀儡站在大筒木真也的身边，冷冰冰地向他介绍着通过之前的战斗而收集到的情报：

“它的战斗力不强，但却掌握着很难看出端倪的特殊变身术，并且还能散发出肉眼无法辨别的胞子附着在具有查克拉的物体之上，吸收目标的查克拉而成长……”

而大筒木真也则一边聆听着战斗傀儡的汇报，一边看着白绝那标志性的外形，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白绝……结果是那个偷走了外道魔像的家伙先盯上了我们吗？”

作为大筒木羽村的后人，从一出生就背负了看守被封印的大筒木辉夜这一任务的月球大筒木们，自然不会对白绝这种被神树创造出来的“士兵”感到陌生，但此时此刻，大筒木真也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找到了外道魔像的线索而感到哪怕一分一毫的喜悦，沉积在他心中的，只有不断膨胀的压抑与后悔。

大筒木真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行动会被发现的可能，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行动会这么快就引起最危险的敌人的注意，并且这么快就让敌人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大筒木一族历经数千年时光也未曾暴露的真正居所。

究竟是忍界连绵不绝的战争，让地上人变得敏感了，还是击败宗家之后漫长的和平与等待，让自己这个分家的继承人变得迟钝了呢？

或许两者兼有吧。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