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抵达了这里,想必就能见到那一直被这温柔的姐姐挂念的妹妹铃了吧?
影像中的希儿如此想着,并为此而感到高兴。
虽然并非她与布洛妮娅姐姐,但若是这位樱姐姐,那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
那个残酷的世代终究不存在美好。
满怀欣喜与激动的狐耳战士踏足了关押妹妹的牢房。
她也确实成功的见到了自己的妹妹。
这应当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吧?
——如果忽视那位温柔的姐姐怀中伤痕累累,心跳已然停滞、忽略掉空气中生硬的铁锈味,鲜红的血液的话。
“她……她……”
“啊……啊……”
紧随其后的少女瞳孔紧缩,颤动的望着那绝望的一幕,望着那受到了恶魔般行径,带着不甘与怨恨离世的同龄人,竟是道不出剩余的话语。
“阿波尼亚!!!!”
尽管记忆中早已铭刻了那一幕,但此时再度看到,还是让在场这位易怒的英桀瞬间陷入了暴怒。
他饱含着怒火与杀意的喊着那个相识的名字,那个促成这场悲剧的「凶手」,猛的挥出了拳头。
但显然,这是无意义的。
甚至不需要阿波尼亚所刻下的戒律,空间所自带的禁武属性便禁锢住了暴怒的千劫,让他寸步难行。
“啊……啊……啊!!该死的束缚!混蛋,给我解开,我要撕碎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就算再怎么的想要挣扎,终究也如被铁石箍住一般,徒劳无用。
“千劫,你冷静一点。”
爱莉希雅看到这个情况自然是不得被站出来劝解一番。
但妖精小姐也明白,仅凭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缓和这位同伴的怒火的,所以她也只向在场那唯一能够处理这个局面的人望去,难为情的道:
“樱……”
“……千劫,冷静一点吧。”
同样也在颤抖的樱虽然状态也很差,但受到爱莉希雅的示意后,也是主动开了个口。只是老实说,她并不觉得千劫会听自己的话。
毕竟她与千劫两个虽然关系的确算是英桀之中最好的,但这位暴躁的同伴却绝非是朋友的言行便可以制止的。
不过,樱显然小看了自己在千劫那里的地位。
在她开口之后,千劫停顿了片刻,怒火竟真的惊人的平息了下来。
“呼~我就知道。”爱莉希雅松了一口气,却是笑了笑,“对千劫果然还是樱的话最好用。”
千劫抖动一番,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而是看向了樱,冷冷的道: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嗯。”
樱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中却是夹杂着些许悲伤。
阿波尼亚则是流露出些许歉意,她想要道歉。但就连她自己也明白,自己酿造的恶果,绝非是轻飘飘的歉意便可以抵消或许原谅的。
也因此,这位修女从来不曾奢望樱会原谅自己。
她就是这样一个罪恶满身之人。
不过,英桀这边的动静也着实让其他人感到不解。
侵蚀的事情,通过其他英桀的只言片语以及资料他们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但这其中却并没有关于阿波尼亚的身影。
单从千劫那个样子来看,这件事原来还和阿波尼亚有着很大的关系吗?
不过,这段影像仍未结束。
未解的疑惑还待稍后,未完的悲剧仍在继续。
影像之中的樱已然呆滞在了原地,而手持着炎剑的战士也摧枯拉朽的消灭掉了那些试图袭击在场樱和希儿的死士。
他并没有对樱抱有什么敌意,也没有实施什么抓捕的行动,只是看着这位失神的同伴,轻轻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樱……”
但,没有回应。
樱只是待在原地,双眼失去的光芒。
就犹如那已然冰冷的妹妹一般,这位坚强的英桀此刻也已经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距离所谓的心死,恐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樱的反应出乎了凯文的预想,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通过耳边的通讯设备联系上了自己的伴侣,汇报了现场的状况。
而在交流完后,他便靠近了樱,只是这一刻希儿鼓起了勇气挡在了男人的面前。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伤害樱姐姐……”
“她只是想保护妹妹,她的妹妹是无辜的。”
这个有些懦弱的女孩摊开双臂想要保护身后之人,而这落在凯文的眼中,却是并没有让他有什么生气的地方,只是缓缓开口道:
“第十二律者的能力,是在死亡瞬间释放出大量通过空气传播的侵蚀性病毒。”
“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基地的军人擅自处决了她,却因此唤醒了她。”
“这场死士危机,就是因她而起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
“樱错了,铃是货真价实的律者。樱要为自己的入侵行为负责。”
这一刻,影像前的人忍不住了。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特斯拉紧篡着拳头,怒道:
“这分明是那些军人的过错!你却要把责任怪罪给身为受害者的铃和樱吗?”
她死死的盯着凯文,丝毫没有顾及双方之间的差距,愤怒的质问着对方。
“……”
凯文并没有因为特斯拉的语气而愤怒,而是淡淡的道:
“那并不是我。”
“而且,即便阻止了那些军人,也早晚会有有其他人,其他事,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铃的死是必然的,在她成为律者的那一刻其,一切便已经注定了。”
“这,就是崩坏……!”
他说话间,也隐约带着愤怒,这既是对崩坏的,亦是对这个cd世道的。
“唉,大多数人总是愚昧的。”
奥托叹了一口气,轻抚着手掌,看着自己那有些忿忿不平的乖孙女,出言道:“或许在你们看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接受的。”
“但接手了天命这么久,你也应该明白了一些什么吧?德丽莎。”
即便是在掌控力度最高的天命之中,其绝多数人对于崩坏以及与其有关的事物也是齿有厌恶的态度的。
像原本日后的逆熵那个盐湖基地更是一个经典缩影,对于琪亚娜这样一个律者,那里几乎大部分人都是抱有异类的眼光。
这些,就是人类的恶意。
虽然的确有像理之律者、薪炎之律者这样能够承受那份恶意前行的。
但律者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身份……要一边经受崩坏的侵蚀洗磨,一边承受着人类的恶意前行。
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啊。
尤其是像铃这样娇弱敏感的少女,放在前纪元那个烂地方……
“哈哈哈哈。”
千劫捂着面具,却是怒笑道:
“或许确实和你们说的一样那小鬼或许会死,但她却绝对不应该是那样死!尤其死在那些渣滓的手底下。”
世道?崩坏?谁管那些啊!
这个愤怒的男人只知道,正是因为那些渣滓,正是因为该死的阿波尼亚,他认可的同伴才会落得那样一个可悲可怜的下场。
如果没有那样,就算真的仍然会有危险,但有人难道会认为两位英桀……不,甚至更多的英桀会保护不了那区区一个小女孩吗?!
“千劫……即便那样……”
苏想要说些什么,但千劫却是冷冷的道:
“闭嘴吧,盲人。”
他不用脑子都知道这个植物人想说点什么。
无非是后果什么的。
但就那次事件而言,他们却根本不配去谈这个。
一个重要的同伴以及人类仅剩的大半有生佈力量。
还有什么,是比付出这样的代价还能更昂贵的呢?
苏沉默了片刻,叹息:
“……恶业难转,一切终究早已成过往……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切,我倒是觉得指不定哪天指不定就能出个时光机什么的呢。”
小识抱着肩膀撇了撇嘴,“到时候看哪段历史不爽回去一趟改一下就完事了。”
“……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在场的科学家爱茵斯坦没好气的道:“时光旅行根本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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