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突破下限便无所畏惧
“这样啊……”
“她逃得可快了,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她说着抬手指向远处。“我们赶紧去追吧!”
“别闹了。”我压下了不断抽动的眉尾,伸手抓住了她头上的角,一字一顿道,“小贼不就是你吗?”
“诶,才不是呢,是另外一个啦!”凡妮莎一脸焦急地朝那个方向戳了戳,“我亲眼看见她想要翻窗户进你的房间,真真的,不骗你!那个女人一定是想趁亲爱的睡着了的时候对你做一些下流的事情!真是不可原谅,得马上逮住她好好治一治才行!”
“你也知道自己该治一治呀!就你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好么?”我忍不住赏了她一记手刀。
?“呜……是真的啦,我才没有骗人。”这丫头捂着头顶,委屈巴巴地抬脸看过来,“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明明我这次做了好事的,你居然还凶我……”
“你这丫头根本没有任何信用可言好不好?”我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那好,退一万步我相信是真的有其他人想摸进我的房间,那我现在问你,你这个时间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外头呢?”
“诶?呃这个……”凡妮莎一下子词穷了。
“老老实实挨训吧。”我捏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然后朝她伸出手。
然而这丫头当然没有那么老实,迅速地以雾化躲过了我的手,然后窜向屋顶重新聚形,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一边飞还一边喊:“人家说的明明是真的啦!”
啧,这丫头也开始玩出新花样了,居然还想到编故事来为自己开脱了……
明天开始就把召唤的兽魂放到屋外好了,到时候让它们一见到她就扑上去把她赶跑——嗯,就这么办吧。
我定了主意,转身回房间里睡觉去了。
隔天早上,因为没有其他的预定安排,我再一次地肩负起了周边巡逻的任务,从城门开始绕着要塞的外围转过一圈,巡视到了那边树林。
然后在我走进树林不久,我便听到一阵虚弱而急促的呼喊声从深处幽幽地传来:“救……命……谁都好,拜托了,快来救救我……”
是女人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将脸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又来了么……这个变态同样的套路难道玩不腻的么?
虽然感觉这一次的演技比昨天逼真了很多,虚弱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哽咽。声线变化也更大了一些,听起来完全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又下工夫练习了么?
但这种换汤不换药的手法怎么可能让我上钩呢,这家伙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我果断地绕过声音传来的方向,朝另一个方位走去。
既然她在那边的话,说明那边应该没有任何异常状况,没必要特意再过去巡视了。
只是我转了方向走出一段路以后,突然又望见前头的一棵树下坐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
斗篷的兜帽几乎将她的整张脸都盖住了,然而斗篷的前襟却是完全敞开,底下的身形被裹在紧贴身形的束身长裙里头,显得凹凸有致,虽没有露出一丝肌肤,却透着一股别样的色
气。
“啊,天哪,居然是兽人!”她似乎瞥了我一眼,声音颤抖地喊道,“怎么办,我的脚受伤了,根本就跑不掉……没办法了,拜托了,不要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这声音和刚才的呼喊声几乎一模一样,啧,这家伙今天执念很强啊,我都绕开了居然又追到这边来了……
我无言叹了一口气,抬手召唤出一头座狼,骑上去,然后头也不会地逃远了。
“诶?等——为什么啊?”身后传来了她的惊呼。
真是的,这家伙既然这么闲的话,干嘛不把精力投入到正经的事情上面呢?
你们几个就不能消停一下吗(4)
傍晚,我再次来到河边洗澡。
为了防止再像昨天那样被偷窥,这一次我特意换了块地方,还在下水之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
附近的树丛——没问题。
对岸——没问题。
要塞方向——没问题。
在仔细检查了一圈以后,我这才脱了衣服,拿着毛巾下了水。
我把毛巾放河水里洗涮了一下,然后用浸透了冰凉河水的毛巾擦拭身体,与此同时我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眼睛和耳朵时刻都在关注周围的风吹草动。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洗个澡还搞得这么草木皆兵委实是有点神经病,但没办法,阿尔瑟娜那丫头,就是那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欢脱性子,在这种事情上我训斥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却从来就没见她改正过。
我的眼睛从远处扫到近处,从河岸再扫到水面,忽然察觉到了异状。
不远处,水面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影在缓缓移动,不像我这样全神贯注地警戒的话,很容易忽略。
按我的狩猎经验看来,这应该是水底下有什么活的东西,这条河的河水虽然干净,但也并非通透到清澈见底,水面底下还是可以藏身的。
不过我可不觉得这种地方会有鳄鱼,要塞的士兵一般是会把附近会伤人的野生动物全部排除掉的才对,也不大可能是个头比较大的淡水鱼,光是我下水的动静就足够让附近的鱼全部跑远了。
直觉告诉我,那恐怕是个人。
不会吧,难道说那丫头……偷偷摸摸潜到河里来了吗!?
我当即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突破下限了吧,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啊,为了偷窥别人洗澡不惜潜到水里去……这不完完全全变成变态了吗?
看着那黑影慢慢移近,我感到一阵怒其不争的痛心。
不行了,这一次实在是不让她长点教训不行了。
我佯装还没有察觉到她,侧对着那边继续擦拭身子,同时视线却没有从那道缓缓移过来黑影上移开。
水底下的能见度不高,这丫头看样子是还想凑近了看。
我屏声静气,默默地等着她凑到足够近的距离,这才猛地转身冲过去两步,抬脚照着黑影踩了下去。
脚底下传递来温软的触感,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种触感,我显然是踩到了一个人的后背。
大团大团的气泡噗噜噗噜地涌出水面,水底下隐隐传出了惊叫声,阿尔瑟娜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冲过来把她踩下去,顿时在水底呛了好几口水。
这次绝不能手下留情,得认真地让她好好长点教训才行。
然而这个时候这丫头却在水底展现出了出乎我意料的敏捷身手,她在底下猛地扭转身子,像一条滑溜的泥鳅那样从我的脚底逃脱,然后猛地游向一侧。
黑影迅速地上浮,就在刚刚她把憋着的气全部吐出来了,她铁定是要马上出水面冒头换气的。
“噗哈!咳、咳……”她猛地起身仰头,从水面底下现身,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
“哼,死丫头这次长记性了吧!我说你——你、你谁啊!?”她现身的瞬间我就开始了说教,结果话说到一半我就傻眼了。
眼前这个女人,高挑的身形,暗色的肌肤,和精灵相仿的长尖耳朵,白色的长发被捆扎起来,一身贴身的皮装……横看竖看都不像是阿尔瑟娜。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身形和耳朵看起来都和精灵一样,唯独肤色有些奇怪……
这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奇怪女人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然后抬眼恶狠狠地朝我瞪了过来:“你……”
“我?”我眨了眨眼睛。
“你丫是不是有病啊!?”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爆发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气急败坏地怒骂起来,“老娘真是受够了!有你这样神经质的吗?睡觉有人在屋外守着,求救也好色诱也好看都不看就走开,连洗澡都这么神经兮兮的,你这样还让我怎么干活?这样也就算了,发现了我要打就打要杀就杀,用脚把我往水底下踩是几个意思?”
“呃,抱歉啊……我认错人了。”我挠了挠头,下意识地就道了歉,然后又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等等……你到底是哪位啊?”
“我?老娘是来取你狗命的人!”她咬牙切齿将双手架在身前,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女人是带着武器的,两只手里拿着成对的短剑。
我在原地愣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啊,你是来杀我的刺客啊!”
“废话!一看就该知道了吧!”她没好气地回道。
“居然还真有啊……我都快把你给忘了。”我点点头,总算是把事情给理顺溜了。
原来如此,今天早上在林子里碰到的也是她……而昨天夜里凡妮莎也确实是撞见了想要翻进我屋子里动手的这个刺客,出手和她打了一架把她打跑了。
“嘁,区区一个兽人,竟然让我费这么大周折……”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罢了,我忍不了了!不搞什么突袭了,老娘今天就是要正面猎你的人头,给我洗干净脖子站那儿!”
“我现在确实是在洗脖子没错啦……”我抽了抽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但这可不是为了准备给你砍的啊。”
“你以为我做不到么?”她对我冷笑一下,“告诉你,先前布置偷袭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而已,刚正面我也是不虚的!你今天死定了!”
如罗兰之前所说的,现在下水洗澡的我别说武器护甲,身上连块布料都不带挂着的,这种先决条件似乎是给了这个女人正面杀我的勇气。
话音落毕,她的身影忽然就变淡了,若隐若现的黑雾将她隐去,像是一抹墨水那样化进了河水里,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隐身术?不,没那么简单,只见水面上接连溅起了几朵水花,下一刻我就瞥见了来自侧后方的刃光——她竟然已经移动到了我的身后,持剑斩向我的脖子。
看来这似乎是一种配合了法术的诡异身法,让人难以用眼睛捕捉。
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空灵的幽体在这一瞬间在我身后凝结起来——就在刚刚和她说话的这当儿,我已经呼唤起了“先祖英灵”。
你们几个就不能消停一下吗(5)
不得不说配合上这种我从未见过的诡异身法,这刺客的突袭来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但我也并非全无防备,事实上早在她亮出兵刃的瞬间,我就已经在考虑对付她的办法了。
没有武器,没有护甲,没有道具,即便这样我仅凭双手也能施展出足够和荒野巨熊正面肉搏的战斗力,更不用说我身上还有阿扎克赐予的“先祖英灵”了。
呼唤出“先祖英灵”的瞬间我便控制灵体向后伸手挥过去,在“先祖英灵”的压倒性力量面前,一个拿着短剑冲上来的普通刺客跟一只扑火的飞蛾没什么区别。
然而这一挥我却并没有抓到她,这女人反应相当快,在眼看要被“先祖英灵”的巨手抓到的前一刻她突然放弃了攻击,猛地后仰身子做出了一个轻盈的后空翻动作,以分毫只差躲了过去。然后踩了一下水面后跳和我拉开了距离——这家伙不知是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能在水面上行走。
?“那是什么东西?”她踩在水面上摆出警戒的姿态,惊异地看着浮现在我身后的巨人一般的浮影,“区区一个兽人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她没有再重新攻上来,刚才差点被抓住的那一瞬间她应该已经感觉出自己和我召唤出来的“先祖英灵”的力量差距了。
“怎么,不服啊?不服的话你也整一个啊。”我对她比划了一个“来啊”的手势。
“怎么可能用的出来啊!”她瞪了我一眼,然后一脸不悦地用手里的短剑朝我身后的“先祖英灵”指了指,“喂,我说,你这个也太赖了吧。”
“呵,我手无寸铁的时候你拿着武器冲过来就公平,我用个绝招就算耍赖?”我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反驳。
“哪有像你这样一开始就甩这种大招的啊!”她气恼地大喊。
“老子愿意,你有意见?”我面不改色地回道,“行了,老老实实投降吧,你赢不了我的。”
“向兽人投降?开什么玩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秉性!你绝对会把我剥光了从晚上一直侵 犯到天亮吧!”她突然一脸紧张地双臂交叉护在胸前,语出惊人。
“谁会那么做啊!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妮子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跟我当初刚见到的那些精灵一样?话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种族啊,外貌和我见过的赛迪安精灵相仿,肤色和气质却是大相径庭……
“喂,你……是精灵么?”我盯着她问道。
“精灵?别把我和那些装模作样的白皮混为一谈呀!”她狠狠剜了我一眼,我的提问似乎触动到了她的情绪,“一看就该知道了吧,本小姐可是高贵的暗精灵,完全不一样的好吗?”
暗精灵?感觉好像以前在谁那里听说过……记得好像是和精灵同源的近亲来着,他们的国家好像是建立蛮远的地方的,还是第一次这么亲眼见到呢。
啧,真是麻烦呐,莫非这些暗精灵也和精灵一样对我们兽人抱有那种奇怪的误解么?不过只是那种程度的话,我也算是比较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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