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岁年年
前去十里地,路途又远,放一场电影还捞不到啥好处。
因此。
这让许大茂很没有动力。
“麦香岭公社那边不应该是红星厂负责嘛。咱们厂什么时候也承包了麦香岭公社的电影放映了?”
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许大茂就这么推脱着。
对于许大茂的小心思,李为民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你是嫌麦香岭公社那边没有油水?”
先是这么道了一句。
随后,李为民又说:“厂跟麦香岭公社那边闹翻了,现在麦香岭公社归咱们一厂。前不久刚化过来的。那里新上任的公社书记是咱们杨厂长的一个远房表亲,这件事情是杨厂长答应下来的。你要是不愿意,你去跟杨厂长说。”
一听是杨厂长亲自安排的。
许大茂也不好多说什么,脸上喜笑颜开:“李主任,您看您说的,我怎么可能肥啊瘦啊的瞎挑。我不是担心越权,突然承包了厂负责的公社,惹得那边不高兴,从而给领导们找麻烦嘛!”
“你小子这张嘴,就是油滑。”
指了指许大茂,李为民给他提供了一个消息:“我跟你说,麦香岭公社虽然穷是穷了点,但是我收到消息,那边有人在卖小黄鱼。你留点心,懂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
立刻喜笑颜开的许大茂,就这么点着头:“李主任,您放心,您那一份,我绝对少不了。”
聪明人一点就透。
这让李为民很高兴。
小黄鱼。
在这年头,可是非常稀罕的玩意。
说值钱,非常值钱。
说不值钱,也非常不值钱。
这得看对什么人来讲。
对于穷人来说。
一根小黄鱼,甚至还顶不上半袋米。
不是说,穷人不知道小黄鱼的价值。
而是饭都吃不上了,留着一座金山也没用啊。
因此。
许大茂跟李为民经常联手,在下乡给人放电影的同时,也做起了物换小黄鱼的生意。然后再将用吃食买上来的小黄鱼,送到黑市去卖。
一转手。
这就不是一倍两倍的价格。
他们能出手,也是有特殊渠道。
一般人,想卖也卖不了。
毕竟,这一块,有关部门查的很紧。
…………
虽说许大茂这个电影放映员保管的电影放映设备是公家的财产,但是电影放映机也好,电影胶卷也罢,他都放在自己家。
当看到许大茂回来的这么早,娄晓娥感到几分诧异。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娄晓娥问了一句。
“我电影放映机呢?”
答非所问的许大茂,问了一句。
“不就在那里放着的嘛。”
说这话的时候。
娄晓娥的心悬着。
毕竟。
在收拾家务的时候。
她不小心弄坏了许大茂的一盘电影胶卷。
虽说从王近邻那边找到一盘,顶上了;但是娄晓娥也不知道许大茂能不能看出来。
最终。
娄晓娥松了口气。
因为,在简单摆弄了一下电影放映设备与两盘电影胶卷以后,许大茂也没多说别的。
显然。
这是没有看出名堂。
“又要下公社了?”
娄晓娥询问着。
“去麦香岭公社,可能两三天都回不来了。”
许大茂回应了一句。
“这就走?”
娄晓娥追问着。
“厂里的安排,耽误不得。”
许大茂望着话多的娄晓娥,感觉奇怪,追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咱家的灯泡又坏了,换完再走吧!”
娄晓娥随口来了这么一句。
这下子。
许大茂有点不耐烦了:“这点小事还让我动手,我赶时间,没空。回头让王哥来修,而且,他来修,还自带灯泡,不用咱们家花钱。虽说咱们家家大业大,但是能省还是省点。你这娘们,咋不懂得过日子。”
嘴里叨叨叨。
半天。
许大茂也没将灯泡换上不说,甚至背着自己的箱子便离开了。
…………
这年头的工薪阶层就这点好。
早晚。
没有加班。
实际上。
名义上是早晚,往往大集体的工厂对于上下班还没有那么严格。
领导层有绝对的权力。
甚至,请假都不用写请假条,让人帮忙捎句话就行了。
同理。
晚去早退的现象,时有发生。
甚至还有吃空饷的。
当然。
这一切的一切的前提,是得跟领导层搞好关系。
如不然,被领导使了小鞋,一样是个事。
如果没有人情世故的道行,不会巴结领导也不要紧,只要不跟领导交恶就行,领导心情好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
集体的国营,只要领导层能对上交差,完成上面的指标。
其他的,也都是小事。
规章虽有,却有点像是面子工程。
刚从红星轧钢厂回来。
王近邻就被娄晓娥盯上了。
“王哥!王哥!”
听到娄晓娥叫自己。
王近邻一愣。
大白天的。
这女人搞什么鬼。
“是娄晓娥啊,有事吗?”
王近邻问了一句。
“我家的灯泡又坏了。”
娄晓娥说出了这么一句暗号。
这话代表啥意思。
王近邻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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