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
总而言之,对于刘宏的想法,张让其实并不是太认可。在他眼中看来,刘宏就仿佛是被吓破了胆子一般,为了离开皇宫,找到一个自己的“舒适圈”,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
只是这些话他都不能明说。
就和刘宏说的一眼,他是中常侍,是皇宫里的大太监,是那当朝天子的代行人。
张让的一切权利与财富都是依托于刘宏存在的。一旦刘宏倒了,对他而言绝对有百害而无一利,即便是为此,他张让也必须想办法帮刘宏实现他的计划。
只是这实现的过程中,将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就不是他张让说的准的了。
……
在之前他已经和刘宏明确说过,自己已经老了,已经到了应当隐退的时候。
虽然刘宏没有明面上回应此事,但张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到此番事了之后,就找个地方安心养老,不再过问这些朝廷权力互相倾轧之类的事情。
现在看来,与其到时候跟刘宏因为这件事情扯皮,张让觉得自己还不如干脆一些,就学当今的刘宏一般玩一个假死脱身。
他已经和何进争斗了几十年了,也身居高位,享福享了几十年,早就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之所以之前还一直和何进争斗,除了自身习惯导致的惯性之外,更多的则都是为了自保,仅此而已。
不出意外的话,过了今天,自己估计也就没有了再和刘宏相见的机会。一想到这儿,张让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就好像放下了什么沉重的担子一样,远没有之前那么疲惫。
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向,张让站起身,从殿外叫过了两名自己熟落的小太监,就这样开始布置了起来。
……
“你,过来……”
“传我的手谕,从宫外廷狱给我提一名死囚过来,要年纪大约三十来岁出头,面容枯槁一些的,尽快把人找到之后带进来公里。”
……
“哦,还有你们几个,都去准备一下。等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讶,按我说的做就好。不然的话……你们应该明白后果的。”
简单的向着周围的几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吩咐了一番之后,张让就从这大殿之中走了出去。
刚刚刘宏还在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众多宝物藏匿地点其中的一处告诉了对方。若是他估计不错的话,现在蹇硕应该已经带着刘宏偷偷出城,直奔琼州那处海岛去了。
而这两位一走,如今的洛阳宫中,地位最高的人自然就成了他中常侍张让。
寻找一个替死鬼充当刘宏的“尸体”,以及派人将对方的死讯传出去这些都是基础了。张让相信,只要将这些事情交给手底下的那些太监们处理,就算不能处理到百分之百完美,但是骗一骗那些对皇帝并不熟悉的朝臣,想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至于他本尊……自然是要处理一些,只有他才能够解决的问题。
比如如何借着这个机会编织一个罪名将何进拿下,最好是能够赶在众多官员到场之前就封了何进的口。
而若是在对方毫无准备之下都做不到的话,张让只觉得,自己怕是要从长计议才行了。
……
“来人!帮我将赵忠等几位常侍全都叫来这嘉德殿,就说我有急事要与他们商议。”
“还有,去我府上找我的监奴公,就和他说是我的命令,让他速速带上三百精壮奴仆,身着软衬内甲,携带刀斧,装作木工模样进入宫内。”
站在皇宫大殿门口有条不紊的下达着一个个的命令,张让的目光始终盯着不远处的宫门,同时在心中暗暗盘算着时间。
此刻的宫里,先皇驾崩的哭喊声不绝于耳,不少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太监听了这消息,甚至被吓得腿脚发抖,仿佛去世的不是刘宏,而是他们的亲爹、亲娘一样。
面对这样的混乱,张让自然是不为所动了。
当十常侍之中的其他人都已经就位,纷纷与张让通过气之后,张让见那宫门口处一个身穿黑色铁甲,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身影带人闯进宫中,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轻飘飘的做出了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就这样朝着宫门外的方向迎了过去。
……
“何人在此处喧哗!”
“原来是何进小儿,我还未去寻你,你倒送上门来了,真是好大的胆!”
“来人,给我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
就这样,在宫外,两人刚刚才打了一个照面,张让就立刻先发制人,一顶大帽子往何进的头顶一扣,周围一群不明所以的宫廷卫士们顿时闻声朝着何进的方向逼了过去。
……
“张让!你在这儿胡乱狗叫什么!”
“一群宵小,都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爷爷我可是当朝的大将军何进!”
“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抓我!?”
面对张让迎头扣给自己的一顶帽子,何进确实也愣住了一小会儿。
只是毕竟和张让斗了这么些年,何进很快就后知后觉一般反应了过来。
毫不避让的应着张让的方向向前,何进一声大喝,随后身旁跟着的那些侍从也纷纷上前,竟然隐隐之间和张让身边的那些宫中的卫士们对峙了起来。
……
其实当何进毫不畏惧的顶着张让上前的时候,张让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直接靠着宫中的卫队将之拿下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了。
若是何进表现出任意一丝犹豫都还好,那些卫队的士兵半推半就的,还真有可能将之扣押下来。可他如今就这样直愣愣的冲上来,受到他的地位影响,那些宫中的士兵还真不敢对他多做些什么。
这也不能怪那些士兵,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面对一个在东汉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都得在心理好好的掂量掂量。
不过对于张让来说,这样的结果倒也没什么,他早就对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料了。
伴随着张彦一声令下,先前埋伏在宫中各处的数百名刀斧手顿时一拥而上,朝着何进的方向冲了过去。
“都给我动手!”
“那何进小儿欺君犯上,图谋不轨,此乃死罪!众刀斧手何在,速速将之伏法!”
……
“你……你敢!”
“来人啊,快些保护大将军!”
……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寂静的洛阳宫中顿时变得喧闹了起来。
当众多朝臣们后知后觉的闻讯赶来之时,那些张让府中的刀斧手早就已经和何进带来的人马厮杀到了一块儿,而在两拨人旁边,那群皇宫里面的卫队则躲的远远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
“哎呦!张……张常侍?”
“何大将军!?”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最终,还是一众有些年老的声音打破了两方之间的争斗,也让原本还在厮杀的家仆们的动作微微一滞,纷纷回头儿看向了自己这边的老大。
众人这才发现,还没多大一会儿,这宫里竟然也来了不少人。
像是三公之中的司空、司徒来了两位,九卿之中也到了六个,这都是有权力进宫议事的官职,如今洛阳皇宫大乱,众人倒是也不用通禀,就这样直接闯了进来。
转身看见一众老臣面色惊骇的看着自己的方向,张让心中一横,眼神之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狠厉的神色。
……
“诸位汉室肱股,那何进小儿胆敢谋害先帝,实在是罪当万死。”
“我张让虽然名声狼藉,向来与你等积怨颇深,但看在先帝的面子上,还望各位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们一同将这贼子拿下,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鸦有反哺之义,羊知跪乳之恩。飞禽走兽尚且知道感恩,然那贼子空领皇禄,却意图不轨,用那三仙丹毒害先帝,这才使得先帝而立之年便身遭不测。”
“我张让……我张让虽是天残之人,却也知道礼义廉耻,知道我的一切皆是先帝所赐,应当誓死以效不辞。”
“今日贼子势大,不杀之以为先帝报仇,实在是难平我心头之恨!”
……
一咬牙一跺脚,张让也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了,居然抢先赶在何进的面前,扑通一声就朝着那些朝臣的方向跪倒了下去。
这一跪看似简单,但在远处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的何进却是看的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神也开始四下飘忽不定。
至于那刚刚抵达此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一众老臣,顿时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看着朝自己的方向跪倒下来的张让,心跳都猛地暂停了一下。
“嘶——嘶,张常侍你这,你这有话好好说,你如今这是……”
……
“等等,你刚才说何进这人毒杀先帝?可有证据?”
……
“哎哎哎!张常侍你先起来,你先起来说话啊。你这样跪着,我们实在是不止该如何是好……”
……
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张让此刻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深深的低着头,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上,漏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哼哼……惊喜吗?”
“你是大将军,你要面子,你清高,你放不下身段……但我可不是。”
“怎么样,这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些什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不远处直冒冷汗的何进,张让的心头,已然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得意。
……
其实就和很多人知道的一样,在东汉的官场体系里面,外戚的声量是要远远高于宦官的。
因为宦官代表着的是皇权,是削弱朝臣的势力,是限制朝臣的势力,因此在整个官场甚至世家之中,张让等人为代表的的十常侍的名声都可以说是臭到了极致。
在正常的情况下,刚刚张让派人直接袭杀何进的行为若是让在场的众人看到,那张让的处境可以说都是十分差劲的。
毕竟,在不知道该帮谁的时候,绝大多数普通人对事情的判断标准都是帮亲而不帮理。
只是就张让刚刚那一番操作,却极为巧妙的扭转了这种对他极为不利的局势,甚至靠着先发制人,强行将众人的视线汇集到了何进的身上。
……
张让是谁,张让那可是当朝……或者说是前朝的第一红人,是天子陛下最信任的臣子。他的职位虽然也就那样,但地位却比起所谓的三公九卿还要强出一大截来。
君不见,虽然绝大多数的臣子都讨厌张让,但这些人却不得不承认,在他们的心中,也都有着几乎一样的想法:
那就是有一天,自己能够像张让一样得到皇帝的宠信和重任,变成大汉的下一位“张让”。
在这样的心理作祟下,你可以很讨厌张让,你可以对他的行为很不齿,但你唯独不能否认的就是,张让有着远超在场所有人,包括何进在内的高超地位。
上一篇:综漫:从截胡阿克娅开始
下一篇:影视:从狂飙开始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