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能够直接影响到两人之间攻守易形的,只有实打实的武力,也就是各自手中握着的军队的力量。
在洛阳城的核心区域,也就是皇城之内,张让作为曾经的天子刘宏的代言人,显然是比起何进的势力要强大无数的。
虽然何进只要派兵强攻皇城就可以拿下张让……但那毕竟是皇城,何进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也就相当于是做实了自己造反的名头。
而若是不带军队进入,只有自己一人进入皇城的话,面对宫中听命与张让的那些卫士与死士,何进又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可以说,洛阳的皇城城墙就好像是一道分界线,张让只要躲在里面,何进就没有办法能够直接对对方下手。
而皇城外面也是一样。
只要一越过皇城城墙,外面的司隶校尉、虎贲军统帅两大暴力机构负责人正是由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术两兄弟担任。
这两者虽然和张让已经算是比较熟识了,但在政治立场上,两者可都是实打实的“世家”派。面对张让这个铁杆的“保皇党”,两人可不会给他留半点面子。
就这样,虽说何进和张让之间的关系已经因为昨日刘宏诈死的原因降低到了历史上的冰点,但无论是张让还是何进,两人却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太明显的动作,只是互相之间通过探索情报,封锁关卡等方式探听着对方的消息。
说到底,那就是无论是两人之中的哪一人,现在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将对方直接拿下,而若是没能一击而尽全功,也就相当于是给了对方翻盘的机会。
两人之间都斗了这么多年了,自然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在宫中的张让在等,等着卢植那边收拢西园禁军;等自己去洛阳东宫见“那一位”,从“那一位”的手中获取帮助,从而对何进进一步发难。
而宫外的何进也在等。
与张让不同,他在等一个人的到来。
“唉,本初他人呢……怎么还没来?”
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何进突然发现,最近这两天,自己唉声叹气的次数好像比起过去一年间加起来的次数还多不少。
……
“别急别急,我们这不是已经动身了么?”
在距离何进数十里外的一处还原上,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正喜滋滋的向着身旁的使者说道。
……
“哎呦,我说丁刺史,丁将军!您就别再磨蹭了!”
“大将军那边可是说了,现在先皇驾崩,正是国家需要你们扫除奸佞,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的时候!您要是再这样拖下去,恐怕那张让等人都不用您亲自动手,人家自己直接老死算了!”
“金银财宝您要的大将军都给了,美酒歌姬也都没少您的,可您这幅样子,这让在下实在是很难办啊……”
在那中年男人的身旁,一个身穿青黑色布衣的男人正有些焦急的催促着对方。
他是何进府上的家仆,昨天下午便被何进派到了函谷关附近,为的就是通知驻守在函谷关口的并州军团赶紧进京,帮助自己剿灭张让的残余部队。
为了能够尽快将消息传递到丁原的耳朵里面,这家仆也算是确确实实在努力了。
自打昨夜起,他就整整一夜没睡,连夜纵马从洛阳疾驰到了函谷关的关口处。
这里距离洛阳的距离较远,因此张让的使者也还没抵达函谷关,这里目前还是由何进的势力在掌控着。
只是当初丁原想要进京的时候,何进担心他威胁到自身的安全,因此不让他率军进京,只是驻扎在函谷关外。现在何进希望他进京了,得到了消息的丁原却一改之前的态度,举止变得无比拖沓了起来。
……
“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那我丁原不成了你何进的下人了?”
“当初大家能好好相处的时候你非要找理由恶心我……那现在轮到你求我的时候,可就别怪兄弟我不当人了!”
内心深处暗暗地想着,丁原此刻的表情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不快,而是用一种如同消极怠工一般的方式恶心着何进。
短短的几十里路程,丁原如今带人走了好些时候了,也没见距离洛阳近上多少。
丁原当初本就是为了权势才选择应征带兵进入洛阳,那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要狠狠的捞上一笔,这才不枉他当初在关外受到的那些不公正的待遇。
而在他的身后,吕布等一系列的将领也是面色不善的看着那名反复催促着的何进的家仆,显然对对方的印象好不到哪去。
……
这些武将他们可都还记着呢,在当初就是何进这厮把他们从边关调进洛阳,又不让他们进京,这段时间着实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再加上上一次对并州军队和凉州军队的区别对待,这更是让吕布等人对于何进的使者态度差到了极致。
“哼!莫要在此聒噪!”
“我并州自有军情体制在,行军快了慢了,都是主公说了算。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儿对我们指手画脚?”
颇为不屑的对着那家仆哼了一声,吕布此刻骑着一匹健硕的棕黄色军马,手上倒提着一杆长戟,倒是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在里面。
那家仆看着吕布这幅模样,几次三番想要开口争辩,可终究还是屈服于对方的威严,只能将目光再一次放回到了相对“和蔼”一些的丁原身上。
……
“丁刺史……咱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不说暗话,您有什么需要的,您就直接和我说就成了。”
“不管是什么要求,您提出来,我到时候自然会和大将军禀报的。大将军他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要能给的,他一定会给。”
“您就直接和我说吧,不然再这么拖下去,大将军那边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我担待不起是小,您这洛阳之行不是也相当于白来一趟了么……”
……
低声下气的向着丁原说着,那家仆也算是看明白了。
对方显然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若是今天自己不给出点实际的东西的话,恐怕等这些人慢慢悠悠晃到洛阳城,自己都可以准备给主公何进烧头七了。
而丁原见此,这才满意的抿了抿嘴唇,连带着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小伙子,你也别怪我丁某人事儿多。这并州北地苦寒,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并州刺史,早就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若是来了洛阳,我年纪又有些大了,一辈子除了带兵打仗之外,也没什么合适的营生。”
“我也知道你不过就是那何进家中的仆从,可我却要问问你,这当今的大汉,当今的洛阳,可有我这武夫能做的差事?”
“若是有,那我便随你前去洛阳城内。有我这数万大军在这儿,莫说是什么奸佞妄臣了,就算是北边儿的匈奴单于来了,也得乖乖的给我待在那,我不让他动弹,他绝对不敢多动弹一下。”
“可若是这洛阳没有我丁原的位置……那我看还不如早日带人回家!”
朝着那何进家中的仆人呵呵一笑,丁原的表情甚是和蔼,但目光之中却满是冰冷与淡漠。
“这并州虽天气寒冷,但却有我的亲朋友人居住,总好过洛阳无所依靠……小伙子,你说是也不是?”
……
不得不说,虽然丁原在用人上颇有些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不懂人心,不懂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方式。
在对于人性的掌控上,丁原就算比不过那些长期浸淫此道的术士,但好歹也在大汉官场拼搏了数十年,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了。
当初让吕布这位当世悍将作为偏向于文官的主簿,一方面是丁原希望磨炼对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整个并州,在他这位并州刺史的门下,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可堪一用的文臣了,这实属是无奈之举。
他丁原是寒门出身,凭借着一身武功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贫苦的出身给了他更加顽强的意志,但也让他在面对那些世家豪门的时候,始终有些被瞧不起,甚至是抬不起头来。
而当下和这名何进家仆的沟通,更是在一字一句之间充斥着他为官数十年来的经验与智慧。
……
“义父,这人不过是一名仆从,您和他说这些事情干什么……他又不能真的影响何进的决定……”
“要不然他就不是何进的家仆,而是何进的主公了!”
……
趁着那黑衣仆从暗自琢磨着的功夫,吕布在一旁看的实在有些难受,便强行拉住了丁原,悄悄地在他耳畔问了一句。
“奉先吾儿……这你就不懂了吧?”
一双眼眸微微眯起,丁原先是轻笑了一下,随后又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名仆从,见他没有注意,这才向着吕布解释了起来。
……
“奉先吾儿,你有所不知,为父之所以在前往洛阳之前便向着这名何进的家仆提出要求,并非是要他许诺官职给我,更不是指望他能够直接影响何进的决定。”
“为父从政二十多年了……你能看得出的东西,为父又哪里会不知道?”
“之所以要将这话提前和那人说清楚,其实是因为若是我们现在不说,那等到了洛阳之后,无论是舆论还是其他的方面,对于我们而言都会十分不利。”
“简单些说,就是如果我们不提这一茬就去了洛阳,那等到张让被我们解决了,他何进不给我们任何官职赏赐,也是十分正常的。”
“更加恶心的是,他给了,才是我们的,他要是不给,我们还不能主动去要。不然就是我丁原利益熏心、罔顾国家大事,属于是干了好事,还要挨骂的典型了。”
……
略微带着一丝得意的表情,丁原就这样小声的将自己刚才的打算尽数告诉了吕布。
见吕布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他也不急,就这样笑呵呵的摸了摸胡须,随后接着说了起来:
……
“奉先,我知道你平时不喜用脑,但有些时候,多动动脑子,才能让我们得到最多的东西。”
“你且想一想,在我刚才那样说过之后,那仆人不是也说了,会尽可能为我在洛阳谋一官职?”
“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咱们在去了洛阳,解决了张让,那何进小儿这官职就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
“哪怕这许诺是他下面的仆人做出的,他也得受着,还要嘉奖刚才的那名家仆。不然就是他何进铢施两较、一毛不拔。”
……
“奉先,你说要是真的这样,那天下还有谁愿意相信他何进大将军,还有谁愿意继续为这样一个主公做事?”
留下吕布一人待在远处思索着,丁原一夹马腹,再次将速度提升了少许。
他刚刚没有告诉吕布的是,像是他提出要求的这种行为也只能出现在办事之前。
等到张让都被解决了,那谁还会管他丁原想要什么……了不起你就造反,难道他还真的要被何进逼得造反不成?
……
当然了,这些事对于现在的丁原而言,其实都不是太重要了。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别的,正是赶紧前往洛阳,趁着何进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将剿灭十常侍的首功抢下。
这样的话,不禁他丁原能够得到实际的职位,在天下文士的眼中,作为“反宦官”第一人的他,名声不知道要比现在好上多少。
丁原甚至已经想好了……
等到此番事了,自己说不定就能够找到合适的文臣辅佐自己,而吕布,也将会作为一名独立的武将,在他的手下谱写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故事。
PS:看了一下评论,大概的意思是大章好像要比小章好一点,那以后尽可能发大章了。
第六十九章 石乐志的何进
上一篇:综漫:从截胡阿克娅开始
下一篇:影视:从狂飙开始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