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再这样下去,你难免要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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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大军将至
“这……魅娘教训的是,下次我会注意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周仓也知道此番实属是自己不对。现在一名黄巾已经趁乱脱逃,想来此刻怕是已经将自己等人的敌意传递给了整个太原的黄巾将士。真要说起来,自己这已经是误了大事了。
只不过想到自己等人此刻还有正事要做,周仓还是抿着嘴向张宁询问起了对方的意见。
“只是如今已有黄巾士卒从这地牢逃窜而出,听外面的声音怕是不久便要带人杀回这里,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周仓有些不敢看向张宁的眼睛。之前两人在杜远的手下逃亡之时,自己便是只挂着一个首领的名头,大事小事皆由张宁为他做主。如今自己捅了娄子,自然习惯性的第一时间向着张宁发起了求救信号。
他在刚刚本是打算借着此处地牢寂静偏僻,想要在在场众多黄巾反应过来之前便将大门处牢牢堵死。这样由于这里距离外界相对遥远,即便牢内众人喊叫外界也是难以听到什么声音。
只是不想,或许是之前一段时间的逃亡生涯让周仓有些营养不良,以至于在面对区区十几个普通人时居然都没能将对方全部拿下。此番他不但被人暗算受了不小的伤,就连在场的众人都是没能看住,被趁乱逃走了一个。
现在对方将消息带出,那对于他来说情况就有些麻烦了。
“事到如今,再去追悔已经没有什么用处,还不若好好想象如何补救,或是最好能够顺势而为,看看能否取得一些其他成果。”
轻声安慰了周仓几句,张宁倒是没有真的埋怨他的意思。她也知道周仓目前刚刚归顺张彦旗下,难免有些急功近利、求胜心切,因此只是提醒了他一句,便转而思考起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这次的事情对众人带来的影响。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周大哥你之前是打算让着地牢中的狱卒全部失去意识,之后将杜远的位置想办法告知杨将军等人?”
向着周仓的方向问了一句,张宁没有等待对方回复,便低头思索起了这样做的结果。
“若是现在再去太守府内,或者出去追击那个逃窜的士卒,时间上肯定已经来不及了。刚刚那士卒已经走了有快一刻钟的时间,此时估计已经到了太守府内。”
“相反,这人若是前往太守府内给那个年轻将领报信,那杜远那边定是无人去管。看那年轻将领足足拖延了数个时辰都没有将杜远叫来的样子,甚至整个太原黄巾之中知晓杜远现在位置的人都是不多。”
眼神倏地一亮,张宁赶紧抓着周仓的衣袖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周大哥,你现在就跟着那名知晓杜远位置的黄巾前去寻他,越快越好!若是寻到之后定要全力施为,绝不能让对方走脱,起码不能让他联系到晋阳城内的其他黄巾……”
“只要能够确保杜远,没有办法统合城内的黄巾,对着他们发号施令……那晋阳城池的归属,就完全可以交给杨将军与裴将军他们施为了!”
急匆匆的向着周仓说了一句,张宁此刻突然发现,若是能够将城内黄巾的注意力就这这事全部吸引到太守府去,那周仓此时去突击对方首领杜远的藏身之处,说不准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
“蹇校尉,前方斥候又巡到一具尸体,看那装扮应当是个西园之中的都伯。”
当天夜里,一支两万余人的大军正沿着洛阳一路向北行进。阵营的前方,蹇硕正骑着一匹骏马,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处火光。
火光跃动处,隐约可见几个身穿汉朝制式衣甲的士兵正在翻弄着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而那尸体的兵牌已经被一名军中的斥候提前送到了蹇硕的身边。
不同于张彦的那一万多名临时招募起来的部曲,蹇硕这次将整个西园的两万五千禁军一个不落的从洛阳城内带了出来。这些禁军都是常年在皇城值守,又有着全天下最为富庶的洛阳城供给装备,精锐程度可以说已经能够比拟部分职业化甚至终身化的古代军队了。
且不说实际作战能力,就单说这兵种的配置与配合就远比张彦那如同复制粘贴出来的刀盾兵方阵要强上许多。
哦,准确的说是刀兵方阵,因为方阵中的大多数士兵都是张彦后期吸纳的黄巾降卒,因此盾牌这种稀罕玩意目前也只有每个方阵的第一排士兵才能够配备。
与张彦的部队相比,蹇硕麾下的一种士兵分别由为数一万五千的列阵长矛手以及五千人的刀盾手组成,剩余的部分则是五个单独列出的长弓手小队及五个配备了马匹的马弓手小队。
不同于后世草原民族那种马上射箭、马上冲杀的游牧骑兵,东汉背景下的骑兵大多数还都是同时装备马匹与长弓的近战单位。
这种单位在平坦处可以通过骑乘马匹快速机动,冲击到敌方阵营后迅速下马进行步战。当对方被冲击的溃散奔逃之时,马弓手则能通过长弓和马匹快速追击敌人。
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能步战能冲杀还能拉弓放箭的士兵便是东汉时代特有的专门负责拱卫皇城的特种兵。而这次负责在大军前方打探消息的斥候,则都是由最为精锐的马弓手组成。
“又找到了被遗弃的尸体,这次还是个都伯?”
从身旁的斥候手中接过一个铜制的兵牌,蹇硕认得这是张彦在入伍之后,第一时间从洛阳的工匠手中定做的一种身份证明。
若是普通士兵,大多数都是持有一个木制兵牌,兵牌上刻着这名士兵的身份与名字。而若是到了伍长什长,这兵牌则会换成生铁铸造。
当下斥候送到自己手中的兵牌乃是一块一寸见长的铜牌,上面正用专门的工具铸着一排清晰可见的小字,分明是:“汉西园上军营所属汉安刘氏子豹”。
“这是淳于琼他手底下的士兵吧,似乎是个还算骁勇的老兵?”
“咱家记得当初为了帮彦儿组建一支便于指挥的部曲,特意将这人从西园右军之中调了出来,却不想这一战便是让他身首异处,魂归他乡……”
有些沉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兵牌,蹇硕将兵牌塞进怀里,随后便朝着身旁的传令兵吩咐了下去。
“传命令下去,全军今夜衔枚继续向北挺进。”
“若是不出咱家预料,那郭贼此时怕是已经追上了彦儿的部曲,因此彦儿不得已才率军向北方太原逃窜。”
“继续按照发现尸体的方向行进,今日夜行至亥时三刻再行扎帐!”
第五十三章 偷袭
时间回到下午,周仓此刻已经带着那名内鬼黄巾前往了杜远的藏身之所。这乃是一处普通的民宅,就坐落在晋阳城内的居民区里,并不宽阔也不华丽。
出乎周仓预料的,这民宅竟看上去出奇的普通。
“这便是那杜远昨夜留居治所?那我倒还真是小瞧了他……”
将身旁的黄巾从肩膀上放下,周仓刚才为了赶路,一路上都没有歇息,就这样扛着那名黄巾沿着直线一路飞奔至了现在这处民宅。所幸这宅子距离刚刚关押众人的地牢不算太远,周仓这才没有感到太过疲累,只是拄着膝盖,看着面前的民宅轻微的喘息起来。
要说这杜远,虽说不是什么能人,但能够在这太原黄巾之中混到首领的位置,显然也是知道灯下黑的道理,此刻周仓便是对这处对方留居的住宅产生了些微的兴趣。
“难怪就连这太原黄巾的其他部众都是寻不到他。”
微微摇了摇头,周仓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那名内鬼黄巾,而那名黄巾则开口向着周仓解释起来:
“周将军,此处便是那杜贼昨日留宿的地方了。”
或许是周仓的个人实力取得了对方的信任,这黄巾此刻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口一个“杜渠帅”的叫着,而是直接转称其为杜贼,倒也算是向着周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平日里,那杜贼便总是习惯劫掠城中妇女供其淫乐,这样专门的淫窟在晋阳城内最少还有着七八处位置。只有最受他亲信的人,甚至是……才有资格知晓这些地方的存在。”
低声向着周仓解释了一句,那黄巾此刻却是面色复杂,看着远处宅子的同时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只是听到这黄巾的话,周仓却难免感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只有亲信才能知道,那这么说你还是杜远的自己人咯?”
好奇的向着一旁的黄巾问了一句,只是话一出口,周仓便感到有些后悔。
“啊,草率了……”
看着那内鬼骤然变差的脸色,周仓默默在心中对着对方说了一句抱歉。
“哪里有什么自己人,我们这些太原黄巾,名义上都是杜远的兄弟,实际上却都是为他服务的仆人,甚至是满足他个人虚荣心的狗罢了……”
“要不是我实力实在太过低微,我……”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内鬼黄巾此刻脸上的表情也说不清到底算是懊悔,还是憎恨。
他此刻已经被周仓的话语勾起了内心深处某些不愿去回忆的往事,而周仓见到他此刻这等模样,自然也是越发确信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看来主公说的没错,这乱世之中,只有增强自己的力量才是永远正确的行为。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那怕是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办法保护。”
想到自己与张宁,又想到自己的主公张彦,周仓心中默默地感慨了一句。
“行了行了,不就是自身实力不够么,等这次我帮你干掉杜远,之后便和主公商量将你调配到我的麾下做事。”
“有我这个三流水准的将领指导,你很快也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力量的。”
苦笑着安慰了对方一句,周仓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排对方在这院门口处把守,自己便拎着一把从其他黄巾手中夺来的铜刀,大跨步的朝着院落深处走了进去。
“杜贼,你周仓爷爷来了!”
一声大喝踏破了房内紧锁的房门,周仓皱着眉头便直冲民宅的后屋方向。在这个年代,小型的宅子构造大抵都是十分相似的,周仓自然能够第一时间寻找到杜远此刻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这便是那杜远的藏身之处?”
皱着眉头走进后屋,周仓还没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脂粉味道扑鼻而来,紧接着便是一股子掩藏在脂粉气下的浓郁腥臭气息。
“呕——”
暗暗压下自己心中的恶感,周仓朝着屋内一眼望去,便见到床榻上此刻正有着一个皮肤白皙、身材丰腴的女子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方向。那女子倒也说得上是颇为靓丽,只是此刻对方脸上的表情却是让周仓一点也提不起兴致来。
即便对方此时只穿着一件精薄无比的亵衣,但周仓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却只有淡淡的怜悯和警惕。
“倒也是个可怜之人,只是不知这杜远人到何处去了?”
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屋内,周仓却是没有见到一丝一毫杜远的身影。他第一时间本还以为自己受了那黄巾的欺骗,可是此刻这房间内部令人作呕的味道与那女子惊恐的表情却难以说的上是作假。
“喂,那边那妇人,我且问你,可曾见过那太原城内黄巾的首领杜远?”
出声问了对方一句,周仓跨步走进屋内,将一旁的一件白衣用刀尖挑起,扔向了那妇人所在的方向。只是不想在他开口之后,那妇人并未接茬,反而是脸上的惊恐之色更加浓郁了些。
“喂,我问你话呢!那杜远……”
又一次朝着那妇人的方向走近了一步,周仓还以为是自己此刻带着武器强闯进来让对方有些害怕,因此便示好般的弯腰,想要将武器放在一旁的地面上。却不想就在他整个人弯腰将起未起的瞬间,一股如同炸毛一般的感觉突然从周仓的后颈之处传了过来。
“不好——有危险!”
几乎是刹那之间,一把长刀裹挟着致命的危险感觉从周仓的身后直砍而下,而周仓长期以来的野外逃亡生涯所带给他的警惕感知,则险险将他救了下来。
“砰——”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地一个翻滚,周仓迅速躲开了自己身后那悄无声息的一刀。就在长刀裹挟着风压劈碎木制地板的同时,周仓一个赖驴打滚的便拾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铜刀,也不转身观看,就这样朝着自己身后约莫五尺左右的高度反手劈了过去。
又是一声尖锐的破风之声,周仓只感到双手一麻,手中的铜刀便被一个坚硬的物件挡了下来。
“呦,我说是谁呢,这大中午的不让人睡觉,没想到却是周老弟你去而复返。”
“怎么着,这次回来难不成是自己想通了关节,终于打算将那小妮子送回到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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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向着身后望去,周仓只见一名身高六尺有余,面容干瘦猥琐,身材无比精瘦的男人正裸着身子,抓着一柄长刀抵住了自己的武器。
而在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则被这柄长刀劈出了一道近一人长短,足有三寸多深的恐怖裂隙。
“杜贼,吃你爷爷一刀!”
虽说没有想到这杜远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准备暗算自己,但周仓只是片刻迟疑,便抽刀向着杜远的方向砍了过去。
“呵呵,你受伤了?若是没有受伤,以你周元福当年冠绝黄巾力士的恐怖气力,怕是刚刚那一刀已经将我连人带刀一并枭首了吧!”
怪笑着挡住周仓的攻势,杜远伸手摸了摸自己胸腹处那一道横贯整个腹腔的恐怖伤疤,有些玩味的向着对方说道。
“没想到吧,你当初那一刀不但没能伤了我的性命,反倒让我也终于有所突破,进入到了那个我之前想都没想象过的境界里面。”
“现在,你若还想像着之前那般轻易伤我,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身上精瘦的肌肉渐渐隆起,一种不合常理的力量增幅开始从杜远腹腔的那道伤口处出现。还没一会时间,那隆起的肌肉便覆盖了杜远身上超过五分之一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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