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玛修就是天啊
“一旦秦、淮沿线失守，那大汉国运便如苍星陨落，不可逆转。”
……
“还有一条灵脉，自南方大汉边陲入境，所过之处十万大山延绵起伏，山行水断，尤为壮丽。”
“此之谓混龙，乃秣陵之地新生龙脉，若是滋养成熟，他日定可北上斩龙，挣得大统。”
……
并没有一上来就给张彦讲些晦涩难懂的知识，有些出乎张彦预料的是，左慈上来先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从神话传说的角度，去解释大汉如今天下种种气脉来源的故事。
……
按他所说，这天地间所有的灵气，皆来自于当初共工那惊天动地的一撞，也就是当初女娲补天传说的前传。
所有的灵气，都是因为女娲补天补的不够彻底，这世间还有灵气源源不断的从当年不周山遗址的地方逸散、灌注进入下界……
这听起来尤为玄幻。
……
只是对于张彦来说，这样的故事明显有些超纲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左慈，张彦非常想要和对方强调一下什么所谓的水神共工是不存在的，强调一下共工怒触不周山也只是神话传说。
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左慈屁股底下的磁悬浮蒲团，张彦咽了咽吐沫，还是将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额，您说，您继续说。”
“我在听。”
莫名间的，张彦觉得自己好像从左慈的口中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
自己不过只是抱着破四旧的想法终止了庐江的祭祀……该不会，会因此惹上什么麻烦吧？
难道那些漫天的神灵佛祖真的存在？
……
“呵呵，你也不用紧张，这些东西，就只是让你知道个大概而已。具体的庐江为什么会产生灾害，以及和祭祀的关系，并没有涉及到那么深的气脉学说，更和神祇之流无关。”
似乎是看出了张彦的担心，左慈笑了笑，丝毫没有故弄玄虚的打算，而是十分干脆的安抚了一下张彦心中的忧虑。
随后，他也不顾身旁两位弟弟看向自己的怪异眼神，就这样伸手在桌上一划，那方桌之上的无关物品顿时瞬间消失，就留了三个装着残羹剩饭的碟子在桌子上。
就对着这三个碟子，左慈兴致勃勃的给张彦演示了起来。
……
“张太守你看，这三个盘子，就好像三条大龙，生活在华夏的土地上。”
“这华夏，便是盘子下面的方桌。而龙脉中的灵气，便是碟子里的汤汁，各有一番风味。”
“经过了千百万年的影响，每一处龙脉中的灵气，都是应当地环境变化而生的，极具当地环境的特性。而人是气的化身，不同地区的人们身上，自然带着不同的风气。”
“在你接手庐江之后，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竟引得整个天下的百姓朝着庐江齐聚而来……他们带来大量人口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同特征的灵气。”
“这些灵气交合在一起，就会发生变异。”
说着说着，左慈还不忘了用手点了点桌上的一个碟子，然后沾着那碟子里的汤汁，将手搅和进另一个碟子里。
之前碟子里面简单的咸鲜口顿时被染上了糖醋汁的颜色，整体看上去显得有些怪异。
……
“喏，就像这样……”
伸伸手示意张彦尝尝碟子里那汤汁，左慈见对方满脸排斥的拒绝，说什么也不愿意尝试之后，这才憨厚的笑了笑，然后将手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嘬……
“汤汁在变异之后，就会不在符合菜肴的特征，甚至让菜品的味道变得很怪。”
“菜是这样，人也是这样。当庐江的灵气变得驳杂之后，种种不同属的灵气互相反应，就会激发出各种各样的天灾。”
“之前的老祖宗们，正是通过祭祀上天的这种方式，将多余的灵气处理掉，这才能保得大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
一口气将庐江出现问题最主要的原因讲给了张彦，左慈怕他听不懂，甚至还特意用菜肴的味道做了举例。
可他哪里知道，张彦何止是听懂，甚至早就已经举一反三了。
经过了那么多后世小说的熏陶，张彦在左慈提出这种有些另类灵气观的第一时间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甚至还联想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比如这种所谓的灵气理论，为什么和“民俗”的象征这么接近，不同的民俗混杂在一起，只会引发一场史诗级别的大乱斗，直到这些民俗彻底融合为止。
再比如，自己今天刚接纳了一批原本丹阳的越人，这些越人和汉人之间的差异明显更大，会不会让庐江的灵气变得更加驳杂，乃至引发更多的天灾。
……
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是，这样的想法在产生的第一时间，就遭受到了左慈非常强烈的白眼。
“哦？看你这样子，似乎是已经想到了？”
……
“没错，你最近从丹阳接来的那些家伙……他们很明显是早期泛灵论的拥趸，和我们大汉的三清教类似，却在世界观上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那些越民，甚至还在家中进行图腾祭祀……这对于你的庐江来说，可以说是火上浇油一般的行为。”
“大家的信仰、文化都不统一，各玩各的……这一点你再不解决的话，庐江明年一整年，都会陷入到眼中的灾祸里面。”
“就算是我们兄弟三人出手，也很难将灾害完全禁止……”
……
“啊，那……我该如何是好？”
被左慈唬的一愣一愣的，张彦虽说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但毕竟左慈是仙人……
而且在自己得到庐江之后，庐江也确实发生了一场原本并不会发生的蝗灾。
这让张彦不得不去主动相信对方。
“还望左慈老哥能够指条明路。”
……
“呵呵，这事儿说难倒是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
“不如我再给你举个例子吧，就看你能够从中领悟多少了。”
抚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左慈的表情笑的很鸡贼。
……
“简单的说，你可以将地龙理解成是一条真正的龙。和它相比，咱们这些生活在大地上的生灵，就和他的鬃毛一样稀松平常。”
“只要咱们将他的毛理顺了，舒服了，那大家的日子就都好过。”
“要是理不顺，毛纠结在一起，地龙过得不舒服，那生活在大地上的人们就一起遭殃。”
……
“嘶……”
“所以你说的理顺，就是融合的意思？”
“通过祭祀，或者是类似的行为，强行定下一个‘官方信仰’，来将这种一团乱麻的状况理顺……”
……
“不，或许还可以通过祭祀来消耗掉那些多余的灵气……就好像我当初在洛阳时那样……”
……
小声的嘀咕着一些外人听不懂的话，张彦的双眼越来越亮。
……
“总而言之就是民族大融合对吧？不管你曾经玩什么，反正你现在得和我玩一样的。”
“最起码在明面上，咱们得玩一样的……”
……
“嘿嘿，孺子可教也……”
见张彦已经逐渐明白了自己话中的含义，左慈也忍不住点头称是。
“正是如此。只要你做的好，那对于明年的庐江来说，等待着它的，就是一副百业俱兴的和谐场面。”
……
“那若是做的不好呢？”
张彦忍不住问道。
……
“若是做的不好……”
……
“之前人道刚刚确立不久，商纣王子辛断绝人祭，又命人修建摘星楼，妄图以人道干涉天星流转，直接引得三十代殷商灭于其手，自己与摘星楼共焚于大火。”
……
“秦始皇帝倒转乾坤，与北疆以三十万骨血连通长城，截断北方龙脉养分，又于骊山修建阿房宫，妄图将中、南两条龙脉合并为一……秦王暴虐，天下群雄四起，楚王项羽灭秦，阿房宫之华美，皆被一场大火烧光。”
……
“然楚王性子愚笨，竟然因一女子所言便妄图逆天而行，倒转天数，将一统王朝重归于封建……此乃大忌。”
“有汉高祖斩白蛇起义，灭赵、燕、代、魏、楚五国，天命重归大统。”
……
“谁想要逆天而行，谁就会先一步亡于己手。”
“若是你做的不好，上面那三位，便是你的下场。”
……
左慈面无表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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