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华牌铅笔
“不，不是。”黄辰看着普利茅斯走过来，有些忙不迭地制止道，“停下，不是这个休息。”
普利茅斯立刻停下了脚步，“抱歉，指挥官大人。”
少女虽然在道歉，在实际上她的语气感受不到任何歉意和难堪，反而一如之前一般优雅，脸上的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温和。
虽然可以解释为少女温婉大方。但黄辰却莫名想起了人偶，不会生气只会微笑的人偶。
不过虽然感到奇怪，但他并不在意，舰娘有些奇奇怪怪的怪癖也是正常的，就像是大凤啊，赤城啊，加斯科涅啊，安克雷奇啊等等。
“没关系。”他摆摆手，“是我没说清楚，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嗯，新泽西先带她回去吧，我这里也不用留人了。”
新泽西有些犹豫，“大家都走了，万一honey有什么意外……”
“要不然我帮你们看会儿？”立在门口的武藏建议到，“你们回去休息一下，等晚上再过来——其实黄辰指挥官现在的情况，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吧？”
“额，你还在啊。”黄辰颇有些意外地看了武藏一眼，他明明记得就在自己cos纣王的时候这姑娘就要离开了吧？怎么现在还立在这里。
而且……
“你不是要加班吗？”
“我可以让秘书把要处理的东西都带过来。”武藏轻声到，“只要黄辰指挥官不介意我在病房里摆一张桌子的话。”
“我当然不在意啊。”黄辰轻笑。
新泽西这才点头，又给黄辰剥了几个葡萄，然后带着普利茅斯和皇家财富离开。
而武藏则先去麻烦了护士，让其帮忙通知一下自己的秘书，再返回了病房。
战列系主任还没有开始工作，黄辰也不好就拿着笔记本开始回忆建造时经历的时刻。
而他和武藏其实也不太熟，少女愿意来帮忙更多是想让自己的好友新泽西休息一下，这便让病房里的空气有些尴尬。
黄辰想了想，随意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等这段时间忙过了应该就轻松了吧？那些战列指挥官一方面能壮大战列系，另一方也能成长为指挥官里的中流砥柱。”
然而武藏却微微摇了摇头，“其实，我到想让这个比例再小一些，甚至没有。”
第695章 记忆残响
黄辰听着武藏的话，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因为不想加班，所以单纯地想要战列指挥官的比例小一些？
虽然认识不久，但他知道，武藏绝不是那种贪图一时享乐的人。
黄辰以前也不清楚，建造出战列舰或者航母之类的主力舰意味这什么。
他自己暂且不说。
唯一认识的几个朋友之一，陈宏，便在初次建造得到了超稀有的战列舰南达科他。
故而他一直认为战列舰还是比较常见的。
而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以及和同学们的亲切交流之后，他也对战列舰的稀有程度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
一般而言，一届学生大概五百人出头，而其中能够建造出主力舰的，不会超过一成。
也就是航母轻母战列战巡一共加起来，差不多五十多位。
其中建造出战列舰的，十来个便顶天的了。
细究其比例，不过2%，竟然和建造的成功率差不多。
有些指挥官，终其一生，也建造不出战列舰。
其稀有程度，可见一斑。
而战列舰的强大，也是有目共睹的，其发育速度，也是所有类型的指挥官中最快的。
一般的新人指挥官可能会以为能放飞舰载机、进行大范围侦查和超视距打击的航母更加强大，更加厉害。
但强大的舰娘往往需要强大的舰装，和航母舰娘相比，战列舰娘对于舰装要求更低，更容易达到。
航母指挥官往往需要很久才能成长起来，需要在联合港区发育一段时间。而战列指挥官，几乎只要毕业，便能独挡一面，坐镇镇守府，镇压塞壬。
故而战列指挥官的比例上升，怎么说也该是件好事。
就算是从玄学上来讲，多了这么多欧皇，对塞壬和人类整体而言，也是有益无害。
所以他不明白武藏的意思。
深紫色长发少女微微颔首，狐耳微动，略略看了眼门外，才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一般的指挥官并不知晓，但我认为，黄辰指挥官应该是有资格知道的。”
黄辰顿了顿，意识到了姑娘要说一些秘密了，顿时有些好奇地在病床上坐正了，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
“黄辰指挥官思考这个问题吗？建造本质究竟是什么？”武藏没有直说，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
黄辰眨眨眼，“抽奖？”
“抽奖？”武藏一愣，情绪有些不连贯。
“不好意思，我瞎说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黄辰摆摆手。
武藏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酝酿情绪，“一般而言，人们普遍认为，建造的本质是指挥官和心智魔方的共鸣。”
“以魔方为骨架，以物资为辅佐，完成舰娘建造。”
“其中最关键的过程在于共鸣，指挥官不仅仅是在和心智魔方共鸣，同时也是在和历史中人们关于战舰记忆的残响进行共鸣。故而这个过程中，指挥官能看见一些电影般的画面。”
“也就是旧世界战舰在海面上驰骋的画面。”
黄辰点点头，他那本培训手册上就是这么介绍建造的。
这也是他觉得奇怪的地方，理论上来说，建造时他应该看见一艘战舰。但实际上他看见了舰娘和港区。
武藏没有注意到黄辰的思索，继续说道，“但问题在于，这个所谓的‘人们关于战舰记忆的残响’究竟是什么。”
黄辰一愣，这不是修辞手法吗？
什么舰娘是人类关于战舰美好意愿的体现，是大海精灵等等，但实际上舰娘究竟是什么，没有任何人能给出准确答案。
现阶段出现的所有舰娘，其战舰的原型都只存在于旧世界。
而旧世界的历史，本身就支离破碎，其中关于战舰的部分更是少之又少。
除非是专门研究这类知识的学者，谁会知道那些已经沉没在大海和历史中的战舰呢？
连其存在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关于其的美好意愿了。
至于什么记忆残响，就更加玄幻了。
黄辰一直认为这是一种修辞手法，实际上绝大多数的指挥官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听武藏的意思，世界上还真存在这么一个‘残响’？
“885年到895年，舰娘总部的研究人员统计了十年内建造出新月、彗星、如月等二十种常见舰名舰娘的指挥官在相应建造时的共鸣画面，得出了两点结论。其一，建造出同一舰名舰娘时的共鸣画面中的战舰形象，是一样的。”
黄辰没有说话，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战舰形象千奇百怪，又或者似是而非，那说明大家所见到的画面本质上是基于自己的想象。而战舰形象一模一样，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难道不同的指挥官还能凭空之中达成共识？
这不现实，只能说明指挥官在建造过程的确和某些存在达成共鸣了。
“会不会就是心智魔方呢？”黄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心智魔方是大海的产物。
虽然现在人们对于心智魔方的应用已经颇有架势，不仅仅用作建造，也用以功供能，但其蕴含奥秘从来就没有被研究清楚过。
如果说是心智魔方中暗藏了旧世界战舰的资料，而指挥官建造时窥视到了其中的部分画面的话。
黄辰认为是有可能的。
武藏却没有回答，只继续说道，“其二，共鸣画面的内容，是发展而连续的。就像是一部连续剧，首先是第一集，然后是第二集，接着是第三集。”
黄辰下意识点点头，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震，一道凉气顺着背脊直到头顶，整个人头皮发麻。
共鸣画面的内容是发展而连续的。
你是世界上第三位建造出提尔比茨的指挥官，所以你的共鸣画面是第三集。他是第四位，所以共鸣画面是第四集……
大家的共鸣画面连在一起，就变成了一部电视剧。
如果‘记忆残响’就是魔方中的资料，指挥官是和心智魔方中的资料共鸣，那心智魔方是怎么知道过去建造成功了多少次，现在应该是第几集？
如果不是，那所谓的‘记忆残响’又究竟是何物？
第696章 建造与人形塞壬
黄辰长呼一口气，收束了发散的思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与其自己胡思乱想，倒不如听听武藏说完。
“在这场实验之后，舰娘总部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否定了魔方之间存在信息传递可能”
“同时也确定了每个魔方的内涵是完全一致，不存在被提前设定程序的可能。”
“魔方只是一个媒介，指挥官建造时共鸣并非魔方，而是通过魔方所连接到的，一个难以描述和证实的实体。”
“而这个实体，就是所谓记忆残响，研究人员认为它是战舰历史的聚合，是世界对于战舰存在的一种记忆，故而这称其为记忆残响。”
“指挥官建造时的共鸣画面，便是从其中抽取的。”
黄辰微微颔首，一边说着一边梳理着自己的思路，“所以，建造时的看见共鸣画面，本质上是战舰的历史？建造的实质是消耗战舰历史，去生成舰娘……”
想到这里，他头皮发麻，“那万一历史被消耗殆尽了呢？”
“不清楚。”武藏摇摇头，“而且这个所谓的‘记忆残响’究竟存不存在，也无法证实。更多只是一种假设。”
“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再也建造不出某一种舰名舰娘的情况。”
黄辰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最容易建造出的舰娘，在不断改变。根据舰娘总部的统计，五十年前是弗莱彻级的的福特、斯彭斯，之后变成了格里德利级的克雷文、麦考尔，之后又是C级驱逐舰的彗星等等。”
“这福特等等舰娘依旧能够被建造出来，但已经变得相当稀少了。就比如这次的建造大会，只有一名指挥官建造出斯彭斯，没有建造出福特。”
“而如果是五十年前，五百人建造成功，至少会建造出三十位以上的斯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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