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她们的死亡倒计时 第51章

作者:挽歌轻诉

不要排斥,放开身心去接纳她,并且认真的朝她靠近,学姐才认识自己几天,就把自己撩的不要不要的,也许等过几天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也说不定?喜欢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包含心理和生理双重因素,顺其自然的感情是最好的,钥匙都给她了,还能说什么。

“这就是你的恋爱观?”

“对,没错。”

“像一位失败大叔的自述。”月见里点了点头,给出自己的看法。

“啊这……就是一位大叔的自述。”

北条悟洒脱的笑道:“小时候,我在溪边摸螃蟹,一位大叔和我说了他的故事,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记下了。”

那位大叔还说,我看见了一个男人,几年前他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现在的他一身烟味,两眼无光,满脸憔悴。我很想心疼一下他,于是,我伸手摸了一下镜子。

“是嘛~”月见里笑道:“那位大叔脑子也不正常?”

铁石心肠的资本继承人并没有被感动,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悲欢是不通的。

“不是脑子不正常,一个正常人总会在某个时候有倾诉欲,我这样半懂半不懂的小孩其实是很完美的情绪垃圾桶。”

月见里顿了顿,突然笑着问道:“突然和我说这些真的没问题?”

“你不是好奇吗?”

北条悟也笑着回应道:“说实话,一开始我对月见里同学真没太大好感,以为你是出于某种目的想要找个工具人,但后来月见里同学三番五次帮助我,即便你有你的小心思,我也该拿出真诚了。”

“是嘛~”

月见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不担心我图你什么了?”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风铃公主要什么有什么,几乎不会有物质上需求,至于精神方面的满足,从你这么热衷找乐子就能看出来,我猜你的内心世界还是蛮丰富的。”

北条悟摊了摊手,“所以,月见里大小姐,你究竟为什么找上我?”

月见里想了想,笑眯眯的说道:“因很有趣?”

“好,不愧是乐子人,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北条悟给予了认真的肯定,又突然像想起什么,“对了,既然是聊天,我也好奇月见里同学是怎么看待爱情观的。”

“我?”

月见里从椅子上下来,拿起画纸开始贴下边那一行,“我是一个极度理性的人,所以应该不会对某个人产生那种感情。”

“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在遇到学姐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月家里缓缓放下了按着画纸的手,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在‘恋爱’的时候,人体会产生很多种激素,让人意乱情迷产生愉悦的激素叫‘苯基乙胺’,它会使得你想要迫切的和对方在一起,但是苯基乙胺只能持续六个月到七年,这就是一次恋爱的时间,也称之为‘七年之痒’。”

绝对理性的高智商少女又停顿片刻,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所以在我看来,人类本就不是什么长情的动物,只有生物的本能。”

北条悟愣住了,这一通长篇大论看似有道理,但处处是漏洞,刚想开口否定,但月见里笑着打断了。

“不要否定,相信我,网络上比你更完美的答卷有的是,这只是我错误的一己之见,北条同学可以理解为‘心理扭曲’。”

北条悟越来越疑惑了,这妮子怎么回事?明知道自己看似很有道理的观念是错误的,也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就是不改,并坚决贯彻,居然还用心理扭曲来搪塞。

难道,以前被抛弃过?不对啊,观察术依旧显示着无交往经历,感情你只是喜欢看乐子?

“月见里同学以前喜欢过某个人?”

“看我像是能对异性产生爱慕心理的人吗?”

北条悟目光越来越狐疑了,可接着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凤琳公主老爹月见里隆一是财团头头,所以她的后妈,不是后妈的后妈,以及只能用不好词描述的后妈……这一群后妈应该比《海参球队》人数还多。

因此,这姑娘才对这方面很固执,可以理解的。

“雄蕊同学,你是不是在思考很失礼的事情?”

“啊,没有,没有,我在思考一个社会问题。”——指伦理方面,以及家庭环境对儿童成长造成的不利因素。

北条悟笑着打了个哈哈,随后抬头看着贴满了水粉画纸的公告栏,“是打算用连环画,或者漫画的方式表达某种东西?”

“公告栏面积不大,如果用文章的形式刊登一些东西大家不会去看,校外来参观的社会人士也没有空驻足阅读。”

月见里也抬头看着已经变得一片雪白的公告栏,沉思道:“学校方面希望以‘奋斗和人生’为主题,向外界表达一些学校的教学理念,我们是所新校,所以经常会邀请社会人士来参观。”

“其实些事你一个人能搞定吧?我可不会画画。”

北条悟美术功底入门lv5,仅限于小学时周六上过二课堂,专业的玩不来,画一幅三英战吕布(简易版)倒是可以——指麻将图。

“我来画,北条同学给我递一下工具就好,尽量在周末前完成。”说着,贴好画纸的月见里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地上将各色颜料的包装撕开。

“奋斗和人生主题啊,倒是挺契合校园环境。”北条悟也蹲了下来,“有想好画什么了吗?”

“有好几个概念,不过在犹豫采用哪个,太深奥的怕人看不懂,太浅显易懂的又不够深刻。北条同学有什么见解吗?例如心中有没有好一点的现代诗?”

“诗啊?”

说起这个北条悟可就来劲了,张口就说道:“下雪天,我们一起去尿……”

“去打水!”

实在忍无可忍的月见里终于受不了了,直接将洗笔的小桶往他脸上怼,而北条悟也一个躲闪不及,一屁蹲坐在地上,又嘿嘿的笑了两声,拿起桶一溜烟的走了。

看着这货‘愉悦’的背影,月见里有些脑壳疼,又捏了捏眉间。

虽然不知道这首完整的诗是什么,但让他念完一定会让自己恶心很久。毕竟在他刚才的笑容面前,第一次感觉猥琐两个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明明长了一张这么帅气的脸,可为什么越接触越觉得是个变态?

难道自己第一次看走眼了?

月见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柳眉微蹙,盯着调色板发呆,到底画什么主题呢?

时间早已过了正午,阳光也从直射慢慢变成了斜射,蹲在报栏的少女半个身子被阳光笼罩,也许是太过于专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打水归来的北条悟站在眼前许久都没发现。

他说:“如果实在不知道画什么,就从葬礼开始吧。”

“葬礼?”

少女蹙着眉,疑惑的站起身来,认真的盯着他的脸,想确定这家伙是不是又在开玩笑。讴歌奋斗与人生,你提议画葬礼?

“没错,从葬礼开始。稍微等下,给你一首诗。”

背光而站的北条悟放下小水桶,突然掏出手机按了起来,一边按还一边碎碎念,“时间太久了,也不知道还记得多少……”

一首诗?认真的吗?不会又是以排泄为开端吧?

月见里虽然目光狐疑,还是安静的等待起来,这家伙表情认真,看样子是真的在写什么东西。

北条悟一边输入一边回想,写写停停十多分钟,终于将一首现代诗打在了聊天栏,并按下了发送键。

“嗡~”

小裙兜里传来了手机震动声,月见里将信将疑的打开LINE,见这家伙发来好长一段话。

她纤细的手指向下滑动,将文字翻到最上面的一行,眼帘轻耷开始认真的阅读起来。

太阳渐渐下沉,下课的铃声也响了起来,前庭不传来了一丝喧闹,有来前庭的学生扭头看了这边一眼,也有路过好奇而扭头的,发现是准备出校刊又觉得无趣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前庭再次变得寂静,第二节是一年AB班合上的游泳课,不过美好时光被这姑娘破坏了,其实能下水渗血的地方都结痂了。

月见里从怀疑,到认真,最后被文字深深的吸引,整个思维全部陷了进去,整整十多分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

她逐字逐句的阅读者上边的这首现代诗,纤细好看的手指轻轻拨动屏幕,从下往上,从上往下,一遍又一遍。

长诗全文五百多字,以第三人称叙述的口吻平淡的讲述出来,有种淡淡的温馨,也有股淡淡的忧伤,更多的是一种安静的缅怀,和洒脱的淡然……

终于,月见里将它读完,抬头看着北条悟的眼睛,因为阳光的照射,目光微眯。

这一刻,所有的画面全都出现在她脑海里了,她有点喜欢这首诗。

“这首诗……”

“小时候,一位大叔路过我家门前,他突然看见了什么,有感而发对我念了这首诗。”

北条悟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格外灿烂,“嗯,我叫他八尺大叔。”

第十八章 天才少女

下午三点多,夕阳西下,少女一身洁白的衬衫已经被染上了一些颜色,如果一个人专注做某件事的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而作为颜值天花板的少女,那种感觉更是拔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月见里枫林站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认真进行着眼前的‘鬼画符’。

没错就是鬼画符,因为她没画完你压根看不出那是一幅画,随便挤了几坨各色颜料在画纸上以竖行排列,深紫、普兰、群青、天然、白、中黄、柠檬黄。

然后刷子蘸了一点水,由上往下很随便的刷起来。

接着,你会看到层次清晰天空的渐变色,从深蓝到浅蓝,最后那一抹黄色是夕阳西下后留下的余晖,画好底图后,用无线吹风机‘嗡’的吹了几下。

接着,她用12号画笔,很粗暴的在画板上蘸了一坨黑色,又很粗暴的横向刷了起来,下边的草地还没画好呢,她又换成勾线笔,将枯树,孤坟,墓碑一次性画好。

直接破坏了这幅画的美感,就当有轻微强迫症的北条悟不能忍时,月见里将画笔换成了吃饭用的叉子,用叉尖抵住杂乱的黑色涂鸦往上挑……杂乱无章的线条很神奇的变成了青草。

接着,她用刷牙的牙刷蘸了蘸纯白颜料,直接用拇指轻轻的刮着毛刷,一颗颗星星便出现在深蓝色的天空,再然后勾勒出乌鸦,人影收尾。

日落、星空、枯树、乌鸦和……坟前沉默矗立的女人。

正面看这副画,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就像绚烂星空下,你在这一头默默的看着坟头的女人,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但是画很美,与专业的美术生比起来都不遑多让,而且月见里画的很快,超级快,几乎想都不用想提笔就干,在这幅星空之前,她已经完工两幅画了。

为了那首诗,她计划用十张画填满满整个宣传栏,用文图的方式来讲述一个故事,按这种进度下去,不用等到周末就能搞定。

收笔的月见里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伸手将一缕粘在粉嫩唇角发丝拢于耳后,但不小心将一抹鲜艳的橙黄留在脸上。

滑稽吗?一点也不滑稽,反而有种别样的魅力,美术生就是这样,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认真作画,脸上额头上全是颜料,但当他们收笔的一瞬间,你会发现那一身脏乱差的装束,被身后美轮美奂的画卷衬托是多么耀眼。

“公主小姐,你以前学过多久美术?”偶尔递一下工具,闲得发慌的北条悟好奇的问道。

“三个月。”月见里的回答干脆简洁,不像是撒谎。

“你还会什么?”

“我什么都懂一点。”月见里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不是很精通,例如体育方面只懂规则,没有实操经验。”

北条悟指着她身后的画作,夸张道:“这就是你口中的一点?那你所谓的‘很懂’是什么层次?”

月见里顿了顿,平静的面容下露出招牌微笑,“梵高、达芬奇、毕加索、米开朗基罗、莫奈、齐白石、徐悲鸿……”

“停停停。”北条悟赶紧打断了这姑娘,并给予了最中肯的评价,“月见里小姐,你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