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看起来，现在的情况是，这个敌人正在越来越近。
不过既然夏雨潇自己不说，他也就懒得刨根问底地去问，不然那不是皇上不急太......啊呸，皇上不急大臣急么。
“今日陛下刚刚完成礼祭就前来见我，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三件事，放心，先不急着立刻就做。”夏雨潇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反正她和秦稷之间也基本上省去了那些没必要的客套，“第一件事情，现在西方的教会正处在一个教派分裂的前夕，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接下来，我准备想办法让灰鳞处在教会那边支持一些反对圣主教会的教派。”
秦稷一听，好家伙，这活儿他熟啊，不就是教会那边之前对大夏做的事情的翻版么。
“第二件？”
“第二件事，魔教的追踪问题，这件事情，我准备安排随龙卫和灰鳞处同时着手追查，根据之前得到的证据来看，魔教现在主要的据点在国外，也正是他们始终在和我们里面的那些内鬼进行联络，所以，现在是时候断绝掉那些内鬼的狗粮了。”
大夏有一句话叫做，打狗也得看主人。
所以，解决这个困境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把狗主人打一通。这绝对是一个绝妙的选择。
“那陛下，第三个呢？”
“第三个......”夏雨潇看了一眼旁边躺着啃苹果的灵颜，“之前的书翁，我想见她一面，如果的确有真才实学，我打算让她来组织学府相关的事宜。另外，顾问程，我打算把他召回太安城了。御史大夫这个官职现在虽然是你和龙丞相代劳，但说实话，也只能做到勉强维持，御史府的活儿不能一直就这么做最基本的差事，还是培养一个人的。我打算让顾问程先试试御史府这边的事，如果他干得好，可以让他担任这个官职，你看如何？”
再好不过。
其实顾问程作为御史大夫候选人这一点，秦稷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无论是从能力上还是品性上，抑或是可靠性上，顾问程都很适合坐这个位置。
至于找书翁......
他更是觉得再好不过。
亲娘咧，你总算是打算办学府了！
..............................
江书柔是第一次来到皇宫。
其实一开始让她来皇宫的时候，她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让她来她就来，她也是个孤高的文人，不是谁请都能来的......
然后，皇帝一封诏书宣她进宫，她想不去都不行。
作为一名隐士，她其实不喜欢参与到那些官场上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她只希望有个小地方，能让自己安安稳稳地读书研究学问就可以了。
所以这一次，她也就是过来聊一聊——尽管据说是太尉推举的她，可江书柔也清楚，她和太尉也不沾亲带故，如果皇帝陛下不想要的话，太尉大概率也不太可能会硬着头皮让自己当个什么官。
进入皇宫，正是秦稷来迎接的她，见识过了那天秦稷那凶残的战斗力之后，江书柔对面前这个表面看上去温和冷静的人多了一丝“生猛”的印象在里面。而今天的秦稷穿的也是一身黑色的锦袍，看起来颇有一丝压迫感。
“太尉，我们又见面了。”
第六十五章 来信
跟着秦稷，江书柔一路来到了夏雨潇的寝宫。
“陛下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江小姐不要紧张，陛下这个人，很随和。”
秦稷看江书柔有点怂怂的，不敢进去，于是稍微安慰了一下。
嗯，其实夏雨潇确实挺随和，不踩她尾巴的前提下。江书柔作为一个和当地官员们和百姓都处的还算不错的知识分子，至少不踩雷这个能力还是有的。
“您不和我一起进去吗？太尉大人？”
“我就不进去了，今天陛下是要和你单独聊，我还有公务在身，况且之前我已经和你聊过了。虽然聊得还不是很尽兴。”秦稷说道。
不尽兴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当时自己被袭击了。至于不和她一起去和夏雨潇谈天说地，倒也不是秦稷一个武官不爱学习，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先不说公务，现在自己家里，还有一美人等着他伺候药浴呢。由于修复经脉这事儿需要用药液浸泡身体，还需有人在旁边输入灵气催发药性，秦稷左思右想，想到秦思月她也不擅长用灵气，别人的话也不太方便，也就只有自己亲自上阵了。
所以这几天秦稷的身体状况又有些下降——这次不是输出次数太多，而是憋得太狠。可没办法，人家灵天师说了，调养经脉的这段时间，要节制欲望，身心归一。
“但是太尉大人，我还是挺尽兴的，至少，我人生中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鸟一般的自由。”
江书柔微笑着说道。
她的笑容很和善，看不出什么不快。
秦稷尴尬地挠了挠头：“当时那是形势所迫，对了，你后来没受伤吧？”
“那倒没有，您扔的角度非常精准，我没受什么伤，就是后背疼了两天。”
“啊哈......”
秦稷打着哈哈，来到了寝宫门口：“和陛下说一声，就说我把人带过来了。”
门口的随龙卫点了点头，转身便去通报。
没过多久，随龙卫让开了路，让两人进入了寝宫。
然后，来到夏雨潇书房的时候，秦稷顿时人都傻了。
面前的夏雨潇此刻穿着一套黑色描银的长裙，挽起了自己的长发，略施粉黛，看起来虽不如朝堂之上的服饰正式，但也算是整洁体面。
眼角的淡淡眼影和润泽的嘴唇，让女孩原本有些稚嫩的面庞显得成熟了一些，却又没有轻浮和浓艳之意。至于那长裙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稷对宫廷装束稍微有些了解，夏雨潇穿的这套衣服其实就是平日里在寝宫歇息的时候穿的，基本等同于睡裙，只不过，这件睡裙是纹饰和颜色最为庄重得体的一款。
既然是睡裙的性质，所以里面嘛......
只能说，这个世界，大夏虽然在种种特色上都和秦稷那个世界的古代颇为相似，但由于对外交流的因素，实际上，还是要开放不少的。
好文明（确信）！
秦稷仔细思索了一下，虽然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美好向往，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能给江书柔留下一个轻薄的形象，而且自己还有事。
“陛下您......这件衣服......”
秦稷稍微提醒了一下。
“有问题嘛？”
夏雨潇似是猜出了他的想法，明知故问。
“没问题。”
确实没问题，这是寝宫，又不是朝堂之上，而且见的人还是个女的。人家男性君主都可以为了见贤才光着脚穿着单衣跑出去迎接，凭什么人家女皇帝不能穿着“睡裙”在自己屋里召见贤才！气抖冷！
“太尉若是觉得不妥，不合礼制，朕以后可以换一身你觉得好的，反正是在朕寝宫里穿的东西。”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话吧，其实从字面意义上挺正经的。不过嘛，秦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陛下高兴就好。”
咱能别搁那开车了不，这还有外人呢！
夏雨潇这么穿，倒也有自己的考虑。从对“书翁”江书柔的情报来看，书翁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不是很在乎繁琐礼节的东西，而且待人亲和，没许多富家子弟的矫情。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你在对话中和态度上对她的重视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相对较为简单舒适的服饰和去掉那些繁琐的礼节，反而会在对方眼中成为加分项。毕竟，要是普通人穿一身睡裙挽一下头发就跑出去见客，或许能被人认为是轻薄。可是一国皇帝要是穿得简单一点见客，反而是一种表达亲近的方式。
哦，前提是别太简单了，比如衣衫不整披散着头发见客也不行。这也是为什么夏雨潇选择了这件色调和款式最为庄重的睡裙的原因。
夏雨潇很清楚，对待文人有对待文人的方式，对待王公大臣有对待王公大臣的方式，皇帝地位高没错，但地位高不代表和谁见面都要摆出衣服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架势——emmmm，虽说也确实不能随便侵犯就是了。
“江......小姐，朕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陛下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江书柔紧张地施礼说道。
“哎，不必紧张，这里不是朝廷，也不是文考现场，你放松。”夏雨潇说完，便将面前已经泡好的茶放到她的面前，“朕久闻江小姐的名声，之前太尉也去见了你一面，对你是赞誉有加啊。”
“陛下过奖了，不过是多读了一点书而已。此次能得到陛下召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两个人先是简单地攀谈了一下，大致也就是了解了一下江书柔的情况，顺便还提到了江书柔的家境，以及学问上的知识，包括江书柔对经典的解读之类的。
看两人聊得还算是不错，江书柔也在夏雨潇那亲和的聊天氛围中放松了下来，秦稷也就告退了。
告退的原因，一方面是他得回家照顾人，另一方面，是因为随龙卫通知他，外面有军报等着他。
走出寝宫，秦稷便看到了那名信使。
“启禀太尉，来自北方的急奏，是从萨尔国递过来的。”
听到“萨尔国”三个字，秦稷立刻接过了那封信，拆开来仔细阅读。
不出所料，这封信，来自于乌合雅。走的是大夏内部安插在萨尔王朝的秘密途径。
信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浓缩起来就是：
“我必须得和大夏打一架。”
第六十六章 魔法的奥秘
乌合雅在萨尔王朝的行动一直还算是顺利。
这段时间，她在边境地区积极地走动，一方面通过训练“借”来的兵，算是培养了一些自己能用的军队，另一方面，在大夏的内线的帮助下，她也在和边境三大家族和其它的零碎的小部族、边境的官员们打好关系。
三大家族之中，目前仅仅只有一家暂时还摇摆不定，剩下的两家倒没有明说要支持她，但现在已经给予了不少资源。
但就在这个时候，班哥的命令从王朝直接传到了边境地区。
这道口头传递的命令是，要求乌合雅及边境诸军，从不同方向突袭大夏的边境军队，从而对大夏在边境上对峙的决心进行试探。
班哥这一手很恶心，乌合雅一下子就能猜出来他怎么想的。
现在的乌合雅是名义上的边境驻军的调度负责人（虽然边境兵权基本上都不在自己手里），让乌合雅和边境驻军一同进攻大夏军队，这的确是一场试探——好的结果是，大夏被多方位突袭的萨尔骑兵搞得晕头转向，造成了一定的损失，然后被迫撤离休整。而一旦这个行动成功，大夏在北边的布局将会受到极大的削弱。
坏的结果，也是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就是夏国军队顶住了进攻，甚至直接反攻过去，萨尔偷鸡不成蚀把米。
前者，若是成功了，那么王庭的声望将会大大提升——毕竟乌合雅的确是王族的人。
而后者的话，失败了，承担责任的也是乌合雅及边境的那些家族，王庭可以将罪责推到他们的擅作主张上，再加上乌合雅和大夏的关系，他们可以将乌合雅交出去，以“王族成员任大夏处置”作为诚意来换取停战。
捎带着还能以此为借口再次削弱边境的各大家族，岂不美哉。
班哥恶心的地方也就在此了，他是派一名他信得过的王族成员传递的口头命令，而非文书命令。
到时候真出事了，喊冤都没地方喊去。
因此，接到这道命令后，乌合雅立刻反应了过来。
王命不可违，她现在刚刚折腾了点家底，这个时候不能违背班哥的命令，不然对自己极为不利。所以，她在信中直接写道：
“今王命已下，请君及早定夺，我部进攻时间已定，万望早日准备。如有决策，请速回信。”
秦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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