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冬马曜子笑了笑,并没有接下源景的话茬,她自顾自地取出一瓶酒(上面的标签源景并不认识),将里面泛着琥珀色光泽的液体倒在了另一支高脚杯里,“你说另一个小女孩吗?我记得,是叫‘雪之下雪乃’来着?”她抿了一口酒后,继续说道,“我当然也挺感谢她的心意的,但是,起主导作用的是你,不是吗?”
“而且,在和我的通话中,‘源景’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要比‘雪之下雪乃’要高出许多。”冬马曜子意有所指地说道,“女儿好像有了抱有好意的异性,我这个当妈的自然也会好奇。”
“所以,你是来为她把关的?”
“怎么可能。”冬马曜子露出一抹苦笑,“不是我吹牛,我看男人的眼光可是差到惊人,经历得几段感情都失败得一塌糊涂。与其向我求助,倒不如去网上找个电子算命网站,至少它能说得头头是道。”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钢琴。”冬马曜子向那边的黑色大家伙努了努嘴,“和纱给了你相当高的评价,还说你是她所见过的最有天赋的钢琴家。她从来没有这么夸耀过一个人,那语气中的推崇甚至要超过我了。这就不禁让我感到好奇了。”
她的眼眸中,透露出兴奋的色彩,露出些许孩子气的不服输与期待来“怎么样,钢琴就在那边,要不要试一试?”
二十四、冬马和纱想要守护
对于源景的钢琴水平,冬马曜子虽然听过冬马和纱的赞扬,但其实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作为樱岛的国宝级钢琴家,她见过的天才、神童之流可谓是过江之鲫。
这其中有被吹捧为百年一遇的、有被吹捧为万中无一的,但是在她看来,也不过都是些小鬼头。
而源景的话,冬马曜子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女儿‘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不过,谁叫冬马和纱是自己的女儿呢?
冬马和纱还是第一次这么看重一个男生,虽然小丫头脸皮薄,嘴上说着只是对他抱有‘朋友之情’,但是作为母亲的冬马曜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即使相当稚嫩,目前只能称得上是‘好感’,但这却是自己女儿的第一次‘心动’。
这下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冬马曜子的男人缘相当差。
不,用‘差’字应该无法形容,应该说是已经成为一种缠绕在她身上的‘诅咒’更为合适。
在成名之前,她就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甚至还没结婚就有了冬马和纱;在成名之后,为了金钱和名声而蜂拥而来的人就更多了。
情感上的挫折在客观上磨练了她的琴技,为她金灿灿的音乐之路添砖加瓦,但是冬马曜子并不希望冬马和纱走上她的老路。
因此她才会急匆匆地回国,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把把关,来见识一下这个被自己的女儿推崇备至的‘源景同学’有几斤几两。
但就目前而言,源景所得的分数相当之高。
外表自是不必说,在待人接物上也成熟得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的小鬼头,那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冬马曜子不禁对他高看一眼。
在感慨女儿的‘幸运’之时,冬马曜子也不禁对源景的琴技有了些许期待,只要能够达到预期的一半,不,三成吧,就算是考察通过。
这么想着的冬马曜子,突然被暴雨泼了一身。
这是在听到响起的钢琴声时,她的第一感觉。
狂躁的声音从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中喷薄而出,暴虐的音符被肆意地泼洒,将这片小小的地下室化为异域。在这片魔域之中,满怀复仇之情的黄蜂快意地嗡鸣,它在进行着崇高的复仇。
《野蜂飞舞》。
冬马曜子马上听出了源景所演奏的歌曲名称。
这是俄国作曲家尼古拉·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所著作出的名曲,是歌剧《萨旦王的故事》的配乐。
这首旋律极快的曲子一直是喜欢炫技的演奏家们的拿手好戏,冬马曜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但她仍然听得津津有味。
源景并没有拘泥于原作的框架,他在相当多的片段进行了相当多的改编。除了《野蜂飞舞》外,冬马曜子还听到了相当多的熟悉的乐段。
无视乐句原本的段落,将其搅得七零八落再重新拼接,甚至在其中若无其事地混进别的曲子……但那仍是《野蜂飞舞》。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让这辆钢琴曲中的‘F1赛车’变得更快的燃料而已。
仿佛只是一瞬间,也好像过了相当之久。
源景的琴声终于停歇。高傲的黄蜂战胜了他的仇人,带着志得意满的神色悄然离去。
只留下一名奏者,还有一名仍在回味的听众。
源景有些爱惜地摸了摸琴键。这架施坦威钢琴忠顺地发出了柔和的回应,就好像也被他折服了一般。
受限于材料问题以及某些现代专业工具的缺失,源景的那架‘黑鸟’(原本其上的商标已经不见了)虽然也能发出极为美妙的琴音,但是毕竟比不上这种近亿日元的家伙。
这次能在这上面进行演奏,即使是源景,也感到有些心潮澎湃。
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不小心吓了一跳。
冬马曜子眼皮子都不眨地盯着他,从那细长的眼眸中,微微泛出些绿色的光来。这种宛如《西游记》中妖怪看到了唐僧般的表情,让源景有点心里发毛。
就在她好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急匆匆地开门声,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向地下室靠近。
片刻后,冬马和纱的面孔出现在了地下室中。
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头发凌乱的冬马和纱直直地冲向了源景所在的三角钢琴,随后便张开双手,将他护在身后,就这么隔开了冬马曜子的视线。
她毫不示弱地盯着冬马曜子,就好像源景是一只被天上的苍鹰所盯上的小鸡一般。
“……妈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竟然遭到女儿如此对待。”将原本的目光收敛起来,冬马曜子矫揉造作地叹息道,她轻轻地拭了拭眼角,好像在擦掉那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少来了。”冬马和纱不为所动,“你这个喜欢‘老牛吃嫩草’的老女人,我可不允许你对源景同学出手!”
“哦,”冬马曜子并未否认女儿的指控,反而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可是我和源景君的事,如果真的成了,那肯定也是‘郎有情妾有意’,你有什么立场反对?”
“我、我、我……”冬马和纱‘我’了半天后,终于说道,“我是你的女儿,绝不允许你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来!”
冬马曜子翻了个白眼。
冬马家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她能崛起凭借的是自己的才华和努力,哪有什么‘门楣’来侮辱的?
不过,再逗下去的话,和纱好像就要爆炸了,这里还是适可而止好了。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冬马曜子正色道,“哪有你想得那么龌龊,我刚刚只是在听源景君的钢琴,审视他是否具有资格而已。”
“什么资格?”冬马和纱充满警惕地问道,显然没有就这么放下心来。
“当然是踏入这间别墅的资格啦。”冬马曜子笑得很开心,“如果源景真是个音乐天才的话,那我自然要对他做出一定的支持,来回报他之前对你的帮助。但单单是给钱的话,未免也太俗气了。”
“所以我要交出的,便是这里的使用权。”冬马曜子指了指周围。
“……那么,审查结果呢?”冬马和纱显得有点紧张。
“唔,独奏技术的话,即使是我也没法调出毛病。”冬马曜子举起酒杯,再次抿了一口,“不过嘛,我还想听听看其他的方面。”她嘴角的笑容相当不怀好意,“比如说,四手联弹什么的。”
二十五、要常来玩啊
四手联弹,英文是PianoDuet,是钢琴的一种表演形式。
简单地说,就是两个人共同在同一台钢琴上合作演奏的一种表演形式。在这种形式在共同学习、合作的过程中,可以培养良好音乐表现力,因而还算常见。
不少钢琴家都写过四手联弹的钢琴曲,像是海顿、巴赫、莫扎特、贝多芬等等等等。
“如果按照我之前的想法,应该是我来当键盘上的另一双手的,”冬马曜子望向冬马和纱,对方极为露骨地表示出‘想都别想’的意思,“但看来有位小姐持有不同的意见呢。”她叹了口气,“好吧,我就在这里暂时退让好了。”
“不过,这毕竟是我的审查,那自然要按照我的标准来。”
“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人弹低音部(琴键最左端),一个人弹高音部(琴键最右端)的,”冬马曜子说道,“但那样太无趣了。”
她假装思考了片刻,随即说道,“好了,那就一个人同时负责低音部和高音部,另一个人负责中音域好了。”
嗯?呃,等等?源景刚刚想要开口,但现在的冬马和纱仍然不算太清醒。
在学校的大屏幕上认出了自己母亲的座驾和那个少年后,冬马和纱便急迫地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直到现在,冬马和纱仍然在微微地喘着粗气,洁白的额头上也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劳累本来就会让人失去一定的判断力,再加上冬马曜子所抛出的‘通过考核,就让源景自由使用这间地下室’的条件,这让她的大脑进一步地混乱起来。
现在她的心里,估计只有‘源景同学如果通过考核了的话,就能够经常来我家玩了’这么一个极为朴素的想法了。
那么,就一定要让他通过。
比起同时弹高音部和低音部,只负责中音域的部分显然比较简单,那么就把它交给源景同学。自己来负责高音部和低音部就好了。
就抱着这样一根筋的想法,冬马和纱将手放上了键盘。
“就弹李斯特的《普罗旺斯古老的圣诞歌》好了,来,1,2,3。”知女莫若母。冬马曜子怎么会不清楚冬马和纱现在的状态呢,但这本就在她的计划中,看到源景似乎想要发声,她赶忙先一步开口说道。
冬马和纱的手指动了起来。
冰冰凉凉的键盘有助于精神上的冷静,只是弹了一两个小节,她就发现了这样演奏的不妥之处。
一般的四手联弹,是一个人负责键盘的左半部分,另一个人负责右半部分。这样正好两人能够并排坐在钢琴凳上进行演奏。
但如果按照冬马曜子的办法进行弹奏的话,一个人既要负责最左边、又要负责最右边,而另一个只负责中间部分,这就导致了两人现在的奇怪境地——
简单地说,就是冬马和纱好像将源景半搂在了怀中。
幸好她是站着的,否则她就直接搂住源景了。
冬马和纱又羞又恼,她瞪了自己的母亲一眼,传递出‘你怎么这么熟练啊,你到底用这招占了多少人的便宜’的意思。
而身为成熟的大人,冬马曜子自然不会将这种东西放在心上,她只是轻笑道,“搭档的成绩当然也在考核之中,请专心弹琴,别拖累了源景君哦。”
这我当然知道。
冬马和纱深深地吐了口气,压制住了内心的杂乱思绪,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演奏上。
而源景此刻却有点不自在。
他的肩膀上搭着冬马和纱的下巴,时不时有着轻柔的吐息划过他的耳后;音域宽的时候还好说,音域一收窄,两只修长的胳膊就会缠上他的脖子,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冬马和纱那细腻的肌肤;还有什么柔软的触感不时地顶在他的肩胛骨上……
对于不太喜欢和他人接触的源景来说,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别扭。
在这首曲子弹完之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好,接下来换班,就由源景君……”
“冬马曜子女士,”看到冬马曜子似乎有些不依不饶,源景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吧,冬马同学也很困扰,这种坏心眼的恶作剧能不能不要再做了?”
“诶,困扰呢……”冬马曜子看了冬马和纱一眼,后者脸色有些发红,微微低下头一言不发。
在稍稍地叹了口气后,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蓝色的卡片,抛给了源景,“这是进入这个别墅区的凭证,别墅的电子锁也可以用这个刷开。”她又喝了一大口酒,略微带着些许醉意说道,“我这次回国,大概会在这里呆上一个月左右。”
“有什么音乐上的问题、碰上了搞不定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她促狭地朝源景眨眨眼,“当然,如果你厌倦了冰冷的床榻,想要寻求一条温暖的臂膀作为港湾……”
“妈妈。”冬马和纱的表情和声音都冷得可怕。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冬马曜子一个机灵,感觉自己今天好像有点闹过头了,便不再调笑。
但她并没有闭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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