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可乐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肩上那块沉重的神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莎拉摸了摸脖子上的挂饰,满脸疑惑地关上房门,然后回到了牧白身旁。
后者思考了一会,提醒道:“俄洛伊给你的东西,务必要收好。”
“嗯?为什么?”莎拉愣了一下。
“因为那东西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你知道这东西的作用?”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它算是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好吧。”厄运小姐不屑地努了努嘴,旋即向后躺倒,大床的柔软和空气中的荷尔蒙气息让她感到沉醉。
“牧白……”
“嗯?怎么了?”
“我觉得……”
“什么?”
“就是……”
莎拉从后面抱住对方的腰,她脸上的微笑和那两团柔软的触感一样动人。
“我觉得你才是我最好的护身符。”
日落了。
比尔吉沃特港口的钟声响起了第三响。
蚀魂夜,即将到来……
第十二章 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奥拉夫感觉自己倒霉透了。
一个月前……大概是一个月前,也可能是一个半月前,他和十几名强壮的弗雷尔卓德战士乘坐东吻号出海,准备去整点大鱼吃吃,如果能打到海兽海怪一类的就更好了。
可事实是,他们的第一网还没捞到小鱼儿,就捞到了一条超级巨兽。
海魁虫。
一种身长十几二十米的超级巨兽。
见到那只海魁虫,一众船员都快哭出来了——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要连续半个月挨饿受冻——这种庞然大物可不是他们所能捕捉的。
唯独奥拉夫兴奋不已——他最喜欢打怪兽了。
于是乎,他不顾其他船员的劝阻,强行对那只海魁虫发起攻击。
其他人见状,也只好跟着搏一搏了——总不能抛弃奥拉夫吧?那可是他们的船长,况且抛弃同伴这种事情是最无耻的,任何一名弗雷尔卓德战士都会唾弃这种行为。
再往后的故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为了打死那只海魁虫,冬吻号顺着冰海一路南下,从弗雷尔卓德追到了一片气候温暖的未知海域。
追捕海魁虫的那段日子里,船上的鱼叉都射光了,食物也吃光了,可依旧没有成功。
最后,暴脾气、急性子的奥拉夫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抄起两把斧头就跳到了那只海魁虫身上大砍特砍。
再然后……
他被海魁虫吞进了肚子里。
他在海魁虫的肚子里继续乱砍,饿了就生吃海魁虫的肉,渴了就活吞海魁虫的血。
足足一星期后,他终于耗死了那只海魁虫。
可他也被那只海魁虫从弗雷尔卓德一路带到了比尔吉沃特。
最悲催的是,他的东吻号还不见了——可能是返航了,也可能是在路上沉掉了。
总之,没了就是没了。
“倒霉!真倒霉!奥拉夫倒霉透了!”
昏暗的街道上,弗雷尔卓德狂战士奥拉夫正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句污言秽语。
那只海魁虫没能杀死他,这让他感到万分痛苦。
因为如此一来,他离他所害怕的命运就又近了一天——预言里说,奥拉夫将会变成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在自家床上安详地逝去。
除此之外,冬吻号没了,他一时半会还回不去弗雷尔卓德,而比尔吉沃特这种地方又没有能杀死他的人或野兽——这座城市里的人都太弱了,比起冰原狼都显得羸弱不堪。
要是自己游回去或者走回去,那得多久啊……
这样的情况真是太倒霉、太糟糕了!比品尝酒的时候被呛到还要难受!
突然,空旷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惨叫声——大概在街道尽头的拐角处——那家破酒吧那边。
奥拉夫一开始没太在意,因为比尔吉沃特成天有人尖叫。但当他看到男男女女恐惧地从船坞边逃开时,他的好奇心被撩起来了。
他见过不少人在战场上逃命的样子,但这次有些不同。他感觉到一种更纯粹的恐惧。非要形容的话,那些在冰巫盘踞的冰川下冻僵的尸体脸上的表情更加类似。
码头周围关窗户的声音连成了一串。各家门前挂着的那个古怪标志全都扑上了厚厚的白色粉末。
“发生肾么事了……?”
在一片奔逃的人群中,奥拉夫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些蠢——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跑。
当然,他也不想跑。
顺着人群逃跑的反方向,奥拉夫驻足远眺,终于在远处的海面上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儿有团奇怪的东西……很大。
起初他以为是一场正在路上的风暴,但再仔细看却发现,那不过是厚重的黑色海雾而已。只是这雾气移动的速度非比寻常,而且流动的感觉异常奇怪。
很显然,那东西不正常。
说不定还伴随着某种致命的危险。
“啊,终于……”奥拉夫取下勾在皮带上的斧头,脸上又有了一抹畅快的笑容。“机会又来了。”
他把斧头在长满老茧的两手间换来换去。斧柄上裹着的皮革饱经战阵,摸上去令人心安。他开始活动肩膀的肌肉。
黑雾卷上了最远处的几艘船,奥拉夫的双眼猛然瞪大——他看见了——那是无数亡灵,仿佛来自最黑暗的噩梦,正在黑雾之中翻滚。
一名身材高大的恐惧骑士,胯下是一匹奇美拉一样庞大的战马。
他身前横架着一把黑色的巨镰,苍绿色的火焰环绕着刀锋。亡灵们离开他的身边,急速地朝着比尔吉沃特的码头推进。
“哈哈!怪物!来吧,奥拉夫会让你生不如……噢不,是死不如生!”
奥拉夫高喊一声,冲向了自己的末日——他期待已久。
厄运小姐将双枪上满了子弹,腰间的皮套里绑着她的佩剑,还有抓钩、绳索、打火石一类的小物件。
比尔吉沃特的街道已经几近废弃。海上的钟声依旧兀自响着,充满恐惧的哭号在山下回荡。
整个鼠镇已完全浸在了黑雾中,哀悼坞的废墟上狂风呼啸。火焰沿着屠夫之桥一路焚烧,一团透着微光的雾霾在灰港上方的悬崖处盘桓。
上城区的人们躲在自己家中,向胡子女士祈祷着蚀魂夜饶过他们的性命。而那些屋不蔽体的穷苦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每个窗户前都点着鲸粪制成的守夜烛,火光透过海玻璃的瓶子莹莹跳动。家家户户的门板上都挂着点燃的女王草,窗棂用长条木板钉得死死的。
“人们真的相信女王草有用?”莎拉摇了摇头,“鬼魂可不会忌惮那些东西。”
一旁的牧白耸了耸肩,附和道:“幸存者偏差。死人不会说话,在上一次蚀魂夜里幸存下来的人觉得有用。”
“确实如此……有道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你信吗?”
“我?”莎拉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双枪举过头顶。“我信这个。你呢?”
“一样。”牧白也把手放在了炽天使之刃的剑柄上。
谈话间,两人已经步入了黑雾的笼罩范围内。
黑雾的深处有东西在翻滚,带得雾气痉挛似地抖动。
一个鬼火形态的骷髅头从黑暗中探出来,眼窝空空,尖牙利齿。它的下颚拉开到任何关节都无法做到的地步,喉咙里刺出一声哀恸的嘶叫。
“我们的老朋友来了……”厄运小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十几颗子弹倾泻而出,全部钻进了骷髅的眼眶。只听得一声不甘的利叫,骷髅便散去了形体。
旗开得胜,但莎拉并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反倒是极其利落地又装满了子弹。
因为刚才倒下的那只骷髅只不过是个先头兵。
而先头兵身后往往跟着一大群亡灵主力军……
突然一瞬间,一切死寂。
黑雾猛地炸开,无数亡灵尖叫着涌进了扒手广场。
厄运小姐不再犹豫,疯狂扣动扳机,同时还甩出了几枚小型炸弹。
但一个人的火力在亡灵大军面前终究还是显得过于单薄了。
鬼魂们前赴后继、疯狂冲刺,前面倒下一个,后面就补上两个,区区两把火枪根本挡不住它们前进的脚步。
莎拉开始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好在,她身旁的牧白站了出来。
而牧白脸上不见丝毫畏惧——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而他火力够足。
他缓缓拔出了炽天使之刃。
“莎拉小姐,你现在可以开始想想我们待会该去哪儿了。”
一剑落下,黑雾散尽。
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响声引起了鼠镇所有人的注意。
这一夜,牧白的大名终将响彻比尔吉沃特,以及大海那头遥远的暗影岛。
生者敬,死者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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