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量子咕
他们集体的高呼着要上层人士与他们通讯，而负责基地安保的人员也无法对这帮珍贵的实验人员动手，至于原本的主管，此时他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角落里，嘴里也被塞了布条，但眼里却没有多少的愤怒，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些幼稚的孩子。
经过一系列的讨论上层终于与他们进行了通讯，而且还是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我知道你们对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有着强烈的排斥与厌恶，我不觉得自己的言语可以完美的说服你们，所以让我们真实一点吧。”
那个金发的男子吩咐的手下打开了一台电脑，然后电脑之中打开了一份视频。
那段视频展示的是活生生的女武神们用着自己的血肉筑成防线来抵抗崩坏兽的画面，视频中的那些女友神们并没有多强大的力量，她们只是单纯的依靠的装备强行的与那些恐怖的崩坏兽们互相厮杀着。
很多女武神都缺乏着自己肉体的力量，无法完美的使用装备，最后死在了崩坏兽的脚下。
最后一个女武神死去，而崩坏兽的部队却只损失了1/3，随后女武神们背后的一个城镇被彻底的摧毁。
科研人员们看着那残酷的战争画面，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任何话语。
然后奥托.阿波卡利斯又打开了下一个视频。
那是一个个使用了基因强化液，并且还植入了目前正处于完善阶段的人工圣痕计划的实验品。
那些女武神们能够让自己柔弱的体魄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能够完美的运用那些造型夸张的武器，战胜一个个原本无法战胜的崩坏兽们，完美的从那些浪潮之下保护了城镇，甚至是城市。
当视频播放完之后，这里的人们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基因强化液和人工圣痕计划的完善都是出自于这个实验室。
也就在这个时候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才继续说道：“从数据上表明，伴随着各大女武神部队植入了基因强化液，我们的损失变大大减少，且战斗力也在显著的提高。而当人工圣痕计划的提出，并且由你们来完善时，我们的女武神甚至可以做到一个人来对付十几只战车级崩坏兽。”
“这就是现实，那么现在你们告诉我这个实验室是要继续进行下去还是关闭？”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了，但其实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那之后原本的主管承担了全部责任，以失职的罪名被送回了总部接受调查。然后我受到他的推荐，成了这里新的主管。”
主管拿起那瓶伏特加打开，然后给两个杯子都倒了一些，他拿起一个杯子递给程星说道：“喝一杯吧。”
“……嗯。”
程星接过了杯子。
主管也拿起了杯子，然后说道:“喝酒给总得敬一些什么吧？就让我们敬那些死在战场上为了保护人民的女武神们，就让我们敬那些被迫牺牲的试验体们，就让我们进这个艹蛋的现实……就让我们敬这个一点都不美好的世界吧。”
二人碰杯，随后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第四十八章:要么沉默至消亡,要么爆发
“程星……看完了这些东西，你也便知道了我们所背负的是什么。”
主管在喝完酒之后便继续说道。
“自从那次罢工事件以后，这里的很多人都变了。曾经他们还试着与那些孩子交流，和平的相处，但自从明白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之后，他们一个个便彻底变得冷血无情了起来。有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恶意，甚至会让失败品特意去掩埋自己死去的朋友的尸体……我见过那个人，他曾经是跟在我身后的朋友。”
“他想要人类的文明能够延续下去，但偏偏呢这是要牺牲那些孩子们……为了不让自己的道德和良知彻底的把自己逼迫之疯狂，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就是把那些孩子全部都不当人看……这是一种非常愚蠢，非常让人唾弃的逃避行为。”
“可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吗？要么某一天被自己的道德和良知彻底压垮心灵，选择自杀。那么一开始就被彻底逼疯，成为真正的疯狂科学家。既然我都已经是个罪人了，那为何不彻底的当个恶心的罪人呢？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说服那个曾经拥有道德的自己。”
主管又给程星倒了一杯酒。
“实验体们现在都住在牢房里，每一个人都只有这能够保持最低限度生存需要的食物与水。我们曾经在抗争罢工的时候，就强烈的提出了想要让那些孩子起码享受正常人的食物和水，还有住宿条件。”
“可惜这么做的代价是周围的崩坏扩散现象又上增长了几分……我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只是给了她们一个个住起来起码舒服一点的现代化房屋，但却偏偏的让周围的崩坏能浓度上升了……从那以后很多人的心神都崩溃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一腔热血为了拯救世界而加入天命组织的毛头小子了。”
“现在大家都是一群人渣，恶棍，把孩子送上手术台的疯狂科学家，就算哪一天被崩坏吞噬肉体，被人们拖到了处刑台上，都毫不夸张的甚至都让人拍手叫好的疯子，就算我也不例外，我曾经见过一些人虐待那些孩子们，但我什么也没做，因为毫无意义。反正那些孩子必定会死去。”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它滋养恶人，打压美好。曾经的我们，有的像我一样变得麻木不仁，有的像克顿一样彻底的去当个人渣，有的人则是像你一样，心中依然有着一份想要改变的意图，但无济于事，所以这类人大多数都会成为第二种人。而更少数的人，他们离开了这里……以尸体的方式。”
二人边聊边喝之间已经将了一瓶伏特加，全部喝完了，也正是因为喝了不少的酒，主管的脸色变得红润，才说出了这么多的话。
“程星……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主管还没有听到那一位新人的回答，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他本身酒量就不是特别好，这么多酒喝下去早就应该睡过去了。
程星确实面不改色的扛起了主管向着外面走去，他的酒量可是很夸张的，要不然也不能跟这里的毛子们一起喝酒啊。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醉的感觉。
谭斯一直站在外面等着，然后看到二人出来之后，他走上前去扛起了主管，然后对着程星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谭斯……你和杰拉克又是哪种人？”
谭斯沉默片刻，随后继续扛着主管前进，说道:“杰拉克麻木了，我……或者说我们大多数人都是第2种人。”
“只有抛弃了自己的道德底线才不会被逼疯，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你总有一天也会这样的，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我们这么一帮人渣。”
谭斯语气之中充满了某种莫名的讽刺意味。
程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那些教科书，回忆起了自己与主管交流时的画面，还有那些血淋淋的事实，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格外的沉重。
自己总有一天也要将那个孩子送到实验台里，与那个孩子相处的时光只会成为最后将自己彻底逼疯的…………所以是要去当那个麻木不仁漠视一切的主管，还是选择彻底抛弃自己的道德底线，成为绝大多数的人渣。
又或者…………
“成为最后一种人。”
程星回到个床上借着酒的作用睡了过去，他现在还没有到作出选择的时候，所以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第二天程星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带着那些教科书找到了西琳那个孩子，结果那孩子对于他的到来没有过往的欢喜，看上去非常的低沉。
“叔叔…………她死了。”
西琳双目之中充满着泪水，程星当然知道那个她是谁，昨天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自己是亲眼见证了所有经历的人。
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他记不清了，好像是当初跟西琳一起带回去的小女孩中的一员，有着一头浅灰色的头发。
“加莉娜……她死了……”
程星想要安慰什么，但他什么也做不到，自己就是一个加害者，想要对这个受害者说什么呢？为什么现在有一种说什么都是错误的感觉呢？
“然后有一个叔叔，让我亲自把她埋了。”
程星握紧了拳头，然后放下了那些教科书，看着哭泣的西琳微笑着的道:“还记得那个叔叔长什么样子吗？”
“……他，他像一个大白熊一样健壮，长得很凶，很凶。”
程星已经知道了是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做，也许是出于赎罪，也许…………
他不想成为那种人。
所以……
“咔嚓……”
子弹上膛。
“老子tmd！现在不想管那么多的事情，我只知道有一个神经病，竟然让一个小女孩去亲手掩埋死去的同伴的尸体！老子tmd，现在就要tmd干烂你！”
程星进入实验室里面，看着这帮像是地狱魔鬼一般讨论着由别人死亡而换来的数据的研究人员们，然后对着天花板扣动了扳机。
“主管，有的人会在沉默中爆发。”
第四十九章:请求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每一个人都用着或复杂，或麻木的眼神，看着那个站在门口手中举着手枪的年轻人。
每一个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害怕，只是平静的注视着，那个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带走自己等人生命的青年。
而正当那些安保人员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主管却开口说话了。
“程星，你先不要激动，发生了什么？跟我们好好说说吧。”
然后主管示意那些安保人员不要轻举妄动，程星也在这个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用枪指着人群之中那个异常高大的身影说道:“托马斯！你把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给我说出来！”
那个名叫托马斯的壮汉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平静的注视着那个看上去激动万分的青年，然后说道：“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吗？我只不过是让一个实验体去把她的好友给埋了而已。你要为了这种小事来打扰实验的进程吗？”
“你居然说这只是小事！”
程星感觉自己额头青筋暴起这个家伙，这个家伙难道真的已经完全的放弃了自己作为人的道德底线吗？已经完全不把那些孩子当人看待了吗？
“程星……对吧？”
托马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甚至那把枪都已经抵到他的额头了，但他只是平静的注视着这个神情愤慨的新人。
“我知道你因为新来的原因，对这里的情况依然不能完全适应。那些成功的试验体，她们的死是高尚而且具备意义的，因为这些孩子的死亡会给人类带来光明的未来。可失败体就不一样了，失败的实验体毫无价值，只是白白的浪费了我们的时间和精力，还有那些昂贵的实验器材和资源。”
“这一群失败者根本就不需要你去同情，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干扰实验的进度，你知道前线有多少人正在等待着这里研究出实验成果获取足够保护人类的力量吗？”
“知道有多少的女武神，因为人工圣痕计划的成功能够存活下来吗？”
“你知道有多少的人因为崩坏抗性试剂才能从那一场场的崩坏之中活下来吗？”
“收起你现在幼稚的行为与想法，那些实验体不是值得同情的人，而是注定要被牺牲的…………”
托马斯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射出了灼热的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颅。
程星越是感受到愤怒，越是去清晰的明白这个家伙口中的语言，便越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家伙一直一直在逃避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那就是他所作所为在本质上只是虐待。
无论怎么的偷换概念，无论怎么的用各种各样的大意去掩盖那个事实，但都更改不了那个事实，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单纯的虐待。
程星第一次亲手杀人了，但他的内心没有多少的厌恶与恐惧，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情绪，即使看见了，那些安保人员已经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后悔。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双手沾染鲜血，可心里的平静却前所未有。
也许这就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些时光了，吧，晨星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周围，却发现即使身边的人死去了，那些所谓的研究人员，依然用着麻木而平静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有些人甚至隐隐的透出了某种羡慕的眼神，不知道他们羡慕的是那个手持枪械的青年，还是那个倒在地上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
“主管，你昨天问过我，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程星看着那位站在人群前方的主管与他，毫不避讳的对视着说道：“我徘徊迷茫了很久，我一直想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其实也是在为了人类的文明而努力，那些孩子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我想着只要适应就好了，只要变得与你们一样，麻木不仁就好了。”
“可是我真的怕了，我怕我像托马斯一样，在未来失去了自己想要坚持的底线，失去了对生命的尊重失去了那对幼小生命的同情心……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我真的很怕自己变成那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你们选择了在沉默中继续消亡，但我不一样，我在沉默之中选择了爆发。”
“也许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会造成外面的人有着更多更大的牺牲，但那我管不着了，我发现自己非常的自私了，我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个为自己着想的自私自利的家伙。”
主管摆了摆手，让那些准备设计的安保人员暂时停手，然后对着这个爆发之中的青年说道:“那么接下去你想怎么做呢？用你手中那把不知道还剩多少弹药的手枪，再杀一些人？还是选择杀人之后被我们击毙？”
“程星……你确实不计后果了。”
“那么我这边给你一个选择吧，除了被我们杀死之外的另一个选择。”
杰拉克来到了西琳的牢房外面，他看着里面那个蜷缩在床上的女孩以及那一堆放在角落里的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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