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夕犬
攻心也难。
看来还得通过情报研究机制才行。
差不多问完了阿尔提丝知道的所有情报，德坎也懒得再理她了。
这个一板一眼的恶魔，除了可交易情报，怎么也不答应多告诉他一点特殊情报。
问就是不知道。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真的不知道。
这家伙虽然刚见面时那臭脾气让德坎无比讨厌。
但当她真正没有敌意时，德坎算是发现了，这家伙纯良得让人完全无法从迫害她之中找到一丁点点快乐。
“你真的是恶魔吗？”
德坎满是鄙夷地问道。
他甚至有点怀疑阿尔提丝会不会其实也是个人装成的恶魔。
根据德坎对魔族的了解，魔族虽然和人类的外表相同，但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
他们理解不了恶意是什么概念，也不会产生愧疚感和罪恶感，一切看起来像人的行为都只是为了蛊惑人类而产生了的模仿与表演。
所以德坎不会相信任何恶魔的话。
除了师匠。
这个阿尔提丝先前可以说是装得像人类。
可现在这宁愿以命相抵，铮铮傲骨的样子，简直像个圣女。
这根本不是魔族该有的品质。
阿尔提丝听到德坎的问题后先是一惊，然后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
“......我是半恶魔，我的母亲是人类。”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仿佛提及着一个她不愿对任何恶魔提起的秘密。
德坎捂住了额头。
怪不得这个家伙这么像个人。
“所以你被魔王派遣到这里担任典狱官，除了让你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将你束缚住？”
根据德坎所了解，每一层的典狱官除非得到魔王的亲自准许，否则不得擅离职守。
在得到了权限的同时，他们也被这座魔界监狱束缚住了。
哪怕是连前往其他层级都做不到。
“是的。”
阿尔提丝点头承认道。
德坎终于懂了。
这一层甚至可以说是阿尔提丝的单人牢房。
魔王担心着她叛变，同时也需要阿尔提丝的学识。
难怪这一层的规则对狱卒如此严格，而对典狱官如此宽泛。
这是一种对典狱官的保护。
因为阿尔提丝根本懒得杀人或者杀恶魔，就算像其他层级一样限制阿尔提丝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如果对狱卒的限制不够严格，可能会导致善良的阿尔提丝被狱卒欺负。
“这里我们说的话，有可能被其他人听见吗？”
德坎决定再最后尝试一下能不能获取阿尔提丝更多的帮助，于是问道。
“典狱长探查不到我的书房，这里是魔王大人特许给我的研究室。”
阿尔提丝虽然不明白德坎的用意，但还是回答道。
“我直接问你吧，你把自己当作人类，还是恶魔？”
德坎的神色变得异常严肃，眼神就像一把利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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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德坎的告别
面对德坎的提问，阿尔提丝并没有犹豫。
“我是人类。”
阿尔提丝的眼神格外决绝。
她尽管不知道德坎此时的态度是如何，以及为什么要问她这样一个问题。
但出于一种内心坚定已久的意志。
哪怕是魔王问她这个问题，她也会如此回答。
“那你对人类和恶魔的这场战争是什么态度？”
德坎确定阿尔提丝的态度后松了一口气，又问道。
在一开始影世界的故事背景里就提到了，现在恶魔和人类正在进行着惨烈的战争。
而营救本不可能从魔界监狱中脱困的暗之圣女，就是这场战争的一大转机。
“我希望战争结束，希望人类方能胜利。这是一场魔界发起的战争，哪怕魔界覆灭也是罪有应得。”
阿尔提丝表情哀伤地说道。
“但魔界输了，你不也会遭殃吗？”
德坎问道。
“我从小出生在人类的国度和母亲一起长大，也常年变化成人类，在人类城镇中生活。只是战争开始后，我的身份……”
说到这里，阿尔提丝的表情变得苦涩无比。
她显然没有被人类方接纳，相比起信任，人类对她更多的还是怀疑与忌惮，
“尽管有愿意相信我的人类，但是大部分人……对我是排斥以及视我为死敌，能够有人愿意帮助我逃走，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善意了……”
阿尔提丝显然遭到了人类和恶魔双方的排斥。
魔王没有处死她而是将她囚禁于此，并非出于任何善意，而是单纯地看中她的价值。
她在人类方虽然感受过恶意，但也感受过真实的善意。
在恶魔神上只能感受到恶意。
会更爱人类也是理所当然。
加上她从小都把自己当做人类，和母亲一起长大。
所以她自然，从心底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类。
“那你能探查到我身上一个叫【血之拟态】的状态吗？”
德坎看着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阿尔提丝的立场他已经确定好了。
她根本没什么坏心思，甚至善良得过分。
“？”
阿尔提丝轻轻伸手，接触到了德坎的肩膀。
当她运转魔力，仔细分析着德坎身上的状态时，很快就探查出来了这个血族精妙的伪装魔法。
“你难道……？！”
阿尔提丝瞬间像触电一样收回了自己的手。
“是的。”
德坎没有等她说完，就回答道。
阿尔提丝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德坎。
但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的心里好像万分纠结，提问道：
“你，是想去救出暗之圣女吗？”
摊牌之后。
阿尔提丝也大概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德坎冒着危险潜入这个监狱的目的，只能是救出暗之圣女，结束掉这一场战争。
以及一些在她看来违和的地方都得到了解释。
比如为什么这个小魅魔和奸商能配合得如此之好。
恐怕他们本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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