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子宁
记忆体的崩解会逐渐加速,如果大量思维弦积压在意识体内,就会让梦境变得更加狂暴、不可预知,对哈利的冲击也就越大。虽然有《实战指南》的保护,他不会自认为是伏地魔,但过于真实的梦境体验,也可能扭曲他的人格。
如果什么准备都不做的话,或许到时候伏地魔死了,一个冷酷残暴的哈利却随之诞生。
解决方法其实并不少。
鉴于哈利目前低微的施法能力和理论基础,《指南》建议哈利学习冥想,或是保持大量的睡眠,这样有助于释放思维弦。同时也催促他尽快掌握摄神取念,这样就可以主动抽离思维弦,把它们存起来慢慢融合。
阿福似乎对《实战指南》很感兴趣,在哈利默念“索命咒”的练习方式的时候,它探过头来,长长的鼻子就像一根白色香肠,很挡视线。
“怎么了?”哈利小声询问。
阿福看到《指南》上收录的黑魔法,心里头莫名有种怪异的既视感,同时也忍不住对哈利刮目相看。想当年阿福还在霍格沃茨当学生的时候,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一直都努力维持模范学生的形象。一二年级的时候哪敢学习黑魔法,最多偷偷摸摸研究一下,每次还要小心地处理掉痕迹。
哈利·波特,这臭小子,魔法界的救世主,才一年级第一个学期,接触魔法不到半年时间,就开始钻研阿瓦达啃大瓜了,还堂而皇之地收录在笔记本里。
这他妈是食死徒的救世主吧?
阿福的狗脸上神情复杂,如果它能说话,这会儿肯定要来一句:你有点太极端了.jpg
哈利推开阿福的狗头,注视索命咒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暖和期盼的光,“我要学好黑魔法,然后复活妈妈。”
背影沧桑的苏俄猎狼犬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抬起爪子,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以示肯定。
这么多年来,它从没有哪天像现在这样,深深意识到自己在被时代抛下,以往它一直都是以时代主宰自居,但看着这个以爱为名,投身邪恶的少年,伏地魔不禁产生江湖易老的感慨。
说不定哪天伏地魔复活,却发现魔法界已经匍匐在一位名叫哈利的魔王统治下。
现在的小巫师,真可怕啊,还是早点杀掉好了。
阿福这样想着,灵魂中的恶意激活了哈利身上的魔法,一股强烈的灼痛从接触面传来,让它忍不住颤抖,似乎再过几秒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势。它连忙抽回爪子,稍稍远离了哈利。
(本章完)
第67章 伊苏林迪竹节虫
宵禁时间到了,宿管费尔奇的脚步又在夜晚凄凉的城堡里回荡。节日的氛围似乎没有感染这个阴冷的巡夜人,他还是那么孤零零的,只有洛丽丝夫人陪伴。
哈利不小心入迷,错过了时间,他赶紧拿出手机联系罗恩。
[罗恩,你睡了吗?]
[没有,正准备出来找你呢,我穿了隐形斗篷。你上哪儿了?]
哈利舒了一口气,让罗恩来接他。
“哈利。”一个轻柔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他猛然回头,看到一副长长的白胡须,紫色的巫师袍,向上看,是一张温和的苍老脸颊,半月形眼镜后湛蓝的眼睛依旧如年轻时一样明亮。
“邓布利多教授。您来了很久了吗?”
“不,只是刚刚到。我来接阿福回去。看到伱们相处愉快,真让我感动。”邓布利多居然真的眼眶湿润,哈利完全搞不懂这有什么好泪目的,心想大巫师是不是都这么奇怪。
“阿福很好。他很乖。”男孩想要抚摸猎狼犬的狗头,阿福起身躲了开去。
邓布利多听了这话,看向阿福的眼神更加凝重而悲伤,但他的语气却变得愈发温柔,“是的,我知道,他很乖,但你要小心他,有时候,他会变得很不乖,会做出可怕的举动。哈利,以后你要尽量少和阿福接触。千万不要和他独处。记住了吗?”
哈利诧异地点点头。
“好。好孩子。”邓布利多微笑着,他并没有看到阿福的狗脸上露出生动的讥嘲。
一个邪恶的灵魂在无声低语:邓布利多,老蜜蜂,继续相信哈利·波特吧,把他当作你的得意门生吧,直到他展露邪恶力量的那天,真想看看你会是什么表情。
哈利对邓布利多的注视感到些许不安,这个老人像是很疲惫,圣诞节的愉快气氛耗尽了他一天的活力,他抬手触碰哈利的伤疤,问:“还疼吗?”
“只是偶尔。”
“那就好。”邓布利多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摇了摇头,他向男孩道别,领着阿福离去。
他的背影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遛狗老头,半点也没有本世纪最伟大巫师的风头和气派。而那条猎狼犬,也如同白色的畸形幻影,在邓布利多身后亦步亦趋,可爱的外表下,发散着挥之不去的难言恶意。
哈利在原地等待,没过多久,罗恩披着隐形斗篷找来,两个男孩躲开了费尔奇,轻手轻脚地回了宿舍。
躺在四柱床上,哈利有些困倦,同时又不想太早入睡,不想太早结束这一天,这股焦虑催促他拿出了手机。
就在前两天,手机里上线了一个类似微信的通讯软件,藏书塔的成员们互相都加了好友。哈利把侧躺身体,查看朋友圈消息。
冬堡的法师们平时社恐,但在网络上却不吝分享日常。萨沃斯·阿冉发了一条“工作中”的消息,照片里是他在学院的住处。往下划,米拉贝勒法师分享照片,是她坐在冬堡的领主宫殿开会。布莱丽娜法师发了一张薰衣草盆栽的照片,配文“我总是舍不得把它捣碎。”昂蒙德法师发了九宫格,照片里有壮丽的雪山风景,有三眼巨魔的尸体,配文“到达世界最高修道院——霍斯加!和龙裔在一起!”
点赞、点赞、点赞……哈利继续往下划。
赫敏分享了与家人共度圣诞的照片,她的父母都带起了巫师帽,笑容满面。罗恩在下面留言:看起来很有趣!
点赞。
林德也在数小时前发了朋友圈,一张高清的图片,画面里一座高耸建筑顶端的红旗正在落下,定格在那一瞬间。他配文:历史降下它的帷幕,挡住了一个庞然大物,1991.12.25
哈利没看懂这图片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林德去了哪里,这条消息下除了点赞,只有几条不相关的留言。他给消息点了赞,终于难挡汹汹睡意,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闭上眼睛追寻梦乡。
……
北纬五十五度四十五分,东经三十七度三十六分。
当地时间晚七点。
莫斯科没有下雪,圣诞节的夜空漆黑,大气冰寒,红场上聚集了围观的人群。
林德遥望克里姆林宫上空鲜艳的红旗,安安静静地等待,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带着八角帽,穿长风衣的小个子男人,同样一言不发,把双手插在兜里,时不时环顾四周聚集的民众,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广场上的人群来来去去,逐渐增加了。除了当地民众,还有持摄像机的记者、外国游客,持枪的巡逻警卫。这里有年轻的热恋情侣,有带着孩子的中年夫妻,有残疾的老人。有麻瓜,还有巫师,林德看到日丹诺夫巫师了,也就是就是穿越前,他的研究生导师,那个总是念叨着苏联的老教授,如今对麻瓜世界浑不在意。
日丹诺夫巫师正和朋友们闲聊,轻松的神情和周围人群格格不入,他们似乎只是在饭后散心,仿佛这是历史上无数个平平无奇的一天。
当地时间晚七点三十八分,像是有一股冰凉的风吹过,所有人都看到,那块飘扬在黑色帷幕下唯一明亮的红色长布缓缓下降。
林德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
他身旁的那个矮个子男人轻轻舒了口气。
“(俄语)您不舒服吗,伊里奇?”林德仍旧眺望克里姆林宫。
矮个子男人的话淹没在背景的嘈杂中。
周围的人群响起几声欢呼,随后是应和者的叫喊。这冷干的大气活泼极了,像是被揭掉了一块密不透风的盖子,来自新时代的诡谲气息呼呼涌入,不知不觉灌进人们的肺里,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呐喊,把肺泡里的旧气都吐出去。
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新旗帜在废墟中升起。
欢呼声就更响亮了一些,淹没了许多人的泪水和恸哭。
麻瓜人群或喜或悲,或漠不关心,或麻木不仁。
看着这一幕的巫师们只觉得有趣。
林德与身旁的男人一同朝人群外移动。
“您的遗产被鲨鱼群啃噬了六十七年,终究流空了最后一滴血。我很抱歉。”
“别为我们难过,年轻人,恰恰相反,我很高兴。当初我们可没想过,这场社会实验能持续那么久。新事物总是会出现并取代旧事物的,这是不容辩驳的真理,只不过历史总是把一件事上演两遍,第一次是悲剧,第二次就是喜剧。”
他们步行来到红场西侧,站在红色花岗岩围墙脚下。
矮个子男人回望祖国的人民,露出愉快、兴奋的笑,从他敏锐、强硬的眼睛里射出的光,仿佛红彤彤的烟火,闪耀在另一个无形的遥远时空,烛照这个漆黑的圣诞夜。
他说:“到了说再见的时候。那么就这样吧。”
林德抬了抬巫师帽,“圣诞快乐,弗拉基米尔同志。”
矮个子男人凭空消失了,就像一个幽灵,就像一场幻觉。但他曾经来过,他们曾经来过,也终将回到每个人身边。
(本章完)
第68章 麻瓜的炮仗
林德不经常出远门。不过他一走就是好远。
这次来东欧,他总得带回点特产,比如这个国家在冷战时期的名产,核弹。
他也没打算全搬走,只需要一个核弹头就够用了,他可以用复制咒变出一大堆。
核弹是人类迄今为止制造的最强大的武器,不过林德并非觊觎它的杀伤力,也没有打算把它作为自己的撒手锏。
林德眼中的世界广阔非常,氢弹的火球与冲击波能摧毁百万人居住的大城市,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朵微弱的火花。麻瓜的科技看似辉煌,但终究只是重复地烧开水和扔石头,核弹的原料是现实存在的核物质,原子弹靠炸药将核原料挤压引发裂变,氢弹靠原子弹制造高温高压引发聚变。就像在厨房做菜,备好材料然后一通猛火加工,这些科技产物的意义都不如最简单的变形术。
巫师对付麻瓜的武器只需要一个凝火咒,所有热能武器通通失效。如《艾尔登法环》世界那种,基础物理准则都不同的宇宙,核弹与废铁无异。
事实上这玩意对林德来说,收藏价值高于实战价值。
他用飞行术赶路,途径乌拉尔山脉的时候,顺道就造访了Gomel-30核武器基地。
这处碉堡坐落在一处农村西边三公里的桦树林里,无线电广播和电视上都是莫斯科红旗落地的消息,基地最高负责人米哈·耶洛维奇陷入棕色皮革靠背椅,陷入沉默,陷入怪异的情绪的狂澜。当警报响起,他却仿佛睡得香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监控室里的警卫打来电话,他等了又等,夜晚寒栗的乌拉尔山脉落下大雪,没有等来电话那头接起,也没能在监控画面里找到闯入者。只是核弹头的确是少了一枚。
基地里的哨兵聚在灯下,聚在摆着生腌猪肉、扑克牌和子弹壳的绿漆桌边,警报声没有促使他们任何一个人起身重返岗位。有人看到仓库大门自动开启,核弹头轻飘飘飞出,飞起,升入夜空。他们揉揉眼,各自发出疲惫麻木的笑声,拿出脏旧的玻璃酒瓶,往杯中倾倒伏特加。
随后夹杂着遗忘药剂的雪片纷纷落下,基地里的士兵与军官都忘记了,今晚怪异的失窃。在此四年后,这批核弹头被秘密贩运出海,从此下落不明,再没有人知晓此地发生过的一切。
林德没有江洋大盗得手的喜悦,而像出门买了个茶叶蛋回来的普通阿宅。他没有直接回霍格沃茨,而是在地中海北部,亚得里亚海的一个无人小岛扎营,第二天他是被海湾的浪涛叫醒的。圣诞假期有两周,他打算趁着这段时间探索《艾尔登法环》世界——那名为“交界地”的特殊位面。
打开传送门,林德一脚迈进候王礼拜堂。
这地方他上次来还没有好好探索。礼拜堂凄清古旧,在靠近门口的墙边,有一具女人的尸体,林德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她是名为“指头女巫”的存在,是侍奉“双指”的女祭司,也是每一位“褪色者”最重要的同伴。
指头女巫指引褪色者重返交界地,前去觐见艾尔登法环,失去女巫的褪色者,就像裂了帆的孤舟,断了线的风筝,注定要遭遇不幸。
林德觉得自己应该不算褪色者,因为他从未被黄金树的赐福“染色”。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来者,而不是被逐出交界地,失去赐福庇护才“褪色”的原住民。
既然如此,这个女巫又是谁的同伴?
指头女巫的尸骸颓然倚靠墙角,胸腹处的贯穿伤是致死原因,她的面容如一朵白花一样静谧,死亡时唯有安宁与些许的不舍。她手中攥着一根干枯的指头,这焦黄的手指能留下贯穿时空的留言。
林德低头看了看指头女巫的遗言,很好,是没见过的语言,完全看不懂呢。
作为一个老玩家,他其实记得这行遗言的内容:即使引导早已破碎,也请您当上艾尔登之王。
他尝试在这个世界使用魔法,还是不成,先验系魔法全部失效,自然系魔法需要调整。法术构型越复杂,涉及的理论越高深,受限制就越多,反之,越简单的魔法越好使。譬如毁灭系新手级的《火舌术》,这玩意只是把魔力转化为火焰,喷射出去,再简单没有了,所以还是好使的。
交界地的情况很特殊,这里的基础规则被某种更高法则加了个补充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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