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霍格沃茨的转校生 第51章

作者:乐子宁

  飞快吃完自己的那一份,他准备起身收拾盘子。佩妮姨妈连忙站起来,用僵硬的笑脸朝向他,“你放下吧!”她有些惶恐不安,“我会收拾的。”

  “谢谢你。”哈利犹豫了好一会儿,“姨妈。”

  佩妮干瘦的脸上不可自制地露出恶心与恐惧的扭曲神态,她连连点头。这时候表哥达力发出了小猪一样的哼哼声,脸上的表情完全就像个白痴,弗农姨父连忙把自己的吐司塞到他的盘子里,这才没让他发出更多噪音。

  很奇怪,很反常。哈利觉得浑身上下都有咬人甘蓝在爬。

  接下来德思礼家都像是忘了哈利这个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安排杂活。他能安安静静地在房间里自由活动,这却让他更加惴惴不安。

  今天是周五,弗农姨父照常去上班,哈利在二楼窗户看到姨父与姨妈在小汽车旁道别,紧紧拥抱着,非常恩爱的样子。

  “亲爱的,再忍忍,我已经订好船票和车票,一到九月份我们就出发,带着达力宝贝一起去卡萨布兰卡,再忍忍就好,就四天,以后我们再也不会遇见这个小杂种,小混蛋了。”弗农凑在佩妮耳边低声咕哝,而佩妮在他肩头上又抓又拧,哭得眼眶都红了。

  哈利看着这俩夫妻的依依惜别,心里觉得有趣,他仿佛看到一只大蛤蟆抱着一头秃毛鹅。

  弗农姨父朝二楼望了一眼,看到哈利在窗边和他挥手道别,他脸色一变,低声咒骂,急忙驱车离开。

  这时候天色突然开始变得晦暗,早晨的太阳从东边又重新落了下去,而且角度发生了偏移,落在了东南的地平线。低空阴云堆积,落下簌簌的雪花,没过多久,街道就被脏兮兮的积雪覆盖。

  世界一下子就进入了冬天。

  哈利正对这异常的天象感到不安,忽然看到女贞路外的天空炸开一朵金色烟花,随后陆续又是几朵色彩各异的烟花炸开。街道两旁涌现了一群穿黑袍,戴尖顶帽子的巫师,他们手中挥舞魔杖,不断施展驱逐麻瓜咒,周围的邻居,过往的车流,通通远离了女贞路,就像是有人在路口两边放上了“前方施工,禁止通行”的告示牌,没有人再接近。

  这群巫师径直来到德思礼家门口。

  哈利一眼就瞧见,这些家伙身后跟着三个奇装异服的人,却正是德思礼一家。

  他们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儿,而且看样子是被巫师给下了咒,动作迟缓又呆滞。

  不好,姨父和姨妈有危险!

  哈利心里一沉,涌现强烈的不安与惶恐。

  他翻找口袋,试图拿出魔杖,但他怎么也找不到。于是他转身去床头柜里翻。他看到自己的手在打哆嗦。

  哈利瞥见日历,这上面的日期改变了,他记得先前显示的是八月份。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这是圣诞假期。他顿感惊愕。

  楼下的巫师们已经挤进了屋子,他们吵吵嚷嚷,称颂着伟大的黑魔王。

  “主人,我们把这几个麻瓜从卡萨布兰卡捉回来了!”

  找不到魔杖,危险步步紧逼。眼下的情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不能更糟。

  为了保护亲人,哈利奋起决然的勇气,就这么空着手朝客厅走去。

  (本章完)

第90章 于喜悦的泪水中降生

  

  客厅里黑漆漆的,地上积着一层灰,像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门口还挂着房屋出售的告示牌。巫师们挤进房屋,好奇地摆弄着麻瓜的物品,有人在用魔咒收拾屋子,这间阴森森的房屋多了一点人味,但这些却不是好人。

  他们曾是伏地魔的属下,作恶多端的食死徒。原先大部分在阿兹卡班服刑,而今却重现魔法界,聚集在新一代黑魔王麾下。

  哈利出现在楼梯口。

  他的胃在恐惧里痉挛,用力抓着扶梯才勉强站直身体。

  这副姿态就像一根颤抖的芦苇,但在食死徒眼中,却如慵懒迟钝的皇帝。

  哈利尚且对自己的这张脸所代表的权势一无所知。

  客厅里安静下来,街道上的落雪声都变得刺耳。

  黑巫师们面朝他排成一个扇形,就像一片黑压压的密林。

  在这群人里,哈利看到了熟悉的人——德拉科·马尔福,这个讨厌的小巫师站在一个男人身后,这人不出所料是他的父亲老马尔福,父子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德拉科对哈利的注视表现出奇怪的激动与惊喜。他父亲老马尔福微笑着说:“主人在看着你呢,德拉科,别露怯,勇敢地上前去。”

  哈利看到德拉科那张黏糊糊的小白脸凑近来,他被恐惧堵住的喉咙立即就冲开了,发出一声让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严厉的声音:“站在那儿!”

  少年人还处在变声期,发出的嗓音就像公鸭叫,沙哑刺耳。

  德拉科的脸色更是变得惨白,他吓坏了,双眼含泪。他这副软蛋的模样和在霍格沃茨时趾高气昂的表现完全是两个人。

  屋子里的这群巫师都像是中了石化咒一样呆滞。

  “放、放开他们。”

  哈利本以为自己会被无数道邪恶的魔咒击中,他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就当是为了偿还德思礼一家多年的养育之恩。

  然而,没有袭来的魔咒。

  面对年轻的哈利,这群恶棍全都恭顺地俯下身,仿佛风吹倒的麦秆,恨不能亲吻他的脚趾。有人给德思礼一家施了解咒。

  率先尖叫起来的是弗农姨父,然后是达力,佩妮姨妈还昏昏沉沉的。

  哈利朝他们招手,“快过来。”试图以一个男子汉的形象在一众黑巫师的包围下保护麻瓜家人。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弗农姨父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你这个小杂种!该死的巫师!我们都逃到非洲了还不肯放过我们一家!有什么招数都冲我来吧!别伤害佩妮和我的宝贝!”

  达力表哥发出刺耳的尖叫,躲在弗农怀里发抖。

  哈利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姨父抱着妻儿,对他怒目相视,仿佛他们之间仇深似海。

  有几个机灵的黑巫师连忙再次使用夺魂咒,把弗农和达力控制起来。

  哈利茫然地发问:“你们做了什么?”

  “遵从您的命令,我们把德思礼一家捉回来了。您的一声令下,不论是天涯海角,我们都会奋不顾身。”说话的是一个哈利从没见过的年轻人,别人叫他小克劳奇。

  “是我让伱们把他们带回来的?他们为什么要躲着我?”

  这套反问让黑巫师们面面相觑,还是克劳奇最先反应过来,他得意洋洋地喊道:“主人想要倾听麻瓜的罪状!让他们自己说吧!”

  弗农姨父被推到哈利面前,一位女巫给他灌了魔药,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喝了药后呆呆地盯着哈利,这种目光让他浮肿的脸就像是一颗死猪头。

  哈利感到不寒而栗。

  克劳奇眼珠一转,主动替他的主子发问:“下贱的麻瓜,你为什么要去卡萨布兰卡?难道你不知道主人给你们的命令是留在这里吗?”

  “因为他是个坏种……他去了那个学校,回来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他用魔咒折磨我的宝贝达力,他还打伤了我。我要保护佩妮和达力,趁着那个小坏蛋去上学,我们都搬走了。”

  哈利奋力摇头,“不可能!你、你说我做了什么?我说过什么?”

  “你说‘我当了十一年的奴隶,你们对我做的每一桩恶事,打在我头上的每一拳,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你就把达力变成了一头猪。我的达力原本像个聪明的小天使,可后来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傻瓜。你说‘看在母亲的血脉上,我不会损害你们的生命,但要记住,从今天起,你们就不是为自己而活,尤其是你,佩妮姨妈。你的血和骨,对我很重要,保护好它们。’……”

  弗农语气呆滞的控诉就像铁锥,刺进哈利的心脏,刺破那层沉闷后,许多先前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原来这家人不是大发善心,而是被他用武力逼迫过。哈利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办法绕过踪丝的限制,在校外也能自由地施展魔法,但结果显然是一出复仇戏码。

  在极大的自责与痛苦里,哈利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主人,是否该开始了?”老马尔福小心翼翼地询问。

  “什么?”

  “当然是……哦,抱歉,是我失言了,您自有决定。”

  哈利看着他,这个德拉科口中无所不能的父亲,这个霍格沃茨董事会的成员,前食死徒,如今也依旧是食死徒的恶棍。他问:“我该开始什么?”

  众巫师压低了声音,让那赞叹和恐惧从肺脏的底部缓缓流出,他们齐声说:“复活!”

  就像一道霹雳陡然穿过了哈利的脑海,接下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从袖子里抽出一支接骨木魔杖——真奇怪,哈利从没见过它——随后轻轻指向德思礼一家。

  弗农与达力在无声咒里漂浮起来,像是两头猪,撞在天花板上轻轻弹跳,而佩妮则留在原地。

  黑巫师们兴高采烈,他们从一只旧旧的麻布袋子里抓出一口硕大的石头坩埚,又在底下点上火焰。随着大量白色、黑色的灵魂石投入火中,坩埚里的液体立即开始沸腾。

  哈利看到坩埚表面刻着壁画,描绘一群战士相继投入坩埚中重生的景象,在空白处闪烁着奇异的魔法符文,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念了出来:“达格达(爱尔兰传说里的主神)赐福英勇之人,投入死者的尸骸,召引魂灵归来!”

  众食死徒屏气凝神,一个女人从袋子里取出两幅简陋的棺材,上面的泥土已经清理干净,而老旧陈腐的痕迹仍在。

  哈利看到这双棺材,头脑像是被云雾笼罩,随后,湿淋淋的雨水落在他的脸颊上。他抬手擦拭泪水。挥舞魔杖,棺盖开启,里面只有黯淡的枯骨。

  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因为知晓那骨骸属于谁。

  佩妮姨妈忽然尖叫起来,她身上魔咒的效力消退了。

  “你们是谁?!不、不,哈利,耶稣基督,你来找我们了!你还想害我们!以前是莉莉,现在是你!”

  “闭嘴!”小克劳奇的魔杖闪烁着恶毒的红光,但没等他出手,哈利手中的接骨木魔杖率先刺出一道红光,落在克劳奇身上。

  钻心剜骨!

  小克劳奇发出凄惨的叫声。

  哈利放下魔杖,小克劳奇连忙捂住了嘴。

  哈利再次睁开眼,就像是刚睡醒一样,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奇怪,大家看到后都有一种感觉:他们熟悉的那位年轻黑魔王回来了。

  可哈利却仍旧像是在做梦,他的行为和话语,都是不假思索,不受控制。

  “佩妮,我的好姨妈。别担心,也不必惧怕。我只是需要你的一点血。为了你的妹妹能重归人世,不要吝啬,献上你的血吧。”

  他挥舞魔杖,棺材里的女性骷髅飞起来,缓缓沉入沸腾的坩埚里,红彤彤的魔法火焰诡异地跳动,颜色逐渐变得幽蓝。

  佩妮一副想要呕吐的表情,她吓坏了。

  哈利捏着老魔杖,就像攥着一把小刀,朝佩妮姨妈一刀切下,这位干瘦的女人在卡萨布兰卡生活了两个月,皮肤都有些晒黑了。血液从她的十指末端潺潺流出,飞入坩埚,佩妮的脸颊从健康的红润,一点点化作死灰。

  当魔法火焰变成惨绿色,哈利终于停止了抽血。

  食死徒中走出一个垂着脑袋的人,他走到奄奄一息的佩妮身边,取出一瓶魔药给她灌下。

  哈利认出来他是谁,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那个一直借职务之便,讥讽、侮辱哈利的恶毒老师。

  时过境迁,现在的他连抬头注视哈利的勇气都没有。

  年轻的黑魔王没有理会斯内普,任凭他救治失血过多的佩妮。他的目光停留在坩埚上,念诵着一段冗长拗口的咒语。

  哈利的颂咒声越来越响亮,房屋都在震颤,他的脸上满溢出丰沛的情绪。

  下一刻,泉水从坩埚中喷出,几乎冲到天花板,就像是无穷无尽,但一滴水也没落在地板上。在喷泉里,慢慢亮起一道人形的轮廓。

  哈利痴痴地凝视着,泉水中缓缓浮现一张温柔的女性脸庞。

  “还不够!”他忽然厉声叫起来,当他把魔杖指向食死徒,他们发出惊恐的叫声,“献上你们的肉!”

  烙印在他们皮肤上的魔法印记开始灼烧,这群食死徒忍痛上前,挥舞魔杖,切下身上的鲜肉投入坩埚。斯内普毫不犹豫地斩下了自己的左臂,仿佛那不是他的骨与肉,当他的血投入其中,产生的效力最大,也最显著。

  喷泉被血染红,更加澎湃的生命力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