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刀手予
小峰雅信怒道:“干脆把谜底一起写出来好了!”
话声未落,谜先生和一对双胞胎忽然启动,朝着蛙人冲了过来。
“来吧!右勾拳。”
蛙人双手对了对拳击手套,朝着谜先生一记左勾拳挥去。
下一瞬,他眼前闪过一面哈哈镜,镜中是身形完全扭曲的自己。
一团红色雾气将他笼住,助手小峰雅信不知何时昏倒在了地上。
一条细长的腿从侧面横踢过来,蛙人挥拳一挡。
另一边甩来一根双节棍,再挡一拳。
一道钢叉从后方插来,蛙人侧身避过。
双节棍在半空中兜了个圈子,再次击向他的腰部。
蛙人跃起避过,四面八方忽然闪出好几面哈哈镜,一大堆形象扭曲的蛙人彼此重迭交叉,搞得他心烦意乱,辨不清方向。
接着,钢叉又从脚底戳了过来。
一对双胞胎,一白一黑,一个手持一对钢叉,另一个拿着一对双节棍,动作都非常迅捷利落,再加上不停干扰视线的哈哈镜和迷雾,蛙人一时间真有点手忙脚乱了。
更糟糕的是,谜先生甚至还没有对他出手……
“该死!”
先把这些破镜子打碎好了!
蛙人想着,瞅准一个时机,一拳击中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块哈哈镜。
“哗啦!”
镜子的碎片满天乱飞。
总算清净了……还没来得及欣喜——
数不清的碎片闪动光芒,又化作一块块完整哈哈镜,将蛙人围了起来,数不清的、扭曲的蛙人晃动起来,眼晕极了。
“您要感谢,”
一个轻佻的女声笑道:“没有人花钱买您的脑袋呢。”
蛙人来不及细思,再次陷入了钢叉和双截棍的密集攻击网中。
一身红色大衣的谜先生从晕倒的小峰雅信一旁从容走过,来到大楼脚下。
他举起手杖往上一扬,一根透明细线划过夜空,整个人瞬间出现在了特殊调查课所在的二十一层。
“哗啦!”
用手杖敲开玻璃,谜先生一跃而入。
他迈着优雅的步伐,大摇大摆来到特殊调查课的禁闭室门口。
沿途遇到的每一个调查课工作人员、助理,被他用手杖轻轻一点,全部昏了过去。
“是时候揭晓第一个谜底了,”
谜先生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没有一个够格的观众。黎都的调查员比起东都那帮饭桶来,差得也太远了……”
说着,他用手杖点开禁闭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
“咦?”
谜先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很少见。
他打开手杖一端的对讲器,“喂,我说小谜面,你是怎么做调查的……”
“不用问了,”
另一边的办公室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浦只三郎原本就是关在那个房间里的。”
谜先生顺着声音瞧去,看见一个穿着邋遢、手里抱着漫画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靠着一边的门框。
说话时,年轻男子全程低头看漫画,没有往这边瞧过一眼。
“哇哦,很嚣张嘛,”
谜先生乐了,“我很喜欢,年轻人,有没有意愿加入我的谜之军团?”
“杀人犯是被那辆出租车带走的,”
年轻男子往后翻了一页漫画,“谜先生要是做过功课的话,应该知道那辆出租车吧?要是再晚一点的话……恐怕很难向雇主交差了哦。”
“年轻人,”
谜先生从一边走廊的窗户一跃而出,手腕抖出一张卡片,旋飞到年轻男子的漫画上方,旋转停止。
卡片缓缓飘落下来,上面写着一个笔画张扬的谜字。
窗外,向下急坠的谜先生嘴角扬起自信的微笑,“要是有意愿的话,拿着这张卡片,随时来找我!”
稍许,满身是血的蛙人冲上楼来,看着在一堆昏迷人员中安静看漫画的秋刀鱼,
“这么多人昏倒,你都不管?”
“场面太刺激了,还有大量精神力量值不低的调查员助理,”秋刀鱼继续往后翻,“你确定让我不要看漫画?”
蛙人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要是秋刀鱼真的放下漫画,大楼里诞生一个崭新怪诞就high了。
“……”无语半晌,蛙人又道:“那个谜呢?”
“走了。”
“他来干什么的?”
“直接找到了一号禁闭室,看来目标就是浦只三郎。”
蛙人走到禁闭室门口,里面没有一个人。他的脸色变得很差,“谜把人带走了?”
“准确的说,是出租车。”
“出租车?”
“那个怪诞出租车,”秋刀鱼终于抬起头,露出了笑容,“让怪诞联盟去对付坏蛋联盟,你说会不会很刺激?”
……
坐进出租车里,浦只三郎感觉舒服了很多。
这几天的折磨太痛苦了……一开始,浦只三郎面对的是随时随地都会看到的死女人千春的脸。
他初始是极度恐惧那张脸的。
神奇的是,慢慢的,他好像有所习惯了。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张死女人的脸,一个弱者、一只被宰杀的羔羊的脸,这有什么好可怕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咬牙坚持下去。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再看到那张面孔,他已不再太过畏惧。
那些调查员说每一个怪诞都很可怕。哼,实在可笑,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浦只三郎渐渐不再畏惧之后,千春的脸也逐步消失不见了。
此时,他再看每个人的面庞,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这么一说,他似乎打败了传说中不可战胜的怪诞,简直太了不起。同时,这也就是意味着,那个所谓的怪诞杀人规则对浦只三郎不起作用了吧?
但警方的特殊调查员还是不肯放他回去。不仅如此,他们竟然还在想方设法套他的话,千方百计让他承认杀人的罪行……
搞什么鬼!
不是说,都是常年负责解决怪诞事件的专业人士吗?还能兼职调查杀人案?
要不是母亲托人递进来纸条,告诉浦只三郎,她正在想办法,很快就能将他救出去,浦只三郎都不晓得面对这些假公济私的混蛋,他这样坚持下去的意义何在。
母亲果然想到了可靠的办法吧?
要不然,浦只三郎现在也不会如此悠闲平静地坐进出租车里。
对了,他是怎样坐上出租车的?好奇怪啊……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管他呢……逃出来了就好。
母亲啊母亲,无所不能的母亲。
浦只三郎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情形——那其实是一次误杀,他在家里举办party,照例迷晕了全场他最满意、最心动的年轻女孩。
按照惯例,他会在完事之后,将那位女孩的衣服整整齐齐穿戴好,送到客房,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但那天晚上,做到一半,女孩忽然醒了过来,狠狠咬了他一口……惊慌失措的浦只三郎失手掐死了女孩。
杀人了……那个夜晚,浦只三郎在极度惶恐之中度过。
他慌慌张张给母亲打了电话。
母亲赶过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怒火,但看到儿子可怜巴巴的表情,她瞬间柔软下来。
很快,像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一样,母亲清理房间里的一切可疑痕迹,问询当晚事情的经过,排除所有可能暴露浦只三郎的风险,并且安抚浦只三郎:
“放心吧,儿子,有我在,你会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继续平安、幸福、无忧无虑地在我们这个国家生活下去。”
母亲的话,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从那天晚上开始,浦只三郎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了那种毁掉清纯的女孩子,然后扼住她们的喉咙,直到窒息的感觉。女孩越清纯,他越觉得刺激。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上瘾。
杀掉第三个女孩子之后,浦只三郎作案的手法就越来越纯熟,母亲对杀人现场的处理也越来越熟练完美,渐渐无迹可查……浦只三郎本以为这样的循环会一直进行下去,直到他杀死了千春。
车窗外,下起了红色的雨,就像那天晚上千春的血。
浦只三郎没有做错什么。
有些人生而就是高贵的狼,有些人则投胎绵羊。
狼要吃羊,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那些特殊调查员凭什么像犯人一样拷问他?
如果因为狼吃了羊,而去惩罚那些狼,公平又在何处?狼天生是要吃羊的呀。难道要让狼群饿死么?
浦只三郎心里面憋着一团怒火——都是那些怪诞调查员的错,他们用满是嫌弃和恶心的眼神看着他,长时间地拷问他,颠倒他的时差,给他吃最糟糕的食物,就像对待那些卑贱的罪犯一样!
走着瞧吧,浦只三郎捏紧了拳头。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浦只三郎或许会渐渐厌倦这种杀人——销毁痕迹——再杀人的单调循环。不是有一种说法,叫作边际递减效应么。同样的事情做多了,就会渐渐感到无聊吧。
但是,因为这些该死的调查员,浦只三郎更加坚定了继续在这条铺满鲜血的道路上走下去的念头。
那些越是反对,越是表现的义愤填膺,越想将他绳之以法,浦只三郎就越要把手伸向那群软弱的绵羊,越要欣赏她们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神,这样才够刺激,才是对那些调查员最好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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