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刀手予
导演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别指望靠着地狱夫妻就能把三笠上元带走。
导演完全不明白,两方的目的都是惩罚那个畜生,但为什么就不能彼此合作一番。当然,作为审判者的迷弟之一,导演也十分清楚,审判者打定主意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回转的余地。在那些由他的故事改变而成的漫画当中,也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于是,联盟只能强行出手了。
导演的计划很简单、很直接——只需要在这里缠住审判者就可以,隐身的尾形大作负责潜入工厂带走三笠上元。
早在往这里前进的路上,导演就开始策划战斗方案。对于审判者这样的人物而言,奶奶、早惠、英二郎的主规则对他几乎都没有用。因为他从来不放高利贷,没有家暴前科,也没有对谁忘恩负义过。
考虑到审判者曾经杀过很多财阀家族和黑道成员,肯定算得上连环杀人案,但很意外,他也未曾触发安井晴香的规则。
三个裂体藤野刚才停车的时候就被导演悄悄安排出去,他们逐个去敲这间工厂的房门,试图把审判者召唤到随便哪个密闭的房间里。只要能趁着藤野强行借贷的功夫,稍稍拖延个把时间,导演那边就能轻松带走三笠上元。
之后,地狱夫妻迅速完成首次触发规则的最后一个任务,大功告成。
但三个裂体藤野几乎把这间工厂的大门敲个遍,都没有把审判者敲过去,显然这项计划可以宣布破产了。
在地狱夫妻和藤野之后,下一个从考斯特上走下来的成员是熊田信彦,他扛着自己心爱的摄像机,从刚下车开始就瞄准了审判者——导演不打算让熊田信彦真的吃掉审判者,但至少要吓唬到对方,顺便让自己的偶像明白,怪诞联盟真的有能力干掉他的。
熊田信彦大步走向审判者,他裂开大嘴,朝着对方一口吞了下去。
审判者却无丝毫反应,仿佛熊田信彦只是幻影虚无。很快,他从腰间掏出一柄手枪,对准熊田信彦的胸口,扣动扳机。
“砰!”
子弹击中熊田。
在导演的视线中,那个完全不包含任何规则子弹在转瞬间突破了熊田信彦的规则密码防线,横穿他的身体,没入无尽暗夜之中。
子弹打穿的地方,规则的密码像被石子砸烂的玻璃碎片一般,四下飞溅,接着很快消散空气中。而后,附近的规则密码迅速向伤口聚拢。它们以精密又复杂的排列方式重新组合,复原了伤口的肌肤,使得熊田信彦看起来仿佛从来没有被子弹击中过。
但导演瞧得出来,熊田信彦“受伤”了。这并非是普通人类所受的那种需要疗养很久的枪伤,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对规则密码的某种冲击,导致的结果是,熊田信彦之前吃掉很多人才渐渐完善、丰满的规则一次性又被打掉不少。虽然不至于让他的规则等级降阶,但再多挨审判者几颗子弹,这位裂口摄影师就离降到D级不甚远了。
“回来!”导演用意念向熊田传递指令。
熊田未必知道刚才短短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也感应到了审判者身上的危险气息,他扛着摄影机飞速后退,同时不忘把镜头对准身后那个充满煞气、刚刚用手枪击中自己的男人。
审判者似乎也无意赶尽杀绝,在击中熊田信彦之后,保持着刚才射击的姿势,向导演射来最后一次警告的目光。
眼下来看,导演这边似乎暂时拿审判者完全没有办法了。任何一位成员出手,都无法用规则锁定对方。反而很容易被对方一个枪子儿打出内伤。
连远在东都的吉田卫都传来消息,表示完全无法把审判者写到自己的故事里。如果强行写入,那么规则即刻失效,对于吉田卫来说,也是一种损伤。
至于导演,他现在可以借用的灯笼鱼和灰眼的几条规则……毫无疑问对审判者亦无作用。
局面就这样僵在了这里。
审判者似乎失去了耐心,枪口对准了导演,手指轻轻摩挲着扳机,威胁的意味不能再明显。
导演打算从长计议,先带着熊田退回中巴车再说……
这时,审判者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淡漠神情忽然出现了一丝很难描述的变化。
随即,他扣动扳机,对着导演连开数枪,紧接着,大力抬起摩托车的前半部分,原地打转掉头,像子弹一样冲向工厂内部。
审判者的袭击着实有些突然,导演也不禁惊出了些许冷汗。由于对方的子弹能够击穿规则密码,使用山蒲氏的怪诞分身也无法避免受伤,导演干脆借用灰眼的瞬移规则,在子弹击中自己的前一瞬,回到了考斯特上。
“顾醒君,”圣子一脸紧张地望着他,“你没受伤吧?”
“战斗力爆表,同时,规则对他完全没用,”导演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实话,我现在能够充分理解那些曾经被偶像盯上的财团和黑道成员的感受了。”
圣子:“那今晚?”
导演:“开什么玩笑,不把三笠上元抢回来,誓不班师回朝!”
……
废弃工厂的生活区,某个房间内。
屋子里打扫的过分干净,甚至贴了粉色花瓣图案的壁纸,木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娃娃,梳妆台,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很难想象,在这座看起来废弃很久的工厂里,还有这样一个充满了鲜活少女气息的房间。
此刻,房间门正被很有节奏感地咚咚声敲响。
一位身着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少女忽然出现在了房门口,不受控制地打开了房门。
她发呆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墨镜西装男。
说实在的,和骷髅哥哥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见过各种各样的怪人、怪事,但是像眼前这样的怪物——
正面看起来好端端的,背后像是被菜刀竖切了一下,平成个案板,案板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长长的血丝……像这样的怪物和诡异的场景,她真的是头一次瞧见。而且,刚才她还在工厂中间的小路上独自行走,打算前往自己在另一边的办公室,此刻是怎么瞬间来到这里的?
要说没有感到一丝丝惊悚,那绝对是说谎。但少女一直跟着审判者,多少还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强装镇定,等待对方出招。
墨镜男露出了某些推销类工作者非常擅长的职业微笑:“麻烦问一下,您需要贷款吗?”
说着,他递给少女一张名片。名片上显示男子名叫藤野幸平,职业金融公司销售经理,其余还有联系电话什么的。
“对不起,”
少女努力适应眼前的诡异场景——深更半夜,废弃厂房,身后长着恐怖血丝的贷款推销员,“我的钱够花。”
“人们总有钱不够花的时候,”藤野幸平却纠缠不休,“往往那个时候,却发现求天不应告地无门,我这里有一款利率低到不可思议的产品,您一定要多了解一番才好呢。”
“真的不必,谢谢!”
“没有几行字,”藤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宣传画报,“您先看一看如何。”
“咣!”
少女关上了房门。
“神经病……”
她嘟囔着,整个人靠在了门板上,试图阻止墨镜男闯入,脑海里又不禁响起方才经历的诡异状况,“等等……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幸好,门外的藤野没有再继续敲门。很快,他离开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僵硬而机械的地响起。
少女长长呼出一口气,抬头再看之时,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几沓厚厚的现金。
她连忙走过去,发现现金旁边还放着一张借款合同,借款金额是一百万円,落款处写着她自己的名字——冢原沙纪。
“搞什么鬼……我明明说了不借……”
她连忙拿起一沓钱,打开房门,走进楼道,却发现西装男早已消失不见,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从来没有在这座厂房里感到提心吊胆,可此刻却着实生出了心头发渗的感觉,于是连忙跑回了屋里,暗自琢磨该怎样把钱退给那位墨镜男。
这时,楼道里忽然传来了摩托车发动机的剧烈轰鸣。紧接着,房门被一脚踹开,审判者骑着摩托立在门外,向屋内看了过来——多亏工厂的楼道足够宽敞,否则他恐怕只能跑上来。
“骷髅桑!”
冢原沙纪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踏实的笑容,飞快地朝着审判者走去,“伱不是说要对付那些不速之客吗?”
“嗯。”
审判者点了点头,很快注意到了梳妆台上那几沓厚厚的现金,“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我正往办公楼那边走着,”
冢原沙纪连忙把刚才发生的怪事详实告诉审判者,“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就回到了这里,然后,一个带着墨镜的西装男就出现了。骷髅桑,那家伙实在诡异极了,后背平的像个桌子,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审判者耐心听完她的诉说,接着停下摩托,走向梳妆台,看着一沓沓厚实的现金,“我能看到它们被规则的密码紧紧环绕,就像定时来索命的诅咒。”
说着,他举起手枪,对准了那些现金,“砰”的一枪,一沓现金被击中后,瞬间灰飞烟灭——这绝非普通子弹打中钱币后的画面,而是规则密码被暴力摧毁后才出现的状况。
“砰!”
“砰!”
“砰!”
审判者一连开了好几枪,那些现金一个个开了花儿,接着像一团团雾气那样在半空中弥漫,又消失不见了。
“这,”冢原沙纪瞪大了眼睛,“待会儿他上门要钱怎么办?”
“我送他枪子儿吃。”审判者答道。
……
半个小时后,楼道里,僵硬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审判者把摩托停在另一边的楼道里,自己则和冢原沙纪一起等在屋子里。他举起手枪,瞄准门口,手指紧扣扳机,随时准备射出子弹。
这时,诡异的事情忽然发生了——在他身旁的冢原沙纪瞬间消失不见。
审判者没有太多思考,立刻冲进楼道,刚才还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也停止了,并没有看见墨镜男的身影。紧接着,大楼外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他顺着轰鸣声跑了出去,发现一个穿着一身机车服、青春靓丽的女孩骑着自己的摩托,在暗夜的工厂里一路狂奔。女孩儿身后,坐着那个背后长满血丝的西装墨镜男正,迎面刮来的疾风使得那些血丝一通乱舞。
审判者举起手枪,冲着墨镜男连开数枪,却发现距离实在太远,而机车女孩儿的驾驶技术颇为娴熟,躲避也很灵活,子弹一颗都没打中。
他当即放弃对方,再次返回楼道,随手踹开一个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面停放着另一辆充满着金属质感的大号摩托。
他骑了上去,拧动油门,发动机一声巨响,摩托冲入楼道,冲出大门,朝着办公大楼的方向疾驰而去。
……
“咚咚咚!”
冢原沙纪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来到了自己在工作区的那间办公室,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她和审判者的合照,似乎被什么翻动过。可就在刚才,她还待在生活区的卧室里,身旁就是审判者。
她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打开了房门,门口站着那个背后满是血丝的西装墨镜男。
“冢原沙纪小姐,”墨镜男冲着她鞠了一躬,“麻烦问一下,您需要贷款吗?”
说着,他递给冢原沙纪一张名片。名片上仍是藤野幸平,职业金融公司销售经理……
没等冢原沙纪反应过来,从一旁忽然钻出来一个猥琐的矮小男人,猛地窜到她身前,将她整个人背了起来。
冢原沙纪试图反抗,用拳头重重击打猥琐男人的脑袋和背部,甚至用牙齿撕咬对方的耳朵,却发现这男人仿佛是用最坚韧的橡胶所制成,挨打根本不疼,咬起来连个牙印都留不下。
而且,力气大的惊人,她努力挣脱,最终发现自己始终纹丝未动。
“喂!”冢原沙纪大声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猥琐男人一声不吭,大步往前跑,在不远的前方,隐隐间可以看到一个冒着炙热红光的地洞。
冢原沙纪大感不妙,连忙从怀里掏出手机,试着拨给审判者,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她想了想,干脆打开手机附带的手电筒,冲着楼道外的窗户不停地闪烁。
只过了一小会儿,冢原沙纪听到了熟悉的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很快,窗户上投下一片黑影,紧跟着是玻璃被撞碎的哗啦声响。她看见审判者骑着摩托,从窗户上冲了进来。
这个时候,猥琐男人已背着冢原沙纪来到了冒着红光的地洞边缘,滚烫的热气不停地从地洞里面涌出来,让冢原沙纪觉得自己快要被蒸熟了。她看向地洞里面——那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恍如地狱的异世界,到处都是赤红的岩浆在流动。
审判者骑着摩托落在了楼道的地板上,他把油门拧到极限,朝着这边飞驰而来。
“别过来!”冢原沙纪大声喊道。
她的话音未落,猥琐男人就背着她,跳入了地洞之中。
审判者紧随而至,跃入地洞……很快,地洞口收拢起来,渐渐合到一处,重新变成了楼道地板的样子。之前的岩浆地洞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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