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的书
祂爱上了这个国家,就没办法不原谅芙卡洛斯。
布耶尔对着罗摩眨了眨眼睛,面上笑容玩味。
某方面说,祂们两个人的思考回路其实如出一辙,罗摩能够想到的,大慈树王几乎从来没有猜错过。
祂们都不觉得这是一个选择题。
无非是心怀怨气的原谅,或者干干脆脆地原谅而已。
这里如果是枫丹庭的话,祂倒是有可能会多说两句,表现得有些在意所以不能干脆原谅。
可这里全都是外人,这么多外人当面,那维莱特是不太想让芙卡洛斯难堪的。
“我并没有因为芙卡洛斯的安排而失去任何东西。”那维莱特伸手摁在了囚笼上,“我也很喜欢枫丹这个国家。”
祂本意是想要鼓动元素力摧毁囚笼,然而出乎预料地是,囚笼意外地脆弱。
只是手指压上去的一瞬间,看上去神秘坚硬的苍翠囚笼已经瞬息之间碎成了某种粉末。
祂的表情错愕,旋即猛地回头看向了罗摩。
罗摩笑容正盛,正对上了那维莱特,祂瞬间正色,看上去一派严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着,罗摩的视线扫视着四周,像是在观察是否有什么变数突然发生在了这座宫殿之中。
“我们几个聚在一起,确实是有可能发生意外的。”
大慈树王附和道,也是一脸正色说,“两位古龙在此地聚集,对于祂来说,应该也是有些扎眼的。”
说着,祂还顺手掩唇收敛起自己的微笑。
祂和罗摩都猜到了那维莱特会回头,但祂们都赌那维莱特会先看对方,这样自己看好戏的笑容肯定是来得及收拾的。
罗摩自信在身份地位上,显然大慈树王才是最适合当主谋的。
你意识到了自己被欺骗了,不先去收拾这个罪魁祸首,搁着先看小弟是什么心态?
大慈树王就不是这么想的。
这个场景很好,不是吗。
所有人都知道了芙卡洛斯的计划,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芙卡洛斯不可能有这么做的机会了。
可这个计划仍旧需要下一个执行者。
所以,不是芙卡洛斯,还能够是谁呢?
那维莱特当然不会去看布耶尔,祂看的是那个未来的自己——一无所知,享受着他人牺牲所带来的权柄,知道最后时刻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
那时候遗憾后悔,可就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祂们都这么想,唯独罗摩没有这个想法。
即使是现在,罗摩仍旧不觉得大慈树王打的是重走芙卡洛斯道路的算盘。
“没什么。”那维莱特盯着罗摩,言不由衷,“只是身体突然之间做出的反应。”
祂这么说只是打个哈哈,示意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类似身体不自觉得一个小动作。
然而罗摩神色严肃,“真的是身体的自己反应?”
祂严肃地像是在诉说某个秘密,“不要小瞧自己的古龙之躯,这是提瓦特这颗星球最出色的杰作,如果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也许它是在提醒你一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小地方。”
“某些小小的疏漏,你察觉到了,但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知道了。”
布耶尔眼睛都没有眨动,眉宇轻轻蹙起,“罗摩说的没有错,这些身体下意识的小小反应,你也许会以为它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事情,但实际上却是它在暗示你一些东西。”
“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的计划不容许有任何的意外因素。”
祂和罗摩同时期待地看向了那维莱特,让这位第一次尝试随口胡诌的古龙愣了一下。
啊,我就是遮掩一下情绪而已·······坏了,难道还真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祂冥思苦想,然而身后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哈哈,祂当真了呢。”芙卡洛斯捧腹大笑,“按照古龙的年岁来说,那维莱特还太年轻了,你们偏偏要这样逗祂。”
“没有的事。”罗摩这一次绷得很认真,“请您认真对待这件事情,芙卡洛斯女士。”
“古龙是这个世界的杰作,也许祂的反应,就是提瓦特给出的某些提醒呢?”
“好吧好吧,”芙卡洛斯摆了摆手,眼睛含笑,“那么请问,布耶尔方才口中那个,不容许有任何意外因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那维莱特看向罗摩,罗摩看向布耶尔,“对,我们那个计划是什么?”
罗摩也跟着问了一句。
年轻的水龙王这才意识到,所谓的计划,方才这些人似乎从未提起过。
唯一称得上计划的,也只有在场人尽皆知的芙卡洛斯的小算盘而已。
可这样的算盘,已经不是什么值得保守的秘密了。
不是它不贵重了,只是知道的人太多了而已。
那维莱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领口,权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好了好了,最直接的问题解决了。”布耶尔摆了摆手,“芙卡洛斯,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我本来就没必要担心。”水神拎起裙摆,脚步轻盈快活的像个女孩,“在我们的约定之中,要走上这条道路的人是你。”
“真的要做到这种程度?”
“可你还是为了这条路做足了准备。”布耶尔并没有回答,祂只是微笑说,“谕示裁定枢机仍旧运转了这么久,芙宁娜仍旧困窘在水神的神座上。”
“你说你不担心,可你从未有一刻将希望放在了我的身上。”
几乎是说话的一瞬间,这两位神明已经完成了某种程度的交锋。
没有任何的迟疑,地下的古龙瞪大了眼睛,毫无犹豫地冲出了地面,朝着那维莱特撞了过去。
这是最简单直观的暴力,如同山岳一般的巨兽突兀出现,只是用身体撞向了一个微渺的人型生命。
那维莱特和罗摩同样选择了动手,祂们分别朝着布耶尔和芙卡洛斯动手,然而那维莱特被中途拦下,直接撞到了高天之上。
“你这样的形态,果然是弱小之极。”芙卡洛斯的笑容轻松。
祂抬起手,随手掀起了无数道海潮,朝着罗摩倾覆而下。
“坏了,这是我现在该打的对手?”
罗摩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遮蔽了半片天空,凭空出现的大海。
祂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尽力的维持平静。
这是最简单的工具论。
人体是工具,而它的破坏力,取决于机体在一瞬间能够调动的元素力,此外还要看对于元素力的应用。
芙卡洛斯没有用任何复杂的手段,祂只是调动了自己能够调动的水元素力,然后将其简单地扔了出来。
庞然的元素力在半空中几乎化成了一座大洋,凭空而现,朝着罗摩砸了下来。
在不知不觉之间,净善宫居然离开了须弥城,来到了一片沙漠之中。
阿佩普并不是潜藏在了城下,祂只是配合大慈树王,用力量将这座宫殿搬到了赤沙之地。
罗摩没有半点能赢的把握。
战争的要素越是简单,翻盘就越困难。
芙卡洛斯没有整任何花活,就好像一场战争之中,将领不用计谋,但也不受计谋,就是领着百万大军,和更先进的武器完成一场平推战争。
祂只用了元素力的量和质,甚至懒得玩弄什么水元素能够驱使的特殊力量,就是简单的汇聚然后砸下而已。
高了两个段数不止的芙卡洛斯都这么简单直接,罗摩当然也没有办法玩元素力化成巨人的花活,只来得及抽调所有的力量,然后朝着芙卡洛斯挥砍而去。
没有任何的防守,也不求能够杀死对方。
就只是牵制而已。
罗摩并不顾惜自己,也不考虑成为主力输出。
这场游戏里,祂只需要以命换伤,真正的主力,只能是布耶尔。
话说,真的能打到必分生死么?
罗摩还真的不知道。
“我怎么还是相信祂了啊。”
被水潮糊脸的前一瞬间,罗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有点傲娇。
祂其实完全不知道大慈树王在搞些什么操作,可当祂意识到这场神战一触即发的时候,祂和那维莱特同时就挑好了对手。
只是祂和那维莱特并不是一个段位的选手,祂们两个同时加入战局,基本上就等于须弥一方被平推。
大慈树王当然得考虑到这点,所以还需要另外一个帮手去牵制那维莱特。
罗摩无暇去看一眼那维莱特的现状,祂手上仍旧重复着简单的工作——被打,硬抗,凝聚元素力,干扰。
祂和芙卡洛斯的实力差距有,但对方不至于可以无视祂的攻击·······尽管实际意义上,对方还真的就是无视了祂,专心和布耶尔单挑就是了。
这也正常,如果罗摩真的有能力一锤定音,芙卡洛斯的第一选择就是硬抗布耶尔,强行秒杀掉祂了。
就是因为没有一锤定音只有干扰的效果,祂才能够站着继续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姑且称得上清闲,就是亿点点痛,罗摩还能够腾出心思去想点别的事情。
想点什么呢·······大概是后悔吧。
如果早知道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相信大慈树王,那就早点按照祂的安排跑东跑西,把给的好处给吃到嘴里了。
拒绝了半天,最后还是同意了,这和没拒绝有什么区别?
在这场神战掀开序幕的同时,正在璃月过节的两位老朋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两个人同时起身告辞,虽然宴会的主人稍有意外,最后也当然还是微笑着告别。
“早知道你在这边这么有面子,我就长居璃月跟着你混饭吃了。”
温迪一如既往,“而且你没有给钱吧?真好啊,我在蒙德想要喝一瓶酒,还得自己去卖唱挣钱的。”
祂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悲苦的生动,活像是一个老倒霉蛋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位老朋友的身份,钟离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被祂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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