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的书
如果你的许诺是真的,那么分享权柄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但这就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了,你许诺的利益根本就不是你有能力实现的,那么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所以罗摩用了一个很简单的说辞回击你,如果你能够做到,为什么坐在这里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呢?”纳西妲深吸一口气,“因为你许诺的东西需要力量,而你的力量不可能令一位元素龙满意。”
那维莱特的需求算是最简单的了,祂只要求斩断神座,破坏七执政的秩序。
这种“简单的要求”来源于那维莱特和枫丹人过于亲近,以至于祂不得不为了民众的利益而考虑割让自己的利益。
而剩下的这些元素龙,尤其是阿佩普,祂们和人类没有什么感情,完全是一种爱屋及乌的态度。
因为我喜欢的神喜欢这些人类,所以我也会稍微看顾一二。
但我不关心他们怎么生活的,有什么文化,甚至也不关心他们是否活着。
祂们的欲求和凡人几乎是毫无关系的,想要达成祂们的目的,自然也困难了许多。
毫无疑问,问题的解决办法就是强大的力量。
罗摩没有,但罗摩有这种潜质。
“只是潜力,很难说服这些古龙的。”大慈树王指向了阿佩普,“所以我们还需要演一场戏,有阿佩普这个暂时被龙们所信任的古龙主演的,那维莱特作为二号主演的,一出凡人可以完美利用复数元素龙权柄的戏码。”
大慈树王轻声说道,“这就是祂们可以看到的证据。”
有潜力当然不够用,但这些古龙其实也没得选。
任何愿意坐下谈判的双方,本质上都有自己的需求,自己都有需要对方做的事情,战争就是最好的注解。
如果敌人打赢了一场胜仗,却愿意坐下来和你和谈,那么继续和你打下去就一定不符合他的利益。
这并不是说你看出来了对方也许不想打,就可以什么都不割让,告诉对方我什么都不给你,你不服就继续打·······他只是需要你做一件事情,而不是求你去做一件事情·······只是说,他确实是不想打下去了,想要回去好好消化已经拿到的利益。
古龙和树王就是这样的关系。
祂们有想要做到的事情,但祂们自己做不到,因此在选择方面,哪怕大慈树王给出来的选项A罗摩,只是有潜力而非有实力,只要能够达到某个最低的标准,祂们最后还是会考虑同意。
因为继续打下去,真的不够赚。
因为祂们只有选项A和回家睡觉等待命运的眷顾这两条路而已。
阿佩普已经开始了表演,而纳西妲却突然轻声问道,“如果罗摩表现的不够好呢?如果祂无法适应复数的古龙大权呢?”
祂本人的研究,也才刚刚到了元素力的阶段而已。
大慈树王甚至没有犹豫,眼神略带怜悯地看着纳西妲,话语平静道:“那祂大概,就只能去死了。”
342-记录和使用
一场故事里,罗摩同时兼具了幸运和不幸两种属性。
这并不是什么矛盾的现实,很多人都会或多或少的经历这种情况。
祂希望踏上一场决定世界命运的盛大赌局,不幸的是,祂甚至连入场券都没有,而幸运的地方是,祂确实是拥有改变胜负的一双手。
大慈树王和罗摩相反,祂苦心经营,一开始就有资格出席这场赌局,并且最后把赌局上的几位有数的大人物聚集在了一起,准备提前在命运入场之间,就把大多数的筹码汇聚在一起,最后去和命运完成交锋,达成一个好的结局。
这是祂的幸运,而祂不幸的地方,就是祂只有把这些人组织起来交流的能力,却没有让祂们信任自己的能力。
有关未来的危险,这件事情目前还只能够从英雄故事之中世界必然要经历一场灭顶之灾的童话逻辑去推测,当然,这些站在提瓦特高处的大人物,或多或少是知道些什么的,所以祂们才会选择给大慈树王一个表达自己理念的机会。
但真正去阐述并且实施方案的人,绝对不能是大慈树王。
大家彼此了解各自的底细,大慈树王的能力水平在那个地方到了顶,彼此心里都有数。
这种决定大家命运,要把所有人的珍贵筹码集中起来的做法祂们可以理解,甚至是暗中支持——因为祂们也确实是打不过最高处的那位,否则祂们也没必要真的来这里汇聚一堂。
筹码堆砌,当然就有了更多的博弈可能。
这里面不考虑彼此的勾心斗角,只从单纯的合作角度来说,理念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执行计划的人。
阿佩普不会信任任何一个龙王,祂就是现存最古老的元素龙了,非要挑一个龙,祂一定会选择自己,而其他的人显然也有各自的理由,不可能轻易把自己的筹码交付给一个技术不够高超的赌客。
大慈树王,就是这个双手技术不够看的赌客。
祂可以让大家坐下来,交谈商议筹码的互换和合作,但祂不能是登上赌局的那个人。
这种改变手牌,像是超能力一样的双手,罗摩是有的,而且就大慈树王的说辞来说,这双手只有保留在祂自己身上,才有这种能力。
可如果大慈树王不为祂开路,不带着祂入场,祂就没有资格坐在这些人面前高谈阔论。
纳西妲神色有些沮丧,“我是不是浪费了五百年的时间?”
问出口的时候祂就后悔了,祂当然是知道答案的。
大慈树王扑哧轻笑,“你倒不必为你被人囚禁的五百年而自责,因为即使这五百年里你像当年被迫卷入战争的我一样努力,最后也只能够是握紧双手,暗自担心却不够资格摸牌的那个。”
筹码的主人们面色淡然,手上却握紧了,十分专注地盯着台上的那双手,祈祷祂能够让自己的筹码翻倍而不是输完。
祂们当然比谁都想要把胜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恨不得自己亲自坐在台上,而不是把自己的钱交给另外一个人——筹码太大的时候,谁都是外人,只有自己不是。
可这真是个技术活,看天赋的。
树王摸了摸小草神的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从此之后,须弥就真的要交给伱一个人了哦。”
在祂和纳西妲交代一些事情的时候,真实的世界里,某些事情同样在发生。
芙卡洛斯眼神复杂。
祂陪同大慈树王演出了一台戏,那并非是祂本身为自己编排的戏、编排的舞、安排的演出场地,但祂还是要出演一台戏。
而最后,对方走上了一条自己思考了很久,为祂自己准备的道路。
“世界果然变化的很快。”
沉默良久,祂只有这样一个想法了。
大慈树王并没有太多的准备。
祂所要作的准备,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完成了。
须弥的民众所使用的虚空终端,通过收集民众的梦境,来为梦的主人提供某些特殊的力量。
这份力量可以用来压制世界之外的污染,同样可以用来复刻芙卡洛斯尚未进行的操作。
祂没有人需要共舞,因而只是很简单地伸出了手。
【虚空】终端在祂的头顶上浮现,那并非是人们所见识到的冰冷机械,恰恰相反,它只是一座草木编制的头冠。
须弥人积攒的梦境之力持续输出,然后安静地落下。
“算的很精准。”
黄金梦乡内的罗摩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这份力量刚好撕扯了祂的躯壳,将内部的神座一刀截断,而多余的力量甚至不曾伤害到下方的草木。
“所以,这也是算好了的?”
罗摩更加相信这并非是谎言了。
神座随着神位的传承而进入下一个神的躯壳之内,而草之神,在树王死后,新任草之神当然是纳西妲。
但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提瓦特的历史上曾经发生了一件事情——世界上只有一个草之神。
罗摩不清楚大慈树王是怎么让这些关键人物保留自己的记忆的,但毋庸置疑的是,当前的世界承认的还是修改之后的历史。
这一点,祂翻阅了各类的记录都可以证明,有关尘世七执政的草之神,任何的记录都是从古至今只有一位草之神,祂和岩神摩拉克斯、风神巴巴托斯一样,都是初代的七执政之一。
这一刀斩在了最初的,也是唯一的草之神。
可大慈树王的出现让草之神同时存在了两个,这种逻辑上的辩驳成就了大慈树王的操作空间,祂将纳西妲摘了出去,剥夺了对方草之神的冠冕,由祂继续担任唯一的草之神。
而这一刀,也将和纳西妲毫无关系。
“但从此之后,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幼年魔神了。”大慈树王的剪影幽声道,“你会好好照顾祂么?”
即使天空岛不发怒,草之神也不会再有第二位了。
原先纳西妲虽然走到了被六贤者囚禁的这一步,但祂仍旧是草之神,神座就在祂的体内,继续供养着这位新的草之神。
而现在祂已经失去了这些······其实祂也不算惨,毕竟大慈树王为祂安排的身份还在,世界树的纯净枝桠还是能够成为纳西妲的保底力量的
“你这话问的好像我是什么吃了就跑的混账一样。”罗摩挑了挑眉,“但我当然会好好照顾我家的神。”
再者说,如果不开挂,我根本就没有纳西妲的上限高好么?
七执政肯定是对魔神的一种补强,但前三位老板都证明了,祂们并不是很看重这个身份。
按照罗摩的看法,除了临危受命,一多半都是因为姐姐雷电真的心愿而走上这条路的雷电影,温迪和钟离所代表的初代七执政们之所以愿意接受这个身份,本质上都是因为自家的崽就在这片土地上,祂们不得不接受天空岛的敕封,为自己和自己的人民争取一个合法的身份——这个合法,当然是符合天空岛的律法。
现实就是天空岛的拳头最大,所以什么都没必要说下去了。
纳西妲脱开草之神的身份,也许会变弱,但祂也不会变得太弱啊。
“你家的神?”剪影轻哼一声,“你这个家伙啊。”
阿佩普拔地而起,庞然的躯体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
风沙在这样的环境下仍旧高高扬起,伴随着古龙的躯体发出某种特殊的嘶吼之声。
“这还真是·······”
那维莱特眉头微皱。
这只是在煊赫武力而已。
很难说大慈树王究竟给阿佩普许诺了什么,值得祂如此卖力。
这个方才一边抽打自己,一边说着“叫你这么相信一个魔神,你把古龙的颜面都丢光了”的古龙,此刻也在为了另一个魔神的理念而选择将獠牙对准了自己的同类。
大慈树王是请人来商量一件事情的,但拿到了力量的阿佩普,祂的态度十分明显——同意,或者和我打一仗。
“这样的态度倒也不能算是意外,”温迪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对着钟离挤眉弄眼,“怎么说?”
“若陀的状态不对,我只能够带着他的善念前来赴会。”钟离神色平静,“且安心,草之神不会让这件事情真的走向极端的。”
煊赫武力的本质上就是希望通过展示武力而非实际上的使用来达成某种目的。
但还是老一套的思路了,如果战争本身就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它就不会考虑谈判这种手段。
见好就收?收益大风险小,我就不会收网了。
只有风险大,甚至已经压过了可能的预期收益,这才会有见好就收的选择。
我很强,你看我这么强,就顺着我一点,别让大家真的打起来了。
我当然是不想打的,但我比你们都强,所以你们得顺着我的意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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