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这处登陆场是保民军示敌以弱,精心准备的屠宰场。随着直接指挥这里的集团军司令部下达命令,以这处登陆场为中心,方圆数十公里内都响起了隆隆炮声。保民军步兵师、团属炮群的120毫米迫击炮、160毫米迫击炮、85毫米加农炮、122/152毫米榴弹炮开始全部投入战场,不像之前一样收着手,开始密集而细致地扫荡这狭小地域里挤成一团的帝国军部队;集团军乃至方面军直属的122毫米火箭炮、240毫米火箭炮、130毫米加农炮甚至203毫米榴弹炮纷纷出现。料理着在东岸很长时间没挨着炮弹,自以为身处安全区的帝国军目标
滚动的弹幕一瞬间从西岸笼罩到东岸,从高地下奋勇冲锋的帝国军步兵,到东西两岸和河面上正在摆渡的船舶和部队,再到东岸近处与远方的帝国军炮兵,都在遭遇针对性的打击。
山顶观察所里的祖巴乔夫沉默着,看见成群滚动的爆炸从南到北,在登陆场上组成一道宽阔的巨墙,缓慢而不可阻挡地从山脚下向前碾压过去。原来猛烈冲锋的帝国军散兵线消失在飞砂碎石之中,没被消灭的也无法前进一步。
两岸的登陆场已经在燃烧弹的集中轰炸下变成字面意思的一片火海,流动的燃烧剂汇入顿河,水面上也是流动的凝固汽油。其中有着抱住各种漂浮物拼命挣扎的帝国军官兵。
而在远方,帝国军炮兵的动静正在越来越微弱。保民军任凭他们长时间自由发挥,也用炮兵侦校定位雷达记录下了他们所使用过的每一处阵地。在精度更高、口径更大、数量更多的炮火打击中,幸存的乌萨斯炮兵寥寥无几。陆行舰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他们虽然皮厚,但并不是罩着AT立场能量护盾。
西方的夜空中传来涡轮螺旋桨引擎的低吟,还有喷气式发动机的尖啸。保民军空军的夜航机接连不断地赶到战场。
保民军空军虽然有少数精锐装备二代喷气机,但整体的技术水平还处于末代电风扇和第一代电吹风。这当然算不上先进,但在泰拉方面眼里,这些空中武力属于亲爱的保护神或该死的索命鬼。
随着这个空中波次的领航中队在半空中投下照明弹,从西岸到河面再到东岸,都被映亮在极为强烈的光线之下。祖巴乔夫也把热切的目光投向了半空。负责领航的,通常是航空兵单位中全团乃至全师最优秀的中队。而那个领航中队的机型是“轰炸五型”,能开喷气机,说明他们肯定是航空兵中的过硬单位。
随着这个中队在东岸的帝国军后方扔下连串照明弹和燃烧弹,为后续机群指引目标。由战术轰炸机和歼击轰炸机组成的对地攻击群,便轰鸣或呼啸着飞过战场上空。
它们甚至没有向地面投下一发炸弹,打出一枚子弹炮弹,地面上经受猛烈炮火还在试图向前的少数帝国军步兵,就从之前的一往无前、前仆后继变得稍显迟疑。而从北边的庄园到这片高地,再到南边的树林,欢呼甚至勉强穿透了枪炮声和航空发动机声,隐隐钻入祖巴乔夫的耳朵。
当然了,仗还得继续打。保民军空军没有人联老大哥那夜里在大气层外打一发制导电磁炮弹砸中越野车的本事。轰炸机的任务还是给战线后方的帝国军关键地域用炸弹翻地;只有少数歼击轰炸机和强击机来给地面的同志们秀一手。
作为保民军空军主力的“歼击三型”是朴素而“传统”的单发重型螺旋桨战斗机,有一台4500马力涡轮螺旋桨引擎,最大起飞重量超过9吨;在标准的空战状态下有近900千米每小时的最大速度。四门23毫米转膛机关炮和1800公斤的挂载,对帝国军的绝大多数地面目标而言堪称强而有力,换上对地挂载就是歼轰三。
而强击机则以编号“强四”,实际上就是个装涡桨发动机而没有后座尾炮的放大版伊尔10。这玩意在动力与歼三相同的同时,起飞重量几乎超过前者,载弹量和作战半径远远不如前者——所以这玩意的重量用到了哪里,就可想而知了。
夜航型歼轰三和强四们气势汹汹地600到1000米的低空小角度俯冲下来,先为暴露在自己视界里的一切目标献上全力全开的炮击,这些家伙都是二到四机的小编队,从多个方向和高度进入,先逮着还没死透的炮口焰明显的帝国军炮兵阵地和陆行舰狠狠收拾,在大多数炮兵阵地哑火,陆行舰们也不得不彻底放弃支援进攻,转入防空、转移和逃命后。歼击轰炸机和强击机们又把目标转向了东岸河岸和顿河河面。机枪、机炮和火箭弹从顿河河面上的帝国军渡河单位到东岸的一切暴露目标扫了个遍。
与此同时,在东侧的地平线上,滚滚而下的航空炸弹把那边的地平线也染成了刚出炉的钢水。
第二轮三发红色信号弹升入空中。
大地再度开始颤抖,来源是高地南北两侧的平地。来自人联的“老旧落后技术”,与黎曼鲁斯坦克引擎同出一处,几乎能把一切液态含能物当作燃料的高效发动机拉动着保民军主战坦克的履带,让泰拉特供版T-55主战坦克与BMP-2步兵战车在震颤中从自己的掩体里爬出。
紧接着,同型号发动机的轰鸣响彻天地,甚至让祖巴乔夫耳朵里几乎听不见太多炮声了——
整排、整连甚至整营的坦克和步兵战车从隐蔽位置爬出,冲向了顿河西岸的帝国军登陆场!
在山脚下的那处警戒阵地前,四辆步兵战车从侧翼突然出现,用30MM机关炮和炮塔顶部的12.7MM机枪把一个排的盾卫打得连滚带爬。
盾卫们当然有着卓越的技战术素养。机枪手打着长短交织的精确点射,步枪手在射击之余以极高的频率转换位置。即使如此,帝国军的射击精度也让那个装甲步兵排小心翼翼,下车的步兵们始终没有超出步战车的队形,展开散兵线。
但是盾卫们还是打不动步兵战车,他们只有步机枪。因为乌萨斯连“铁拳”这种最为简单的单兵反坦克榴弹发射器也造不出来。
四道30MM机关炮的弹流在盾卫们当中反复扫动,密集的炸点包围住盾卫们,直接命中的炮弹让身披铠甲的乌萨斯士兵直接变成碎片,倒在地上的盔甲缝隙间汩汩地流淌鲜血......这个在整场战役中冲出最远的乌萨斯分队,转瞬之间便全军覆没。
然后,这个装甲步兵排向着阵地上的战友们打了声招呼。就重新汇入了滚滚向前的铁流。
这场战役,乌萨斯帝国军队已经输定了。渡过河的一个步兵师即将全军覆没,正在渡河的一个步兵师也完全失去战斗力。
剩下的敌人还在垂死挣扎着。西岸登陆场上的乌萨斯步兵师同样有着师属炮兵。虽然只有76.2MM轻型加农炮,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很大,弹药不足,但依然拼死开火,竭力阻击成群扑来的保民军装甲集群。
但是,保民军的反击不是开着一堆铁皮罐头愣头愣脑往上冲,而是各部队各兵种之间的周密配合。几乎是在坦克和步兵战车向着那些开火后暴露位置的炮位开火时;居高临下、俯视战场的高地上,步兵们的轻型加农炮和迫击炮也纷纷开火。反应迅速的炮兵观察员已经将后方的炮火引导在帝国军头上。
西方面军直属的战役预备队,保民军近卫机械化步兵第一师早在今天凌晨就进入了附近的阵地。师里的一个坦克团和两个机械化步兵团中,师长安德烈.别尔康斯基只留下一个机步团当预备队。剩下的坦克团和机步团都投入战场,在帝国军黔驴技穷的那刻,给了帝国军最凶狠的打击。
帝国军的宣传努力用坦克装甲车和陆行战舰作对比,强调那些小铁盒子在强大的舰队前不堪一击。这也算是事实,而且在泰拉战场上发生的概率不算小。但是保民军拥有强大的远程和空中火力,甚至有113师在这方面的加强。同时又总是能凭借各种优势掌握战场主动权,极大地限制着帝国军的陆行舰队发挥。
就像现在这样,帝国军那数量众多的陆行舰队,没有哪怕一艘护卫舰能赶到顿河西岸的桥头堡增援背水一战的守军。在迅猛精确的炮火掩护下,凌厉的装甲箭头轻而易举地劈开了乌萨斯帝国军的仓促防御。
绝望的乌萨斯士兵们只能用屈指可数的“破城矛”、榴弹发射器、反坦克手榴弹乃至集束手榴弹,在无遮无拦没有工事的河岸上与占尽优势的装甲集群战斗到最后一刻。
而在河对岸,只剩下了炮火反复犁地后到处都是的尸体和残骸......
第十二章 在前线 下
当阳光再度洒在这条乌萨斯数一数二的大河两岸上时,留在西岸的乌萨斯士兵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在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遭遇无法击穿正面的装甲集群攻击。尽管乌萨斯士兵们拼死抵抗,但效果也实在不比等死强出多少。
被称为“破城矛”,大多数情况下用于打击披甲步兵和简易工事,大致等同反坦克步枪的源石动力武器,是乌萨斯士兵当前最主要的反装甲武器;其次是单纯的火药武器反坦克步枪,它在各种反坦克武器中算是技术水平要求最低的。
不幸的是,乌萨斯帝国制反坦克步枪甚至无法有效击穿BMP-2的正面装甲,而破城矛也只能在极近距离上击穿步兵战车的正面。至于T-55坦克,想都不要想。
所以,尽管顿河西岸桥头堡里为数众多的乌萨斯士兵还在坚持抵抗,但帝国军还是逐渐支持不住,开始有士兵往后跑去......当天边放出亮光时,河边雪地上,已经到处是慌乱地往后逃跑的帝国军官兵。
这时,原本与坦克和步兵战车密切伴随,压制帝国军反坦克小组的保民军装甲步兵们甚至开始冲出装甲载具们的队形,猛烈追击帝国军。某装甲步兵营全速奔袭,第一个冲进桥头堡的核心:帝国军在顿河西岸的渡口,切断了向木筏溃退的帝国军官兵的生路。
在顿河那平坦的岸边,甚至已经发生了短促残酷的肉搏战。只有一小部分帝国军官兵冲到了木筏跟前,他们把木筏挤得满满的,划离了河岸。大多数旋即被对河流射击的坦克炮和坦克机枪连人带筏打成碎片。
剩下那些被压到顿河岸边的帝国军官兵彻底无路可退,重新拼死挣扎、抵抗起来。但此时他们离河岸最远也只有三百米了。
保民军坦克排开射击队形,向着河岸边猛烈炮击扫射;但前进的装甲步兵们几次试探攻击,都被帝国军用手榴弹和机枪击退。
这时又有一批木筏和舢板从几乎变成废墟的东岸渡口出发,往西岸划过来。但被保民军占领的河岸地段射出猛烈火力,大口径机枪和狙击步枪把帝国军桨手几乎全都打死了。
随着天色渐渐放亮,保民军不再愿意为这盘子里的鸭子浪费人命,转而用猛烈的火力轰炸这极其狭小的地段。
炮击这段河岸的火力不过是整场战役中保民军炮火的一小部分。要是用那些集团军乃至方面军直属的重炮轰这一小片只剩巴掌大的桥头堡,对于把这里围困得水泄不通的保民军指战员威胁更大。所以,轰炸这里的炮兵不过是负责防守河岸的摩托化步兵团团属炮群,最大的炮也“不过”是120毫米重型迫击炮。
可是对帝国军而言,这堪称是世界末日般的炼狱。每一轮炮击都是数十发大中口径迫击炮弹成群盖来,炸点一丛丛地在河岸上绽放。帝国军的尸体碎片混合着泥土四处飞溅,炽热的弹片以向四面八方激射。不断有人被炸飞乃至炸碎,裂肢断臂从天而降,在被弹片开瓢、脑浆迸射的通信兵尸体边,帝国军军官正抱住带血的电台嘶声呼叫。但是随着天色放亮,保民军的火力已经彻底封锁住河对岸,半径几十公里范围内的帝国军目标都在空中和炮兵火力的威胁之下。
谁能救得了他们呢?
随着迫击炮覆盖告一段落,保民军坦克肆无忌惮地抵近到一两百米的距离,直接瞄准目标射击。这一招本来是从物质到心理都十分有效的:泰拉特供版T-55的100毫米高压滑膛炮发射杀伤爆破榴弹,任何野战工事,管它散兵坑战壕还是机枪火力点野战炮阵地,没一个能撑得住一发炮弹。
在之前的战斗中,反复体验过坦克对己方防御工事的威胁,和己方对坦克的束手无策后,帝国军官兵甚至到了只要保民军坦克出现,立刻转身就跑的地步。可现在,已经所剩无几的帝国军官兵们无路可退。
尽管在迫击炮覆盖后,又是成群坦克向河岸边任何射出子弹的地方打出一轮轮炮弹。可是当保民军的步兵们上前时,已经变成满地焦土的河岸边又响起了枪声!
人的生命力的确是顽强的。但到了这一步,这些顽抗毫无意义。保民军战士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跃进,越来越逼近顿河岸边。留在这岸的乌萨斯军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一些乌萨斯官兵扔掉步枪,企图游泳过河。绝大多数人都葬身在岸边保民军的射击和顿河的激流中。
也有一些乌萨斯官兵喊出生平最后一句“皇帝万岁!”,挺着刺刀冲向整排坦克和自动步枪。冲在最前面的军官倒下时,离出发点只有三十米。
一整个步兵师最后剩下的三百余名乌萨斯官兵,在染成红色的坦克履带,和上了刺刀的自动步枪面前颤栗着,最终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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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近卫第一机械化步兵师的师长和政委匆匆冲进高地上的这处观察所时,康曼德正在摆弄着刚刚送上来的缴获武器。他一边拉开手里栓动步枪的枪栓,一边说:“环境相似,所以成果也相似了?”
这次在旁边搭话的却不是塔露拉。她正在用不快的神色注视着对答的那个人联少校。
留着蓝色双麻花辫的“特种航海步兵”,陆战队少校阿芙乐尔端望着尸横遍野的顿河两岸,回答道:“是啊,乌萨斯上校谢尔盖·莫辛和拉特兰工匠纳甘设计合二为一的新式步枪......虽然不是原来的地方,但还是熟悉的味道。”
嗯,穿越者和穿越者之间的话题,塔露拉实在插不进去啊。
“你怎么评价这场仗?”
阿芙乐尔撇嘴:“不如多......咳咳,库尔斯克。在1943年秋天的第聂伯河那儿,这点场面就算个日常。”
康曼德把莫辛纳甘放下,捡起桌子上的费德洛夫自动步枪:“我记得你那边是场......魔幻二战?”
“是够魔幻的。轴心国跟海里冒出来的‘深海’结盟,同盟国有也是海里冒出来的‘舰娘’助拳。然后地外兵团又掺合进去了。我那边先是落日,然后转去欧洲,德佬憋虎豹的时候毛子在憋59,我自己在库尔斯克南线手撕了SS第2装甲军。各路舰娘深海和人类在欧洲战场打得天崩地裂,德三都拿着自动化生产线和克隆人了。你说魔幻不魔幻?”
“是挺魔幻。嗯,加工水平够烂的。”康曼德将自动步枪放回堆着好几例样品的桌子上,“照你这种说法,我们当前的局面还有点像。听技术部门和情报部门那边判断,乌萨斯帝国的技术爆炸,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是挖坟刨出来的STC。他们的‘高新技术’,还有相当一部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阿芙乐尔转过身来,“那可不是好消息。内参里说移动城市的发动机,那些源石反应堆也是靠‘机械神教’、‘引擎家族’式的组织才运行起来的;那帮家伙摆弄着自己根本没吃透的巨额能量。啧,万一失手玩砸了......”
康曼德回答:“就得罐头和你这些超级单位去擦屁股了。”
阿芙乐尔呲牙:“啧。感觉难度跟强行空降有一堆深海精英单位把守的柏林郊区虫洞有得比啊。”
“你那边的德三到底是高堡奇人、原子之心还是德军总部的?”
“真有纳粹僵尸,还有人狼造型的风暴突击队,又能海E系列坦克。所以还是这边容易些......”
塔露拉突然开口:“停!二位首长,本地同志来了。”
话音未落,康曼德就对着钻进掩蔽部里的别尔康斯基打起招呼:“好久不见!”
别尔康斯基照旧绷着个批脸:“是啊,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啊,这做派,看来除了怎么用坦克,你还在贺凡那里学到了更多东西。感觉怎么样?”
“相当不错,总政委......哦,最高统帅部代表同志。”
确实,康曼德现在的身份只是个观察员,也远离了整合运动的领导核心。但现在的泰拉人民保卫军两大方面军、各个集团军和大部分精锐主力师的主官们,都是当年在西北冻原上让康曼德捡回来,让他带着在库尔斯克山谷扬了第四集团军第六军的。那时候,连乌里扬诺夫都还只是忙着实习的县级领导。
康曼德后来调离整合运动方面,改去给卡兹戴尔方面开辟局面,相当程度上是为了避免人联对整合运动政治生态的过度影响。而当整合运动现在摊子架起来铺开了以后,面对现在焦灼的前线,乌里扬诺夫想了一圈又找到了康曼德——在整个整合运动的军事系统中,唯有他有足够的政治资源来当好这个观察员。
“来的路上可不安稳,虽然装甲突击车不怕小股土匪袭击。但从进入顿河中游并一路向南开始,敌人游击队的攻击就没停过。后方的形式确实比较严峻。就看前线的形式能不能让人安心了!”
别尔康斯基少撇嘴角,态度堪称嚣张:“那您可以放心。只要后勤得力,我们就能在顿河边放干帝国的血!”
来视察工作的领导只是长程坐车略显疲惫;而带着坦克工作帽,穿着迷彩作训服的保民军机步师长浑身脏兮兮的。但相比康曼德向来谦和的表情,别尔康斯基则意气风发,锋芒毕露,仿佛自己已经死死掐住了乌萨斯帝国的脖子。
情况也确实如此。保民军从坦克装甲车到通信器材再到手册条令都是直接照抄成熟方案;而帝国军则只能从武器到人员再到理论从零开始。
过于新生的坦克部队实在是还有一大堆问题,帝国的坦克还在把从T-26发展到T-70作为重大进步。那十几毫米的焊接甚至铆接钢板,确实让人对坐在里面的坦克兵捏一把汗。
更让人遗憾的是,“至少能欺负敌人步兵”对乌萨斯坦克而言也是个伪命题——保民军中步兵团炮营里有85毫米加农炮,步兵营连里有大口径机枪、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类似“铁拳”的一次性简易反坦克武器数量惊人。从步兵连排那个级别开始,保民军步兵对帝国军坦克而言就危险重重。
所以帝国军方面照抄保民军编制,把坦克集中使用的尝试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比如被两辆T-55打掉了二十多辆T-70吓跑剩下十几辆之类的。与轻型坦克在“赤色叛军”种类齐全、层次分明、花样繁多的反装甲武器前的脆弱性相比,步兵部队的生存能力居然还更强些......
所以在帝国军新一轮的军队建设计划当中,炮兵建设放在了第一位,然后是步兵和防空兵;坦克装甲车辆的主要用途是支援步兵,底盘产能也向自行火炮类单位倾斜。
总得来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乌萨斯帝国在军队建设上的计划还算务实,力图以几个关键性兵种的建设优先支撑起新质作战力量,在突飞猛进物质雄厚的保民军面前“至少有还手之力”。
——没办法,想活下去的话,也只能这样。就像骑兵在帝国军陆军中高低还有些地位,可在新一轮建设计划中也彻底陷入了绝境:如果说保民军的反装甲体系对不成熟的乌萨斯坦克而言威胁巨大的话,那么在保民军步兵那丧心病狂的自动武器密度面前,骑兵就更加萝卜不是青菜了。
当然,在务实之余,帝国军作为一支半封建军队,也没少整出各种幺蛾子:在保民军中规模不小,在战场上颇为常见的装甲单位让乌萨斯帝国军印象极为深刻。偏偏帝国军引以为豪的陆行舰队,在战场上长期身处保民军强大的空中和炮兵火力威胁之下,又因为那尴尬的巨大体型,几乎没法在战场上实现“突然性”。“滚滚而来的陆行舰集群碾碎赤色叛匪们的火柴盒”,这个帝国军各种宣传中反复描绘着的场景,从没发生过。占最大多数的帝国陆军部队官兵,只能靠血肉之躯去对付保民军的装甲车辆了。
如今帝国军各前线单位正以空前热情苦练打坦克,二线单位则在专心致志训练打飞机。他们的热情让人感动,他们的认真也毋庸置疑,至于成果嘛......我们只能说,科学技术发展自有其规律,无论是经济刺激还是行政命令都拿这个没辙。
当然了,毕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面发起官僚主义的大癫时,下面也必然要以形式主义对抗。不论年代、不论民族、不论体制,一向如此。Deadline的压力和出成果的渴求不是区区客观规律就能“挡住”的。
所以,乌萨斯帝国武装力量军械部就收到了海量的反装甲武器设计方案。适配76毫米野战炮的穿甲弹、在常规步枪上放大而来的反坦克步枪、适配“破城矛”的破甲弹和源石电磁脉冲弹、反坦克手榴弹和喜闻乐见量大管饱的燃烧瓶,这些相对实用的方案也有,但奇葩的方案更多——比如“刺突爆雷”和简化版的木棍挑炸药包,乃至用铁棍卡死履带的“战术设想”......
说到底,保民军唯一缺乏的,就是人力;帝国军唯一不缺的,也是人力。在见识过对手的拙劣之后,保民军当然有着在军事层面上的自信。
第十三章 困境与破局 上
“前线不是问题。”
混过魔幻二战的舰娘同志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说。
三人一起转头,看了看山下那漫长的俘虏队列,已经堆出好几个一人高鼓包却还在增长的缴获步枪,摆成长列的机枪和火炮。以及撤向后方时履带卷起冲天烟尘的机械化部队。
“这个技术水平下的仗怎么打,我这个老东线总归有点发言权吧?我得说西方面军第5集团军挖了个好坑,一个步兵师嚼都没嚼就连皮带肉吞下去了,另一个步兵师可以确认遭受巨大损失。此外敌人纵深内还有遭受沉重打击的预备队和炮兵。几乎是把乌萨斯帝国的第六集团军整垮了一个军。”
康曼德笑了一声:“第六集团军?可真是个好番号。”
阿芙乐尔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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