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硬核狠人征程 第131章

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这话并不假,因为人联的部分精确制导弹药“用脑子打仗”,那些以湿件为计算机元件的精确制导弹药在图像识别等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也就特别擅长锁定地面点状目标。而这两架飞机除了集束炸弹外还带了各自携带的十枚“铅笔头”小直径精确炸弹,外加尾部的一个照相侦察吊舱。足够把那点乌萨斯小舢板炸成废铁。

贺凡虽然狂,但也不认为自己的坦克能比飞机跑得更快。但他还是呼叫了上司:“狼獾呼叫前指,狼獾呼叫前指。请求对敌陆行舰艇支队实施攻击。”

“前指收到!狼獾,立即前往敌陆行舰艇支队坐标,歼灭轰炸后单位残余敌舰!”

“狼獾明白!”

贺凡苦笑着切断通信,摇了摇头。费鲁斯坦克们随即转换方向,沿着两架侧卫的飞行方向疾驰而去。

PS:尽力写出《国家意志》的味儿来()

第四十三章 类 人 群 星 闪 耀 时

当2月11日的阳光开始照耀塔钦斯卡娅机场后,试图进攻机场的乌萨斯帝国军部队都开始在保民军空军的机翼下瑟瑟发抖,进攻不能。于是,当这安然无恙的白天即将结束时,从西侧而来的装甲纵队终于开到了跑道旁。

“久违了,尊敬的瓦列里.别尔康斯基!”康曼德热情地挥着手,“你的坦克终于来了!”

一片“犀牛”和BMP在远方散开,在空地上停车。而一辆指挥型BMP缓缓开过来,飙车一天一夜的别尔康斯基疲倦地从后门跳出来。虽然在一天一夜有余的高速行军和遭遇战斗后显得脸色发白,神情疲倦,但胜利却让他容光焕发。这家伙一瘸一拐地走向康曼德,兴高采烈地问:“这轮机械化突击怎么样啊,总政委同志?”

“恭喜你们,现在看来基本功很扎实,那么接下来可就得用两个乌萨斯集团军作为毕业考试了!”

别尔康斯基稍显倨傲:“哼,解决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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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民军机械化步兵师长的评价或许稍显嚣张,但也是事实。

突袭塔钦斯卡娅机场的“贾布瓦”行动其实并不惊险,人联和整合运动的作战部队在武器装备和作战素养上对乌萨斯帝国军队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再加上虽然数量不足但战斗力强劲的人联航空兵支援,机场实际上从没受到过严重威胁。

要知道,林淮生对机场防御的部署是尽可能扩大防御圈,除了在机场保留少量预备队外,把大量单位布置到机场以外的防御圈和警戒地带中。这样可以保障机场不被敌人火力偷袭,但防线上留下了不少漏洞,所以坦克、炮兵和空军等机动部队和远程火力至关重要——这正是人联军队的强项。

所以,整个北方战线上的乌萨斯军队并没能成功拔掉塔钦斯卡娅这个位于己方腹地的钉子。在宝贵的第一个晚上,骑兵第44师在机场外围的警戒阵地前便全军覆没,第二集团军的陆行舰艇单位在人联坦克和航空兵打击下一夜之间便丧失了战斗力。随着地面突击的保民军坦克终于与机场守军会师,乌萨斯帝国的北方战线完全丧失了把敌人堵在山脉间狭窄公路上的机会。

2月10日开战,2月11日时保民军先头部队就进入塔钦斯卡娅机场,这个嵌在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之间钉子已经拔不出来了。到2月14日这个血色的情人节时,保民军切尔诺伯格方面军的第一攻击梯队各集团军已经穿过了山脉,与仓促应战的乌萨斯帝国北方战线展开交战。

保民军第3、5、7集团军的攻击重点是乌萨斯第二集团军。第二集团军司令官萨姆索诺夫上将为了攻击塔钦斯卡娅机场,在2月10日当天就命令各部队以最快速度前往塔钦斯卡娅。

但他对保民军的空中打击和战场遮断的威胁认知不深,没有预料到帝国军战场通信几乎瘫痪。所以第二集团军下辖各军各师的行动严重缺乏协调,行军速度很慢,部署也变得极其混乱,像打翻了颜料盘的画布。而保民军的攻击梯队突然杀到......到了2月17日早晨,帝国第2集团军大部被合围,19日时帝国第2集团军下辖的两个军四个师基本被歼,集团军司令官萨姆索诺夫获知战报后,走进小树林里吞枪自杀。

当然,以保民军的这种突击速度,集团军指挥官的层面恐怕还真做不了太多。

如果看细节,就更惊人,惊悚到恐怖片的程度:保民军第1集团军在五天里负责牵制帝国第一集团军,凭借火力和装备优势取得了不少战术胜利,但兵力优势不够大,无法取得压倒性的优势歼灭敌人。可另三个保民军集团军吞下第二集团军后,甚至还保持着完整的战斗力,19日当天便将进攻态势从由西向东转为由南向北,第3、第5两个集团军突击乌萨斯帝国军第10、第12军两个军,19日当天就完全突破第一防御地带,个别地段突破了第二防御地带。到20日保民军投入坦克师和机械化步兵师时,帝国军防线当即被完全撕裂。换句话说,第1集团军在面对保民军的主力进攻时,只撑了1天,1天!

1095年2月27日早晨,乌萨斯帝国第一、二集团军宣告不复存在。

五十年后的哥伦比亚陆军上校,乌萨斯军事研究专家戴维.格兰茨对此评价说:

“从组织上看,乌萨斯帝国武装力量到1095年初显然尽显颓势。除多个集团军被歼灭或遭受歼灭性打击外,陆行舰队同样在一直遭受沉重打击。尽管帝国逐渐开始工业动员,并不断奴役劳工,还得到了极具组织天赋与铁血手腕的领导层指导,却还只能给现有部队七拼八凑一些装备出来。新一代武器,尤其是装甲车辆和战斗机,也无法提供技术优势。何况帝国没有足够的产能、操作人员和燃料。

“每一次新的撤退,都迫使帝国军越来越快地将新动员的部队投入战斗,相应的训练却越来越少;那些训练差劲的部队在学会打仗前伤亡率高得出奇,而这些伤亡又使帝国军队不得不让下一波补充人员更早结束训练。与此同时,那些在以往战争中铸就辉煌胜利的军事贵族骨干也正逐渐老迈和凋零。他们或是无法适应全新的战争形式,或是在战争中失去生命。

“帝国军指挥官总是在回忆录中归罪于帝国皇帝的错误领导或红色武装力量的压倒性数量优势——但这两个理由都被夸大了。实际上,费奥多尔甚至没有能力干涉各集团军的具体行动,将军们也绝不是从不犯错的完人;由于保民军精通伪装,帝国军队的评估同样有所夸大。

“或许战争形势一边倒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红色军队在指挥、参谋及战役战术技巧上的革命性变化。在1090年时,保民军及其前身不过是几个团的游击队与轻步兵;到了1092年时,他们第一次在野外的机动作战中重创帝国集团军;而在1095年初的历史关头上,泰拉人民保卫军的指挥员和参谋人员已经拥有了世界顶尖的职业素养,对机械化作战的理论掌握和经验积累无人可及。

“联合参谋部有整整一个部门专门研究和传播‘战争经验’,这些经验是他们采用整合主义的方法论全面分析每一场战斗、战役和战局得来;相关的经验教训在与人联方面传授的理论结合后,便形成了新的条令和作战程序。在1093年,保民军指挥员们就初步学会了如何实施一场真正的诸兵种合同战役。

“在顿河流域和北方战线,保民军指挥员和参谋人员证明他们在情报和伪装上十分老练,能协调炮兵、工程兵、侦察兵、步兵、装甲兵和航空兵动作,出其不意地在敌人面前集中压倒性优势兵力。他们也检验了自己的坦克师和机械化步兵师,这类兵团成了保民军进行大纵深突击的标志性力量。

“总而言之,当保民军以前所未有的有利条件迈入1095年时,他们已经准备在今年彻底终结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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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位军事历史学家复杂晦涩的总结只会引发少数军人与军事爱好者的阅读兴趣。所以,来看看视角更低的材料也很必要。

——面对保民军先进技术装备的猛烈打击,帝国军官兵的士气承受了严重影响:

引擎的轰鸣声很沉闷,但又响亮;听起来像天空中有个巨大的磨盘在转动。我们恐惧地盯着天空背景上的九个黑点,它们排列成三个品字型。惊慌失措的喊叫响成一片:“空袭!空袭!”。

在我闭上眼睛前,最后看到的是北方荒原上那白色的盐渍。尽管我的左右手把两个手指使劲塞在耳朵中,头顶的兽耳却实在没办法了。炸弹下落时的尖啸声,真像天空正在被一把利刃划开。

爆炸的巨响开始出现,越来越密。这一声声巨响透过我的皮肉和骨骼,钻进我的脑子里,我的身体紧贴地面颤抖着,惊恐万分的灵魂却仿佛震成粉末四下飞散......

巨响正在减弱,我在地上抬起头,看到时间仿佛变慢了,我能看见每个人奔跑的慢动作,能看见炸弹的冲击波把人推上天空,能看见弹片正撕碎战友的脸颊:连长的脑袋被削掉了一半,上牙床以上都没了,口腔全都露了出来,剩下一个大舌头在空中甩动,却没法舔到上颚了......

(选自《‘柏林’行动亲历记》系列,“帝国军基层官兵日记回忆录”册,伟大革命战争史料委员会整理,保民军出版社,1100年版)

——缺少反坦克武器装备,使得帝国军很难阻拦保民军的装甲突击。绝大多数师属炮兵分队装备的仍是76毫米反坦克炮,在面对T-55以及更重型坦克的前装甲时基本无效;少数坚持抵抗的步兵们倒是利用反坦克地雷、炸药包、爆破筒以及类似的近程反坦克武器向进攻之敌多多少少收了一些过路费。但面对猛烈而精准的空地火力打击和强大的冲击,一切抵抗都被快速粉碎了:

一排炮弹落在阵地前方的开阔地上,腾起高高的尘柱,像一面突然出现的土墙。这土墙在那群坦克后面立起,又在它们前面出现,炮弹落点好像躲着保民军走。我心急如焚,真恨不得把后面那些炮兵的脑袋拧下来!每一次硝烟和尘土散去后,那些漆着雪地迷彩的坦克和装甲车就又在显现出来,像一排白色的铁墙。它们在稳稳地逼近,现在我已经能分辨出它们的细节了。

又一排炮弹呼啸着掠过我的头顶,当它们落下时,我听到了两声与前面不一样的爆炸声,很脆很响,我看到两辆保民军坦克冒出黑烟。可在取得战果后,好一阵儿没有炮弹落下,炮击停了!

我对着电话话筒大喊:“617呼叫火力支援!617呼叫炮火支援!敌人已经逼近阵地了,保持射击!”

我从话筒里听到了炮兵的回答:保民军反炮兵射击打来成群的炮弹,拾音器收集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微乎其微的惨叫声。

我四下看看,周围到处散落着被炸开的沙袋和筑工事用的木料,一切都罩上了灰尘,灰尘里夹杂着醒目的红色,那是与倒塌工事混在一起的尸体的血。整个阵地像被一面巨犁耕过般。这个用来应付上级检查,整个第二集团军数一数二的防御阵地用了一个月才挖出来,却在一夜之间被炮兵和航空炸弹摧毁了。

那些保民军坦克和装甲车已经逼近阵地,他们的步兵开始下车。还活着的士兵都惊恐地逃出阵地,向后跑去。我再看看端着自动步枪跳进战壕的敌装甲步兵们,一个人在已是废墟的阵地上哭了起来......

(选自《以盔为枕——乌萨斯内战中的帝国军官兵日记合集》,古尔约绍夫编,陀思妥耶夫斯基出版社,1098年版)

——在协调密切的诸兵种合同大纵深突击面前,帝国军的溃散速度是惊人的:

我们扔下了枪,扔下了子弹带,扔下了钢盔,扔下了伤员和尸体,连鞋都掉了,只顾逃命。子弹掠过头顶时发出尖利的鸣叫,跑在我前面的一个士兵背上迸出血花,然后他就摔倒在地丢在后面了。突然,前面的士兵们停了下来,很快又向回跑,与我们这一群仍向前跑的士兵相撞。我拉住一个下士问他怎么回事,看到他的一只耳朵被齐齐地削掉了,流下来的血在军大衣上湿了一大片,他喘息着挣脱我,继续向后跑去。

我向那边一看,一排T-55坦克正向我们这里驶来。我也转身顺着人流跑。坦克炮在后面响了起来,前面几声爆炸后,被炸飞的残肢断臂在四周噼里啪啦地落下。我双腿一软坐到地上,然后躺下,把自己交给命运处理。

我喘息着,肺像是要炸了。坦克们从我的两侧隆隆地驶过,履带卷起的泥土落了我一脸,我只是漠然地看着飘着黑烟的天空,随它怎么样吧......

(选自《‘柏林’行动亲历记》系列,“帝国军基层官兵日记回忆录”册,伟大革命战争史料委员会整理,保民军出版社,1100年版)

不过,与上面这些苦大仇深,身心皆饱受折磨的基层官兵不同,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乌萨斯中高级军官为了自己在历史书上的形象能好看一些,无师自通地拥有了奇妙的文学技巧,发挥出了过人的想象力......

(以下皆选自《‘柏林’行动亲历记》系列,“帝国军中高级军官日记回忆录”册,伟大革命战争史料委员会整理,保民军出版社,1100年版)

成功从保民军的包围圈中逃出,在战争结束后移居哥伦比亚的第一集团军参谋长表示:莱宁坎普和萨姆索诺夫都是撒比,一个脑子进水一个手忙脚乱,打个毛,不如立刻撤退。什么你问我当时为什么不这么决策?那时我不道啊。

“......设想莱宁坎普如果立刻撤退,何至于全军覆没呢?2月14日之前赤色分子们根本没有赶到位置,之后也是先攻第二集团军。如果一起行动,是有突出重围的力量,最坏也可冲出一半,稍加补充又能作战。何至于让红匪们捞便宜轻松歼灭一整个集团军,轻松扫清通往切尔诺伯格的道路呢?”

而被俘后接受改造的莱宁坎普表示:突围是下策,放弃阵地在旷野里跟保民军坦克赛跑?我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能丢下兄弟。

“我始终认为只能坚守。摩托化、机械化的保民军机动力远超骡马化都不怎么样的帝国军。不如继续守下去,或许情况会发生变化——帝国请求停战,部队里的顽固分子思想动摇。那时我既能对得起陛下,也能有空间提出谈判保全士兵生命。”

然而也是被俘改造的第一集团军情报主任表示呵呵:

“当夜十二点时,莱宁坎普来了最后一通电话,说他还是决定突围,要集团军司令部的全体人员到第10军军部跟随他行动。当我们在密集的炮火和空袭中赶到第10军军部时,才知道莱宁坎普挂了电话就逃命了。警卫营长在军部里外搜寻一通也没找到。指挥部的人们知道司令官已随第10军逃命,均大感失望......”

第一集团军第12军参谋长的历程则堪称奇葩:我和军长一起突围,让警卫排长去探路。结果这混球招手说前面是“友军”,然后就当俘虏了。

“最后的晚餐后,我们向东大约走了几百米,忽然发现东边有一小股武装人员,一挺马克沁机枪指向我方警戒着。他们叫我们派人去联系。这里本是我方的阵地,我们还以为是‘友军’在警戒,便停下来派一名卫士排长去联系。不一会这个少尉向我们招手,我们以为没问题,于是就拥簇着军长毫无戒备地走去。到‘友军’面前,我们都愣住了:根本不是什么‘友军’,是保民军!那个少尉排长一看到我们到了就说‘这是我们的军长和参谋长!’我们就这样当了俘虏。”

顶头上司在感叹“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第一集团军第12军17师师长却对上司的选择愤愤不平:我在司令部建议军长学习科西嘉一世,冲出去实施反包围。结果他不行,没眼光。

“我说:‘我们过去学战术时,不是有内线与外线之分吗?现在我们被包围了,正是处在内线。高卢皇帝科西嘉在与我军交战时就这样做过:集中陆行舰、大炮和骑兵,再配合强有力的一点,打击敌人的一点,冲出去给敌人一个反包围吗?然而这个跋扈的家伙没听完就扭头走开了......”

至于自杀的萨姆索诺夫,我们对他的观点不得而知。不过他要是能托梦,估计会说:这帮煞笔仗着死人不会说话,在回忆录里把我写的傻子一样,我不承认,以上!

总而言之,在这一片大难临头之中,帝国的两个集团军已经不复存在。而保民军切尔诺伯格方面军与切尔诺伯格城之间,也已经只剩下一个第三集团军了。

第四十四章 切尔诺伯格内

1095年的初冬,一个萧瑟的晚上,乌萨斯帝国切尔诺伯格市的某条普通小巷里,有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正在淡定地等待。他不时看看自己的手表,凭借着简朴但厚实的衣服在寒风中从容地坚持着。

他在等待一场交易。对方没有透露太多信息,只是再三强调自己有一套怎么开价都不会算昂贵的藏品。

年轻人并不在意那些“藏品”,他知道那些就是乌萨斯帝国的军队勋奖章。它们本身就做工精良,使用包括各式贵重金属在内的珍贵原料,再加上本身作为国家荣誉的加成,价值不菲。

但他依然不在意那些很值钱的玩意,它们的主人才是真正的关键。

这个长着白色短发的年轻人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很快,长着一对金蓝色耳羽的高大身影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五百精炼源石锭。”那个高大的帅老头有着跟年轻人类似的白发,但张嘴就够吓绝大多数人一跳——这个价格足够让一家大型医院持续运营两年以上!

“狮子大开口啊......那么,东西呢?”年轻人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

老人把手里的那只手提箱抱起来,向着年轻人打开。里面的藏品不能说比较丰富吧,也至少是无所不包。从四皇战争到血峰战役的纪念章,从尉官到将军的各式勋奖章,简单来说,这就是近百年间乌萨斯帝国高速扩张时期的缩影。

“呵,真是齐全......也不愧是从准尉一路升到近卫军上将的老军人了。对吧,赫拉格先生?要卖这些,看来您经营的那家地下感染者诊所确实走投无路了。”

前乌萨斯帝国近卫军将领,现在感染者地下诊所“阿撒兹勒”的管理者赫拉格沉默片刻,平静地说:“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是的,但我们要谈的事情并没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同为军人,我从来不喜欢用钱去买勋章。因为这些玩意,至少对您而言,是为了一些用钱不能衡量的东西而出生入死的证明。”年轻人摆了摆手,示意赫拉格合上箱子。“我没有五百锭那么多,但一百锭只是个定金,为我换取下次见面的机会。”

看着放在两人之间的源石锭箱子,赫拉格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说自己也是军人,但我想,你是——那边的,对吧?”

年轻人微笑着向西北方向努了努嘴:“当然。”

“整合运动......”赫拉格轻声呼吸,然后叹了口气,“你们可真是神通广大。不错,我们迫切需要你们的抗源石血清。请问您怎么称呼。”

“梅菲斯特。”

年轻的保民军特种兵转过身去,招了招手:“我们下次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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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白发小伙子正襟危坐,望着面前那位长了对金蓝色的耳羽的高大白发帅老头:“您好,叫我‘梅菲斯特’就好。我是泰拉人民保卫军的一位侦察员。另外,‘爱国者’老先生托我带来对您的问候。”

“啊......”对方脸上感慨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回答,“赫拉格,一介被感染了的武夫,事先声明,我不懂医术。”

切尔诺伯格的地下感染者诊所,阿撒兹勒诊所的管理者做了自我介绍。梅菲斯特知道这位前乌萨斯帝国将军基本没参与过对内镇压的行动,对这人的抵触不算大。而且这人的军人作风很让梅菲斯特看得顺眼:不光这黎博利帅老头整个人搭理得很清爽整洁,他的办公室也很整洁,桌子上一尘不染,柜子里的书籍与报刊整整齐齐。

“我承认,作为切尔诺伯格城内最大的感染者群体,这个诊所极端需要你们抗源石血清。但以本诊所的财务状况,恐怕没有能力从贵方这里进货了。”

“我曾经也是个感染者,赫拉格先生,对于公共医疗问题,我们也略知一二。”梅菲斯特从大衣里掏出保温杯,抿了一口茶水——喝茶也是乌萨斯人的习俗,不过用保温杯的习惯是从康曼德那儿学的,“廉价、迅速、医疗水平和服务质量四个里面只能选三个......”

赫拉格真的很急:“我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你们要多少龙门币?还是说你要的是赤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你们的忠诚。”

“......”

梅菲斯特凝视着杯口里飘动起伏的茶梗:“如果我们只是个自负盈亏的商业组织,比如罗德岛制药什么的,那我们只能想尽办法分摊高昂的研发和制造成本。要么帮不了最大多数人,要么只能赔本赚吆喝。

“但随着那场广播,整合运动从名义到事实都已经建立起了新的国家。‘乌萨斯整合主义人民共和国’的意识形态和组织方法,让我们必须把医疗作为高度公益化的事业。抗源石血清将会免费,至少是接近于免费地廉价。”

“那么,梅菲斯特先生,代价是什么?”

“去主动融入全新的时代。比方说,你们想获得支持,要在情报和安全屋方面为我们提供支援。而且阿撒兹勒诊所也很难继续存在下去,所有工作人员必然都将并入我们的各种机关部门里。但这样一来,作为共和国公民,好处则是,国家给予员工与员工家属医疗保障项目,其中必然会有那种药物的免费供应。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彻底治愈矿石病’是个伪命题。我们现在所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有着极微量的源石微粒。矿石病不可能根除,那种药物只能做到将体内源石含量减少到最低程度,依旧从事与源石相关的一线工作者即使注射了药物,过段时间也依旧会复发矿石病,所以说是‘免费供应’。”

“这......”赫拉格显然十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