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说故事是什么
人影暗黄色色调的穿着不显老土,倒是有些厚重与华贵,身上披着大衣,但大衣并不披散,用腰间的两个小扣扣着,有种“宝剑斩尽,藏锋内敛”之味。
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同时也是和木闲签订契约,把木闲从地脉中重新拉回来的男人。
“你来了。”钟离背着手,语气显得格外沉稳:“我等了很久了。”
“等得再久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即使知道钟离这个家伙有些厉害,但出于不能在地脉安宁的埋怨,木闲还是出言不逊:“明明只是客卿,还当上了甩手掌柜。”
钟离并不生气,伸手将木闲背后的胡桃接了过来,却发现胡桃小手死死抓着木闲的衣服。
钟离看了眼变为孩童模样的木闲,却见木闲撇过头,将身上那件大衣披在胡桃身上。
这位听书人古井无波的眼中罕见出现一丝波动,右手却是靠在胡桃的后背。
“看样子你和胡堂主相处地不错。”
钟离右手泛着淡黄色的光芒,一边朝着璃月港走去,一边看向木闲:“我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孩子。”
“确实。”木闲想到矿区时那些事情,罕见地没有嘲讽钟离:“她总是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不能说烦人...”
看着胡桃脸上的紫色脉络逐渐褪去,却不小心瞥见天上那座建筑,随即厌恶地移开视线。
“不过总让我有些不舒服。”
第22章 剧中人就是你自己
走到房间门口,钟离就停了下来,随即将背在背上的胡桃交给木闲。
“你送她进房间吧。”钟离开口。
木闲勉强抱住少女,感觉有些疑惑,他能感觉到钟离语气带着一些奇怪。
错觉?
木闲晃了晃脑袋,随即推门而入。
而后清香扑鼻,房间内的摆设有些丰富,一侧是一些造型奇怪的玩意,一侧是杂乱的桌面。
桌面上还压着几张纸,纸张上面好像写得有一些东西。
这是胡桃的房间,木闲还是第一次进这个地方,房间倒是和胡桃的性格颇为契合,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
将少女放在床边,此时的她没有痛苦的呢喃,就连脸上的黑紫色脉络都变淡了不少。
这是钟离的手笔,要是说胡桃总是显现出想象不到的兴趣,那钟离时不时显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本事。
就好像坊间传闻一样,这位往生堂客卿似乎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不过对于这些,钟离并没有解释,而木闲也没有去问。
木闲知道,自己和他,或者和其他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想到这里,木闲看向躺在床上少女,此时的她缩成一团,脸上倒是舒舒服服的表情。
看着一直盖在胡桃身上的袍子,木闲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个椅子坐在了旁边。
木闲没有离开,这位堂主因为自己受了伤,木闲至少要等她醒过来。
好在对旁人来说,等待或许是无聊,但木闲却有些享受等待时的那份宁静。
放空心思,木闲昏昏睡去,朦胧中似乎感觉到身旁传来的什么动静。
再度睁开眼睛,那对梅花瞳正看着自己,下一刻好像被吓到一样。
没等木闲继续开口,那双眼睛猛然一闭,随即噗通一声,再度躺在床上。
莫名的动作让木闲一愣,但既然已经醒了,自己也该离开了。
“我出去一趟。”木闲开口。
装睡的胡桃很快睁开眼睛,依旧躺在床上,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木闲。
少女好像有些不舍,但最后还是转身背对着木闲。
木闲就当胡桃算是同意了,直接起身离开。
许久,少女从床上站了起来,两只手摸着有些发热的脸颊,脸上莫名有些生气。
气鼓鼓地看着关上的房门,然后又泻下气来,取而代之的是从未在少女脸上出现的落寞...
昨天层岩巨渊的异状并没有影响璃月港,反倒是因为这件事成为谈资,让街道比平日都热闹不少。
明明算是让人避讳的行当,但往生堂却是开在闹市,虽然算不上人流量最大的位置,却也大差不差。
木闲并不知道钟离到底去了哪里,但他倒是有些好找。
按照这个客卿游手好闲的性格,觉得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凑,而且知道木闲会来找他,所在的位置恐怕就在不远处。
挤入人潮,朱红色的阁楼鳞次栉比,木制拱桥从一头的阁楼连接到另外一头,下方是人潮如海,而上方也是人来人往。
吆喝声、艺伶高唱声、举杯相撞声、酒水泼洒声、同行笑骂声...
声音传入耳中,木闲置若罔闻。
他知道钟离不喜欢抬头看着别人,直接顺着某处楼阁的楼梯走上。
单薄的街道装不下璃月港的繁华,所以楼阁之上又是另一重街道。
不出多久,木闲中找到了人群最为密集处。
那是一处戏台,宽广的戏台上空无一人,以筝琴为主旋律的曲子刚到前奏。
即使是前奏,也让周围嘈杂的环境安静上了不少,沉默的看客们给了这场戏十足的尊重。
木闲一眼就看见钟离,这位举止不俗的家伙握着杯,听着隔壁位置的中年人寥寥而谈,时不时在中年话语将止时插上几句,那中年人的眼睛便亮上一丝。
就在木闲看向钟离几秒钟之后,钟离的视线也从中年人的身上移开,望向走过来的木闲。
中年人注意到钟离的视线,同样顺着视线看到木闲,朝着钟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木闲知道这个中年人的意思,毫不客气坐到因为中年人离开而空出的位置上面。
“戏已经开场了。”
知道木闲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钟离将茶杯放下,抢在木闲面前开了口。
“你要说的事,等到这场戏结束再说。”
平淡的话里能品出一丝不容置疑,木闲被这不容置疑堵得有些难受,但也知道钟离说出的话就很少改过口,干脆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耳边的曲子。
琴声悠扬,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古筝声让心思静了下来。
但悠扬的琴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只是伴奏的古筝声变得频繁起来,在所有人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取代琴声。
乐曲的慢慢改变让曲子变得急促起来,原本的悠扬荡然无存。
如同点点落下的雨水,却又在短时间内变得密集起来。
密而急促,绵而不绝,不断牵引着听者情绪。
铮!
旋律中出现极为违和的音调,音调极高,在低沉的旋律中显得尤为刺耳。
错音?
木闲睁开眼睛想要望向乐师,却完全找不出台下的那个乐师。
不由得转头看向旁边的钟离,但钟离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铮!
又是一道错音,原本完美的旋律刹那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木闲皱着眉,却发现越到后面,错音就越来越多,直接将之前的旋律破坏地一干二净。
曲闭戏落,正当木闲以为这场戏搞砸的时候,却发现台下的人纷纷鼓起了掌。
啊这...
璃月人都那么客气吗?
“这戏叫做《弄海》”
钟离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戏的结局是一场悲剧。”
“是挺悲剧的。”木闲果断开口:“如果我耳朵能够流泪的话,绝对会哭上一段时间。”
“错音的确刺耳,错音破坏了这首本该完美的曲子...”一次错音代表了剧中人受到的一次伤害,伤害也杀死了本该活着的人。
钟离并没有开口说出后半句话,望着台上的人影,他能感觉到人影正愣愣地看着自己旁边的人。
“你觉得这场戏怎么样?”钟离开口问道。
“我没看见。”木闲回答得并不客气:“但曲子那么难听,戏肯定也难看。”
钟离喝了口茶,遮住了脸上表情,但没有遮住眼中的怪异情绪。
“你是蒙德人,看不懂这场戏也是正常的,想来你也看不出...”剧中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第23章 黄色小熊恰恰声
每个人都有愿望,强大的愿望聚集为神之眼,但谁又保证愿望始终如一?
所谓磨损,是岁月的磋磨,在时间的催化下忘记崇高,扭曲自己的愿望。
所以才会有死亡,死亡毁灭掉扭曲的愿望,又在新的生命中诞生新的崇高。
人生苦短,对于普通人来说,死亡的威胁要远远大于磨损。
而对于近乎不死的魔神,磨损便是彻彻底底的大敌,让自己变得不再像当初的自己。
摩拉克斯身为最为久远的七执政,加诸其身的磨损更甚于其余六神,自然对磨损有更深的理解。
有时候钟离在思考,若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承受等同于魔神的磨损,那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后来,钟离有了答案:那个普通人会丧失生欲。
看着木闲,钟离总算将话题从戏台上转移了出来:“我可以压制堂主体内的深渊侵蚀,不过没办法将侵蚀彻底根除。”
钟离的话让木闲抬头,脸上的敷衍随之消失:“直接说要我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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