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在大厅两侧,乐师们演奏着高雅的舞曲,待舞会结束,曲调的旋律又转而舒缓换成了安静的夜曲。
但艾拉现在的心情却很不好,她靠在离长桌稍远的沙发上,面露尴尬的对其他宾客们笑了笑。
“觉得不舒服?怎么这么突然?”
德雷福斯上校有些惊愕的问。
“都怪我拉着贝尔讨论小说的内容,我们在湖边待了太长的时间,你知道的,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
菲蒂利有些懊恼的自责道。
“我已经让医生看过了,因为药物的关系,贝尔今天碰不了酒精和油腻的食物。”
艾拉装作有些虚弱的样子,有些歉然的笑了笑:
“抱歉让你们扫兴了。”
“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有些可惜了。”
凯特摇了摇头,
“甚至连这头鹿都是你打下来的,这么一来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下口了。”
“不用在意,宴会更重要,况且我也可以尝尝别的东西。”
艾拉举起了手边的高脚杯,但石榴色的液体并不是红酒,而是鲜榨的葡萄汁。埃瑞斯庄园的葡萄品质很好,糖分充足几乎没有什么涩味,即使只是榨成果汁也是十分美味的饮品。
她举杯与长桌上的诸位客人示意,示意宴会继续下去。
菲蒂利大步走了过来,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他对现状有所了解,因为艾拉在返回城堡的路上已经侧面提到了炼金道具的负面作用。
“喝水应该也勉强可以算作进食的范畴吧?”
“但显然,它没有触发惩罚。”
艾拉耸了耸肩,躺回沙发里。
——
菲蒂利没打算继续挖苦自己的新盟友,很快回到长桌上继续享用美食。
除了一些出人意料的小插曲外,今天的一切都十分顺利。他和德雷福斯上校先生谈成了一笔生意,菲蒂利将会负责运往南方的一大批军火,而凯特先生也愿意将他所负责的一部分,巴黎改建工程股份以五万路易的价格转让给他。
最为重要的是,菲蒂利确认了艾拉·威廉姆斯的身份,并和她建立了友好关系。
他心情愉快的用刀切开一小块鹿肋排,暗红色的酱汁在银制餐盘中逐渐化开,看上去有些像血液的颜色。
酱汁的颜色是这样的吗?
菲蒂利皱起了眉头,他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酒,酒液中也仿佛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菲蒂利·哈杰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耳边的钢琴声似乎也跟着变得嘈杂了起来。
他本想要呵斥自己高价请来的乐团,在这种场合出现杂音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但因为心情的关系,他打算给他们一个机会。
菲蒂利抬起了头,却看见另外几位宾客开合的嘴唇,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但菲蒂利却什么都听不见。
阿佳妮·德雷福斯小姐关切的上前询问着什么,他却只能听见模糊的风声。
在城堡外的落地窗外,月光透过云层,走廊上向上流淌着液态的银。
咚,咚。
菲蒂利终于听清了夜曲旋律中那阵不和谐的杂音——那是他的心跳。口中的铁锈味变得越来越浓,那是十分甜美的血气......这些已经足以让人生病了。
酒杯摔碎在地面上,他跟着咳出了猩红的血液!
——
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那是阿佳妮的声音。
艾拉从沙发中弹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抽搐咳血的菲蒂利,一时间陷入了呆滞。
她很快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谁都不要动酒和食物!”
德雷福斯上校顿时面色发白,在军队中长大的他完美的继承了士官该有的胃口,他记得自己几乎独自吃掉了一根鹿前腿。
“医生在哪里?快去叫医生!”
“等私人医生赶过来就迟了,我学过一点医术。”
艾拉快步上前,假意检查着菲蒂利的身体,一面开启灵视进行观察。
在她的灵视中,菲蒂利的情况十分十分古怪,她体内的平衡被打破了,污秽的气息席卷而上。照这样下去,他会变得疯狂且嗜血,正如菲蒂利自己最厌恶的那些秽血种们一样。
艾拉默念道:
“第三诫,菲蒂利·哈杰的状态将会稳定。”
戒律产生了效果,艾拉也同时受到了负面规则的约束。机械而冰冷的语调在她的意识中浮现出来:
【不可杀人】
她微微皱起眉头。
这条规则意味着,即使那位隐匿的魔法师暴露,她也必须留手。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无法接受。
在菲蒂利的状态不再恶化后,艾拉取出一只镇静剂灌入对方的喉咙。
在其他宾客眼中,艾拉只是做了些再正常不过的抢救,而菲蒂利的面色也在逐渐好转,情况变得平稳下来。
“在冒险生涯中,一些简单的医术是必不可少的。”
艾拉一面将菲蒂利平稳的抱上沙发,一面转身和另外几人解释道。
她不经意用手指蘸取了一些菲蒂利咳出的血液,并用两只手指搓了搓。这一点血液很快在一点为不可见的火焰下化作灰烬,艾拉在那里感受到了一些异物......那是十分神圣的气息,就像是圣水或者别的类似的东西。
这对普通人而言没有任何害处,蕴含的一点神圣气息甚至会利于健康,但对于秽血来说,它就像是在滚油中倒入冷水。
“哪里,多亏有你,否则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凯特心有余悸的说。
而德雷福斯则是面色发青的问:
“要不要替我们也检查一下,如果食物有毒的话,可能所有人都中毒了。”
“食物应该没有问题,否则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不会只有菲蒂利出事。”
艾拉在心中编造着一些说辞,并试图用混淆咒让它们变得更可信一点。
“菲蒂利的旧伤被牵动了,有可能是因为下午的运动和酒精的刺激。”
两位男士对视着,都松了一口气,菲蒂利是他们的朋友,但同时也牵扯着相当的利益。如果他在自己的庄园被害,在两人看来,他们彼此都有着很大的嫌疑。
虽然事情最终有惊无险,但宴会却已经不可能再继续办下去了。两人先后告辞,登上自己的专属马车驶离埃瑞斯庄园。
——
菲蒂利恢复意识,发现他正躺在自己的卧室内,管家沃沃尔特,吉纳维芙和自己的私人医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中年医生表示他的身体现在没有大碍。
沃尔特提到,德雷福斯上校和他的妹妹阿佳妮,凯特夫妇,以及尤瑟夫·贝尔先生都已经先后回去了。
而那位舞台剧女演员小姐则觉得这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她只要在这段时间内照顾好对方,让他感动,她就能在菲蒂利的众多绯闻女友中脱颖而出。
“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我想多休息一会,明天早上之前不要再打扰我。”
在医生的示意下,吉纳维芙不情不愿的离开卧室。
在三人人离开房间后,菲蒂利才放松下来,他已经是很难再维持掩饰,乌黑的卷发迅速褪色,双眼也异化成琥珀色的竖杏仁状。
时间过了几分钟,菲蒂利确定了房屋内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威廉姆斯,我闻到了,你在这里吧?”
巫师内的空间开始扭曲,艾拉半透明的身影在椅子上勾勒出来,她又一次皱起眉头。
“这种说法还真是......有些惹人讨厌。”
镶金边的骨瓷茶壶和同样做工的茶杯悬浮起来,一杯温热的红茶漂浮向菲蒂利的床头柜。
“喝吧,我加了一些镇定剂。”
菲蒂利喝下红茶,咧嘴吸了口气,说道:
“糖太多了。”
艾拉将小腿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你就不怕下毒的人是我?”
“当然不会是你。”
菲蒂利愣了愣,说:
“你如果想杀我的话,在树林那边动手就行了,庄园里没人拦得住你。倒不如说,和我一起回到宴会厅的你是最没有可能下毒的......不过那究竟是什么?”
“圣水,或者一些圣化后的银碎片......大概是这种东西。不过看上去,它们应该也杀不死你,最多只是让你在一段时间内失去理智。”
菲蒂利的目光变得有些黯淡,艾拉话中的某些词汇刺痛了他,菲蒂利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自嘲似的说:
“那对低阶的秽血种来说或许是致命的,......血统纯正的高阶秽血,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死就好了。”
艾拉只是沉默着,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半晌后,菲蒂利才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可究竟是谁那么想杀我呢?”
——
夜已经深了,在连环杀人案还未告破的情况下,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偶尔会有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躺在路边的躺椅上,在他们看来,自己没有被杀人犯盯上的理由。何况他们也确实没有什么能够躲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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