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当艾拉成功取出六枚弹片后,菲蒂利混合血液的汗水已经完全浸湿了床单。
她的面色变得惨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虚弱。大量汗珠从白色绸缎般的皮肤上冒了出来,獠牙一点点从菲蒂利的唇下探了出来。
“血......给我血......”
艾拉没有把自身血液喂给她的念头,身为秽血种的菲蒂利家中多半就存储着应急的血液。
很快,她在床头发现暗格。
第三十五章 阿比盖尔
菲蒂利的皮肤慢慢恢复血色,她看着地上的几个空瓶,干呕了一阵。
“一瓶......两瓶......”
她忽然笑了笑,用手捂住面部。
“这一次,我喝了五瓶血液才恢复意识,下一次又会怎么样呢......不,也许我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艾拉只是沉默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过了许久,菲蒂利的眼中又重新恢复了神采,
“说点什么吧,我们这一次也不算是完全的失败吧?”
菲蒂利首先开始总结战斗中的得失,遗失了一件圣物,她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会变得难以抑制饮血冲动。另外,在下一次面对尼尔斯和狩猎者时,她和艾拉多半会处于劣势。
而这一战的收获是彻底杀死了一位狩猎者,执行者已经意识到巴黎存在秽血种,他们必然会加强戒严,尼尔斯他们之后的行动会变得十分困难。
在刚才的治疗中,艾拉对秽血种的身体已经有了新的了解,她补充道:
“尼尔斯应该也受伤了,如果没有足够的血液,他很难治愈血肉凋萎咒剥夺的生机......如果再交手一次的话,我有三成的概率留下他。”
菲蒂利的表情有些复杂,只是叹了口气。
“他是你的弟弟?菲蒂利......不,或许我该叫你阿比盖尔?”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艾拉......我现在就只是菲蒂利·哈杰,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菲蒂利抱紧膝盖,蜷缩在洁白的被子里,在她失去意识的时间里,艾拉已经处理了血污。
在抛开一切伪装之后,菲蒂利似乎只是一个有些胆小懦弱的少女。
“尼尔斯一直很优秀......他加入狩猎者并不奇怪,我们曾经感情很好,我也想过要带他一起逃走。”
“那为什么......”
刚问出这句话艾拉就后悔了。
菲蒂利自嘲似得叹息着。
“他当时还小,我能自己逃出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根本没有余力带走还是个小孩子的尼尔斯。”
“尼尔斯想杀我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是我先抛弃了他。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拼命的抵抗,就因为我怕死......怕得要命,这是不是很可笑?”
艾拉看了看地上的几个空瓶,皱眉问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厌恶饮血?”
在艾拉看来,这些血液都是来源正常,菲蒂利通过私人诊所收集的必需品。这就和自己完成某些魔法仪式所必须购买的血液一样,菲蒂利应该没有厌恶它们的理由才对。
菲蒂利愣了愣,一时间陷入沉默。
——
年幼的女孩猛地睁开双眼,她的心脏跳得厉害,几乎要从嗓眼里跳出来。
她感到呼吸不畅,喉咙发粘,口中满是发干唾液留下的怪味。
她刚才做了一场噩梦,那是个血腥恐怖的梦境。
自己的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被怪物残忍的杀害,而她躲在房间的柜子里,不敢发出声音。
在噩梦的最后,怪物似乎注意到了小女孩的存在,一步步走了过来。
噩梦到此为止,她的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女孩回忆起自己午睡之前的事,她今天邀请了自己的朋友们来家里,这是十分难得的日子。在此之前,家里的大人们从未同意她过让她邀请客人。
女孩在这之前,去过每一位朋友的家里接受热情的招待,却还没有让朋友来过自己家。
与那些朋友家那些温馨但简陋的小屋相比,她居住的地方简直就像是童话世界中公主居住的城堡。
她不止一次的和朋友们提起自己的住所,并十分享受他们羡慕的目光。这并没有什么恶意或者负面的情感,只不过是儿童之间最正常不过的玩笑和游戏。
天色怎么这么暗了?
女孩努力平复下的心脏又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她有些焦急的从地毯上站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午觉可能睡得太久了些,错过了和朋友约好的时间。
她打算撩开窗帘,深红色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如果在阴天,房间就会变得非常暗。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抱怨这一点。但城堡的窗帘却都是这种有些过于艳丽的颜色。
窗帘的颜色有这么暗吗?这和记忆中的景象出现了些许误差。难道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
女孩快步跑向窗帘,却摔了个踉跄。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这很不合理,在女孩的房间内,一切应该都被女仆苏菲小姐收拾的井井有条,而她自己本身也没有乱丢玩具的习惯。
女孩摸索着地面,然后接触到了湿漉漉的,冰冷的手掌,那正是把她绊倒的东西。
某种液体从她的嘴角滴落下来,那种奇怪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浓了。
女孩惊惶的尖叫起来,尖叫声迅速传遍城堡的上层。女仆和听到声音的其他人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
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房间似乎被锁住了,这有些奇怪,但她还很幼小,一时之间无法考虑到那么多的事。
明亮的光从门外照射进来,这座城堡几乎不会照进阳光,但内部却在大多数时候保持着明亮。那种奇妙的晶体所散发的自然光十分明亮,但却并不像火光那样温暖。
几个仆人打扮的人冲进来围住了女孩,但她却没在其中找到苏菲的身影。其中一个神父打扮,让女孩觉得有些陌生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脑袋,赞许道:
“做的非常好,阿比盖尔小姐,恭喜您完成仪式!”
“仪式......那是什么?”
这又是一个让她感到十分陌生的词汇。
欢呼和祝贺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但被称作阿比盖尔的女孩却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透过光看见了手上粘稠的红色液体,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房间内,不解和恐惧的神情永远僵在了他们的脸上。只有一个例外,与她最亲近的女仆苏菲摊在地毯的中央,看上去安详而欣慰。
残破的尸体与血液在这件满是可爱饰品的房间内,构成了残忍的图画。
噩梦中的景象再一次浮现在阿比盖尔的脑海中,那个怪物的样子逐渐和她自己重叠起来。
后来的女孩已经遗忘了阿比盖尔这个名字,但她还是会不时从噩梦中惊醒,这是属于某个人的故事。
......
面对艾拉的疑问。
菲蒂利摇了摇头,她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目光中带有难以遏制的嫌恶。
“没什么原因......"
她非常不自然的岔开了话题,
“对了,之前那个向我开枪的人,你还有印象吗?现在想想,那个人好像不是狩猎者。”
但这个问题确实让艾拉转移了注意力,她的面色变了变,说道:
“我好像知道那是谁了......希望是我看错了。”
——
在巴黎某个民居中,尼尔斯坐在屋主原本常坐的位置上,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为了甩开执行者的追捕,他们中又有一个人永远的留在了这座城市。他自己现在的状态也很差,那个女巫师在离开之前施展了十分恐怖的魔法。
尼尔斯的身体几乎整整缩小了一圈,变得干枯瘦削。在那种黑红色的雾气中,他至少损失了过半的生机,即使现在,那种恶毒的力量还在他的肉体内部侵蚀着。
——但这些都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
白色的烟雾不时从他的身上蒸腾,伴随着腥臭的气味,那是因为凋萎咒而不时流失的生机血肉。
另一位狩猎者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他靠墙坐在地面上。他的身体上布满了执行者用魔咒造成的伤痕,灼伤,冻结,诅咒或者异化。
不过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难过,同伴死亡在老练的狩猎者眼中,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只损失两人就换取一件宝贵的圣物,无论怎么想都不算吃亏。
他用匕首削切着身体上的坏死的部分,新鲜的伤口迅速就开始蠕动起来,新生的肉丝很快就会将伤口填补完全。
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追击的执行者也挨了他们几下狠的,人类的恢复速度不比秽血,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追兵了。
身体的伤势恢复了大半,名叫德里克的狩猎者站了起来。他看着昏倒在地的屋主一家,随手扯过其中一人,撕裂了她的喉咙。
闯入民宅之后,他就干脆利索的打晕了所有人,并将拖着他们集中在客厅的地上。
被异动惊醒的其他人开始颤抖挣扎起来,但所有人的发生器官都已经被毁掉了,四肢也扭向了相反的方向。只能在地面无力的挣扎,发出微弱的悲鸣。
德里克用水杯装满了女主人的颈血,先是自己喝了一杯,又将另一杯递给尼尔斯。
尼尔斯接过杯子,又愤怒的将它摔在地上,血液四溅。
时隔多年,阿比盖尔·该隐,尼尔斯的那位姐姐在见到自己之后所表现出的样子,让他感到无比震怒!
难道您就没有一点愧疚?
尼尔斯手下用力,将椅子的扶手拧得生生变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受到创伤的肺就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灼烧,但尼尔斯却终于变得冷静下来。
另一杯血液已经被滑向他的面前,尼尔斯恢复了以往的优雅,血液浸湿咽喉,他的状态也开始有所好转。
“尼尔斯大人,我们的任务是否可以算作失败了。”
德里克试探着问,虽然成功回收圣物,但却让那个叛徒逃走了,他们的任务最多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但现在剩下的狩猎者只剩下两人,执行者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也将会戒严,完成狩猎所需的力量已经显得有些不足了。
“不。”
尼尔斯晃动着高脚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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