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艾拉嗤笑一声,然后像是没有注意到什么似得,让酒吧把晚餐和两杯樱桃白兰地送上二楼的房间。
“我先去洗个手。”
艾拉走进房间的盥洗室,并随手带上了门。盥洗室的半身镜变得有些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气。
单词和句子在水气中呈现出来,就像是有人把热气吐在半身镜上之后,又用手指在上面写着什么。
这是许多人在小时候都玩过的无聊把戏,但在这种环境下又显得有些诡异。
一行句子逐渐成型,它的顺序是从右向左完全颠倒的。但勉强还是能辨认出句子的意思:
“我已经到了。”
艾拉像是对不存在的人回应,点了点头。
于是另一行句子在半身镜上浮现出来:
“你可以试着自己用一下,现在的我已经不太需要那件道具了。”
跟着这行字出现的还有一截白骨小蛇的头部,它把一枚将口中衔着的东西吐在艾拉的手心里。在完成这个步骤后,小蛇很快缩回头骨,镜子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那是一枚青铜色的古朴指环。
这枚戒指原本是戴在食指上的东西,但它对艾拉来说还是粗了些,只能勉强套在拇指上。
在离开盥洗室之前,她用混淆咒把它的样子换成了一小截染血的纱布。
“洗手台上有个缺口,不小心划了一下,你之后要注意一下。”
说着,艾拉坐在梅兰妮的对面。
酒保已经把食物送进了房间,一小碟劣质的黄油,两段长条面包和香煎鸭胸肉。
梅兰妮没有太在意什么洗手台的缺口,对于巫师来说,这一点小小的割伤并不算什么。
她指了指那些食物,却没有要动它们的想法。
梅兰妮压低了声音:
“你注意到了吗,酒吧里的气氛有些奇怪......那个叫诺克斯的老板已经逃走了。你说这些剩下的店员会不会打算用药物把我们放翻然后卖给贝尔维尔党?”
艾拉拿起一杯酒,观察了一会,又闻了闻。最后干脆在梅兰妮愕然的目光中喝了一小口。
“算不上毒药,它的效果最多只是让你一觉睡到天亮......我很好奇,这是诺克斯自己的意思还是他的手下擅作主张。”
梅兰妮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焦急的说:
“那你还敢喝?你身上有能解除药效的东西吗,魔法或者别的什么,动作快一点!”
“放心吧,这东西对我没什么作用。”
艾拉新生后的这具身躯能够免疫大部分毒素,一般毒药连让她闹肚子都不太可能。
“我觉得你也可以吃一些,这样能让那些家伙的胆子大一点,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把我们送到贝尔维尔党的地盘。”
梅兰妮吓了一跳。
“这是你的计划么......听起来确实可行,但是我没有免疫毒素的能力。”
“我会在你沉睡的时候保护你的安全,这不就是我的工作吗。”
梅兰妮有些纠结的拾起酒杯,
“还有一个问题,在我睡着之后,如果他们打算直接在这里下手又该怎么办?我可不想被那些家伙碰到......”
“如果事情变成那样,我会放弃计划,干掉所有人之后叫醒你。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多半会和那个黑帮正面冲突......所以如果情况不是太过分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忍耐一下。”
梅兰妮犹豫了很久,把那杯樱桃白兰地一饮而尽。
在确认梅兰妮睡着之后,艾拉也故意造成一点响动,然后眯起眼睛趴在桌子上。
又过去了一刻钟,客房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五六个酒客打扮的男人挤了进来,在他们的背后,是几个黑色正装打扮的健壮家伙。
为首的是那个头部包扎着纱布的青年,他叫布兰德,是那个白天被艾拉用酒瓶砸趴下的男人。
“呸!什么保镖,要我说诺克斯完全是被吓破了胆,那家伙已经缩了,竟然会害怕一个女人。她还不是被我一杯酒就药翻了?”
说着,他就伸出大手摸了上来。
“让老子先讨回一点利息!”
但在那之前,一位正装打扮的健壮男人就推开了布兰德。
“这是我们的货物,被你用过的话,价格至少会跌一半。”
“我没打算做到底。”
“碰也不行。”
另外几个打手颇有些不以为然,按照以往的规矩,让布兰德收点利息并不是不可以。但出声的那位同伴今天的心情明显不太好。
他们推开布兰德和几个店员,不由分说的把两个年轻女人扛在肩上。
艾拉右手拇指的纱布似乎被风吹动了一下。
在今天下午,梅兰妮去盥洗室召唤信使的时候,她也借机做了同样的事。
她通过贝鲁赛家族的信使,将酒吧的位置传给了香榭丽舍三十号。
而得到消息的海德已经在晚饭前抵达了酒吧,并通过某个艾拉未知的魔法与她交流。
艾拉暂借了“傲慢者指环”,并以它的力量暗示了一位贝尔维尔党的打手,无形的精神波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房间中的大多数人。
因此几乎没有人怀疑同伴的反常。
海德使用了隐匿身形的魔法“被忽略者的叹息”,艾拉一直没能明白那个咒语的原理。它似乎并不像“黑夜之拥”或者“透明化”那样真正产生物理上的隐身效果,只是使用这个咒语的人会被不自然的忽略,当做环境的一部分。
这个咒语似乎对艾拉完全失效了,她清楚的看见海德混在一群打手和地痞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
但其他的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一个多出来的家伙。
第五十二章 海德的力量
艾拉被粗暴的扔进一辆马车里,她并不太擅长精神类魔法,制造暗示的范围也仅限于强调的一小部分。
她被摔得胸口一闷,紧接着梅兰妮也被跟着扔了进来。一同进入马车的还有两个打手,他们迅速用绳索捆住了两人的手脚。
紧接着,车厢的门被猛地关上,把原本就不太明亮的灯光遮蔽在外。
马车晃动着行驶起来,地面凹凸不平,这让车厢内部十分颠簸。事实上,即使是这种小型马车,要在巴蒂尼奥勒的街道中行驶也十分困难。
街道上随意堆积的杂物,明显占用路面的棚屋或者其他违章建筑,马车在这些复杂的障碍物中穿行着,却近乎离奇的没有减速过。
这时,车厢内的其中一位打手忽然站了起来,对自己的同伴说:
“你已经睡着了,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在他有些飘忽不定的声音中,另一位打手垂下头,竟然在这颠簸的环境中发出粗重的鼾声。
“好了,威廉姆斯,能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吗?”
那无疑是海德,他几乎没做什么伪装,就用着自己本来的样子。他笑了笑,
“要不要我先给你松绑。”
“不用,这样演得更像一些。”
艾拉用手肘抵住车板,用力支起身体。
“我打算跟着这些人到贝尔维尔党的据点,到时候需要你用暗示询问他们一些问题。”
“直接问这个人就可以了吧?”
海德指了指那个在暗示下熟睡的打手。
“没错,我们随时都能问这些,但他们的地位不够高,未必能接触到所有事件。”
“你认为这个乡下黑帮的背后藏着秽血种的狩猎者?”
“早些时候只是怀疑,但我在离开马丁诊所的时候,注意到一个之前被我忽略的细节。”
她示意海德捋起昏睡打手的袖子。
海德有些疑惑地照做了,并发现男人的臂弯处有一个三角形的疤痕。
“那是放血治疗留下的伤痕,白天我见到的一位黑帮成员身上也有相同的痕迹。说实话,我个人是不太相信这种治疗方法能治好什么病,但这两个家伙明显都健康得过了头。”
“这些伤口看着还很新鲜,最多是一两天之前留下的,如果不是为了治愈疾病......他们又为什么要放血呢?”
海德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回答道:
“虽然不能肯定,但确实有调查的价值。的确,如果这次针对狩猎者的行动是由同盟完成的,那我们就能建立更大的威信,搞不好会有更多中立的巫师愿意倒向同盟。”
海德在思考问题时,已经开始不自觉的站在贝鲁赛继任者的立场了。
他又指了指因为药物而昏迷的梅兰妮。
“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外编人员吧?我可以给她施加一个微不足道的暗示,让她变得更信任你。虽然她多半接触不到核心情报,但在克莱斯特党里多安排一些我们的人也不坏。”
艾拉愣了愣,
“海德,你好像真的变了很多。”
“谁知道呢......”
青年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觉得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你可以继续躺着。”
艾拉点点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装睡。
在马车停稳后,海德拍了拍手,车厢中的另一位打手随即醒来。像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似得,把两个年轻女人扛上推车,跟着队伍进入一栋建筑。
这里的建筑远比那些临时搭建的民居要更大,也更加坚固。那些改建窝棚的数量明显变少了许多,这让原本就十分高大的建筑看上去就犹如贫民窟里的皇宫。
事实上,这里原本是几个合并的屠宰场,拥有不小的门面和好几个仓库。
“她们是一号仓库的货物,不要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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