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门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爱丽丝又敲了敲门,
“威廉姆斯小姐,翎小姐,我们是来为刚才的事道歉的。”
还是没有回应,爱丽丝抽动鼻翼,似乎闻到了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刚开始她只以为是错觉,但很快,这种焦糊的味道就变得愈发呛人。
爱丽丝焦急起来,敲门的动作变得更加急促。她担心艾拉她们在房间睡着后遭遇火灾,从门缝里渗出的黑烟也在验证着她的猜想。
“威廉姆斯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让开,让我来!”
安德烈把妻子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肩膀重重地撞在门上,他又退后一步,一脚踹开了房门。
……
“咳咳,翎,火太大了,药材都被你煎糊了。”
艾拉看着从炼金坩埚里升起地浓烟,一阵无言,她没能弄明白为什么翎会把简单的镇静剂弄成这个样子。
艾拉还没有恢复行动能力,翎主动要帮她炼制特效的镇静剂,这对平复情绪波动有很大地帮助。
但照目前来看,翎的魔法药剂课成绩一定很糟糕,艾拉甚至怀疑当时是罗杰教授放水才让她顺利的升到三年级。
“怎么办?怎么办。”
翎手忙脚乱,搅拌着黑乎乎的诡异糨糊。
“加水吧,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待会把坩埚刷干净再做一次……等等,门是不是晃了一下,好像有人在敲门。”
“啊,我用了宁静咒文,把声音隔开了……”
翎的话还没说完,门忽然被重重地踹开了,先是用衣袖遮住口鼻的安德烈先生,后是紧跟着他的爱丽丝女士。
艾拉被吓了一跳,几乎要从床上坐起来,但身体还是一软,又倒了下去,这甚至恶化了她的症状,在镇静剂被炼制成功之前,艾拉可能又要多躺半个小时了。
“威廉姆斯小姐,翎小姐,快逃,里面可能失火……了。“
爱丽丝的神情在看到那只黑色的铁锅时,从焦急转变成了呆滞。
翎熄灭了酒精炉,把清水倒进坩埚里,捂住口鼻,咳嗽着推开了窗户,清新的海风灌入房间,吹散了焦糊的味道。
“呃,一点小失误……不要在意。“
翎说着,扶起艾拉,把枕头折起来垫在她的背后,帮她换了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
“爱丽丝小姐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爱丽丝愣了愣,想了好几秒,才回忆起自己和安德烈是来道歉的。
“我们是来道歉的……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里出什么事了,那口锅又是——”
爱丽丝发现自己好像问得太多了,止住了自己的话头。
“如你所见,我是在熬制特效的镇静剂,艾拉她从伦敦回来之后有了些后遗症,在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候身体会瘫痪半个消失,只是我在熬药的时候出了点,嗯……小意外。”
翎一时间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说法,干脆如实回答,反正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爱丽丝看着虚弱的靠在床上的艾拉,一时之间更为愧疚,这都是因为她勾起了少女痛苦的记忆。
爱丽丝拉着安德烈,走到艾拉的床前,诚恳的向两个女孩道歉。
“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爱丽丝小姐,安德烈先生,你们不必道歉。”
安德烈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被自己一脚踢坏地木门。
“没有发生火灾就太好了,看来我不得不赔偿旅馆老板一些钱了,但愿他不会把我们赶出去。”
“这不是什么问题。”
翎已经刷好了坩埚,她随手指了指木门,念出一个音节,让它恢复如初,这是一个好用的卢恩文字,蛇形的文字“佛乌鲁”,代表回转和前一刻的状态。
爱丽丝惊讶的捂住了张开的嘴,安德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呆滞的看向之前被自己踢坏的木门,难以置信的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发现木门上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太神奇了,翎小姐你难道是个女巫?“
“算是吧,艾拉也是。“
翎耸耸肩,她觉得这没有隐瞒的必要,与其费力的解释那堆药材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炼金仪器,还不如干脆承认,这能省去不少解释。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果然存在很多奇妙的事……”
爱丽丝呆滞的喃喃自语,逐渐变得兴奋起来。她在一瞬间联想了很多事,或许四年前的伦敦瘟疫不是报纸上所说的疟疾爆发,而是魔法师们和怪物的战斗,而眼前的两个女孩就是那次事件的参与者,这也是为什么她们能活下来的原因,又或者是当时还是普通人的孩子们被那个高大的阿道夫教授救了下来,在那之后成为了魔法师。一幕幕温情或浪漫的戏剧在她的大脑中上演,让她激动得浑身发抖。
“能和我们说说魔法的事吗?或者你们的冒险之类的!”
“当然,但我还要调配镇静剂,你们如果能帮我点忙就更好了。”
爱丽丝干劲十足,翎的工作也开始变得顺利起来。
在艾拉服下一些特效镇静剂后,变得异常冷静的她明白了一个道理,翎的魔法药剂调配水准和没有接触过魔法的普通人,处在相同水平。
第六章 金币使你高大
休整了一夜后,众人登上了铁路。
这是修建于几年前的,巴尔的摩-俄亥俄铁路,从东海岸到发现黄金的萨特镇只有不到两百公里的距离,坐上蒸汽列车,只花费不到半天,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在萨特镇享用午餐。
列车上净是些打扮干练的年轻人,男人们穿着呢制的风衣或者短皮夹克,便于行动的劳动布蓝黑色长裤,裹紧小腿的长筒马丁靴。艾拉在昨天也给自己买了一双新靴子,苏格兰女士流行的增高靴实在不适合这里的环境,离开圣弗朗西斯科湾之后,就很难见到石头铺砌的整齐路面了,她之前已经不止一次在沙土路上崴了脚。
当列车驶离码头区后,窗外的景物就开始变得大不相同,不是艾拉以前在葛拉米斯到伦敦的铁路上看见的繁荣都市,也不是乡间田园,那是黄褐色的沙土,一望无际的荒漠,飞驰而过的沙石,高大的仙人掌和干枯的灌木。
车厢中很少能看见女性,艾拉一众人显得十分另类,他们有多洛莉丝委托商人朋友购买的坐票,但更多的乘客则是拥挤的站在车厢的各个缝隙里。偶尔有人对她们吹着口哨,比着下流的手势,但两个冒险者和阿道夫教授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总算没有人做出实质上的挑衅,这让翎觉得非常失望。
艾拉打量着车厢内的乘客,觉得他们的打扮有些奇怪,于是便问:
“阿道夫教授,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些听到消息想分一杯羹的淘金者,或者一些流窜的牛仔。”
淘金者?
这已经是艾拉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了,
“那是什么?”
阿道夫认真想了想,然后开口说:
“先说说淘金者吧,在前几个月,有人在加利福尼亚州的萨特伐木场找到了金矿,也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那个伐木工人在密西西比河的浅滩上无意中发现了黄金,他顺着浅滩找到源头发了一大笔财,艾拉,你猜猜那个金矿值多少钱?“
“也许有五十万磅?“
“我猜值一百万磅!“
翎插了一句,不过艾拉觉得不太可能,五十万英镑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巨款,即使是伦敦的大银行家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凑出这么多现金。
阿道夫笑着摇了摇头,他比出三根手指,
“它值一亿五千万枚摩根银币,也就是——三千万镑!“
艾拉惊讶的张大了嘴,她仿佛看见了由金币构成的海洋从前方流淌着驶来,把自己埋了进去。
“从那之后,人们又陆续发现了其它大大小小的金矿和金砂,世界各地的人蜂拥而来,来到加利福尼亚,圣弗朗西斯科湾,打算碰碰运气一夜暴富,他们就是所谓的淘金者。“
“那牛仔呢?“
阿道夫教授顿了顿,摸了摸坚硬的胡茬,想了一会。
“牛仔……具体的起源我不太清除,我只知道他们是在美国西部放牧,驱赶牛群的工作者。“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那个中年的冒险者霍拉斯插了一句,阿道夫示意他说下去,不用顾虑。
“我年轻的时候在美国西部做过一段时间牛仔,这个工作要涉及到两百年前的时候,当时这里是西班牙人的殖民地,他们把牛和马之类的牲畜带到墨西哥和德克萨斯州大量繁殖。“
霍拉斯拿起褐色的水袋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不得不说,那些西班牙人在饲养和驯服牲畜方面很有一套,在美国独立之后,西班牙人的技术被留了下来,很多年轻人开始从事这种工作,放牧,交易牛群,还负责修栅栏或者别的什么。小姑娘,你觉得这种打扮有些奇怪,这主要是因为这些服装比较耐用,注重实用性,马丁靴可以防止脚从马镫上滑出来,呢制的衣裤可以防止穿行灌木丛时被撕裂,但现在很多人这么打扮不代表他们在放牧,只是更适合这里的环境。“
“……我想我明白了。“
“不,小姐,我想你不明白。“
霍拉斯咧开大嘴,发出莫名的笑意,
“我想说的是,不管是淘金者还是牛仔,他们在手头没有活计的时候都是马背上的亡命之徒,是人渣,是败类,你们两位小姐在离开列车后最好跟紧大人,这是我在分别前的一点忠告。“
随着响亮的汽笛声,蒸汽列车停在距离萨特镇不远的破旧车站。
在下车后,霍拉斯和年轻的冒险者路易斯向他们告别,他们是来这里找发财机会的,没有理由继续在这里呆下去。
爱丽丝和安德烈则是提出要同行,对于这对新婚旅行的年轻夫妇来说,旅途里能有其它朋友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何况爱丽丝对艾拉他们的魔法师身份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阿道夫已经听翎提起了之前的插曲,明白那对夫妇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所以说话稍微随意了一些。
“我们先去找尤瑟夫,那家伙说不定已经找到了人面荆棘,只需要一点新鲜的汁液就能让你痊愈了。”
“我们要怎么联系尤瑟夫教授?通过信使吗,或者说你们已经约定好了联络方式。”
翎眺望着远处只有寥寥十几间房屋的小镇,列车上的乘客已经纷纷下车,或步行,或者从货舱牵出马匹前去各自的目的地。
“都不需要,尤瑟夫就住在萨特镇的旅馆里,我们直接去找他。”
萨特镇是伐木场周边的镇子,它有两排共二十几栋房屋和中间的街道和水井构成。它方圆一公里内已经被发现了两个矿场,淘金者们更多的选择其它小镇做为据点,不过也有不少人选择住在这里,去浅滩或河床上碰碰运气。
金阳光旅店是小镇上唯一的旅馆,它由三层小楼,地下酒窖和上方的小阁楼构成。
“我找一个叫尤瑟夫的客人,霍华德·尤瑟夫,一个很瘦的男人,他住在这吗?”
金阳光旅馆的老板是个带着老花镜的秃顶矮胖老人,他打量着眼前有些奇怪的组合,竖起一根手指,没有说话。
阿道夫在桌面上丢了一枚金币,老人才开口回答:
“他在三天前就走了,不过付了足够的钱,那个房间就在二楼左手边最后一件,他说把钥匙留给一个高大的英国人……看来就是你了。”
“那你还要收我一枚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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