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艾拉悚然间意识到,在挪得之地发生巨变的年代,那个神秘的男人还依然行走在这片土地上!这个疑似是他父亲的人与太多事物都有牵扯,艾拉有理由怀疑挪得地下的秘密他也并不会一无所知。
一种奇异的感觉让艾拉的心跳加快,这是来源于本能和某种外在的提示。
“也许......这就是西比拉想让我看见的。”
艾拉近乎下意识的明白了这一点。
她快速靠近眼前这个光辉灿烂的球体,而存在于历史片段中的景象也迅速在少女的眼中放大。
眼前的万事万物仍然隔着一层模糊的水幕——不,不对。艾拉终于注意到了这一点,被水幕分隔开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她自己。
处于这种奇妙的状态下,她就如同水面下的幻影,无法真正干涉到这个世界。
“这里不是挪得?”
艾拉有些茫然地四处看了看,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上方悬挂的钟乳石,光滑的地面,四周新建立的石柱和铺满墙壁的壁画。
这里看上去像是一座修建在山洞内的宽敞石室。
石室?
艾拉终于回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它是位于圣弗朗西斯科某个山洞内的,先知西比拉的藏宝室。
让她感到陌生的是,这里并没有因为失控的贤者之石而转变为黄金,而石室的中央也并没有那颗半人半植物的先知遗体。
过度的惊讶让少女感到有些神经麻木,她呆呆的转过头看向藏宝室的中央。
在那里,两个人影分别坐在简陋的石桌两侧。
石桌的左侧,是一个身穿白色复古长袍的女人,她的气质温和,却又带有不似人间的神圣与超脱。
而石桌的左侧,则是一个身披金色长衣的男人,复杂华丽的蕾丝褶皱和缎带装饰着衣着的上半部分,三色刺绣的长马夹一直延伸到膝盖处,一头耀眼的银白色长发散落在他的肩部。
这个贵气十足的男人正在低头细嗅着杯中的茶香,显露着秽血特征的暗红色瞳孔倒影在滚烫的茶水里。
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艾拉就可以断定。
这个男人就是诺伯德·威廉姆斯。
诺伯德抬起头,对着眼前的女人微笑,
“您倒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先知女士。”
先知女士?
虽然早已有所猜测,但艾拉还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白袍的女人就是西比拉?她从两千年前一直存活到了近几百年,而且和诺伯德交谈过?
艾拉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一时间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西比拉的嘴角上扬,这种炫耀似得笑容破坏了那份温和的气质,完全不像是活过了上千年岁月的古代先知。
艾拉注意到她的微笑竟然和影子是如此的相似。
第十四章 跨越时空的交流
“是啊,你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合适的地方了。”
白色长袍的女人起身,张开双臂转了一圈。这种有些孩子气的举动让艾拉实在无法把她和印象中的先知西比拉联系在一起。
“一处天然的魔力富饶点!它封闭,隐秘,甚至还保留着数千年前那样浓郁的魔力环境。我只需要在地下湖里开辟一个夹缝,外面发生的任何事就都影响不了这里。”
她有些炫耀似得介绍着自己的布置,眉眼间满是骄傲和真诚的笑意。
但就艾拉所知,这件石室显然没能像西比拉说的那样永久保存,其中的大半部分甚至都已经被搬进了克莱斯特的办公室里,被魔力吸引的人面荆棘,异种怪物和被黄金诱惑的强盗土匪都曾经光顾过她引以为傲的小山洞。
“这是为了那一天到来而准备的避难所?”
银发青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石室内的程设,却发现这里除了几个石制书柜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于是笑着问:
“会不会太小了点?依我看这里连住下十个人都很勉强。不要说让一个种族繁衍生存的设备,这里甚至连一点储备粮食都没有,你打算让我们学挪得人那样自己吃自己吗?”
“谁说这里是避难所?何况避难所有什么用,如果只是夹缝空间就可以避开所谓的浪潮,那我们还需要像现在这么麻烦?”
浪潮?
艾拉皱了皱眉头,她不经意间已经站在了靠近两人中间的位置。她觉得现在外界发生的异常变化。多半就和两人口中的浪潮存在着什么联系。
白袍女人看上去对前者的态度有些不满,而银发青年脸上则是无恶意的嘲笑。这种感觉......没错,就像是她和朋友们在一起时的状态。
西比拉指了指石室中心一棵形状奇怪的小树苗,它的根须在无风的环境中自行摇晃着,时而装作静止。似乎在模拟着物质空间内真正树木的姿态。
“这是我的孵化室!”
“孵化室,孵化什么?”
诺伯德思索起这个词语的含义。
“孵化我自己。”
西比拉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收起了那副少女姿态。她的眼睛被点燃成璀璨的金黄色,长发在无风的环境中向上飘飞。
“我将在此重生,登临神位,拯救你等凡俗于末日的浪潮之中。”
诺伯德对上了那双金黄色的瞳孔,慢慢沉默下来,良久之后他才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但还是祝愿你能够走到最后。”
“谢谢。”
燃烧的金色火焰逐渐熄灭,女人的脸上又重新洋溢出轻快的笑意。
“差点忘了正事,你忽然找到我就意味着——你已经在挪得之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男人不置可否的拾起茶杯,饮下渐凉的茶水,微微偏过头问:
“看不出来吗?”
西比拉看着对方暗红色的眼睛,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困惑。
“你现在看起来的确像是个秽血,但气味却和他们存在一些不同......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做,秽血种延长生命的方法太低级了,如果你只是想要再多活个几百年,那还不如用我的贤者之石。”
“不,你不明白。”
诺伯德笑了笑。
“我不能过多借用你的力量,它们会在我身上留下太多属于你的烙印。那样一来,我就只能和你走上相同的道路了,我们不能把希望只寄托在一种可能上。”
“我在那里找到的东西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即使是秽血种们自己也不知道,挪得之地最有价值的并不是该隐后裔身上所谓的圣血,而是被埋藏在地下的诅咒源头。我不能说出祂的名字,一位古老的神祗即使成为了尸体,我们这种人也不能轻易诵念祂的尊名。”
“可你刚才不是还念了该隐的名字?何况祂最多也只是一位神子,事到如今我们早就对付了不止一个,祂哪能被称作真正的神祗——”
话只是说了一半,女人的瞳孔就骤然缩小。
“你说是,埋在挪得之地下面的那位并不是该隐!是那位主还是莉——”
说着,她自知失言,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而诺伯德猛地闭上眼睛,两股黑色的血液从他的眼角渗了出来。以眼窝为中心,青黑色的血管在惨白的皮肤下方宛如获得生命一般疯狂扭动起来!
西比拉的脸色一变,挥手让一枚光辉的八面结晶笼罩住男人的全身,把属于其他存在的视线屏蔽在八面体的晶壁之外。
良久之后,这种异化的趋势才逐渐平静下来。
诺伯德自嘲似得嗤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被黑色血丝填满的眼白。
“我还是说的太多了。”
恐怖的画面让艾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但好在那里十分平静,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西比拉收回了那个不知名的魔法,长舒了一口气,数秒后才重新开口。
“祂的力量竟然能够跨越挪得与物质世界,甚至入侵我的藏宝室——真是可怕,我实在难以想象,你竟然能大胆到从一位古神祗的尸体上窃取了祂的权柄......”
“只是一部分,但这已经是我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我这次回归物质世界是想要找你帮忙,把它们摘除下来。”
诺伯德取出一张方巾擦拭脸上的污血,再用火焰把沾满黑血的方巾燃成灰烬。
艾拉惊讶的发现,诺伯德所使用的竟然和自己一样,也是灰白色的冰冷火焰。
“好在「亚弗姆」的力量还算稳定......否则我未必能够活着回来。”
“我认为这同样是一种思路,我们未必要获得一个完整的新神性。神祗留下的遗产同样存在着巨大的价值,窃取神性,以此为基础登临神座。”
把方巾抖落成灰烬,男人放松的靠在石椅上。
“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西比拉反问道,但语气听起来却有些苍白无力。
“我知道你不会拒绝一个触碰真神力量的机会,这对我们的思路都会带来决定性的突破......何况我一直觉得你那只镜子使用魔力的方式太浪费了,用不了几次就会消耗一颗完整的贤者之石。”
“既然它叫做赫尔墨斯之眼,那把一颗属于浸染神力的眼球作为魔力源不是很合适吗?”
说到这里,诺伯德的脸色忽然一变。
“不对,你有未来之书......当初你把这枚镜子取这样一个名字,难道是早就看见了今天的结果?”
活过悠久岁月的古代先知让男人躺在她准备好的炼金台上,用一张干净的白布盖在后者的眼睛上。
“这不过是命运的支流,是我看见的一种可能罢了。”
她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按在男人的额头上,向上梳理他银白色的头发。
“是命运吗?”
诺伯德愣了愣,对方的手法让他感到困倦,变得昏昏欲睡。他的嘴角向上勾起,停留成一抹无奈而释然的微笑。
“......那就没有办法了。”
——
艾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也同样是她曾见过的。在获得那枚干枯眼球时,占卜结果所显现的就是这个片段。
可被诺伯德带离挪得之地,并被西比拉摘除过的眼球为什么会又会回到那里,并且出现在一头温迪戈居住的林中石屋里?
西比拉和诺伯德的发言听起来十分荒诞,他们似乎都出于某种目的而觊觎神位。而且就西比拉的结局而言,她的确已经做出了某种尝试。
更令她感到震撼的是,根据诺伯德的说法,挪得之地的土地下埋藏着一位古神祗的遗骸?这就是影子受到的污染,她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透过圣者右眼的联系直视了神明!
而这时,冥王星之药所残留的力量已经变得若有若无,她必须得离开了。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翎他们,告诉以诺女王,挪得太危险了,他们必须要尽早准备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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