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craft
它们像是嬉闹的幼童,却有着残酷的乐趣,将所到之处化为火海。苍白而冰冷的火墙凭空出现,拦截住飞舞的细小光点。
在离开梦境之后,影子再一次主动出手了!
“这种东西……虽然我从没有见过,但我却知道它们是什么。”
影子的声音在艾拉的意识中响起,并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艾拉感受到了无可描述的不安,在意识中与影子对话,
“你知道这种光点?那它们究竟是什么?”
影子沉默了很久,艾拉几乎以为她又在赫尔墨斯之眼中陷入了沉睡。
影子再一次开口,声音中带着某种疑惑,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懂得这些知识,
“它们是炎之精——从某种角度上说,它们的本质似乎和我很像。”
艾拉观察着被苍白火焰包裹的细小光点,它们并没有湮灭成原始的魔力或者消失,而是在和前者逐渐同化。
仿佛这两种极寒与炽热,表现的完全相反的力量,同根同源。
影子的本质是什么?
艾拉首先联想到的是先知西比拉,影子是诞生于炼金道具中的意识,她的意思可能是说这些光点和她一样,同样是诞生于魔法或者炼金术中的生命。
但仅仅如此的话,影子不可能会表现的如此凝重。
于是,艾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恐惧逐渐占据了她的心脏。
那是让影子获得力量产生异变的根本原因,
亚弗姆,
或者说——邪神。
第四十九章 诵经的亡者
三位执行者没有停下脚步,向着镇子中心的庙宇前进。
在不久前,这里还是个平静孤岛上的偏远小镇,但现在,这种平静早已变成了压抑和恐怖。
艾拉看见了杰克的酒吧,那个原本叫“荷兰堡垒”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废墟,但好在这一次杰克早已提前疏散了员工们。
她祈愿那些人没有被卷入那个疯狂的夜晚。
沿途有了不少负责守卫的神职人员,他们大多是些身材高大壮硕的男性,除此以外就是负责巡逻的民兵和镇民。
面对复数的狂信者,海德无法再通过傲慢者指环的力量操纵他们的行动,但盲目的民兵和镇民们却成为了更好的控制对象。
以三人的行动路线为中心,大量的民兵开始倒戈。
那些提线木偶们将一个又一个狂信徒们拖入人潮,这和他们在昨夜所做的一模一样。
面对如此数量,海德并没有完全控制他们的精神,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相对的,他只不过做了一个简单的暗示,在那些人的意识里。神职者们被替换成了契约工人和异国人。
无所谓正确,也无所谓道德,更无所谓信仰,在纯粹的敌意和个人微不足道的意志煽动下,镇民们就化身为丑恶的虫群。
即使是意志坚定的狂信者,在一番挣扎后,终究也惨嚎着被虫群吞没殆尽、
除去了最后的阻碍,三人来到镇子中心的巨大庙宇。这是个与岛上大多数建筑风格迥异的巨大石制建筑。
在庙宇之外,艾拉他们就能听见内部整齐的诵经声。
越过厚重的铁制大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为数众多的神职者。
那些人的身材纤细优美,头巾和长袍上的花纹更为复杂,但服饰上却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由内而外烧焦的孔洞。
她们无一例外全都是年轻的女性。
神职者们面向庙宇匍匐在地,进行着虔诚的膜拜。
她们对出现的三人毫不在意,只是不停重复着陌生的,令人遍体生寒的诡异经文。
艾拉注意到,这些人的身体没有丝毫移动,这绝对是不够自然的。
常理来说,人类的身体会随着心跳,呼吸,血液的流动,在自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细微的调整动作,这是不可控制的生命常态,也是本能。
但她们却不同,这些神职者们维持着固定的姿态,简直像是一尊尊雕刻精美的蜡像。
只有死尸才会停止一切变化。
艾拉开启了灵视,在这些年轻的女性体内拥有着醒目的两种不同色彩。
第一种是象征火焰的橘红色,那是无数细小的光点,她们全都和萨拉夫一样,随时可能发生自燃现象。
而另一种颜色,却是代表死亡的深灰色,她们早已失去了生命,只不过是栩栩如生的尸体。
但诵经声却依然没有停止,女性神职者们的指甲断裂在石灰岩地板上,留下了刺目的血痕。
生者诵经,是为了祈愿,祝福生者,告慰死者。
那亡者诵经,又是在祈愿着什么呢?
在她们的双目中,眼黑和眼白混杂在一起,神职者的尸骸们用呆滞的神情对着眼前的地面,口部开合,一直重复着古怪的经文。
一位服饰最为精美的修女身下,有着蘸取血液写下的最后文字,她和其他人不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望向上自己的上方。
残缺不全的文字几乎难以辨认,在魔法的帮助下,艾拉勉强分辨出了几个破碎的单词:
【我看见了……猩红的天空】
艾拉悚然一惊,她抬起头,却只看见庙宇天顶的壁画,那是一幅以太阳为中心的天图,色彩以金色和蓝色为主,与猩红色并没有任何关联。
在这个女人濒死前,究竟又看见了什么样的景象呢?
艾拉操纵着苍白之火,小心翼翼的包裹住了全部尸体,也封锁了隐藏在她们体内的炎之精,在它们破体而出之前将光点们吞没殆尽。
穿过庙宇大厅和圣徽,在大厅之后的是宽敞的庭院。
在进入庭院之前,海德再一次使用了另一件炼金道具,倾注大半魔力后,神秘之门沉陷的光影中勾勒出一头危险生物。
那是一只身高超过十英尺,不定型的,如同珊瑚虫或者水螅般的软体生物,它的身体只有一部分由物质构成显得透明且模糊,这只怪物虽然没有翅膀,却悬浮在半空之中。
飞水螅,这是三人都了解的危险生物,在一年级的课程中,安德森教授描述过这种危险生物。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比海德曾召唤出的修格斯更加强大,除了特定频率的电流以外,飞水螅几乎没有任何弱点。但自从再次使用神秘之门后,艾拉明显的感觉到海德身上出现了某种变化。
她回忆起这件炼金道具的副作用,神秘之门能依据魔力大小随机召唤出普通生物或超凡的危险生物。但每使用一次之后,使用者的运气都会变得更差。
在飞水螅出现之后,海德身边的光线似乎猛地变暗了一些。那一处空间像是被割裂在世界之外,成为了某种独立的东西。
艾拉猛然伸手扯住了海德的后领,将他拖了回来。
“威廉姆斯,你干什——”
轰!
沉重的水晶吊灯坠落,摔碎在海德原先所在的位置,一块飞溅的碎片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殷红的痕迹!
“在回到葛拉弥斯古堡之前,不要再使用那条项链了。”
海德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
穿过圣徽后的木门,进入庭院。
头戴火焰法冠,身披金红色披肩的塞尔维·莎斯特罗主祭,端坐在庭院中央的木椅上。
“你们果然来了。”
她的表情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只有在看见了那头悬浮在半空中的,半透明怪物时,才微微皱起了眉头。
“正如神的使者所说的,你们果然是恶魔和污秽,难怪会从那场大火里生存下来。”
“不……只有你才是这座岛上的恶魔。”
主祭对反驳不做理会,再一次说出了那个预言。
“恶魔之血隐藏在外乡人之中,将污秽奉献给火焰……一个神圣的子宫将会孕育真正的神子。”
塞尔维·莎斯特罗的脸色变得红润,
“而我,将会成为神子在地上的母亲。”
第五十章 可悲的牺牲品
“神使……”
艾拉小声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
这意味着莎斯特罗主祭的背后还存在着另一个,被称为神使的人。她联想到《未来之书》中的预言画面,一个头戴丝绸圆顶礼帽,面部被白色笑脸面具覆盖,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人影在她的意识中被勾勒出来。
那是五年之前伦敦惨剧的制造者,制造了大量牺牲者的可怕巫师。在预言之中,他将站立在尸骸与火焰的地狱中央,拾起一枚带血的脐带。
“那位可敬的神使大概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他自己同样是个巫师,并且是曾经某个英格兰邪教的创始人……而且,你根本不了解神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至少,我认为祂绝对不会需要母亲。”
艾拉出言讽刺着。
她明白了,根本不具备魔法素质的主祭塞尔维·莎斯特罗,只不过是那个人塑造的随时可以丢弃的可悲泥像罢了。
“妄言!”
塞尔维抓紧了木椅扶手,张口呵斥,但涌出喉咙的却是炽热的火星!无数细小的不规则运动的光点由她的喉咙深处向外喷涌!
她的长发也随之分解,逸散在半空中,化作更多炎之精。
莎斯特罗脚下的花园开始龟裂,裂纹迅速蔓延向整个庭院!
光点所到之处,燃烧起耀眼的火光,白色的茉莉花瓣变得焦黑卷曲,花园化作火海!
艾拉全力催动赫尔墨斯之眼和自身的魔力,让苍白色的火焰吞噬着那些飞舞的光点。
而翎每一次挥动短剑,都会让大片光点湮灭在刀锋留下的轨迹之中,于此同时,她在重复咏唱生成清水的咒文,虽然这并不能让炎之精制造的火焰直接熄灭,却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它们的力量!
海德已经耗费了大半魔力,在短时间之内,他所有尝试恢复魔力的手段都失效了,魔力药剂被摔碎,玻璃管上出现裂痕,无法进入冥想。因为神秘之门吊坠的副作用,他的运气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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