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献歌
张秀峰:“……”
“我底子很差,不然也不可能用圆珠笔沾朱砂的方案,你现在让我学传统的画法,估计一天都不见得能学会一张符篆的画法。”
陈鹿思犹豫片刻,也顾不上什么大逆不道了,解释了一句,然后直接就将昨天跟两姐妹说的歪论复述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现代有现代的做法。
都什么年代了。
还在画传统符篆。
差不多就行了。
说到底符篆只是一座‘桥梁’,别管桥梁多么丑,只要能过人,只要能将消息传出去,那就行了。
张秀峰:“……”
其他三人:“……”
你别说,陈鹿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但是,三人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这跟他们从小接受到的教育相差甚远。
所以张秀峰犹豫片刻,依旧劝道:“你说得有道理……但符篆既然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肯定是有其道理的,我知道刚刚你画的缩地符有效果,但这有可能是小概率事件,我还是希望你能稍微学一下正统的画法。
这样也有助于我们搞清楚……为什么你画的符篆会有用,到底是因为那头景,还是因为……你。”
“……”
陈鹿思闻言沉默片刻,然后环视一圈看着自己的道长:“那能不能先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画?如果可以,那证明就不是小概率事件,如果不行,那我会努力学习各位道长教的符篆画法。
其实我一直在想……各位道长,你们是不是将符篆复杂化了?如果我不是赋能者,对此可能感触不深,但自从我成为赋能者后,我就一直觉得,对战时,时间真的很珍贵。
往往短短一秒就能决定很多事,但现在你们的符篆,真的太复杂了,这真的能在实战中发挥作用吗?
我知道,这东西可以事先画好,就跟教会体系中的羊皮纸一样,但难保不会有现场画的需要,更何况……事先画好难道就不要时间成本了吗?
既然是用于实战,那肯定越简单越好……当然,如果你们只是想让符篆看起来神秘莫测,想要给善男善女一个信服的理由,那或许是越复杂越好。
毕竟对方求个心理安慰,像我画得跟涂鸦一样肯定不行,但你们真的只是想让符篆看起来神秘莫测吗?”
“……”
张秀峰四人闻言,愣了愣,然后直接陷入了沉默中。
他们并不觉得目前的符篆难。
因为他们年龄已经不小了,就算是再笨的人,水磨豆腐愿意花功夫也能学成高手,更何况他们还是聪明人。
站在他们的角度出发,目前现行的符篆,确实是没问题。
但刚刚陈鹿思的一番话,却让四人猛地反应了过来。
道统断绝已经很久了。
他们……或者更准确地说,之前数十代人,有没有因为道统断绝,符篆无用而故意复杂化符篆呢?
估计是有的,因为没有效果了,如果符篆还是寥寥几笔就能画完,那怎么让善男善女信服?
当然。
最重要的,还是陈鹿思说的实战问题。
四人很激动。
真的很激动了。
所以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去想更现实的问题。
就如姬莘说的,他们目前还停留在‘目睹家里新生儿呱呱坠地’的程度。
但如果考虑实战……陈鹿思的话无疑是极其有道理的,没有效果他们怎么画都可以,但一旦有效果,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陈鹿思那种近似于涂鸦的画法,无疑价值更大!极大!
毕竟……就连教会体系赋能者都在简化术式!
“你试试看吧。”
张秀峰沉默了会,终于开口了,下定了决心。
他并不是死抓着传统不放的人。
更何况。
他想要的东西一直都不是传统。
“好。”
陈鹿思闻言舒了口气,然后想了想,这次没有去拿A4纸,而是拿起了一张符纸。
主要也是有些补偿的意思吧。
毕竟这几位都是道教的执牛耳者……让他们接受自己的诡辩,确实是难为他们了。
发现陈鹿思拿起符纸。
虽然他用的还是圆珠笔,还是沾点朱砂就画。
但张秀峰四人依旧愣了愣,然后轻轻笑了笑,看向了陈鹿思的侧脸。
刚刚陈鹿思故意退出会议室他们也是知道的。
不过很快。
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陈鹿思画得……真的有点敷衍,虽然勉强能看出来传统定身符的形态,但大幅度简化了。
几乎可以说只有寥寥几笔。
几人花了很大毅力,才勉强止住了指点的念头。
很快。
不到两分钟。
陈鹿思就放下了笔,将长条形的符篆拿了起来,道:“好了……位置有点小,所以简化得比较多。”
“……”
张秀峰四人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这次画得更潦草,感情是位置不够啊。
“所以……”
陈清看着陈鹿思拿着的符篆,正想问有没有用。
呼——
但突然。
陈鹿思手中的符篆自燃了起来。
张秀峰四人猛地瞪大眼睛,刚想问是不是有用。
但注意到陈鹿思的脸色,几人又猛地一愣。
因为陈鹿思……也有些惊讶的模样。
陈鹿思确实有些惊讶……掌心传来灼烧感他已经不奇怪了,但他刚刚根本就没有继续注入灵,让其达到境界点,从而激发。
所以为什么?
陈鹿思看着自燃的符篆。
而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伴随着符篆自燃。
异变再起!
同一时间。
张秀峰四人猛地感到一阵耳鸣,忽然齐齐抱住了脑袋,大口喘起了气。
仿佛呼吸不过来一般。
陈鹿思掌心处的灼烧感快速褪去。
符篆燃烧殆尽。
但这一次。
符篆燃烧没有留下余烬。
而是无声无息地直接消失了。
……
同一时间。
昆仑。
那座‘人造天门’,顶端那枚硕大的‘结石’……忽然不再流转,猛地一滞。
紧接着。
雷霆骤响。
万物惊恐。
……
“几位道长……怎么了?”
陈鹿思看了看没有了任何符篆踪影的手心,接着又看了看抱着脑袋的四位道长,奇怪地询问了一句。
四人慢慢放下手,抬起头来。
没有回答。
而是如同见鬼一般……死死瞪着陈鹿思。
然后。
陈清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扑向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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