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献歌
所以他一再询问卓利,得知心相只会出现一次,而且随后就算不管也会自然消散后,刚刚面对那位明显带来圣光的堕天使,他能保持冷静,能压制残存的怒意。
但是。
刚刚心相再一次出现了。
这次更清晰。
清晰到让陈鹿思瞬间就回忆起了那些久远的记忆。
而她……再一次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果当时可以说年龄小。
那现在算什么?
不是一直悔恨当初没有阻止他们吗?
那刚刚……又算什么?
“感到害怕了吗!?现在……直视我!交出你的灵魂!”
这时。
那位堕天使看着低头的陈鹿思,仿佛万千声音重叠在一起的怒吼,再次响起。
同时,他往前一步,蹄足踏在干枯漆黑的地面上,站在了刚刚那位神色温柔的中年女性所在的位置。
而不同于不久前。
这一次,他的蹄足在地面上留下了熔岩一般的痕迹。
同一时间,硫磺刺鼻的味道传了过来。
陈鹿思看着出现在视线内的丑陋蹄足,接着视线缓缓上移,看向不远处彻底转化成恶魔的堕天使——伊夫狄恩。
伊夫狄恩表情狰狞,带着狞笑:“……不错,竟然不是恐惧,而是愤怒,我喜欢骄傲的人!这样的人最后绝望的时刻才有趣,而且你确实是我漫长生命中,遇到的最有趣的人类之一。
你身上还有不少谜团,黄泉管理权,莫名其妙出现的老鼠,甚至是你手中的剑刃,都透露着一股连我都难以理解的气息。
我喜欢你这样的人类!”
“……”
陈鹿思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接着低头往前走去。
而同一时间。
在这无光的黄泉里。
陈鹿思身后出现了影子,并开始向后蔓延。
他本来扭曲成刀刃的左臂也恢复了正常。
“嗯?”
伊夫狄恩看向陈鹿思身后的影子,似乎有些疑惑。
在他看到的画面里。
那不单单只有影子,还有一张空轮椅。
那是一张很老式的折叠轮椅,车轮看起来有些变形,作为骨架的钢管布满了锈迹,而皮质的坐垫和靠背也都有脱落的痕迹。
它仿佛正在跟随着陈鹿思的步伐,随着陈鹿思行走,不断向前滚动着。
车轮滚过地面,发出声响。
陈鹿思皮肤骤然变得滚烫,吐出了两道灼热的吐息。
然后。
他慢慢抬起头来,脸色同样变得狰狞,大部分时间都很平静,棱角分明的脸上,怒意勃发,整个人气势开始急速攀升:“杂种……你刚刚骂谁是老鼠?”
他的声音回响着。
这一刻。
对于旁观的老洪等人来说。
陈鹿思整個人都变了,有些狂躁,怒意几乎凝成实质……气势甚至和伊夫狄恩不相上下。
“哈。”
伊夫狄恩看到这种状态的陈鹿思,那狰狞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笑容。
只是很快。
他就笑不出来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笑容凝固了。
因为随着陈鹿思出声。
紧接着。
钟摆声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站在他身后。
而他刚刚什么都没察觉。
念头至此。
伊夫狄恩猛地扭头。
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那人穿着贴身考究的西装,身材笔挺,正微微仰头‘看’向了他。
但他的头部并不是人头,而是一台巨大的,接近半米长的老式摆钟。
而此时。
摆钟下方那圆形的摆锤,正不断摆动着。
滴答——滴答——滴答——
伊夫狄恩交融在一起的重瞳,猛地一缩。
而钟表男在他看过来的瞬间,直接举起手,握拳。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一拳砸向了自己的脑袋——砸向了那隔绝摆锤的玻璃。
砰——
玻璃应声而碎。
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
接着。
钟表男伸手握住摆锤,然后……将其往反方向扔去。
滴答——滴答——滴答——
钟摆重新摆动的那一瞬。
周围密密麻麻由黑雾形成的细线,突然一滞。
眼前这位伊夫狄恩,身上那压人的气势同样一滞。
而陈鹿思身后……那拉伸的影子,速度猛地加快。
眨眼间。
便以陈鹿思为基点,扩展到了看不清边界的位置。
直接让目光所及的土地,蒙上了一层暗影。
紧接着。
影子骤然升起,化作一个个人形,动作几乎一致地抬手,伴随着手臂部位扭曲,挥砍向身前。
崩——
密集到像嗡鸣的断裂声应声响起。
那些发光的,由黑雾凝聚而成的细线,伊夫狄恩汲取力量的‘通道’,寸寸崩裂,变成一截截,扭曲飘荡在空中,接着彻底消失不见。
而伊夫狄恩的身形,骤然变矮,就像被人硬生生砍断了一截大腿一般。
直接从小巨人,变成了正常人。
他注意到自己的变化,左臂朝身后的钟表男一挥,然后也不管击没击中,猛地转身盯着陈鹿思,震怒道:“你不止窃取了一个神位——”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抹断掉的细线,在陈鹿思额头位置扭曲消散,重新变回雾气,并微微扬起了他的头发。
而陈鹿思目不斜视,死死盯着他,任由眼前的细线消失,双手横举泰阿。
刀刃向前。
灵力迸现。
沿着他身体游走一圈,最后集中于刀刃之上。
而自迸现的灵力中,刀锋发出尖锐的鸣响。
陈鹿思右腿发力,跨出一步,瞬间消失,化作一道残影。
伊夫狄恩瞳孔一缩……猛地一抬右臂,由下至上,往前一推。
瞬间。
那些断裂的细线重新凝聚,泛着微光,再一次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
下一瞬。
铛——
陈鹿思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腰肢一拧,侧身对准他的手掌,用力将双手持着的泰阿,往前砸去。
火星迸现。
短暂照亮了一人一恶魔的脸。
紧接着。
轰——
气浪轰然炸开,伴随着泥土翻飞,直接将伊夫狄恩身后干枯漆黑的地面,犁去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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