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烙锅馒头
更没想到对胧，进行什么批判。
事已至此，主公只带回来了一些书…那就确认一下书有没有价值就好了，没有的话…鬼杀队照旧行事。
如果有的话，无异于是锦上添花，没有白跑一趟。
“嗯？”
见他表情，其余人察觉到了异常，相继将几本书瓜分，各自翻动。
纸面上，是一具具描绘出了人体详细经络的图像，甚至还标注出了‘穴道’…并且在各个身体部位及区域，都标了注解，写得十分周密，通俗易懂。乃至还用箭头绘制出了‘运气循环’的路线…
许多脉络、血管，连他们都第一次知道，经过呼吸循环形成的‘内息’，竟具有某种奇特的效果。
对于所有剑士而言，他们只明白，呼吸法能够强化肉体，通过‘精神集中’可以放大效果，却远没有书上写得这么细致。最重要的是，在书本中，人体所有的经络均可循环成一个‘周天’，若能将内息养到极致的境地，实力将增长到一种不可想象的地步。
与书上的内容相比，他们几个柱，对于人体肉身的了解…简直就是门外汉。
胧给了他们一把打开人类宝库的钥匙，将诸多秘密都呈现在了眼前。
“内息…精气神…循环周天…好玄妙的感觉。”
许久，水柱川井市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有点看不懂了…
以他对于呼吸的造诣，哪怕图像写得再详细，他也有点消化不了。
“这…这真的是我们所了解的呼吸法？”
“我这本书上所注录的，只一种名叫静式吐纳的运气路线，有特定的经络走向…而且，上面还说，一旦内息的小周天成形，吐纳自如，是可以感受到外界气息的，能够内外一体。”
另一名柱咽着口水，双眼发呆的瞅着同伴。
这…真的能做到吗？
他们所了解的呼吸，最多就是支撑自己的肉身，临时爆发出足够的即战力而已。
呼吸是靠人才能运行的…脱离了人体，怎么成形？
“我这本…是腹式呼吸，看似很简单…但…”
“……”
书本上的知识很深奥，但作为柱，他们都有着呼吸修行的强大底蕴…所以，判断这些图像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懂归不懂，书上教得修炼方式，确实是可行的。
“哈哈哈哈哈！”
猛然，炎柱天寿郎大笑起来：“太有意思了…究竟有没有说得这么厉害，试着练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们的呼吸法大多都是根据自我的身体条件，因人而异，所产生的变化…哪怕是我修炼的水之呼吸，这种拥有前代人积累下的经验和门道，想要练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这些书上的呼吸方式，不对，应该称之为吐纳术，是没有门槛，适用于所有人的…哪怕身体有一部分的缺失，无法完成大周天循环，也可以进行小周天的尝试…”
水柱放下了书本，眸光震惊的瞅着面带微笑的久野：“您所见到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的呼吸法…仅仅只是运用在剑术，杀鬼的招式上…这么一比，显得尤为简单、粗暴。而这种吐纳，细腻、深远，是触及到了生命本身层次的方法，是针对于肉体可塑性的无限开发。”
年纪最大的岩柱，言语颤抖的补充了一句。
不可思议！
其实，在回来的时候，这些书…久野已经看过了。
他不懂呼吸与吐纳，但他拥有一定的学识，光是图像上所呈现出的‘人体价值’，事先就已经打破了他的观念和认知。
“鬼舞辻无惨…他的命运离结束，不会太远了！”
产屋敷久野笑容不变，瞅着天上飘动的白云，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
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第280章 发酵
后面的一段时间，胧大多待在云取山下的小院。
只等灶门炭平父子下来卖炭时才跟着上山，喝一点蓝色彼岸花做得野菜汤。
冬天时节对灶门家来说，是卖炭的好时段，几乎一整年的收入都靠秋冬两季的收入。至于春夏的话，除了偶尔添置一些生活物品外，基本上没什么花销，山上有不少野物，资源也算丰富。
让灶门氏以蓝色彼岸花做野菜汤，也是胧有意提及得，他说这种野菜口味不错…女人也算有心，所以胧只要每次来，她都会做。
也会往里面添加一些中药。
得益于他的帮助，灶门炭平的气色明显好了起来，不过他先前耗费掉的寿元已无法弥补，所以只能保留住现有生机，按照正常速度流逝。起码能让他活到四十岁左右。
要知道，在江户末期的这种乱世，即便不出什么意外，普通人也很容易夭折。
对于当下的人来说，能活到四十多，已经很不错了。
小小年纪的灶门炭义郎也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呼吸法，胧并没有指点他。
相比较这对父子，他的身体状况倒是一天比一天差了，整个面颊骨都消瘦凹陷了下来，看得炭平妻子十分忧心。
相处一段时间，一家三口都明白，这位年轻的幕府高官对于他们并无所图，而且胧居住在山下，对于镇上的百姓也十分关照，之前还曾发生过自掏腰包，从主城购买了几车粮食运送过来，免费发给贫苦的人家。
云取山地界离幕府所在的主城很近，也就是后世的动静，只是地角比较偏僻而已。
时间一长，到了后面，胧每次下山都会有炭义郎陪同，主要是不放心。
翌日，胧握着木杖行走在山路间。
几乎每走百米，都要稍作停歇，咳嗽不止。
他用来捂住嘴巴的手帕，沾着刺目的红血丝。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快速的跑步声，炭义郎手上捧着一束花草，快速奔来。
见到胧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变得多了几分沉重。
他很喜欢胧先生，不仅是因为胧帮助了他的父亲和山下的百姓，还有胧的气节…他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并不糊涂，胧是一位大人物却能与平民和谐相处，这在眼下，可是极为难得的。
别说胧这样的人了，就是一些武士之流，偶尔进入城镇，只要一个不悦都可以对平民动粗，更有甚者当街杀人的。
这种事虽然在他们这里发生得比较少，但在其他地方，随处可见。
“胧先生，给你的。”
炭义郎呼着白气，目光扫到胧将手帕藏起的袖口，露出灿烂的笑容，将采好的鲜花举起。
“这是？”
少年手上的花枝还挂着零星的冰霜，蓝色纤细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妖异的美感，胧一眼就认出，这玩意正是无惨可望而不可求的蓝色彼岸花。也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服用的原材料。
“胧先生说喜欢它的味道，所以，我特意让母亲带我一起去采这种野菜，熟悉了它的生长环境。”
炭义郎笑道。
“为什么给我？”
胧伸手接过，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我觉得这花和胧先生你很配…母亲也说过，在这山上，这种花是生长条件最苛刻的，出现的时间也很短。也是最漂亮的。虽然是野花，却不同于其他花草，有一种很高贵、很不一样的气质…而且它散发出的香味，也是那种淡淡的、静谧的植物芬芳，如果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不像其他一些药草，有着刺鼻或奔放的气味…”
“谢谢。”
胧点了点头，“回去后，代我好好感谢一下你的母亲。”
既然是生长条件苛刻，但不易寻找…那么，为了满足他的口舌之欲，女人估计付出了不少。
随即，两人再次结伴而行，一路下山。
几株蓝色彼岸花在胧的手上，只保存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消失了。
这也是为什么炭义郎要一路狂奔的原因。
不是凋零…而是这种花在脱离泥土后，原本就纤细的枝条立刻就被寒冷的空气给冻结了，犹如脆弱的冰片一样，稍微有一点风力刮过，就碎成一阵冰晶飘走了。
它的美，很短暂。
即便是找到了，想要入药或保存，恐怕也需要特殊的方法。
看着花朵消失，炭义郎咬着嘴唇。
胧感受到了他的情绪，露出安慰的笑容。
这个世界因为特殊的环境，胧发现，这里的剧情角色感情都更加纯粹，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不会掺杂其他太多的想法，反观全职里的那些面孔，不说善于谋略者有多少，总之都有点城府。
“胧先生…”
走到山腰以下，快到山脚时，炭义郎忽然睁大眼睛，瞅着胧，像是鼓足勇气一样问道：“您的家…”
他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礼貌。
“我没有家人…或者说，曾经有过…但我并未在意他们。”
胧看出了他的心思。
“对不起。”
炭义郎低下了头。
“没关系，人总是要成长的，成长不会停止，我一样，伱也一样…好在你还小。”胧毫不在意的笑着，“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家不在这里，而是在另一个地方，我和我的家人只是暂时走失了…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嗯。”
“人不仅会成长，也是会变的…如果有一天，我变了，变成了坏人，再见到我时，你要这么办？”
“啊？！”
炭义郎愣住了，紧忙摇头：“怎么会，先生不可能是坏人。”
“那只是对于你来说，像我这样的人，光是这身行头和装扮，在这个世道就已经与坏人划上了等号。况且，你又不了解我…怎么就认为我不是坏人？可能…我现在只是装装样子呢？”
“眼睛不会欺骗人…味道也不会。”
炭义郎斩钉截铁道。
“小孩子…”
胧内心一笑。
回想起灶门炭平使用全新日之呼吸，跳神乐舞时的场景。
暗忖着，“看来…在他这一代，是不行了。”
半晌，到了山脚。
胧看着一边跑步，一边手握一把小斧头，几步一回头向自己摆手的少年，也挥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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