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满长安
“没什么，只是与天霜剑意的一些事情有关。”
“我瞎说的，说不定她忙完了呢？我可是特意和她说过了，今日是她的最疼的侄女光芒万丈的时刻，她应该会给点面子吧？”
丝帕中的洞天陈列简单，一石桌，几张石凳而已。她不紧不慢地让顾长生落座，随
后又不知从何处虚空之中取出了清茶：
“你最近找我的消息我看见了。”秦无衣平静道：“诸事缠身，无法归来。”
“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秦无衣反问道。
“无衣姐姐别傲娇了，你分明是为了我们母女俩特意回来的。”大绿茶嗓音软糯地开口说道：“乖女儿你看吧，我说了我的面子还是很好用的。”
“那还能有假，她不给你面子，也该给我面子吧？你当你娘亲是吃素的？”
莫非她也察觉到了顾长生和秦无衣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果然，这孩子随我，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我只是回来修整一下，顺便路过看看。”秦无衣眉眼里也掠过一丝柔和，嘴上却淡淡道：“你素来惫懒，这一回上台可不要被打得哭着下台就好了。”
“秦长老这就折煞我了。”顾长生受宠若惊道：“我不过是有些小事想向长老您汇报一下，哪敢打扰长老您的大事。”
秦无衣不置可否地白了谢夫人一眼，似乎懒得和她争辩太多。随后她的目光转向了一旁乖巧的顾长生，沉吟片刻出声道：
“一会你过来，我有事要同你说几句。”
……
我家乖女儿这么护食？连碰都不想让秦无衣碰一下？她可是你姨姨呀！
谢小绿茶很是惊喜的转头望去，赫然是秦无衣那张略带疲惫却依旧风姿绰约的绝世面容，一袭鹅黄色的宫装宛若神女降临。
“秦姨！”谢清栀轻呼一声扑了上去，抱住了秦无衣纤细如弱柳的腰肢撒娇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定不会错过我的重要时刻的。”
“再加上她对于路师兄归来一事丝毫不掩心中喜悦，弟子以为咱们的计划或许失败了，但又算是成功了。”
“看起来她连这个都和你说了。”秦无衣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眼皮也不抬一下倒着茶：“她还说了什么？”
顾长生正襟危坐，注意力却放在了偷听绿茶母女二人的聊天里。按照谢夫人的说法，秦无衣目前属于薛定谔的出席状态，有可能会来，也有可能不会来。
想到这里谢夫人不由地感慨了一句，紧接着目送顾长生跟着秦无衣远去，偷偷取出了纸鹤似乎打算发点什么给顾长生。
小绿茶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谢夫人见到自家女儿这般姿态，目光流转间露出了些许玩味的笑意。
“我觉得你应该没那么大的面子。”
秦无衣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祁寒酥与路清明对话的时候说的那个所谓惊喜，面色不变问道：“你说说看。”
“后来我以身饲圣女的变种计划，也是基于替祁师姐解开心结的前提的。”顾长生大义凛然道：“我之所以会在台上说出祁师姐给我喂招一事，正是希望对重症下猛药，还希望秦长老不要计较我让圣女清名受损。”
“此事，无妨。”秦无衣微微皱了皱眉，缓缓开口道：“你说的对，如今清明即将归来，所谓心结也就不复存在了。”
“然而这正是弟子近日来所忧虑的。”顾长生叹息道：“我为了秦长老赴汤蹈火那都是家常便饭了，怕只怕路师兄不知其中缘由，责怪我让他的未婚妻成了…咳咳，舔狗圣女…”
“我顾某人不值一提，被误会了也就被误会了，我只是担心顾师兄知道您在其中也参与了…会对你心生怨懑呐。”
第224章 你的卧底生涯还不能盖棺定论！
倘若只是瞧见顾长生这一幅忧虑心痛的模样，寻常人恐怕还真觉得他是个只会心疼漂亮阿姨的好弟子了。可秦无衣是何等的人精，一下子就听出来这小子是在委婉地要保护。
当然这倒也很合理。他又不知清明和寒酥的关系。从不知情者视角来看，顾长生让寒酥成了舔狗圣女，路清明应该生气才对。
可事实上除非清明有好姬友一被子的想法，否则她是绝对不可能对顾长生出手报复的。
我秦无衣培养出的弟子，这点人品还是有的。更何况顾长生和路清明说不定还算认识呢——顾长生之前不是说过吗？他从前与清明化名的秦路曾经纸鹤传书聊过。
虽然不知道清明为何要化名与他聊天，但有这份情谊在，清明就更不可能会出手报复了。
漂亮阿姨轻轻点了点头：“此事我会提前与清明说清楚，你不会受到任何打击报复的。”
“秦长老说的，我自然是信的了。”顾长生故意又叹道：“只是毕竟涉及到一个男人颜面的事情，只怕路师兄表面上听您这个师娘的话，背地里…”
秦无衣冷哼一声，凤眸含煞道：“我秦无衣的弟子，不说光明磊落，却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卑鄙之徒。”
“若是她真的偷偷打击报复了你，那便由我这个做师娘的来还债好了！”
准备把顾长生和祁寒酥一起吊起来打的路大帝：？
“还不知道。”顾长生摇头：“她还没和我说，只是让我等着随机应变。”
心结都不用解了，自然就不能借着这一点继续接近秦无衣了。他主动提出结束这个计划，肯定不是打消了对秦无衣的想法。
“对了秦长老，路师兄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
顾长生腆着老脸道：“问问嘛。好歹也是我剑宗第一天骄呢…我当然也很关心他能不能平安归来了…”
细嗦还债是怎么个还法？
秦无衣很是自信于路清明的人品，相信她绝不会为了这点“绿帽子”而去打击报复顾长生。只可惜漂亮阿姨想都没想到的是，黄毛大帝和路大帝结下的梁子可不止这舔狗圣女一顶“绿帽子”…
“咳咳…秦长老言重了，我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本身我也是很相信路师兄的为人的！”顾长生严肃道：“若是路师兄真的不日即将回归剑宗，那弟子是不是应该停止接近苏苏师姐与祁师姐的计划了？”
祁寒酥的心结确实是有希望解开了，可她准备给路清明的惊喜依旧让秦无衣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个逆徒又要折腾出什么新花样出来。
顾长生觉得自己再想下去起码得凭空多出几个G的内容出来。比如什么路清明站在床边看…咳咳咳…
“秦长老，此举又是何意？”
女人嘛，愧疚了总是会想补偿一下下的…既然有补偿，
那后面的接触岂不是又顺理成章了？
秦无衣轻轻扫了他一眼，只是道：“我担心事情有变，所以留个后手罢了，既然你是替我做事，我自然会保你。”
“你问这个做什么？”秦无衣淡淡瞥了他一眼。
“如此便好。”秦无衣嘴角微微一笑，眸子里似乎露出了些许满意之色：“对了，你近期留意一下寒酥的动向，她可能会有大动作…记得随时向我汇报。”
“不必，你继续按兵不动好了。”
“计划是什么？”
罢了，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何必急于这一日两日的…倒是清明最后留下的那顾孟德让人有些奇怪…
“怎么？你有话说？”
秦无衣思绪流转间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顾长生榨干到一丝都没有了才算为止。顾大黄毛这边一时间也摸不清秦无衣的路数，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沉默对视了一会…
顾长生这颗棋暂时还不能撤！最起码要等到清明归来平稳落地，一切走上正轨之后才算功成身退…不，不对，兴许到了那个时候顾长生还得加个班。因为清明一旦归来，寒酥没了心结牵挂肯定要到处去浪的。
“还不知道。可能明天，也有可能明年。”秦无衣轻声回道。
实在是秦无衣不是小绿茶那么白给的角色，在接近她的路上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一旦让她提前发现了你的小心思，不但前功尽弃，甚至还有可能被她一剑砍得找不着北。
顾长生：？
“没、没有，能替长老做事是长生的福分，我怎么会不服气呢？”
连顾长生这个金牌合伙人都没透露，看起来自己这个孽徒要整的活一定相当大啊…秦无衣心底冷笑了一声，开口回道：
“我知道了，你随机应变就好，有情况再联系我。”
顾长生：？
顾长生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百个赞。然而还没等他的如意算盘打响，秦无衣一句话便让他愣在了原地。
路清明没回来她都能整出个我帮人牛我“未婚夫”的大活；路清明要是回来了，那她整活的程度怕不是要突破天际？
所以眼下顾长生必须要主动提出结束这个计划，务必让自己站在一个为了秦无衣牺牲的受害者角度，激起她心中的一丝愧疚之意。
自从上一次的联络过去已经好几天了，道钟碎片积攒的能量似乎耗尽了，天权古路的天机再度被覆盖。要想再去知道路清明的情况，恐怕要等到道钟碎片重新掀开天机一角了。
不是……你家圣女都快没心结了还让我上呢？生怕路清明头上的颜色不够纯天然是吧？
顾长生正色道：“自当如此。长老您不说我也要向你报告，祁师姐确实和我说了她有一个大胆的计划。”
莫非…路大帝其实是个严于绿己的人？秦无衣作为他的师娘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特意让我…
秦无衣这几日拜托天衍宗查了弟子名录，剑宗弟子名录自己也翻阅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这个唤作顾孟德的人。
莫非此人是散修，或者说这并不是一个人名？
顾长生：路大帝到底回不回啊，我都快把网友姐姐召唤过来了，你不会告诉我你那边晚点了吧？
说起网友姐姐…话说她怎么还没测试好通道的稳定性？该不会她测试完决定不来了吧？
二人看似随意闲聊了一阵，实则都在暗自思索着自己的事情。一直到了八强大比即将开始，二人闲聊的节奏这才停了下来。
秦无衣此行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看谢小绿茶的表现，自然不肯错过。水袖轻扫，丝帕收回，顾长生的身形再度出现在了平剑山无人之处。
“走吧，去看看清栀的表现。”
第225章 还有这种舔法？
顾长生点头应了一声，正待随秦无衣一同前去，忽地腰间一块玉佩发出了莹莹微光。
他顿时愣在了原地，握着玉佩神色无比复杂…
这是他在养剑堂花了几十灵石买的简单禁制法宝，用途只有一个，那便是住所内发生异动，有旁人气息闯入的时候提醒他。
顾长生特意把这个小禁制设置在了昆仑镜附近，为的就是网友姐姐降临太一剑宗的时候及时赶回去。眼下这个时间不可谓不巧妙——谢小绿茶八强赛开打在即，和他在一起的还是与网友秦路有旧的秦无衣…
“怎么？”秦无衣察觉到了顾长生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淡淡出声道：“是那个孽徒找你了么？”
“咳咳…长老，你看这…”
顾长生故意不正面回答，只是轻咳两声装作为难道：“谢师妹为了咱们第六峰出战，于情于理我这个师兄都应该坐在那儿看着她…这可让我两难了呀。”
“要不…我先把那边的事情放一放？”
“不可。”秦无衣迈步向前道：“你且前去，清栀那边我来替你说情。”
裴柠柠在这边呢，大师兄二师兄也来了…顾长生还有哪里的朋友能比得上我重要？
为了防止顾大黄毛再度口无遮拦惹她生气，秦无衣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这件事你不必操心，且先离去吧。清栀这边自然有我来解释。”
“乖女儿！马上要开始了，你快去呀！”大绿茶催促道：“你说要等小顾来了说几句话再上台…小顾呢？”
站在擂台之上的两个女孩抱剑各自行了一个礼，一黑一白两种色调遥遥对立，还未开打，就已隐隐有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第六峰，谢清栀。”
“加油！谢师妹，你一定可以的！”小貔貅师妹抱着零食握紧了拳头给女孩打气，其它两个第六峰的师兄同样投来了鼓励的眼神。种种视线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一股无形的力，推着谢清栀缓缓走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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