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念能力超有兴趣 第199章

　　“哥们堂堂千亿富豪，竟然被这区区65万的小钱难倒了……”

　　景旸拳头紧了，语气复杂地让服务员拿下面前橱窗里的100号卡片，也就是需要“冒险者”自己探索“战争迷雾”的空白型地图。

　　有趣的是，当他准备付钱时，柜台的服务员及时提醒了他一件事。

　　“您是要用这两张卡片结账吗？”柜台服务员微笑地指着景旸面前飘浮打开的集卡书，所指的位置正是两格自由卡槽里嵌入的1万戒尼卡片。“确定后，请务必尽快地交予我手上哦。卡片如果不放进集卡书，在您手上不到1分钟，就会自动解除卡片化，变为实物，而实体纸钞是无法结账的。”

　　本质上就是个限制氪金战士的规则呗……景旸心想，迅速取出两张1万戒尼卡片交给服务员。

　　柜台服务员双手接过后，并奉上他们购买的100号地图卡，同时提醒道：“客人购买的卡片，如果不是立即要使用的话，还请立即存入集卡书内。或者，我们可以为新买的商品卡片，提供免费的包装服务。”

　　“包装？什么意思？”景旸奇道。

　　柜台服务员于是从柜台下摸出一只小巧的透明塑料薄片，小手灵活地在100号地图卡正反面贴上。

　　合着就是贴膜啊！

　　景旸接过镀膜的100号地图卡，又交给好奇的小滴摸摸看看。有这样一层镀膜阻隔，即使卡片在玩家手里停留再久，也不会自动解除卡片化。

　　比司吉笑道：“这种贴膜纸，大概是不出售的吧？”

　　“是的，这属于商品购买的随赠的非卖品。”柜台服务员的微笑丝毫不变，并解释道，“一旦卡片存入集卡书，贴膜就会消失。此外，即使贴了膜，也不会影响玩家正常使用卡片。”

　　也就是说，就算隔着一层膜，假如小滴这时喊一声“GAIN”，也能让这张卡解除卡片化，不可逆地变为道具——充满“战争迷雾”的空白地图。

　　“为了这小小的一层膜，得多写多少‘代码’啊。”景旸感慨，当然，这个代码，大概是念与气的层面的代码，是参与贪婪之岛游戏设计的那11个人对规则的繁复设计。

　　他又问道：“我还想打听个事，游戏设计师都住在哪里？”

　　“我听不明白您指的是什么。”服务员微笑。

　　景旸于是道：“这座岛的老大，他们住哪？”

　　服务员笑容不变道：“您是想打听城堡所在的地点吗？这个情报，价值1万戒尼。”

　　“这么便宜？”景旸大手一挥，又是一张万元卡拨出去，“在哪？我要找他们。”

　　服务员收款后指了下北方，“往北翻过一片山林后，继续往北，大约500公里之外，可以看到一座城市，城主的城堡就建在那座城的山顶。”

　　“GAIN。”小滴捏着地图卡喊了一声。

　　卡片嘭地解除卡片化出现在她手中，展开的一张空白的贪婪之岛全境地图里，只有岛屿中段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浮现了具体的地点：赏金城市安多奇拔，旁边还有几行小字的注释之类的，如果放大还能看到他们此刻所在的商铺位置。

　　小滴将地图摊在服务员面前，“指出来。”

　　服务员的手指点在雪白的地图上唯一的地点安多奇拔上往北一划，在大片空白的某处点了点，画了个圈，“大概就是在这个地区。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哦，意思这1万戒尼就只能买这么多话了。

　　景旸了然，正准备走，却发现小滴一手按着地图，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柜台后的服务员。

　　比司吉看到小滴两眼凝聚着念气，正用『凝』仔细观察对方。

　　比司吉一拳支着小蛮腰，笑问道：“看出什么破绽了吗？”

　　对了，这座岛上的绝大多数NPC，极有可能都是游戏设计师用念能力制造出来的假人。

　　换言之，都是具现化出来的人偶。

　　而具现化系的修炼度核心要素——真实度！

　　景旸记起这一点，也几乎本能地双眼凝气，审视打量面前柜台后的这个服务员。

　　对方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仿佛就是与普通人一样的血肉之躯，甚至体表也有一层稀薄的气流淌，并在头顶成丝状自然流散……

　　按比司吉之前的说法，假如将具现化系的修炼度分作五级，那么小滴的具现化水平处于第二级，属于普通人虽然看不出但念能力者可以肉眼瞧出破绽的层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好比是10年前的特效大片，普通人就好比是10年前的普通观众，觉得那些特效相当真实，而念能力者就好比是10年后的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来“假的不行”，或者多看几眼，总归能觉得“不太真”。

　　而如果连念能力者的『凝』也看不出破绽的话，毫无疑问已经是具现化修炼度还在第三级之上。

　　景旸心念一动，身上的念气散发，扩张成一个半径两米的『圆』，刚刚好将柜台后的服务员笼罩在内。小滴见状，也有样学样，展开『圆』来感知面前这个人偶的真实度。

　　比司吉在旁微笑。

　　没错，具现化系第四级的层次，判断依据就是——具现化出的物品，即使是用上『凝』，也看不出与真实存在有任何的差异，只有极其敏锐的『圆』，或者某种特别的直觉，才能发现些许的不谐。

　　被景旸和小滴这样盯着，柜台后的服务员除了疑惑地问了一声没有得到回答后，就不再“触发对话”，微笑不语地站在那里，任他们打量。

　　景旸和小滴的『圆』都没有感知到任何破绽。

　　甚至，他们对视一眼，都从怀里摸出写满神字的玉坠，有『锥』的迭加加持，仿佛火眼金睛般的洞察力，反复端详面前这柜台服务员，也仍旧看不出什么端倪……反而景旸都因为自己的观察，生出一种疑惑，面前的这个服务员，该不会是真实的人，被金他们雇佣过来散在岛上假装NPC的吧？

　　比司吉心道：“毫无疑问，参与设计覆盖这座岛的综合念能力的人里，至少有一个造诣臻至极境的具现化系念能力者……”

　　修炼度抵达“极”的具现化系，所具现化的物品，真真正正的是毫无破绽，靠任何手段都无法分辨。通常来说，只要能力者没死，只要能力者不主动解除，创造出来后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

　　三人走出店铺，在门外晃悠的武二踱步过来。

　　景旸左右看了看，早已过了午夜，街上人更少了。

　　“难得想钓个鱼，居然啥也没钓上。”景旸摸摸虎头，“武二啊武二，你这身虎皮，看来也不怎么抢手啊！”忽然，他心念一动，眼前切换成俯视安多奇拔这座城镇的视角。

　　在进入店铺之前，景旸让武二在店门口钓鱼执法，想骗几个眼红惨月虎的傻帽，另外就是将岩雀放到天上巡逻，一边放哨一边试着找找人。

　　这会儿，岩雀果然发现了异常。

　　在小镇的东侧外围，人迹少至的偏僻处，深黑夜色的月光下，依稀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景岩雀飞过去观察，远远地看到，那人正是绝兹绝拉。

　　绝兹绝拉在与另一个陌生人拉拉扯扯。

　　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最后那陌生人脚下安弹簧了似的飞速弹开，绝兹绝拉大喊了什么的样子，但几乎瞬间，他胸腹位置爆发出明亮的火光，整个人拦腰断成两截。

　　“轰……”

　　小滴和比司吉这时才听到东边方向传来隐约的爆炸声。

第233章 拉中拉

　　算上景旸在城堡里给巴特拉两口子开念，以及他和小滴比司吉三人在登陆点树屋耽误的时间，他们拢共也就比绝兹绝拉晚来贪婪之岛几个小时而已。

　　绝兹绝拉是深夜进入游戏，这会儿差不多是次日的凌晨三四点。

　　就这么几个小时的功夫，他是怎么把自己搞得拦腰炸断的？

　　“等等，先别挂！”

　　景旸招呼一声，风一样向前掠去。他借助附体岩雀得来的视野，精准定位绝兹绝拉的方向，一路火花带闪电，飞檐走壁地狂奔。小滴在他动身后，想也没想，也径自跟上。就连惨月虎武二也是纵身一跃，云从龙，风从虎，武二这头猛虎跃奔起来，真是有如风驰，一溜烟就没影。

　　比司吉在原地，头上冒起一个问号。虽然那边传来爆炸声，但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年轻人，真是太不稳重了！

　　她身形一晃，两侧的街道、房屋如同向后流淌的光影，一转眼便赶上了飞奔的武二，再转了几个弯，踩着墙壁超过了小滴，最后高高一跃，在凌晨暗淡月光的照耀下，两条拖得笔直的发辫好似月宫玉兔的长耳，嗖地一下整个人追上了打头的景旸，刚好听见景旸在嘀咕：

　　“个头小风阻也小哈……”

　　砰！

　　比司吉落地一蹦，弹起一脚踹在景旸的屁股上。

　　景旸炮弹般朝前飞去，空中翻了个身，单手撑地又一跳，“说你年纪大揍人就算了，说你娇小可爱怎么也动手动脚的呢？”他趔趄几步落地，快走几步总算看见前头的城郊荒僻处，绝兹绝拉就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身上特别是腰部断处还冒着浓烟热气呢。

　　“喂！你没事吧！”景旸大喊着赶过去。

　　“他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比司吉掸掸蓬蓬的裙子，施施然走过去，“屁股都挂树上了，那么远呢。”她小手一指，西边二十米处果然有棵枯树，绝兹绝拉被炸断的下半身像熄灭的大号黏连火柴压在上面。

　　“要救他吗？”小滴最后才赶到。

　　她是倾向于不救的。

　　以景旸的星标能力，但凡有一口呼吸在，别说上下半身被炸得分离，就算是脑袋掉了，也能给最后一口气吊住，慢慢复原。只是，既然这个人几乎可以判定为没救了，又不是景旸出手所伤，他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不是正好可以为景旸贡献一道死气么？

　　据小滴所知，景旸的六念系中，仅剩变化系与具现化系的“加点”还未圆满，正缺死气用呢。

　　“他已经没救了。”比司吉低头看了一眼绝兹绝拉的尸体。

　　在她和景旸跑过来的时候，似乎眼珠子还往他们的方向轮转了一下，勉强还有一口气动弹，但这会儿是彻底瞳光涣散，最后的生机几乎断绝……

　　景旸按了下心口，打量着脸上残留惊愕的绝兹绝拉那涣散双眼中迅速放大的瞳孔，说道：“他并没有死。”

　　比司吉蹲下，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绝兹绝拉的胸膛，撇嘴道：“心跳已停，这——”

　　话音未落，绝兹绝拉的“尸体”上涌出白光。

　　白光如同火焰般，将他的半截，不，包括二十米外挂在树上的下半身，也一同燃成白色火焰，并迅速地在原地熄灭——绝兹绝拉的两截尸体倏地消失不见了。

　　小滴头冒问号。武二在后头跟了上来，绕着绝兹绝拉消失的地方转圈，时不时低头嗅两下，爆炸的热气，以及尸体的血气，都仍萦绕不散。小灰鸟岩雀扇着翅膀从空中落到景旸的肩膀上，鸟喙梳理羽毛。

　　绝兹绝拉死了。

　　因为确实如比司吉所说，他在景旸都没来得及种下星标之际，便彻底咽气。心脏都不蹦跶了，景旸的星标再厉害，也无法逆转生死，复活一具尸体——哦，是两截残尸。

　　但绝兹绝拉又没死。

　　因为景旸并未接收到死气。除非他在景旸远在一公里之外的时候，就彻底断绝了生机，死气在景旸靠近之前就自然逸散。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景旸借助岩雀的眼睛盯着呢，为了盯着绝兹绝拉咽没咽气，他就连炸死绝兹绝拉的那个人都没有让岩雀去跟踪。

　　——那个炸死绝兹绝拉的人，大概就是炸弹魔，或者具体地说，是炸弹魔三人组之中的甘舒吧。

　　景旸看着已经只剩下爆炸后放射状残留物的地面，忽然道：“看来，绝兹绝拉这家伙，是个特质系。”

　　比司吉点头道：“六大念系，如果将上三系的放出、强化与变化归类为打击系的话，那么下三系的操作、特质与具现化系，就可以统称为规则系。而规则系，最喜欢出一些涉及预言啊、生死啊之类的古怪念能力。”

　　景旸闻言，自然就想起凯特。

　　凯特的那个转盘摸奖武器的念能力『疯狂小丑』，其中最难抽的一款武器『绝对耐死』，似乎就有轮换转生的效果，具体而言，按照漫画里那个不着调的金的说法，似乎可以总结为，只要凯特真的不想死，就绝对不会死。

　　按景旸的理解，就是直接“尸解”，“天魔解体”，“这一把寄了，爷换号重开辣”……

　　绝兹绝拉的念量不算弱，但表现出来的拳脚力量，却稍显不足，之前的几次交手后，景旸和小滴就有所猜测，现在看到这家伙被炸弹魔炸成这吊样，没有真个死亡贡献一点死气不说，“尸体”还消失了，这要不是特质系的念能力，景旸现在就把手上的贪婪之岛戒指吃了。

　　对，绝兹绝拉这家伙不仅“尸体”消失，就连游戏戒指也不见了。

　　“也就是说，是这个游戏判定，他并没有死。所以戒指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小滴说，“看样子，他的特质系念能力，可以让他拥有第二条性命。”

　　比司吉道：“未必只有第二条性命。这不太符合修行念能力的习惯，一般来说，念能力者会修炼如‘我付出巨大的代价，换来可以重生的念能力’的能力，而不是‘我付出巨大的代价，换来重生一次的机会’。

　　“后者的愚蠢之处，使得它本身就成为一个巨大的副作用，而且越是不使用，副作用越大——因为在启用生效之前，念能力者一定会变得畏手畏脚，而且是越来越畏手畏脚。

　　“这岂不是一个不断累积的更大的代价？如果这个念能力一辈子都没能派上用场，那岂不是念能力者本人一辈子都活得不痛快、瞻前顾后、胆战心惊？

　　“仅仅只能重生一次，哪里值得付出这么多！”

　　比阿姨连连摇头，还不如干脆忘了这种破能力，换个旁系重新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