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翼赤火
景旸一个挺身坐起,盘腿在床上,抹了把脸,双臂一振,如同本能般地用出了『练』,总量9000的气放射状般在周身喷出,一放即收。
呼!
手撑着床尾,景旸在半空翻了个跟头,赤脚即将落地的刹那,足底喷出浓烈的气,将他整个人反推,竟离地三尺,摇摇晃晃地朝洗手间跌去。
哗!
景旸拧开水龙头刷牙洗脸,指尖在水流中穿过,一滴水珠被一团气如泡泡般裹住,在气团中,水珠很快流动勾勒出一个五芒星的形状。
哗啦啦……
景旸一边洗着脸,湿漉漉的毛巾中,不停地有气形成的泡泡,裹着一缕缕五芒星水线,晃悠悠飞出,转眼间如同一群肥皂泡般环绕在景旸四周。
景旸将毛巾扔到一边,自己靠在水池看着镜子,抬手不停地移动,这些环绕四周的飞星泡泡便随之飘动。
练习了一会儿念能力后,景旸随手一甩,啪啪啪啪啪!全部的飞星泡泡呼啦啦撞向镜子,留下一个个玫金色的五芒星标记。景旸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停住,“什么意思,星标能打在物体上?”
他试着激活镜子上的这堆星标,很快明白了这些星标与打在生物上的星标的区别。
自己确实能借助镜子上的星标,来“操控”镜子。
不过,镜子不像动物或者人,它本身没有可以被星标强制调动的气……景旸想要“操控”镜子,只能将星标当做锚点,隔空注入自己的气。
接下来的具体的操控方法,其实就是景旸一开始就有的能力,用自己的气包裹住血液、发丝、水滴、丝线之类物体……视物体的大小、质量,成比例地消耗景旸自身的气。镜子的大小质量远超一根发丝,景旸也需消耗数十上百倍的气才能搬得动。
“这样一来,我这能力确实是一个整体,核心是操作,星标只是其中一个体现。”
景旸伸手在镜子上抹了一遍,手掌所触碰到的玫金色星标,都一一蓬然消散。
刚好看到了手指上的甲字戒。
还没起来吗?
景旸也没多想,回屋里收拾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的大部分衣物,都由哆啦滴梦收纳进了她的凸眼鱼里。
退了小旅馆的房间,景旸出门买了个旅行背包与几件换洗衣服后,很快抵达了这座城市的火车站,买了去枯枯戮山所在的登托拉地区的车票。
半小时后检票,预计1小时40分后就能抵达。
景旸无所事事地坐在候车区的座椅上,看着早晨的火车站里的一些人,忍不住又抬起了左手,摩挲着甲字戒。
他下意识地感应了一下戒指上的月标。
没有反应。
并没有感应到另一个月标的存在……景旸皱起了眉,坐直了身体,集中精神在戒指的月标上。
「我手上的月标感应很清晰。」
这本来就是景旸自己的念能力,景旸其实空手也能感应到月标的存在,他之所以也在自己的戒指上刻下月标,主要是方便小滴这样的月标戒指拥有者可以向自己发起交流,而不至于成为自己单方面的通讯。
现在,景旸只能感应到自己手上的月标,却察觉不到原本感应明显的小滴的那一个月标的存在。
「因为距离太远?」
毕竟是自己的念能力,景旸其实潜意识里有一些预感,他抬头看向早晨的日光,「恐怕我想的没错,月标只有在夜晚,信号范围才是最大的……我这是潜意识里,受到了惨月虎的习性的影响吗?晚上才发光是吧……」
如果按照这样的思维惯性的话,景旸毫不怀疑,今后如果自己开发出第三标记『烈阳』,恐怕会是与月标相反的情况,只有在大白天才会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这么想着,景旸反手掏出手机,熟练地输入小滴的号码,然后只听到“嘟……嘟……嘟……”
占线了。
再打。
“嘟……嘟……”
还是占线。
景旸还想再试的时候,忽然脑海里像是幻听到了一声QQ的咳嗽似的。
他眉头一挑,回头看向东边方向。
就在刚才,有一个星标被激活的模糊感应出现了,而且在很远的地方。
呼呼呼——开往枯枯戮山所在的登拖拉地区的火车带起一阵风入站了。
通过遥远东方突然激活的星标,景旸将自己的意识投射过去,切换成第①操作方式后,他第一眼看到了水池边“自己”正用一把水果刀,在掌心割开了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伤口处传来清晰的痛楚,缓缓淌出一行鲜血,落在水池里,汇入出水口。
正是这个伤口激活了星标的治愈能力。
景旸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镜子里的“小滴”。
他放开一点脑海里的意识,顿时听到了小滴的声音:景旸,你的月标,好像在白天就变得距离不够了……
“嗯,我也发现了。”镜子里的“景滴”说。
脑海里小滴道:我打电话给你,你占线了……
“景滴”看着掌心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在愈合,“嗯,因为我刚好也在打给伱。”
小滴恍然道:喔……
“景滴”握了握恢复如初的手掌,叹道:“傻不傻啊你,割自己的手干嘛?不是有现成的三只鸟吗,弄它们呀!”
第73章 枯枯戮山,试炼之门
对喔,它们身上也有你的标记。我忘记了……“景滴”的脑海里传来小滴的声音,她自语似的说:我好像确实不太聪明……
“话也不能这么说。”“景滴”看着洗手池前的镜子里,仿佛刚睡醒的小滴的脸上露出有些违心的表情在说,“也可以理解成你很爱惜动物嘛。”
他这话说的,让脑海意识深处,流星街出身的小滴的声音陷入短暂的沉寂。
“叽叽?”
房间的窗台边,岩雀似乎刚睡醒,精神无比地想到处蹦跶了。看到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景滴”,它歪头盯着她看了看。
“看什么看?”“景滴”走过去,岩雀正要跑,却被“景滴”一瞪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投入“景滴”的手中,任其揉捏,“景滴”哼笑道:“换了个马甲就不认识我了?我看你这小岩雀是要造反啊!”
“叽叽!叽叽!”岩雀高兴地叫唤,激动地啄“景滴”的手,被后者嫌弃地撒开,扇着翅膀飞回窗台上。
“景滴”叉着腰,环顾小滴住的这个旅舍房间,“不赖嘛。早上吃的什么?”
面包,牛奶……脑海里传来小滴的回答。
“要多吃肉啊,哆啦滴梦同学。”“景滴”语重心长地说,“过几天咱们就要去天空竞技场刷楼了,不多吃肉那哪行啊?”
好啊……脑海里小滴这样说。
“那就这样吧,我那边火车也到了。”“景滴”这么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到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小滴的脸,绽开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哈哈,这个表情还从没在伱脸上看到过!——我先走了,你这边也尽快买票去天空竞技场吧。”
景旸正要撤去意识,解除对小滴的操控时,脑海意识里小滴问道:景旸不对我的身体下命令吗?
“嗯?”他有点纳闷,“你别搞颜色啊我告诉你。”
小滴道:星标处于执行命令的状态时,景旸会更容易感应到吧?
“景滴”笑了,“武二我都没有对它的星标下命令,我又怎么会对你这么做呢?别傻了,你又不是我宠物。想老大我呢,就打电话!说不定我也在想你呢?这回真走了啊。”
“喔,好……”小滴听到自己开口说话的声音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景旸已经离开了。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小滴想起景旸刚才的话,试着也想开口大笑,可却怎么也做不出来,似乎缺乏那种激烈的情绪。
她模仿景旸以前做的那样,用两根食指按住自己两边嘴角,往上挑出一个笑容。
放下了双手,镜子里的淡淡微笑,却明明还在。
————————
咣当咣当咣当……
这边的火车似乎型号比较老旧,在铁轨上飞驰之际,居然会发出非常古董的轰鸣声。
景旸坐在火车窗边,体表的一层气浑然一体,包裹全身,维持着『缠』。
车厢里人声嘈杂,不太方便练习复杂的念能力课程,景旸便修行着最基本的基础功,时不时地在双目凝聚气,练习『凝』的反应与熟练度。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仅仅是『缠』和『凝』的话,玩上一整天估计都不会感到明显的疲倦。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毕竟短,景旸这样自娱自乐的修行,倒也不算无聊。
忽然,兜里的手机震动。
景旸拿出来一看,是小滴发来的短信:「我买到票了。」附加了一张照片,是去往泰拉马修国的列车票。
「已阅。哆啦同学注意安全。」景旸手指按动手机键盘,就在这时听到车厢里忽然一阵此起彼伏的惊讶声。
他抬头一看,车窗外的遥远地平线处,一座仿佛直通天际的高耸山脉就在那里。
能让车厢里这些乘客大惊小怪的山,恐怕也只有这趟火车目的地的那座枯枯戮山了吧。
「我已经快到了。」
景旸抬手也拍了一张远景照发给小滴。
手机震动,小滴回信:「景旸,注意安全。」
「收到。」
……
火车停下,景旸在议论纷纷的人流中下了车。
他随意地背着个单肩包,戴上一顶鸭舌帽,一身很普通的运动服,走在街头,加上他现在的个头,可谓相当的不起眼。
车站外许多人都兴奋地对着前方遥远处的那座枯枯戮山指指点点,不停地拍照讨论。
看来大家都差不多,都是奔着杀手家族的老巢来的。
揍敌客家族居住的枯枯戮山,已经成为当地的一大旅游景点,每天都有很多游客前来观光,山脚下的几个城镇甚至都安排有定点的游山巴士,还配有导游。景旸在水果摊大妈的指点下找到游山巴士的车站,心里不无恶意地想着,以揍敌客家将一座山区当做后花园的财力来看,这个他们安家落户的巴托奇亚共和国与其恐怕有各种层面上的合作关系。
“各位旅客你们好,请看,那里就是恶名昭彰的揍敌客家族所居住的枯枯戮山……”巴士里漂亮的导游小姐带着专业的笑容,拿着话筒为这一趟乘客介绍起来,“枯枯戮山海拔3722米,是一座被无边树海环绕的死火山,据说揍敌客家族的房子就在山上的某处,不过从没有人见到过。”
导游小姐的声音清脆活泼,“揍敌客家族共有10人,曾祖父、祖父母和父母的下面,还有五个兄弟,一家10人全部都是职业杀手。”
“接下来,巴士将沿着山道,更深入地接近他们领地,前去参观……”
比起导游小姐的絮叨,景旸更留意巴士内其他乘客的举动,似乎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乘客,没有神色异常的家伙,更没有看上去像念能力者的人。
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良久,终于,巴士在前方的一座古朴厚重的城墙前停了下来。
“好壮观的城墙……”
“太高了吧?是不是超过50米了?”
许多乘客一下车就发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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