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乌路穹
观众席发出了一阵骚动。作为美国人，他们太熟悉这个名字了。
当年如果没有史蒂夫的努力，东海岸的美国人早就死于九头蛇的自杀性报复式袭击了，整个东海岸也会化作一片废墟。对这样一位拯救了美国的英雄，他们是抱有相当的感情的。
只见一个身穿西装，肌肉健硕，梳着大背头的威武猛男从打开的门外走进了室内。在这一刻，甚至就连为其开门的警卫也表现出了崇高的敬意。
他的出现让在场的人不禁想到：如果连正义的美国队长也愿意站在她这边，这是否意味着陆军部对她的指控在道义上就首先不成立了？
而另一些人想的则是，不管此次的指控是否属实，这都意味着某些人对她的密谋着已经失败了。
至少在程序上，他们失败了。
在格里芬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的情况下，史蒂夫的出现只是让还尝试负隅顽抗的阴谋者彻底丧失了翻盘的可能。
在听到美国队长的名字的时候，大卫从容的脸上出现了略微的诧异。
她还真的把这位爷给请来了？
不，作为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史蒂夫夫妇和格里芬关系匪浅，作为证人，他的证词在某些程序上也可以被鉴定为无效，就看陆军代表能不能意识到了。
这么想着，大卫看向当事人，然后他摇了摇头。
看来他们并没有想到破局的办法。
那就没戏了。
随着史蒂夫的出现，陆军的代表们的脸色难看起来。
论关系，美国队长最早还是他们陆军的人呢。他的上司，菲尔普斯中校亲自选中的他，并交给了厄金斯博士。是陆军的超级士兵计划成就了他，现在他却要反过来对付他们。
原本应该站在陆军这边的美国队长反而作为被告方的证人出庭作证，在他们看来，这无异于是对陆军的背叛。
其实当初“战死”后，史蒂夫作为阵亡人员自动就脱离了陆军军籍。苏醒之后作为美国战胜德国的象征，他特殊的身份也没那么容易让陆军重新恢复他的军籍。
这件事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
结果……
但是他们偏偏还不能说什么，因为对方早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会是某个势力的附庸。
他只为公平和正义而战。
现在这位公平和正义的使者出现在了现场，并站到了陆军的对立面。
这还怎么针对她？
第一卷 : 257.4输麻了
史蒂夫的出现显然是个意外，约瑟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卫，后者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想到对方会出席听证会。
针对主持者的询问，史蒂夫用肯定地语气说道：“我可以拿自己的名誉担保，以无限能源公司总裁的身份，她没有做出任何有违合众国利益的事；以神盾局局长的身份，她也没有对不起联合国和世界人民。如果她这么做了，我会是第一个发现并阻止她的人。”
凭良心讲，他是真不觉得格里芬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无法容忍的错误。是的，她的确也有过犯错的时候，但试问谁人不会犯错？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向来不含糊。无论是一开始的拨乱反正，又或是之后参与到战后的重建工作，还是在对抗永恒族的战斗，以及净化外星文明的投毒问题上，你们在座的谁有她做得多？
如果这样的人都可以被随意污蔑和攻击，那这个世界未免太过冷漠了。
毫无疑问，有美国队长给她撑腰，这场针对她的问询已经失败了，后面剩下的也只是不甘之人难看的纠缠。
后面的已经不用看了。大卫连连摇头。
陆军的这些人还真不给力，难得这么一个好机会都把握不住。
麦克阿瑟还是过于心急了，他甚至没有拿到决定性证据就冒然发难，反而寄希望于这些谁都可以仿造的东西能给她带来麻烦。
原本以为这会是个未来热门的总统人选，现在看来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其实大卫并不介意让麦克阿瑟担任总统，他的水平限制了他的执政能力，这样的人必然需要一个强大的智囊团，而他正好可以加入其中施展自己的抱负。
而他一开始也是这么做的。
在发现中国士兵也拥有类似的防身器时，大卫就建议对方把收集到的证据集中起来突然发难，握紧的拳头总比张开的五指好用，可惜麦克阿瑟并不打算听自己的意见。结果就是他一厢情愿的证据并没有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影响，甚至还给她涨了一波人气。
连格里芬这关都过不去，又如何与其他的总统候选人竞争呢？
“那么在朝鲜战场上出现的‘不可能的急行军’又是怎么回事？”陆军部的代表不死心地发问。“没有人能在如此复杂崎岖的丘陵地形如履平地，能让我想到的只有神盾局最新装备的外骨骼装甲。”
怎么还纠缠不清？
你也说了这是神盾局最新装备的东西，那就更不可能轻易交出去了。你以为我们像你们一样会把刚造的东西就这样用到大兵团作战中去吗？
就好比防身器这样的道具，在真正的战场上能挡住几颗子弹？无限能源公司是在斯塔克集团的指导下制造了一些小玩意，但它们对上万人的战场作用非常有限。
这些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大战场而生的。
“至于你们提出的神盾局外骨骼装甲可能泄露一事，这更是无稽之谈。”格里芬在心中已经翻起了白眼。她用一种带着嘲讽和不客气的语气说道：“目前用于实验性质的外骨骼装甲一共有一百五十具，全部都在神盾局位于内华达州的沙漠总部，如果陆军的各位对此抱有疑问，我可以陪同各位前往证实。”
陆军的代表依旧嘴硬。“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人能够证明你们的确只造了一百五十具。”
“我想……针对这件装备，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这时候，史蒂夫再次举手向主持人申请发言。得到许可之后，他看向面露纠结的陆军代表们说道：“我就是负责训练他们的教官和指挥官，我亲眼看着这些外骨骼装甲从无到有，从少到多的全过程。”
陆军部代表的内心是奔溃的，但他们还是尝试说道：“罗杰斯队长，你看到的也许不一定是真实的。”
史蒂夫对此并不领情，他耸了耸肩，确定道：“我相信我的眼睛和判断。”
……这没法聊了。
“如果你们想看，我这里可以提供完整的采购清单和计划表。然后你们就会知道，造一件这样的成品得花多少时间。”
格里芬当然知道这有泄露机密的可能，但她对自己挑选的文件内容有信心，除非对面也有像自己一样神奇的寻思能力，不然想要从里面找到关键信息进行复刻就绝不可能。
最多，陆军能找到的也只是类似消防员那种庞大的全地形救援机械手。这东西虽然在外观桑和外骨骼装甲有类似的构造，但实际上已经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产品，光是技术代差就隔了好几代。
“我不清楚为什么你们会笃定地认为中国士兵装备了这一装备，且不说这只限于神盾局内部使用，就说现实……难道你们真的认为，人力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吗？就战线看，你们跑得一点也不比他们慢。”
随着女孩的反问，旁听席上忍不住发出了一串意味深长地笑声。这更让失败者感到难堪。
我们那叫反向进军！怎么能用逃跑这么难听的词意呢？陆军代表的内心如此怒吼着，却又不敢底气十足地真的这么喊出来。
大卫深吸了一口气。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对身边的约瑟夫说道。“陆军输掉了这次较量。”
最开始他曾以为格里芬会用想象不到的方式展开反击，谁成想除了美国队长的出现让他稍微有点情绪波动以外，全程她都在用常人能想到的方式，按部就班地针对那些对她不利的证据进行回复。
全程中规中矩，且毫无新意。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平铺直叙，就事论事的应对都能把陆军部的人干得全无招架之力。
这些代表们感到崩溃，大卫又何尝不是如此？
麦克阿瑟的这群手下，真是带不动。
约瑟夫对陆军们的表现摇了摇头，对大卫的说法又赞同地点了点头。
在双方各自提供的证据面前，调查员们经过一番讨论，最终给出了决定。
第一卷 : 257.5一时的失利算不了什么
“根据多方证据裁定，本庭最终得出宣判。美国陆军部针对神盾局格里芬·齐柏林局长破坏中立性，里通外国，出卖国家利益的控告不成立。责令在规定期限内对当事人道歉，恢复名誉及赔偿损失。”
“如果被告决定捍卫自己的名誉和损失，可以通过联邦律法走法律途经。”
对此，格里芬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感谢各位判官和检查员们的公正执法，我想这只是陆军部的将军们对这场不名誉的战争失去信心的一个前兆。如果他们愿意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我可以暂时不计较对我本人的污蔑，但我将保留随时起诉的权力。”
“同时我也希望朝鲜半岛的战争能早日实现停火，让当地尽快恢复生产。如果有需要，无限能源公司愿意为其提供基建援助。”
“在此我再次强调，神盾局是联合国名下的中立性组织，不会做出任何侵犯他国L土主权的事。只要我还是神盾局的局长，此类事件就绝不可能发生。”
随着法槌落下，这次听证会宣告结束。
接下来是媒体见缝插针的采访时间，看了眼无奈离场的陆军D表，大卫与约瑟夫混在人群中走了出去。
从长长的台阶上走下，约瑟夫边走边询问道：“这次发难，是否过于仓促了？我感觉她已经提高了警惕。”
大卫轻轻一笑。
“她之所以能赢，是因为她的对手还愿意和她讲规矩。”
虽然麦克阿瑟笃定格里芬暗中支持敌人并提供装备，但陆军部的将军们对此事还是持谨慎态度的。
就算是试探，也都是浅尝辄止。双方的矛盾还没有深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特别是在被戏称为精神病人的约翰逊卸任之后，新上来的马歇尔对有海军烙印的格里芬可没有那种军种间的歧视和仇恨。
一个能设计出欧洲战后援建计划并付诸实践的将军，能是目光短浅之人吗？
其中最生气的还属麦克阿瑟了。
发动朝鲜战争本该是他竞选总统之位的一次精彩表演，是收官之作，他把自己后半生的政治生涯全都押在这场战争上了，谁想到竟然会在这个不起眼的半岛上被一群不起眼的亚洲军队击败？而他本人气急败坏状如疯魔的样子则被当成了笑话。
如果不能把战争失败的原因归咎到他人身上，这位五星将军就该考虑自己不听劝阻擅开站端的行为会不会受到审判了。
为了避免继续瞎指挥造成更多伤亡，听说杜鲁门总统正打算召回这个爱说大话的麻烦人物。
回国后的麦克阿瑟最好的职位就是当一个锐评时政的退休老头，这样他说大话的本事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而且还不至于危害到社会。
美国多得是这种只有一张嘴厉害的人。
不过这些大卫已经不关心了。
“如果只是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那当然是无法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损失的，谁能想到这一次她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虽然最开始大卫也曾思考过这是否是她放出来的诱饵，但经过后来一系列事实证据证明，没有任何可能是她故意为之。
怂恿麦克阿瑟进行试探性攻击也是他的建议，他最初的想法只是在媒体上刊登这些照片，给她制造点麻烦而已。只不过在执行的过程中，双方的对接工作没有做好，以至于出现了某些细微的差异，而这层差异最后导致了一场失控的听证会。
从陆军部决定传唤格里芬参加问询开始，后面的计划就不是大卫设计的了。
不过他还是要承认，自己低估了麦克阿瑟的愤怒，也通过这件事情，明白了这个男人不喜欢走别人为他铺好的道路。
这老头，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这可不是什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完成的事，只要做了，就肯定会留下痕迹。只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而已。”约瑟夫想了想，说道。“本着我对红色主义天然的敏感，我能嗅到她身上的阴谋的味道。”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无奈。“但是她隐藏的太好了，我们暂时还找不到她的破绽。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对这点，大卫你有什么办法吗？”
“她确实不好对付。”大卫说道。“但巨人是一下就能杀死的吗？不，它是死于持续不断的攻击，浑身遍布伤口，在血流不止中倒下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一次次间接证据诋毁她，削去她神圣的外衣，改变民众的看法。民众是愚昧的，也是情绪的，他们只愿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事实的真相鲜有人关心。民意这种东西，用得好绝对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洛克菲勒家的小子，还真是喜欢卖弄自己的才学。
约瑟夫深吸一口气，圆脸浮现出了然的微笑。“当然，对付一头鲸鱼，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一项长期战争，我的朋友。我们要有耐心。”大卫停下脚步，家族的车就在前方两米的距离。他们该分开了。“我们将亲眼见证一个神的陨落，事实会证明，身为‘凡人’的我们是能够战胜‘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