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乌路穹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茶的时间了。
“齐柏林局长来了？请坐。”黑皇看了眼塞勒涅和她身边的格里芬，招呼二人入座。
黑白花色的大理石地砖即使不是皮鞋走在上面也能发出清脆的踱步声，对方老远就听见了，然而等到格里芬走得足够接近才恍若初闻。
用普通视角来看，这或许是黑皇不拘一格的性格所知，文艺点的也许是顾虑自己英伦精神贵族的格调不便起身相迎。但是在格里芬眼里，第一次见面就摆谱的黑皇多半是个自恃身份的二逼。
也许他觉得自己能提出一起下午茶的邀请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吧。
但他确实有能力自傲。
这个男人可以通过把外放的能量积蓄起来当做自己的攻击手段返还给释放者，相当于借力打力的能力。格里芬的空间能力很强，但如果转换成能量形式攻击黑皇，就要小心这些能量被对方窃取控制，进而还给自己。
通过对能量的极致运用，他虽没有永生不死的能力，却掌握了永生不死的手段。
这家伙的唯一弱点或许就是心灵感应了。因此这个男人到哪里都不忘戴着隔绝精神控制的头饰。
格里芬又看了一眼站在窗边向外望的白皇后，为了见我你们两个居然能凑到一起，就算现在翻脸要一起对付我，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你在俱乐部里闹的动静可不小。”给格里芬面前的空杯子倒满红茶，塞巴斯蒂安说道。
你这是在趁机警告我？这可不像是想要好好交流的态度啊。
于是格里芬冷淡地回道：“所幸除了目标，没有造成重大人员伤亡。”
“毕竟你动手的地点是在俱乐部，作为管理者，我当然有权利过问此事。”塞巴斯蒂安理所当然地道。“你抓了白皇，抓了惊恶先生，动摇了俱乐部的权威，神盾局因为你而大出风头。接下来你还打算做什么？”
白皇再不济那也是和我们同一级别的管理层。你现在抓他无所顾忌，以后是不是也要抓我们？
格里芬却轻呵道：“你觉得我是在冤枉他们？神盾局抓人从来讲真凭实据。”
第一卷 : 308.5她根本不在乎警告
塞巴斯蒂安为她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不满。“就因为这个，你就在大庭广众下进去俱乐部抓人？你把俱乐部当成什么地方了？”
早就听闻神盾局是个凭空而起的组织，它的局长是个极其强势的女人，以前他还不太相信的，但是现在他确信无疑。
这个女人如此跋扈，她根本不给别人任何面子。碰上想抓的人，任何阻止的尝试都是无用功。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让黑皇忌惮。
她按规矩办事，但有的时候却又无视规矩。这种人打着维护秩序的旗号，却又不做秩序内该做的事。简单地说，她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且无所顾忌。
你们我们如出一辙，我们本该有共同语言的。
“只要犯了罪，不管逃到哪里都没用，这个世界没有神盾局不能去的地方。”格里芬如此宣告道。“与其想尽一切办法包庇，倒不如痛快承认错误来得实在。只要你们当中不再出现像白皇那样不知轻重的人，我又怎么会挑你们的刺？”
“毕竟这也是为了地狱火俱乐部好，作为一个存在数百年的组织，可不能成为罪犯的庇护所，阁下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就知道请我过来没好事。这哪是下午茶，是趁机警告和说教。有一说一，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家伙跟我讲歪理了。
黑皇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这倒还成了我们的错？”
不然呢？犯了错，一句会员行为与俱乐部无关就能成为免死金牌了吗？
“类似的问题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也不介意再说一次。”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黑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白皇意图对变种人学院实施恐怖行动，他让惊恶先生拟定了犯罪计划，掠夺者组织倾巢而出。幸运的是我方及时发现了这起阴谋，并挫败了他的企图。作为主要嫌犯，神盾局抓他们两个有问题吗？”
不是我特意针对你们俱乐部，也不要觉得俱乐部存在时间比神盾局长就可以倚老卖老，且不说我们的手段合理合法，真要不爽为什么不严格约束自己手下人？
神盾局作为保护普通人和超凡之间的一堵墙，当然有义务处理一切超能力犯罪行为。这和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没有关系。
黑皇摇了摇头。
你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又有什么用？我能明白，但我不一定会用这些来约束自己，也没必要给自己限制那么多。我是超凡者，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些事我可以不做，但那是我的决定，而不是通过神盾局在边上时刻约束我不能这么做。
而且，作为杨基佬手底下的一条德牧，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在黑皇眼里，格里芬的行为就是在尝试争夺英国，乃至于旧大陆的超凡世界的支配权。她已经不止一次削弱过超凡者们了。
原本他不想理会神盾局在西欧地区的扩张行为，说句不好听的，神盾局再怎么闹那也是在欧洲大陆上，只要不染指英伦三岛，装作看不见也不是不行。
现在神盾局打上门来了，未经任何告知的情况下从俱乐部里抓了人，当面骑脸的事难道还能无动于衷？
“但是你却得罪了一个你惹不起的存在。”塞巴斯蒂安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在他报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选择离开。”
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的，也不知道你是无知还是无畏，竟然敢冒着惹恼那个家伙的风险找不痛快。
尽管黑皇没有指名道姓是谁，格里芬还是一下就猜了出来。
“阁下指的是天启？”
塞巴斯蒂安看了眼旁边默默喝茶的塞勒涅，又看向对这个名字丝毫不感到意外的格里芬。“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什么？”
什么？这是什么不能直言的神明吗？一个对凡人毫无怜悯之心的“神明”，为什么我要在乎它的感受？
“我不管他是人又或是神，也不在乎你们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对我来说，这就只是个名字而已。比起害怕或在一个名字，你们应该害怕的难道不是应该是现实中更贴近你们的我吗？因为那只不过是个名字，而我却是真实存在的。”
怎么地，他是能上天还是能入地？是覆手就能毁灭文明还是抬手就能让万界重启？抛开那些附加在身上的多重光环看，他就只是个名字而已，一个活的时间长，对文明毫无贡献，对人类毫无作为的超凡者。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满地疮痍。
这种人要是赶来神盾局，我反倒要问问他二战是不是他为了一己之私，挑选作为的强者文明，鼓动小胡子挑起来的。
一直像雕塑一样站在窗前的白皇后因为这番话忽然发出了动静，仿佛这时才从外面的景色中神游回来，用略带沙哑的好奇语气问道：“你不怕吗？”
而格里芬则反问她：“我是好人，我为什么要怕坏人？不应该是他怕我吗？”
白皇后定定地看着对方，忽然呵了一声。“我倒忘记了，你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黑皇也没想到格里芬竟是这般无畏的人，他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你这样的人，我曾经也见过不少。”
然后呢？他们被你和其他俱乐部成员一起联手干掉了吗？
“我想你和他们相处的一定很不愉快。”格里芬说道。当你和周围人相处不来的时候，有没有自省一下，其实是你自己的问题？
“是啊。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居然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黑皇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他意有所指，且指向明显。格里芬感受到了，但她不在乎。
看似不经意地用舒服的坐姿坐着喝茶，实际上塞勒涅时刻关注周围的情况。在她看来，当黑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代表着他此时对格里芬动了杀心。
十几年前他与白皇联手干掉了万磁王和X教授，当时也是这副模样。
第一卷 : 308.6黑皇不好对付，但也不是不能对付
但格里芬不是那两人，她比他们在战斗力上要强得多。只要格里芬能沉住气不主动对他动手，那些聚拢在她身边的能量就不能被掠夺成为黑皇反击的武器。
“你说的自以为是的两人，是不是指万磁王和X教授？我还以为那两个人带给你的只有麻烦，没想到你也会怀念他们。”黑皇后这时也加入了话题。“我倒是挺欣赏他们的勇气，至少当时的时局世界各国迫害变种人是常态。可不像现在这样，只要不犯罪都权当无视。”
你以为变种人现在能走在大街上不被突然捅死是谁的功劳？是你的？还是俱乐部的？
你们享受着她带来的实惠却还要诋毁她，这良心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们这类长得像人的变种人倒是无所谓，与寻常人类相貌相差无几，但那些生来特殊的变种人，可都急着她的恩情呢。”
你就是想对付她，也得看有没有人响应吧？
看了暗暗讽刺自己没有群众基础的黑皇后，塞巴斯蒂安没有出声。
他是俱乐部的管理层，为什么没事要跑到贫民窟里去做样子。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该聊的也聊得差不多了，双方不能说彼此达成共识，也能说相对充分地了解各自的底线。格里芬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我就失陪了，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处理。”
黑皇没什么表示，于是她转向旁边的塞勒涅。
“我还要再坐一下，好久没有和两位同事坐在一起饮茶了。”塞勒涅说道，示意对方赶紧走，这里她拖着。
见那两人并没有阻拦自己的举动，格里芬起身干脆地离开。
等到高跟鞋的踱步声渐渐远去，塞勒涅这才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说道：“自从白皇执政以来，他就把俱乐部搞得乌烟瘴气，一年不如一年。现在他出了这档子事，这个位子显然不再适合他了，俱乐部有这方面的备用人选吗？”
塞巴斯蒂安看了看仿佛很关心俱乐部发展的黑皇后一眼。“怎么，黑皇后有合适的人？”
“我听你们绝口不提白皇的事，还以为你们有合适的人呢。”塞勒涅摇了摇头。“毕竟上来就是问责，我只当你们已经处理好了他不在时候的工作交接，才有这个功夫找人麻烦的。”
塞巴斯蒂安瞪了她一眼。他听出来了，这女人在毫不掩饰地嘲讽他主次不分。
毕竟地狱火俱乐部名义上是四皇轮流执政，但实际上真碰见临时变故时，黑皇有权力暂时接管俱乐部运营。
喝够了下午茶，顺带还奚落了一番黑皇，估摸着格里芬这会儿已经走远了，塞勒涅也就没必要继续坐在这里耗着了。
把空闲的时间留给这两位，她提起裙摆优雅地起身离开。
“你觉得她实力如何？”塞巴斯蒂安问身边的白皇后。
方才见面的时候，艾玛一直就站在窗台看风景宛如神游，但实际上她的心思一直都在身后。
听到黑皇询问，白皇后不假思索地直言道：“很强。我曾尝试观察她的深层意识。但是被赶出来了。”
她没有说的是因为是突然被赶出来的，所以才会问出那句话。
“你不怕吗”这句话，既是问格里芬对天启的态度，也是对自己方才的试探做出的类比。
自己看到的东西，险些就让她回不来了。后面那半句话，也是强撑着白皇后的身份说的场面话而已。
“赶出来了？”塞巴斯蒂安意外地看了艾玛一眼，发现她脸色发白，嘴唇也缺乏血色，显然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看起来就像见了鬼一样。”
艾玛摇了摇头。“那不重要。”
“问题的关键是我无法进入她的意识里，这是从未有过的。”白皇后为此感到焦虑，心灵感应和控制一直都是她的拿手好戏，是她能在俱乐部站稳脚跟的关键，而在格里芬这里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如果她面对格里芬无法形成灵能控制，那就意味着对方的实力其实远超自己。一旦敌对，那女人可以轻易弄死她。
毕竟除了心灵感应，白皇后的本体战斗力并不强。那时她除了变成钻石被动防守外什么都做不了。
而钻石形态也不等于没有弱点，那毕竟是高硬度的碳，是可以被烧化的。
如果格里芬把她丢进太阳里，白皇后将断无活命的可能。
“怎么回事？”被这么一说塞巴斯蒂安不禁起了兴趣。
但是白皇后明白，他好奇目光的背后隐藏着什么。要说苦于心灵控制，这位黑皇也是其中之一。她怎么就能肯定自己说得太多对方会找出遏制自己的手段？
于是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提此事。
“总之你只要知道，这女人我们联手也打不过就是了。”
黑皇对此笑着摇了摇头，呵呵道：“你太小看我们了。不过是一个意外得到了空间力量的超凡者而已，再强又能强到哪去呢？”
你想说的是太小看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