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乌路穹
睫毛遮掩下的眼珠转动，塞勒涅似乎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第一卷 : 309.1天启来了，且来者不善
“我倒是没有注意到，你居然有知微见著的本事……”
女巫明白，自己的想法需要她的帮助才能实现，但万不可动起想利用对方的念头。她是知道这个女人厉害的，因此只用商量的语气提议道：“我会回去确认这件事，如果这是真的……”
如果真如格里芬所料，那这条大腿她可得抱紧了。
“关于黑皇的邀请，你又打算怎么处理呢？不如和我一起参加？正好我认识几家为王室制作礼服的百年老店，你一定会成为整场舞会上最明亮的珍珠。”
格里芬只是摇了摇头。
“我对俱乐部还没什么兴趣，至少现在没兴趣。”天启的威胁近在眼前，她得把主要精力转到这个长得像普罗米修斯里的工程师差不多的古埃及人身上。“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事，不妨你代我去参加呗？”
乍听上去像是推脱，却让塞勒涅觉察出了某种讯息。
女巫的脸上顿时笑意满盈。
“确实，比起俱乐部的变故，天启的确是近在眼前的威胁。格里芬，没想到你居然能忍住诱惑，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塞勒涅对俱乐部的感情可不像格里芬那样全带着利用，毕竟也是待了几百年的地方，对待俱乐部内熟悉的一草一木，她的一些思维模式终归带上了些许局限性。
但这并不能怪她目光短浅，毕竟身处不同的身份和地位，看问题的角度和出发点也都不一样。
俱乐部的权力争夺只是小事情，天启才是个亟待处理的大问题，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格里芬心里这么想着。塞勒涅也是有趣，夸人夸得如此尴尬，让她都不好意思了。
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就好，不管塞勒涅打算利用和自己的这层关系如何给另外两人下套，那都是她的事情，只要自己依旧是她的朋友，那就足够牵制俱乐部了。
不过这个前提是塞勒涅成为俱乐部独一无二的代理人，想要完成这点，她就要先处理掉黑皇和白皇后。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格里芬得先把天启带来的问题解决。
好在这个长得像外星人的蓝皮肤光头没有让她等太久，几乎是在惊恶先生被关进神盾局监狱最深处的第二个月，格里芬就接到了来自欧洲分局的尼克·弗瑞打来的电话。
“我们在意大利发现了天启的踪迹。”白蛋对赶来的格里芬如此说明道。“在过去的一个月，意大利南部地区出现了近十起超自然犯罪。根据路线图推断，他应该是从非洲那边过来的。”
“但是在这之后，我们就失去了对他前进路线的掌控。目前天启正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
“也就是说，我们只是知道了他已经登陆欧洲，却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仅仅只是根据路线图判断他应该正在北上？”
“确实如此。”弗瑞干脆地点了点头。“我感觉他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他来了。”
自上次神盾局在西西里岛上的行动之后，神盾局的势力触角也逐渐渗透进了意大利。不过由于当地势力的排挤发展得不是很顺利，特工们的活动范围只能局限在北部和梵蒂冈一带。天启出现的消息还是尼克·弗瑞根据当地的一些新闻报道综合分析出来的推断。
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真的看见对方，但却能用近期发生的一些超凡事件间接证明他的存在。
能够蛛丝马迹中发现这些，这颗白蛋也是相当厉害了。
“我倒没想到，惊恶先生还真的和对方有着某种非物质的联系，他一被关起来，他背叛的那个男人就开始频繁活动了。”除了用两人曾经彼此是主仆，存在着一些心灵感应，这边出了事情另一头立刻就能知道，格里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现象了。
但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比起满世界去搜索一个人，坐等他上门也不能算作是消极的行为。
因为他肯定会来的。
现在格里芬唯一不确定的，是这个世界的天启究竟是漫画里的还是电影里的。
这关系到她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看待。格里芬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讲道理的人，她不会因为别人在未来是个威胁就对现在还无害的他先下手为强，她相信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即使相处之后最终决定做出针对性措施，那也比不问缘由就痛下杀手来得要理所当然。
如果是后者，那他也只是近期刚刚苏醒，也就没有时间在人类历史中引起那么多腥风血雨，这点与塞勒涅对自己的描述又不相符；如果是前者，她首先考虑的就应该是如何处理这家伙了。
不管此时的天启究竟以哪一种背景为原型，他在活着的时候都是个好战分子。这点不只体现在他沉睡之前的所作所为，也在于他现在一路留下的这些超自然案件。
他就没想过要遮掩。
哪怕他是电影版的人物，凭他杀人如麻的行为，格里芬也不会客气。
“这些是卫星图像在当地拍摄的照片。”格里芬掏出一沓照片交给弗瑞。“你能从这些地方找出他来吗？”
弗瑞只看了两眼，便说道：“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这些照片不是全部，大海捞针的结论为时过早，因为之后你将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形容词。”
此时欧洲上空正不时有间谍卫星飘过，利用它们拍摄的照片可以随时监视目标，但首先神盾局得锁定那个人。
这是最难的一步。
即使是当初被弗瑞强迫着看了一整晚照片的活火山，她也只是在找建筑而已。
六十年代的卫星图像再先进，也没有后来的高清程度，分辨其中的车辆已经十分勉强了，更别说要在人头攒动的街道里找一个人，那简直是在难为他剩下的那只眼睛。
话虽如此，弗瑞还是把这些照片转交给了身边的特工，示意对方用目前先进的图像识别技术一一比对。
第一卷 : 309.2那就是没得谈咯？
只凭肉眼是很难观察出来的，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格里芬继续说道：“既然他的行动轨迹是从北非方向来的，那么我们不妨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在月底之前他没有出现在布雷斯特，那么他的最终目的是这里。”
“卢森堡？”
“根据塞勒涅对我的描述，天启是个实力强大的超凡者，他能够通过心灵能力读取他人的记忆。”格里芬毫不介意抬出黑皇后来掩饰自己掌握的过量信息。“他应该明白现在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作为神盾局的中心地带，美洲可不是什么好蹚的浑水，但欧洲分局却不一样。”
也就是说，卢森堡分局会成为前线？
弗瑞点了点头，他对此并无异议。分局毕竟经过他的经营，他对这里的防线有信心。再不济，总部也可以立刻把援军传送过来。
天启没有选择直接传送过来，而是沿着意大利南部一路北上，或许也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自己的到来。
他知道自己会闻讯而来，而自己也知道他的目的地。
“那么我要放出消息，告诉他你在这里吗？”
“当然。”格里芬说道。“我没工夫陪他玩比谁厉害的心理博弈，也没兴趣和他攀比。直接告诉他我来了，”
“之后呢？我们应该做什么？”弗瑞问道。
“提高警惕，这家伙是像毁灭博士一样的狠人，只有我能镇得住他。让特工们小心一些，我不希望出现人员伤亡。”
弗瑞点头。“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日，位于卢森堡的神盾局分部陆续受到了来自意大利方面的消息。
天启一路向北，抵达米兰，又一刻不停地翻阅阿尔卑斯山，进入瑞士。不管对方笔直向北的路线是否受到了格里芬散播自己出现在欧洲的消息影响，他目前正在往卢森堡方向前进。
过了瑞士之后，在阿萨区，卫星照片里终于定位到了这个男人的踪迹。尽管这个结果来得晚了点，但现在他们可以通过定位来观测目标的距离了。
“放出消息，告诉他我在卢法边境等他。”
三天后，双方于两国边境碰头。
为此，格里芬特意包下了一座临湖庄园，作为见面的地点。
看着在特工引路下走过来的高大阴影，收起思考的她示意对方入座。
嗯，是电影版的蓝色光头。从露在宽达斗篷外的半张脸上的深色线条可以看出，对方长得相当赛博朋克。
“我想我们不用浪费时间介绍彼此了吧？”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白色的沙滩桌，格里芬首先说道。“说说你的来意吧。是为了向我要回你的使徒，还是打算和我合作，又或是想要破坏现在的世界？”
天启的全身都照在宽大厚实的深色头蓬里，只通过兜帽的一条缝隙观察外界，而他本人作为地球上最古老的变种人之一，其形体也相当具有上古巨人的属性。和他比起来，格里芬相当的娇小。
“我听说过你，格里芬。”天启沉默了一阵，用他低沉浑厚的声音说道。“现代社会秩序的的创建和维护者。”
“能从擅长破坏的你口中说出我对秩序的贡献，我不知道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警惕。你不觉得讽刺吗？”
“为什么呢？”天启反问道。他微微抬起头，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和视角观察着对方。“先进的科技意味着技术的进步，安定的秩序意味着能产生大量兵员。一旦战火开启，这个世界的战争烈度定然规模空前。”
“所以，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对你的赞美，不是出自真心？”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迅速冷却下来。
你该不会觉得我对这个世界的贡献，是用来给你准备一场世界大战的吧？将他人的成果占为己有，这就是蝗虫行为。
格里芬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在见面之前，我还曾想过阁下是怎样的人，见到本人之后我总算能够确认了。看来是我太过于以己度人了。阁下就是这个世界第一号战争贩子。”
“我会把这当做对我的赞美。”天启表示无所谓。
无论是从成长轨迹还是从外星遗迹中找到的记录，任何文明的任何发展模式都是为了战争而准备的养料。随着科技发展，人口增加，和邻国的矛盾冲突也会愈发频繁，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解决这一切的方式唯有通过战争。一方彻底战胜另一方，只有战争才能缓和人与人、国与国之间引起的任何问题。
只有通过这种方式生存下来的才是强者，而强者将会有更高的几率诞生更强大的后代，这些后代经过一次次战争进阶，组成更强大的文明。
适者生存，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这样的理念格里芬不认同。
天启的行为就跟灭霸觉得宇宙生命太多会威胁到宇宙平衡，所以要打响指消灭一半生命一样，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暴力办法。但比起灭霸，天启的做派要更加残酷，他把认为值得一战的对手拉入角斗场，像养蛊一样培育胜利者，这种行为已经超过了作为一个人类该有的范畴了。
他把自己当做了能仲裁一切的神明，说是用战争挑选更强大的文明，实际上更多的是满足自己弱肉强食的实践心理。
谈判果不其然地在两句话之后失败了，不过还好，本来她也没抱太大希望。之所以见面，主要还是确认对方的原型属于哪一种，好对症下药罢了。
天启也知道这次交流已经失败，但他完全不在乎。格里芬是他见过的那么多超凡者中最特殊的那个，在她出现之前从来没听说哪个超凡者能改变这个世界。
可她做到了。
对能和这样的人战斗，天启充满期待。
“我会战胜你。”
天启站起身，他高大的身躯就像是座小山，威压感十分强烈。
“我会战胜你。”他发出如此宣言。“但我不会杀死你，你活着对人类有大用。”
第一卷 : 310.1谈判失败，各自备战吧
尽管理念不同，天启仍然认为格里芬的存在不可或缺，她能让世界从战后快速复苏，这已经说明了她有着非同寻常的治理头脑。
并且她本人的战斗力也不弱，甚至还消灭了永恒族。这个由天神组创造的自以为是的种族有多难缠天启是见识过的，而她竟然能解决他们，自己的大业不正需要这样的人辅佐吗？
“一旦我取得胜利，你将作为我的俘虏，为我打造战争机器，而我会统合这个世界的所有国家，培育出最强大的文明。”
而这个女人将作为他麾下征服大军的后勤，用她的经营手段支撑自己发动一场又一场战争。相信只要两人联手，这个世界将不存在能抵挡持续不断进攻的国家。
至于失败？
他怎么可能会失败？
如果不是那些卑劣的偷袭者趁他沉睡之际偷袭了仪式，他又怎么会现在才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