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乌路穹
虎鲨托德最后一个跳下，在室内微弱的灯光下，他一身鲨鱼外形的模样诡异至极。
“你带人堵住前门，我去把她抓来。”
骤然的爆炸声惊动了整个庄园，梅兰诺与西恩召集神盾局特工赶来时，就看见地面和空中出现了许多奇装异服的入侵者。
“是海底人！准备战斗。”
双方在庄园前院打成一片，依托地形和肤色帮助，海底人勉强和装备防身器和微冲的特工打平，随着神盾局一方两名超凡者的介入，天秤开始一点点倾斜。
位于居住区，托德顶着一个硕大的鲨鱼脑袋横冲直撞，将两个挡路的特工掷出窗外，他倒三角的筋肉体魄搭配产自海底国度的精良甲胄，犹如一辆人形坦克。
走廊前方那扇门的背后就是阿奎莉亚的卧室，但他需要先解决眼前这个手持长柄战斧的女人。
在狭小地形玩双手兵器？你可真逗！
以托德的体魄，他根本不需要和费尔拉玩虚的，对方在水里很灵活，在陆地上却未必，很多随心所欲的动作到了地面根本做不出来，再加上有限的空间施展不开，这位首席侍卫开始落入下风。
她的敌人将全身展开几乎能填满整个走廊，就好比一面不断推进的墙壁，一点点挤压她的活动范围。
随着长柄斧敲击在青铜甲胄上，托德一只肥厚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这个灵活得像个猴子的女侍卫，带着惯性往墙壁一拍，也不知道这一下敲碎了多少根骨头。
将瘫软的费尔拉往窗外一丢，托德用肩膀撞开房门，没等看清内部环境，眼前骤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同时他的耳朵也失去了听觉。
是震撼弹！
上当了？
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一连串小口径子弹劈头盖脑地打了过来。
第一卷 : 379.2皮尔斯好像找到了规律
面对托德皮糙肉厚和甲胄的保护，区区手枪弹并不能带来致命伤害，就像是被投掷的石块打中了麻筋，托德发出了吃痛的嘶吼。
强化人的体质让他迅速恢复感官，只见一个戴着眼罩的光头正带着几名特工就在眼前。除了领头那个，其他人都对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感到震惊。
“我打搅了你们的好事？”托德狞笑地露出满嘴獠牙。
大步上前，一拳一个打翻换弹的特工，抬眼看去，独眼的白人刚把阿奎莉亚推下阳台，手中的微冲再次喷射出火光。
“没用的，没用的！一点都不疼！”托德发出哈哈大笑，撞开一切拦路障碍，几步就来到阳台。
见此情形，弗瑞只得纵身跃下，仅剩的眼中划过狰狞。
埋伏失败了。
阿奎莉亚曾告诉过他克朗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尼克弗瑞亲自带队坐镇。本以为再强也不过红坦克的级别，谁知道来了个更皮糙肉厚的，这他妈是谁？
哪怕尼克弗瑞再阴险狡猾，也算不到人类的叛徒姓甚名谁，能翻墙赶到现场并布下陷阱，已经是紧急状态下做到的最好了。
现在他只能让仿声鸟带上晕乎乎的阿奎莉亚先驱车离开，自己在后面尽量迟滞。
这个时候要是罗根在这里，哪有你嚣张的时刻！
此时梅兰诺已和西恩联手驱散了前门挡路的海底人，踩着一地狼藉追了过来，面对体型庞大的托德也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对方冲破火力网，向阿奎莉亚消失的方向追去。
“仿声鸟，大块头已经往你那里去了。”尼克弗瑞朝通讯器另一头喊道。“给我顶住，一会就到！”
芭芭拉正试图把阿奎莉亚送上车，扭头就看见越来越近的陆地鲨鱼。
对方躲过前排特工投掷出的震撼弹一跃而起，稳稳落在车辆引擎盖前，双手化作重锤，当场就把军用吉普敲得引擎报废。
仿声鸟被冲击波震到一边，五脏六腑都感觉要爆炸了一样。
开什么玩笑，那么大一座山你让我顶住，我顶不住啊！
尽管明知不是对手，她还是咬牙掏出手枪清空弹匣。然而对方并不理会自己，自顾自从车里拽出昏迷的阿奎莉亚——她刚才被那一锤震得从座椅撞到了车顶。
当着众人的面，托德将人质夹在腋下消失在夜色中。
“该死的！”眼睁睁看着人质被带走，尼克弗瑞的脸都气白了。
他一直想让神盾局插手海底王国的内部事务，以便为将来外星人入侵增加一分助力，好不容易在阿奎莉亚这里看到了一丝可能，结果人却被抓走了。
现在他的确有理由介入了，却要以这样被动的方式。
“我们得把人救回来……”注视着海底人消失的方向，尼克弗瑞脸色阴沉。“西恩，梅兰诺，我需要两位潜入亚特兰蒂斯，营救诺蒂卡公主。”
没有达到目的，他绝不善罢甘休。
美国东海岸。
正埋头翻阅档案的皮尔斯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只是聊了两句，原本还显得萎靡的他当即振奋起精神。
“案件有新进展？”丹尼尔见他如此状态，放下了手里的活。
“接到线报，有自称可能是目标之一的当事人寻求帮助，我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换上西装的皮尔斯看了眼要跟来的同伴。“你留下，接着找嫌疑人。”
你还不如带我一起去！
想趁机逃离此地的心思被猜透，丹尼尔只能看着满屋的文件资料欲哭无泪。
半小时左右，皮尔斯跟随警车来到报案人的住所。幸运的是对方还活着，糟糕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等皮尔斯亮明自己的身份后，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在被问及具体原因的时候，他的脸上又被紧张和恐慌占据。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因为这个……”他坐在客厅里，焦虑地啃着自己的手指甲，全然无视这样的行为在旁人眼里的怪异。“一定是那个女人的幽灵回来了，即使到了现在，她的影响力依然存在。”
“她是谁，你在说什么？”皮尔斯的眉头紧了起来。
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却不敢确信。
男人对皮尔斯的回答很不满意，认为对方在装傻，语气也不客气起来。
“亏你们还是神盾局的特工，居然连她都不知道？”
“是齐柏林前局长？”皮尔斯试探道。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这家伙，竟然敢当面诋毁自己的偶像？“格里芬·齐柏林已经死了，全世界都知道。”
男人剧烈地喘息着。“所以我才说是她的幽灵来复仇了！”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摸索出了近期发生在纽约州十几起谋害案件的共同点，全都和她有关。”对方脸上浮现出苦涩地表情。“因为我是一名记者，我曾报道过有关她的负面新闻，一定是她死后冤魂不散前来复仇了。”
“她要杀光所有当初和她作对的人，无论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还是曾经和她意见相左的政府官员，又或是商人学者。我们都在她的复仇名单里！”
放屁！
皮尔斯只觉得荒谬。
连环杀手的犯罪手法正是通过某种隔空控制的超能力完成的，但这样的超能力又不只有前局长才有，你凭什么认定了是她？消费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很有意思吗？
这个世界的确存在能将死人复活的魔法，但要说这种手段能完全控制一个曾经的英雄？
“这简直太荒唐了。你要知道你正在污蔑一个完人的名誉。”皮尔斯根本不相信这个，对记者的感官简直厌恶到了极点。“如果你提供的消息只是这些捕风捉影的内容，那我只能让神盾局法务部送出律师函了。”
神盾局是拿普通人犯罪没办法，但他们也能用正常的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益。
结果男人根本不怕，他无所谓地道：“发吧，把我关进监狱，也好过在外面担心受怕。”
第一卷 : 379.3我要拿你当诱饵
自从发现规律后，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厄运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哪怕白天到处都是人，但到了晚上依然要独处。
而自己总有落单的时候，如果能被关进去也好，至少在里面很多人看着，比独自在家安全性大。
要知道那些受害者可都是在家中遇害的！
但是他不想死，也很不甘心，格里芬的冤魂找上的这些人自有他们的取死之道。而自己呢，就是发了一篇声讨她的新闻而已，这是记忆中唯一一件针对过她的大事。而这样的报道在记者行业比比皆是，也没见到有人会因为这种事情来找人麻烦。
难不成生前再怎么讲道理的人，死后也会变成只知道索命的恶鬼吗？
皮尔斯看到对方一脸无赖的样子，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自己对格里芬的了解，这肯定不是她动的手，如果连她那样的人都变成了怨灵，那这个世界早就被鬼怪填满了。凶手肯定是人，并且有很大可能是她的仰慕者或是追随者。他们自以为能通过这种方式向活着的人复仇，殊不知这么做只会增加外人对她的恐慌，更坚信自己的行为没有错。
这种行为必须被遏制。
随着案件持续发酵，一定会有更多当事人注意到其中的关联性，虽然皮尔斯看这个记者非常不爽，但为了避免他之后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将之保护起来也是必要的。
至少可以不让他把知道的秘密到处乱说制造恐慌。
“你这里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比如当初和你一样针对过她的人的名字？”皮尔斯开始恐吓对方。“要知道这取决于我们将给你提供何种程度的保护，我们查到是一回事，而你主动交代出来则是另一回事。”
“我又不是嫌疑人，我是受害者！”男人对自己莫名其妙成为嫌疑人很不乐意。咱们的身份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我是来找你们寻求庇护的，你们怎么真摆出一副审问犯人的态度？
“这位先生，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皮尔斯才不吃他这套，现在是卖方市场，你正在找我们寻求帮助，也只有我们能帮你。“我相信你们媒体的关系网络，我们需要还活着的人员名单。”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就得不到保护了？”
“怎么会呢？神盾局专门处理超凡者犯罪事件，哪怕你什么都不说，也依然能得到保护。”皮尔斯没有告诉对方的是提供安保措施的强度，他只是在说话的时候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对方。“但你如果说了，你能救更多人。”
记者只是个普通人，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尽量吧。但你们必须先保证我的安全。”
“当然，你永远可以信任神盾局。”皮尔斯欣然答应。
留下几人盯梢，他随后离开了这里。
回到分局的皮尔斯叫来了铁拳丹尼尔，没头没尾地给他布置了新任务。“我怀疑有人在利用前局长的死散播恐慌，手上的事先放一放，查查当初究竟有谁针对过她。我要一份尽可能完整的名单。”
以当时的局势，那些露头的人群肯定逃不脱特工们的注意。这可是她一手创立并发扬的部门，为了她本人和饭碗，特工们肯定会将他们一一记录在案。
有了之前的经验，丹尼尔已经对皮尔斯的理由见怪不怪了，反正只要和齐柏林局长有关的事，再小都会被他看做大事来处理，而借口永远是“有人在消费前局长”、“有人在败坏她的名声”。
幸运的是，这一次他们已经找到了要查找的方向。在第二天晨曦到来之前，丹尼尔就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走进了办公室。
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人名，仿佛掌握了他们的生杀大权。皮尔斯从没想过当初针对前局长的人居然有这么多，开头的几十人现在甚至已经身处高位，都是各行各业的名流。
他从这份名单中找到了近期的受害者，并用笔将其标注上了序号。相信凶手在杀死这些人的时候，一定也做过类似的标记。
可笑的是他们当初以为站出来发声就能得到幕后势力的青睐，事实上不过是上位者眼中的打手而已。真正的主谋永远躲在后面，凶手杀死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要权力体系没有倒塌，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他杀不完的。
现在皮尔斯已经掌握了行凶者的杀人动机和名单，接下来是不是考虑怎么抓捕了？但名单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该怎么保证下一个受害者一定是杀手的目标呢？
保护知情者是一回事，但是在皮尔斯心中，一个计划也在酝酿着。
也许……他可以利用这个连环杀手，除掉那些针对过她的人？
虽然现在的皮尔斯是神盾局高级特工，被赋予了临机专断的权限，但他更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加入的神盾局。如果没有格里芬的感召，自己就不会想重新审视自己并作出改变一生的决定。要不是碍于这身皮，他都想把名单里的这些坏人亲手干掉。
那个不曾谋面的杀手替他做了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