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乌路穹
【没人能拒绝这最后一步。】列克星敦十分理解齐柏林的举动，她招呼在旁边以为出了意料之外的状况，讷讷不敢上来的夕张。【博士，把现场封闭起来，我们还会再用到的。】
【另外把躯壳运回城堡，交给修女长。】
夕张指挥僚机们照办去了，此时在远处的几位派系领袖们也结束了窃窃私语，凑了过来。
【别告诉我仪式失败了。】威尔士亲王摩挲着她的权杖，脸色凝重地道。
【仪式没有失败。相反，它成功了。】列克星敦转而看向众人，明确了这点。【如今还欠缺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这将直接关系到最终的成果。】
【也就是说，我们还需要再执行一次仪式……是这样吗？】黎塞留问道。
【这也算好消息吧。】维内托波弄着手指上的戒指。【至少还差‘一次’。】
【乐观一点看，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比叡也说道。
【也许只是因为我们之前复活的一直都是身为战舰的同类，人类这样的生命形态，对我们来说还是太过复杂了。】威尔士亲王说着，她看向列克星敦。【我们对人类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下一场仪式真的能成功吗？】
如果不是看到了手术台上躯壳的变化，为成功的行动所振奋，她们心中的疑虑只会更多。
抛开越来越近的敌人，她们确实可以花大量时间去试错。
就怕时不我待啊。
【我不敢保证下一场仪式就一定会成功，但我们应该尽力争取。】列克星敦说完，示意众人先解散回去休息。
由于配合齐柏林，仪式时间超出了最初计划，主力舰们或多或少地都感觉到了灵魂上的疲惫，也亏她们都是战巡以上的体量，要换成巡洋舰以下的，想要坚持这么长时间还真不容易。
【姐姐，格里芬真的能回来吗？】提尔皮茨将俾斯麦拉进临时私聊频道。
【我不知道。】俾斯麦皱着眉头实话实说。
也许齐柏林认为下一次尝试一定能成功，但仪式拖延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按时完成，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也许是她的方法错了，也许是掌握的时机不对。
不过这至少也说明一件事，她们还有容错的可能。不过为了下一把能一次成功，她们最好找个万全之法。
次日，俾斯麦登门拜访了齐柏林。
看着过了一晚已经修补了一部分身体的总旗舰，宰相循循善诱道：【你再仔细想想，复活格里芬还欠缺什么？】
【记忆？能量？时机？又或是别的那些……我们也不知道的东西？】
【她的灵魂在我这里。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就在我这里。】没能一次性成功让齐柏林有些失落，她还以为昨天就能在见到对方了，没成想还要接着等下去。
距离成功是如此的近，她恨不得立刻就见到格里芬，不想再等下去了。
稍微平复了心境，齐柏林继续说道：【五年的时间，她的灵魂早就被我同化，成为和我们一样的存在了才对。】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点吗？】
【我们很早就合二为一，她允许我使用她的身体。如果不能完全契合，那么身为机械生命的我，又如何使用碳基构成的她的身体？】
格里芬不会无的放矢，她说可以用，那就肯定可以用。这点甚至不需要单独证明。
【那应该不是灵魂方面？】
齐柏林的眉头皱了皱。【也许吧。】
【好。假设你针对的目标是正确的方向，我们现在欠缺的就是如何把她已经被你同化的灵魂，装进她新的身体。】俾斯麦点着头，试图引导对方深入思考。【关于这点，你是否能想到一些，之前被忽略的细节？】
只见齐柏林瞳孔中很快呈现出表现思索的读条。
【还真有一个……】她说着重新迎上俾斯麦的目光。【格里芬在选择献身之前，曾将空间原石还给了人类。】
第一卷 : 395.7我们需要重新得到它
空间原石是她们冒着生命危险取得的东西，因为这个格里芬跳出了棋子的角色，也让齐柏林避免了被拆解或击沉的命运。
虽然最后她还是死了，但她至少有选择的权力。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真正影响或改变她们的，就只有空间原石了。
【格里芬曾对我提起过，她融合了空间原石。所以按我的理解，原石应该是她的一部分，也意味着我们一起经历的一切都记录在原石中。如果这颗石头存在着属于她的意识，或许能提高我们复活她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齐柏林原本有些暗淡的瞳色瞬间亮了起来。
就像是拼图缺失的最后一块，空间原石承载的记忆就是最重要的部分。
而它现在在人类手里。
俾斯麦点了点头。【我认为我们应该尝试一下。】
按照齐柏林的说法，空间原石是属于格里芬的东西，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也许在里面寄宿着她另一半的记忆。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们就必须得到它。
【东西在人类手里，我甚至不知道它具体放在什么地方。】齐柏林说道。
最有可能的存放地点要么在神盾局，要么在五角大楼，如果这两个地方都没有，那她也不清楚究竟在哪里了。
不过她接着说道：【但我想列克星敦应该会知道它在哪里。】
【列克星敦？】俾斯麦眉毛微蹙。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美国船吧？这样敏感的身份，会愿意帮助我们？
以己度人，俾斯麦复活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曾经效力的国家，包括她在内，英、日、法都是如此，维内托的想法会差一些，她只想追寻意大利控制地中海的夙愿。
所以她觉得列克星敦这样具有明显美国标志的舰灵，应该会很在乎曾经效忠过的国家的。
【放心，其他美系舰灵我不敢保证，但她们姐妹现在都以深海为主。】齐柏林解释道。【现在的列克星敦掌握着地表轻航们的情报收集工作，打听美国的消息可绕不开她。】
【那还等什么，把她叫过来吧。】
【稍等……】齐柏林创建了一个临时私聊频道，意识中很快又多出了一个灵魂。
听完齐柏林的描述，列克星敦没有顾虑太多，当即表态道：【此事简单，给我三天时间，我让轻航们锁定原石的下落。】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她为齐柏林的最新发现感到高兴。至少这是一条可行性比较高的方案。
事实上并不需要三天，第二天中午列克星敦就亲自来到了齐柏林的房间。
看了眼还在康复期的总旗舰，列克星敦说道：【已经查明了。美国人把原石放在了五角大楼地下基地中。】
【我记得属于美洲的能量核心也在那里？】帕塞瓦尔说道。
【是的，它在距离地面更近的楼层。】
怎么说呢，好像除了那个地方，也没有其他更适合保存的场地了。但也正因为如此，现在五角大楼以及周边区域的防备力量异常森严。除了通过身份识别验证的少数人，外人根本进不到地下核心区域。
【因为五角大楼周边曾发现潜伏的克里间谍的缘故，在肯尼迪执政时期，就批准了将整个地下打造成一座集多种功能和设施为一体，堪比城市规模的战略中心，美国人把这座地下城市命名为世界心脏。不同级别的人只能在对应级别的区域内活动，每个区域相连的部分都是一条毫无遮蔽的走廊，任何越界的行为都会被守卫发现并射杀。】
这些年来，地下中心经过了数次设备改进，出于对无限能源公司的信赖，他们将一些设施逐步替换成了半自动化，并增设了许多安检关卡，层层扫描来往人员。
得益于这样严密的防备，就连擅长变形的克里人都无法潜入到最核心的区域。
不过对深海来说，这些困难都不是问题。
人类打造的设施防备的还是人类这样的碳基生命，他们的武器不一定能给吸收了振金的合金身体造成伤害。
当然，强闯是计划的最下策，潜入并在无人发觉的前提下拿走原石，才是上上之举。
列克星敦也不想前脚还是人类的好朋友，后脚就成了欺骗感情的小偷。
【该执行何种计划取决于您。】
齐柏林问道：【我们有能完美潜入还不被发现的手段吗？】
【没有真正的完美，总旗舰大人。】列克星敦回答道。【但我有一个相对不那么完美的计划。还记得格里芬留在人类世界的奥创吗？】
齐柏林点了点头。
【一个和我们几乎没有差别的近亲。】
【当初作为神盾局智库的它，如今已经拥有了自己的身体和意志，如果有必要，或许它可以帮助我们完成计划。】说完列克星敦又有些犹豫。【但我不确定格里芬是否对它还有特别的安排。】
万一因为这件事暴露了奥创，她们或许会因此失去一张抗击虫群的底牌。
【还有其他办法吗？】
【身为金属形态的我们可以伪装成相应的设备，混入放置原石的区域。】列克星敦又提了一个计划。【但这需要人类的配合。】
【也就是说，无论我们透露与否，我们都要同人类合作？】
话虽如此，对只在乎格里芬的齐柏林来说，她在意的才不是人类的信任。她只在意透露计划给人类，己方会不会被出卖。
夺取原石这么大的事情，有几个无法无天的人类敢陪自己走一趟？
【不，我们不需要这么麻烦。】帕塞瓦尔说道。【我们可以利用人类，但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的目的。】
只要让参与的人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也就不存在我们利用他们潜入，事后暴露的风险了。
【只要拿到空间原石，就可以利用它的力量直接传送离开。所以我们最应该考虑的不是事后撤离，而是怎么混进去。】说完，修女长主动请缨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第一卷 : 396.1计划开始
没想到女儿主动请缨，齐柏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拒绝道：【此事我可以交给其他人处理……】
【只有我能处理。】打断母亲的话，帕塞瓦尔用有别于所有舰娘的紫色瞳孔凝视着她。【亲情的羁绊或许能指引我找到原石所在。同样的，作为孩子的我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掌握原石的能力。】
我也是深海的一员，不能因为我是你们的孩子，就把我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她还特别强调：【除了您，只有我才能在无限广阔的空间原石内，找到父亲的痕迹。】
如果齐柏林没有受伤，那么她也是绝佳的人选。
帕塞瓦尔考虑的问题齐柏林也想到了，她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抬起骨架的手，轻抚长女白净的面颊。齐柏林感叹道：【替我把她的灵魂带回来。】
修女长重重地点头。
【我会的，我保证。】
之后，她们又在齐柏林的见证下讨论了计划具体实施的细节，利用先进计算机的计算速度，在有限的时间里推演了许多可能出现的问题，逐渐敲定了一个可行方案。
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深海们簇拥着帕塞瓦尔，离开海底基地，一路往东疾驰而去。
里德·理查兹今天起了一个大早。
他要去拜访无限能源公司的总裁，同时也是斯塔克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奥巴代亚·斯坦尼。
神盾局的局长佩吉·卡特已经在昨天的临时会议中转述了阿斯加德一方的提醒，湮灭虫群就快要到来了。
会议之后，卡特亲自将消息带给了白宫，并拟定在下一次联合国地外防御会议上提出来。
上层的事不需要神奇先生操心，他的任务是立刻前往无限能源公司，商讨有关能源供应和运行安全方面的问题。